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大虎,高中毕业后在公社农机厂当工人。
1977年10月的那天早上,我进车间开动机床刚开始工作,李小玉就着急忙慌地来到我的车床前,高兴地对我说:“大虎,天大的好消息,高考制度恢复了。”
李小玉是我的高中同学,是隔壁服装厂的会计,也是我的女朋友。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即删听到小玉和我讲这件不着边际的事情,我对她说:“小玉,它恢复不恢复与我们有啥关系,你瞎高兴啥呀?”
小玉说:“怎么不高兴呀。新闻上说了,只要是是高中毕业生都可以报考。你赶快准备报名吧。”
我根本不相信,说:“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是贫下中农推荐上大学。”
小玉说:“大虎,这消息千真万确。我早上亲耳听到新闻里播报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小玉,即使可以报考,可我高中毕业已经好多年了,当初学的那点知识早就还给了老师,哪能考上呀!”
小玉说:“大虎,你高中时是班上的尖子生。好好复习一下,应该能考上。即使今年考不上,明年还可以再考嘛。”
我说:“小玉,我可不想为不可能的事情浪费时间。再说,万一考上了,就不能天天见着你了,我不要得相思病呀。”
小玉听,大声说:“黄大虎,我真是看错你了,没出息的家伙!”
小玉说着,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我知道小玉生气了,中午休息时,赶紧到服装厂去找她。
小玉不理我。我再怎么逗她,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急了,说:“姑奶奶,你要我咋样你才满意呀?”
小玉这才说:“我要你报名参加高考。”
我说:“小玉,明知不能考上,为啥还要浪费时间呢?”
小玉说:“大虎,你不考咋知道考不上呢?考了就有希望。万一考不上,你试过了,就不会有遗憾。你不敢报名,我看不起你。我可不想和一个没有自信、胸无大志的人过一辈子。”
没办法,我总不能因为这事和她闹掰了吧。只好说:“姑奶奶,我报还不行吗。考不上你可别怪我。”
小玉这才笑了,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黄大虎。大虎,只要你尽力了,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过了几天,小玉陪我到乡文化站报了名。
既然报名了,就要全力以赴。我把以前的课本找出来,投入了紧张的复习备考之中。上白班,晚上看书;上夜班,白天复习。
小玉还联系了老师和同学,帮我寻找复习资料和模拟试卷。
小玉看我这么努力,既十分高兴,又十分心疼,经常给我熬鸡汤,做好吃的。
小玉为我所做的一切,让我十分感动,也让我增加了备试的信心和动力。
当年的12月23—24日,我参加了江苏省的高考统一考试。
我对考试的结果没有信心,毕竟我离开学校已经六年了,试卷上的题目好多都没见过。
小玉问我考得咋样,我说:“小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小玉说:“没事。搏过了,就没有遗憾。明年再考嘛。”
那天,我正在上班时,厂里王会计来车间找我,说文化站打电话让我去拿录取通知书。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路小跑地赶到文化站,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我被Y城师范专科学校录取了。
我赶紧回头跑到服装厂,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玉。小玉激动得抱住了我,说:“大虎,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我抱着小玉说:“小玉,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连报名都不敢。”
春节过后,我就要去学校报到了。那天,小玉到车站给我送行。
小玉抱着我,说:“大虎,你上了大学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连忙说:“小玉,你说啥呢?如果不是你,我哪能考上大学呢!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小玉说:“大虎,我爸说他知道几个农村的孩子被推荐上了大学后,就与家里的女朋友吹了。”
我说:“小玉,我黄大虎是这样的人吗?”
