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建国，今年38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家里兄弟姐妹四个，我是家里的老二。
高中毕业后，我便进了城打工，干过建筑工、搬过货，也在工厂流水线上熬过夜。
后来凭着苦干，我学会了一门维修电器的手艺，开了个小店，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能过得去。
我和妻子刘芳是在28岁那年结婚的。
她比我小三岁，长得秀气，是个贤惠的女人。
我们婚后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过得其乐融融。
只是岳父早年去世，岳母一个人带着妻子和小姨子长大，日子过得不容易。
妻子一直心疼母亲，自从结婚后，我们承担起了岳母的生活开支。
说实话，我觉得这没什么，岳母养大了两个女儿，确实不容易。
再加上小姨子还没嫁人，岳母一直觉得我们是家里的“顶梁柱”。
结婚这十年来，我和妻子一起努力，省吃俭用，总算在县城里买了套小房子。
每个月除了供房贷，还要寄钱给岳母。
虽然经济压力大，但我觉得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再苦再累也值得。
可谁能想到，这十年的付出，竟成了后来我和岳母矛盾的根源。
岳母今年64岁了，身体一向硬朗，平时还能下地干点活。
可最近，小姨子提出要结婚了，她带回来的对象是个外地人，家里条件一般，买不起房子。
岳母一听，开始犯愁了。
她家里有两套房，一套是老家的平房，另一套是前些年拆迁分的安置房。
这些年，她一直住在安置房里，平房则闲着。
小姨子的婚事提上日程后，岳母多次找我和妻子商量：“芳啊，小梅要嫁人了，咱现在家里得凑点钱给她办婚礼，平房那边我也想过户给她，娘就这么两个女儿，总不能让她嫁过去吃苦吧。”岳母语气里带着恳求，妻子听了，连连点头：“妈，您说得对，小梅的事我们一定支持。”
可当时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平房是岳父留下的家产，虽然我从没奢望能分到一块砖，但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贴补岳母的生活，小姨子却几乎没管过家里的事。
如今她要结婚了，岳母不仅打算把房子给她，还张口要我们再凑钱。
我忍了忍，没说什么。
后来，岳母又提起婚礼的事。
这次她直接开口：“建国啊，芳的嫁妆当年我没给太多，小梅这次我寻思着办体面点，租个好酒店，酒席也得像样些。房子过户的钱我来出，这婚礼的钱……你看能不能先垫上？”
她说得很自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心里一阵火起，但还是压着火气问：“妈，小梅结婚是大事，我们能帮肯定帮。可是现在芳和我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家里开销也不小，实在拿不出太多了。您看能不能让小梅和她对象也分担点？”
岳母一听，脸色一下子变了：“建国，话可不能这么说！小梅从小苦到大，好不容易找到个对象，咱们做长辈的，能不帮就不帮？再说了，这些年娘可没少为你们操心，你现在连小梅的婚礼都不愿意帮，是不是觉得娘偏心？”
她说着，声音高了几分，妻子连忙打圆场：“妈，您别生气，建国不是那个意思……”
但从那天起，我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小姨子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为了办得体面，我和妻子东拼西凑借了两万块钱。
婚礼当天，岳母和小姨子一家其乐融融，岳母甚至当着众人面说：“今天我把平房过户给小梅了，以后她就是这家的当家人，咱家也算圆满了！”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我没指望岳母能把房子留给我们，但这么多年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从来没想过为我们考虑一点。
婚礼后不久，小姨子和她丈夫搬去了平房住。
岳母仍然住在安置房里，但她的态度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开始频繁找我们要钱，说是生活费不够了。
有时候还会打电话让我接她去医院看病，连挂号费都让我垫付。
我知道，岳母这是把我们当成她的“提款机”了。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妻子：“你妈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日子也不容易？每次要钱就找我们，小梅那边怎么不管？”
妻子叹了口气：“建国，我妈就这脾气，她觉得小梅嫁人了，咱们就该多担待点。再说了，小梅那边也不富裕……”
我听了，只觉得心寒。
矛盾终于在去年年底爆发了。
那天是岳母的生日，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岳母突然提起她的安置房：“芳啊，我年纪也大了，安置房以后就留给你们吧！
小梅那边有平房了，咱们家也是一碗水端平。”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彻底失望。
“妈，您这话我听不懂。平房是您给了小梅，安置房也是小梅一直住着，怎么就成了留给我们了？”我冷笑着说，“这房子我们根本没碰过，您现在说留给我们，意思是以后养老也得我们负责，对吗？”
岳母被我顶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建国，你怎么说话的？
我这么多年没少照顾你们家，现在让你们养老，不也是天经地义？”
“养老是天经地义，但我们这些年为您做的还少吗？”我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我不求您分家产给我们，但您是不是也得公平点？当初小梅结婚，您问过我们拿了多少钱？现在又想着房子养老全靠我们，您有没有替芳想过，她是不是您的女儿？”
岳母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但妻子却哭了。她拉着我的手说：“建国，别说了，咱们回去吧。”我没再吵，只是回去后，收拾好行李，搬回了自己的老家。
后来岳母果然找来了。她站在我家门口，眼里含着泪：“建国，芳，这么多年我就靠你们养活，现在你们要丢下我不管了吗？”我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妈，我们不是不管您，但您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家要养？小梅也是您的女儿，您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岳母听了，愣了一下，低下了头：“小梅她……她现在也顾不上我……”听到这话，我心里更难受了。
难道岳母的偏心，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后来，我们还是把岳母接回了家，但我心里明白，很多事情已经变了。或许在她的观念里，儿女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但对我来说，心里的那道伤疤，永远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