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游戏:从地图视角看龙妈丹妮莉丝的颠沛流离,继任者的历程

铭桉看国际 2023-08-01 09: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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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桑代克的猹

编辑 | 桑代克的猹

史诗怎样延续

“史诗魅影”可以看做是关于《权力的游戏》史诗性叙事的问题延伸,即其在中国传播过程产生的种种文化接受现象。

奇幻“异邦”对历史“拟象”塑造策略的需求是必然的,即便是“盘古”式的原初开创意味的架空世界也会在叙述过程中发展出这一世界所必须的发展史。

至于虚构“拟象”的历史仿真程度则另当别论了,它只是奇幻“异邦”的附着属性,因为历史“拟象”作为一种影像生产的艺术与技术交织的实践方法,既可以被用于忠实历史原则的历史剧中,也可以在奇想剧中得到很好的运用。

相比之下,欲望“机制”虽不被前二者所必需,但却在一定程度上激活着“异邦”与“拟象”的可感价值,对于奇幻“异邦”而言,欲望“机制”的价值在于它内化为了“异邦”奇幻特质的一种,既为情色所诱惑,又为暴力予恐惧压制。

而对于历史“拟象”而言,欲望“机制”的作用不可小视,它以“正史”化的视角表达了过去的严肃化历史叙事中所不曾涉及的王权归属争夺中的黑暗深渊,暗黑化的欲望颇具颠覆性的解构了一般历史空泛的宏观主题。

以对历史空白的欲望填充的方式补足性的构建了一段“新历史”,带有强烈的“反历史”意味。三者的化一,共同形构出了席卷全球的史诗魅影——《权力的游戏》。

权游的亚文化

而从亚文化的角度思考这股在中国风行数年的“史诗魅影”,可以发现这种自由/独立的以暴力去对抗最为邪恶的力量而取胜的方式。

在现实社会中显然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只有在奇幻的架空世界,用乌托邦式的想象才能幻想出来,当世界秩序迎来新的纪元,所有现存的规则并将重新洗牌,建构在“末世”论调上的幻想所指向的终究是新的世界的诞生。

由此可见,《权力的游戏》的全球热播,并不仅是内容的精致而已,也与其营造的史诗魅影带来的“青年”对未来世界狂欢式畅想有密切联系。

在《美学》中,黑格尔说道:“这些历史的东西虽然存在,却是在过去存在的,如果它们和现代生活没有什么关联,它们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但是同属一个地图和一个民族这种简单的关系还不够使它们属于我们的,我们自己的民族的过去事物必须和我们现代的情况、生活和存在密切相关,它们才是属于我们的。”

法国精神分析学家拉康认为,从能量角度看,欲望只能是与性或力比多相关的欲望,甚至力比多投注就是欲望展开自身的过程。由此,拉康认为人是欲望的载体,是欲望主体。

而所谓的生成欲望的“机制”,指的是包含色情、暴力、血腥的镜头和“性”暗示的叙事段落,而剧集生产欲望“机制”的目的除含有直观的视觉吸引力外,还与叙事进程本身息息相关。

剧情的叙事方式

剧中出现情色和暴力对于叙事对象的特性展现起到了关键作用,可以说缺乏了这些镜头对于人物的理解就会大打折扣。

比如瑟曦因为宗教审判的原因,曾被“大麻雀”判其裸体游街,赤裸的王后的“艳景”必然会成为了维斯特洛大陆久久不容散去的“集体记忆”,而这屈辱的折磨也必然永久萦绕于瑟曦心中不能忘怀,故此情节可视为是她掀开复仇序幕的导火索。

情色场面主要可以根据性别分为男色和女色,洛拉斯的故事也只是引题而已,剧集呈现的“景观”之中“大尺度”的欲望展示场面比比皆是,比如裸体镜头、性虐待等镜头和乱伦等情节不再少数,而且在台词对白中也隐含着暗示性的欲望信息。

这些镜头和段落确实虽然承载的故事信息不大,但却对为故事吸引了更为集中的注意力,甚至有时也对于故事有着直接的推动,因为“性”场景在叙事层面对于人物的“正反”属性有些暗示的说明。