陈雨说:“我知道你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要你参加高考了。”
我说:“小玉,两年后我就毕业了。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即删两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年的师专生活就要结束了。
在读师专期间,由于我人很帅气,成绩又很好,还是篮球队的中锋。常有女生向我示好。特别是我们班的周霞和童薇经常约我出去,还送我礼物。她们的长相并不比小玉差,条件可比小玉好多了。
说心里话,我也曾经动摇过。但想到与小玉几年的感情和她对我帮助,我的良心不允许这样做。我只能委婉地拒绝了她们。告诉她们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感情很好。
她们不信,说我是故意找的借口。为了让她们死心,我特地让小玉到Y城玩了两天。
我把小玉带到班上,介绍给同学们。还当着同学们的面和小玉秀恩爱。后来,童薇这才放弃了。
没想到周霞还是不死心。毕业前夕,她找到了我,向我表白了。她说如果我接受她,她爸妈可以让我留在Y城工作。
周霞是Y城本市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她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我进校不久,周霞就暗恋上了我,多次含蓄地向我表达了爱慕之意。小玉来我们学校之后,周霞还是痴心不改。毕业前夕,她还想争取一下。
我说:“周霞,谢谢你的厚爱。可是非常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周霞说:“黄大虎,你说实话,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我说:“周霞,你这么漂亮活泼,成绩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可是,我的心里有了小玉,就容不下别的女孩了。”
周霞说:“你们又没有结婚,你有选择的权利。”
我说:“对不起,周霞,我真的别无选择。”
周霞流着眼泪问我说:“大虎,是我没有小玉漂亮?”
我说:“不是,你比她漂亮多了。”
周霞又问道:“是我的家庭条件没有小玉家好?”
“更不是。”我说:“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
周霞说:“黄大虎,你为了一个村姑,就要放弃一个漂亮的城市女孩,放弃在城里工作的机会。这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吧。”
我说:“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周霞,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周霞哭着离开了。
后来,我回到了家乡,成了公社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
小玉开心极了,她好像要把我们两年的缺失都补上似的,总是粘着我。每天中午,不是我到小玉的宿舍聊天,就是我到小玉的宿舍玩耍。
那天,在我的宿舍里,看着楚楚动人的小玉,我实在把持住不了,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几番缠绵之后,小玉娇羞地对我说:“大虎,我现在是你的人了,我们结婚吧。”
我说:“小玉,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明天我就让我爸妈到你家提亲。”
晚上回家我和我妈一说,没想到竟遭到了她的坚决反对。她说我好不容易跳出了农门,成了吃公家饭的老师,哪能再娶农村户口的老婆呢!
我妈原来对小玉印象挺好的,没想到现在她竟然反对我们在一起。
我对我妈说:“妈,做人得有良心。我和小玉好了几年。高考时我不敢报名,是小玉逼着我报的名。她帮助我找资料,帮助我复习。是她的鼓励和帮助,我才顺利地考上大学,跳出了农门。上大学后,小玉把她一半的工资寄给了我,让我顺利地完成了学业。妈,小玉是我的福星呀,我哪能抛弃她呢!”
我爸听了,对我妈说:“大虎妈,大虎说得对呀。不是小玉,就不会有大虎的今天。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呀!”
我奶奶也说:“小玉这丫头知书达理,能干乖巧,是个过日子的主。我喜欢。”
我跪在我妈的面前,说:“妈,我和小玉已经是夫妻了。求你成全我们吧。没有小玉我就活不了了。”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臭小子,我咋说你好呢。”
我奶奶对我妈说:“大虎妈,我孙子的婚事还轮不到你做主。小玉这孙媳妇我认定了。”
奶奶回头对我说:“大孙子,你和小玉的事,该咋办就咋办。过两天我就让你爸去小玉家提亲。”
当年的国庆节,我和小玉结婚了。
婚后,我与小玉相亲相爱,日子过得又甜又美。过了两年,我通过关系,将小玉调到我们学校当了会计,后来转成了公办编制。
现在,我们的儿子早就在上海成家立业,孙子也上了名牌大学。我和小玉也退休了。我们拿着较高的退休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真得感谢小玉。她就是我的福星,给我带来了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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