后梁时期,晋王李存勖虽然没有称帝,但也是整个河东集团的最高统治者。有一次,他与一位宦官发生争执,李存勖居然向此人下跪道歉,并且因得罪此人,遭到了母亲的责罚,然后与母亲一起向这位宦官赔礼谢罪。另外,此人还一直受到李存勖的重用,一度负责整个河东集团的后勤。那么,这个宦官到底是何许人也?
一、河东监军
此人名叫张承业,原名康继元,幼年入宫后拜内常侍张泰位养父,故更名改姓。唐僖宗光启年间,张承业因主持郃阳的军事有功,被赐紫衣,入朝后也担任了内供奉。895年,李克用出兵征讨王行瑜,张承业多次奉命前往渭北,因此与李克用结识,并担任河东的监军。896年,张承业再度前往河东,担任监军之职,并且留在了这里。
张承业不像其他宦官那样专横跋扈,他还与李克用建立起了非常良好的关系。903年,宰相崔胤在朱全忠的支持下,大肆屠杀宦官,并且让各地的节度使诛杀监军宦官。李克用不忍心杀害张承业,将他藏到了斛律寺中,然后杀了一个罪犯来顶替。907年,朱全忠篡位称帝,李克用重新任命张承业为监军,“待之加厚,承业亦为之竭力”。
二、辅佐庄宗
908年,李克用病死,他在临终前召见了张承业、李克宁、李存璋、吴珙等人,并向他们托孤。当时,李存勖非常伤心,痛哭不止,还没有出来面见诸将。张承业对李存勖说:“大孝在不坠基业,多哭何为!”接着,张承业扶着李存勖走了出来,继承了河东节度使、晋王的职务。然而,李存颢却阴谋扶持李克宁为三军之主,然后计划投降后梁。
李存勖得知此事后,立即找到了张承业商量此事。张承业慨然说道:“克宁欲投大王母子于虎口,不除之岂有全理!”张承业立即召集李存璋、吴珙、李存敬等人,暗中做好准备。接着,李存勖、张承业“置酒会诸将于府舍,伏甲执克宁、存颢于座”。李存勖对张承业非常感激,“兄事之,亲幸承业私第,升堂拜母,赐遗优厚”。
三、酒宴生事
李存勖在与后梁交战期间,在魏州十余年间,将太原的军政事务完全交给了张承业,“积聚庾帑,收兵市马,招怀流散,劝课农桑,成是霸基者,承业之忠力也”。不过,李存勖每年也返回太原去看望母亲。有一次,李存勖想向张承业索要钱财,以赌钱取乐、赏赐伶人,他就在府库设宴,并让儿子李继岌为张承业起舞助兴。
张承业向李继岌奉上了玉带、马匹,但李存勖希望得到钱财,于是指着钱财说道:“和哥(指李继岌)无钱使,七哥(指张承业)与此一积,宝马非殊惠也。” 没想到张承业却说:“郎君哥(指李继岌)劳,承业自出己俸钱。此钱是大王库物,准拟支赡三军,不敢以公物为私礼也。”李存勖很不高兴,就借着酒劲指责了张承业。
四、晋王谢罪
张承业当即说道:“臣老敕使。非为子孙之谋,惜钱为大王基业,王若自要散施,何妨老夫,不过财尽兵散,一事无成。”李存勖勃然大怒,命人取剑来。张承业拉着李存勖的衣服,哭着说道:“仆荷先王遗顾,誓为本朝诛汴贼,为王惜库物,斩承业首,死亦无愧于先王,今日请死!”这件事惊动了李存勖的母亲,她急召李存勖入内。
李存勖是个孝子,他赶紧向张承业磕头谢罪,说道:“吾杯酒之间,忤于七哥,太后必怪吾。七哥为痛饮两卮分谤,可乎?”李存勖连饮四杯,张承业滴酒未沾。李存勖入内后不久,太后派人对张承业说:“小儿忤特进(指张承业),已笞矣,可归第。”第二天,李存勖陪同母亲一起来到张承业的家中赔礼道歉。922年,张承业病死,终年七十七岁。李存勖的母亲闻讯后,“遽至其第尽哀,为之行服,如儿侄礼”。
参考资料:1.《旧五代史》;2.《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