比如,在第一季第一集中故事的开场部分,提利昂初到北境的体验是从“招妓”开始的,而他的哥哥和姐姐则躲在塔楼之中行房。

色情与暴露元素的体现

情色,在此有了二元对立的属性——情与色,这就牵扯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在《权力的游戏》中的“情色二分法”,对于趋于“正面”的人物的感情表现中,色欲的表现并不多,往往是见情而不见色,这一点从琼恩·雪诺与耶哥蕊特、山姆与吉莉的情侣组合中就可以看出。

而裸露的色欲场景被大龄运用于趋于“反面”的人物身上。由“性”场面转化的欲望一直对于观众本身的观看欲望也是一种激发与满足,通过身体的裸露,吸引窥视性的目光,而女祭司梅丽珊卓摘掉魔法项链之后的枯朽“姿态”,也就是成为了对于女性身体凝视的“反讽”性对抗。

暴力元素在战争场面中出现实属自然,对抗性动作有些“天生”的视觉新引力,但是除了动作暴力之外,《权力的游戏》却把暴力元素转化而来的恐惧效果灌注进了观众的心灵之中。

在暴力程度上,该剧在暴力表现方法上可谓是有推陈出新的。在此只需要举两个例子即可证明,那就是国王乔弗里和拉姆塞·波顿,乔弗里和拉姆塞都以对人的虐待而“闻名于世”,乔弗里的弩将他表态的欲望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拉姆塞对席恩·葛雷乔伊的精神与生理的双重虐待,去势“阉割”的方式将其凶恶伪善体现的入木三分,更是将这一“反面”人物塑造成了彪炳影史的恶人。

凶恶的“反面”的始终在场,自乔佛里到拉姆塞,再到铁群岛之主攸伦·葛雷乔伊,他们所反衬的是正义向的强大,以此将剧情走向引向了“以暴抗暴”的进程之中,符合着观众内心期待价值。

细究之下,暴力元素在《权力的游戏》虽然被大量运用人物动作、画面内容和特效表现中,但却不能被视为是滥用,这些被生产的暴力原欲以视觉表现的方式强化了欲望“机制”。

尽管包含的叙事信息并不多,但却完全服务于整体的叙事效果,既有视觉意义上的刺激性美感,同时也在潜移默化的进程中完成了对受众的人物认同的正向牵引。

亚文化视角

在《冰与火之歌》中小恶魔提利昂是最主要的视点人物,在《权力的游戏》中他也是最为关键的主要人物之一。

他曾对史塔克家族“私生子”琼恩·雪诺说到:“在所有父亲眼中,侏儒就是私生子”,暗示出二人其实同病相怜。

尽管琼恩高大帅气,但是私生子的身份让他在史塔克家族中始终抬不起头;而提利昂虽然有些家族嫡子的身份,但他却因出生之日母亲死去、且生患侏儒症终为“半人”之身而为父亲所厌恶。

叙事魅影的“青年”狂热

《权力的游戏》中的主要视点人物,在某种程度上皆如提利昂一般,他们的身份、地位、价值观与维斯特洛大陆的现行秩序之间有着极其明显的差别,他们注定在抵抗中走向重建。

就拿提利昂来说,病态化的身体注定了他不被家族认可的命运,也正因这一限制,使他在将精力放在了“智慧”之事上,用边缘化的“矮人”仰视视点完成对世界的观察,这自然不会是同于主流趋向的文化价值的。

依靠与人物与故事世界的互动,在穿行于奇幻“异邦”、历史“拟象”、欲望“机制”的过程中,于互动之间完成了文化意义的生产,也正因为这一互动赋义的过程并非走向对世界秩序的认同,而是在制造戏剧冲突的路径中表达了边缘性、抵抗性的观点,故而折射出了亚文化的意义。

亚文化“是人们企图解决存在于社会结构中的各种矛盾时产生的,这些矛盾是人们共同经历的,并能导致一个集体认同形式。从这里个人会获得不是由阶级、教育和财富造成的个体认同。”

