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县里的烟要便宜一块钱，对于烟瘾大的大军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去县里买回来抽，能省几块是几块。 说干就干，来回也不过是五十公里，大军骑上自己心爱的电动自行车就出发了。 一路小风，浑身舒爽，甚是惬意。想想每月能省下来三四十块，别提有多开心了。 刚进县城，大军就被拦了下来。原来光顾着想好事了，出门的时候忘记戴头盔了。市里最近查得松，容易蒙混过关。没想到县里查得这么严。 就这样，二十块的罚单成了大军的通行证，一张罚单可以管一天不会再被查。赔了就赔了，烟还是要买的。于是赶忙找商店。 有的商店有两条，有的商店只剩下一条，兜兜转转一大晌，大军也只采购了五十来条。还是码都被划掉的那种。 眼看快到饭点，大军也没动过在县里吃顿饭的念头。都罚二十了，再吃顿饭，这一趟真是血赔。索性就往回赶，能省就省了。 返程路上的大军，心情俨然没有来时的好。都是因为没戴头盔惹的祸。都怪这狗屁规定，戴什么头盔，干脆以后连走路都要求戴头盔吧。心里不忿，胡咧咧也正常。 眼看快进市区的时候，一辆汽车横住了他的去路。不看不知道，一看原来是烟草稽查。大军心里又是一阵骂娘。我不就是到县里买几条烟抽嘛，犯得着出动烟草稽查？ 他哪里知道，就算自己买自己抽，也是有些条条框框的限制的。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开始和对方交涉。没说几句，来人就要给他开罚单。这单子开下来，看样子要罚个够呛。 这也没个熟人，说不上话，便急得满脸通红，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即便如此，嘴里的好话也没少说，一个劲地解释。 稽查人员见他那副模样，又听他解释半天，好像也不是稽查的重点对象，也有心软放过他的意思。意思就那么个意思，大军刚忙把多出来的几条烟搁在路边，至少车上带着的数量是不超标了。 对方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也懒得和他再纠缠，口头警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大军看在摆在路边的烟，想带走，又怕被稽查，犹豫不决。 最后心一横，亏就亏了吧，总不能亏个更大的。索性把那几条烟丢在草窠里，一溜烟往回跑。 越是急，越是不给力，离家还有几公里，电动车就开始越跑越慢，眼见没电了。又是蹬，又是推，好不容易才倒腾到家。 这一大晌，折腾得够呛，便宜没捞着，还惹得一身骚。罚几十块钱不说，还差点被稽查搞个大的，又丢了七八条烟，还搞得自己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真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一边想，一边忙着推车上楼充电。刚上到楼上，就被乌泱泱一堆人围住了。这他妈巧，刚好人家联合检查电动车上楼的，又被逮了个正着。好在人家是先让纠正错误，拒不纠正的才罚款。纠正就纠正呗。 检查的人还不准他乘电梯下，这一层一层往下推，那还不累成狗？累点就累点吧，总比挨罚强吧。 总算是折腾够了，大军躺在沙发上，也顾不上做饭，想抽颗烟休息休息。可能是太累了，烟刚点着没抽两口，这货居然睡着了。没有燃尽的烟蒂掉在了沙发上，一点一点燃了个洞。 还好没有烧起来，烫得大军噌地蹿了起来，连忙端起水杯泼了过去。 沙发烧了个洞，水泼湿了一大片，地上烟头和水和在一起，黑七妈呼一片，本来不算干净的客厅，一片狼藉。 大军再也懒得挣扎了，也顾不得地板的冰凉，顺势瘫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的吊灯时刻要掉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