而青少年的亚文化则历来表现出颠覆性和边缘性的特点,依托于青年群体有些心理意义上契合关系,含有对抗性内容的亚文化意义文本可以吸引青少年的眼球就不足为奇了。

在全球化的进程中,互联网的传输使得文化工业产品可以迅速地在全球各地传播开来,在这一语境中青年群体自然是体量最为庞大、最为关键的受众,亚文化文本内含的抵抗性、反思性则潜要满足受众的需要。

好莱坞带起的影视表达中虚构的架空世界风潮,以带有乌托邦想象的重建理想吸引了当代青年的注意力,《权力的游戏》在中国的广受追捧的现象就与其故事文本的亚文化内涵有相当的关系。

“父权”体系的自我瓦解

维斯特洛的七大王国,尤重家族世系,就像荷马史诗中那样,成年贵族男性在介绍自己之时,父亲之名必紧随其后,如"泰温之子"这样的介绍方式,然而父志并不必定由子继承。

父权体系的瓦解,可谓是该剧第一季的主题,在第一季中乌鸦带来的黑色消息就是国王之手、艾林谷地领主琼恩·艾林的死亡,此人的身份是艾德·史塔克和劳勃·拜拉席恩的养父。

这条并非紧要的消息,在对比看来却预示着父权体系的迅速瓦解,因为劳勃和艾德在此后的"权力游戏"中纷纷丧命。

狂暴昏庸、好色嗜酒的国王劳勃死于打猎途中,二十年前骁勇善战的他是被一只野猪所伤,伤病而死的。

他的死虽与王后瑟曦对国王侍酒蓝赛尔·兰尼斯特的面授机宜有直接关系,但一个马上开国的君王,傲慢的拜拉席恩"雄鹿"被一只野猪所杀,难免让人在贻笑大方之余感受到其中的荒诞。

此刻的君临,此刻的维斯特洛,早已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艾德的死不仅使得七大王国瞬间陷入战乱,也标志着旧有的荣誉的价值体系的崩塌,这其实就是父权体系的自我瓦解的开始。

瓦解的具体表现

在詹姆·兰尼斯特还是青年的时候,本应该是兰尼斯特家族继承人的詹姆,被时任国王"疯王"伊里斯召为御林铁卫,从此成为了国王贴身侍卫,成为了遭人唾弃、没有荣誉感的"弑君者"。

依照七大王国家族继承制的传统,兰尼斯特家族应由小恶魔提利昂继承,一贯鄙视提利昂的泰温·兰尼斯特却并不这么觉得。

他所要做的就是"逼死"提利昂,同时将自己的长子詹姆送回凯岩城,以待来日继承族长之位,因此他才会在乔弗里死后将莫须有的罪责安排在自己的儿子提利昂头上,甚至亲自主导对其的审判,他恨他。

妓女雪莉只不过导致提利昂弑父的导火线而已,即便是雪莉在审判背叛了提利昂,提利昂仍然相信她对他的爱。

本可一走了之的提利昂在一闪念中转身走向父亲泰温的房间,在看到自己爱的女人的背叛之后,弱小的提利昂爆发出来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于是将伟大的、声名显赫于七大王国的泰温射杀于厕所,泰温的死对一个纵横一世的枭雄来说自然是屈辱的,甚至更为的荒诞,因为在他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相信自己一贯鄙视压制的儿子敢按下弩箭的扳扣,他失算了,他死了。

泰温的死,好似罪有应得,但他死于自己儿子之手,强烈的戏剧性中体现的同样是父权价值的崩塌。

关于继承人的产生

在剧中还有一起弑父的现象,发生在拉姆塞·波顿对他父亲卢斯·波顿的之间,恐怖堡的主人和继承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显然他的儿子拉姆塞更为恐怖一些,他弑父行为的主要动因在之前关于如何对抗史坦尼斯大军的争论中就有了暗示,拉姆塞比他的父亲更激进、更暴虐,故而当他被其父以继承人问题对其要挟之时,他毫不犹豫的杀死了父亲自立为主。

在七大王国面临乱世之灾的过程中,政治舞台上的新旧更替也是颇为明显的,旧有价值体系在"新力量"的冲击与自我保守力量的衰落中开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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