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馆馆主褚遂良,传世作品虽只四件,却好似完全出于两人之手

寓书喻画 2022-12-08 19:44:28

导语:作为唐代书法的中流砥柱,褚遂良的影响是既深刻又广泛的。刘熙载《书概》中称:“褚河南为唐之广大教化主。”确实符合历史的状况。

二王书风在中国书法的历史长河中被看作是正统地位,所以从古至今研习二王书法的书家数不胜数,褚遂良就在其中。

他的楷书高古隽秀,其笔法深得二王的影响,并且在学习二王书法同时也展现自我,形成独特的书法艺术风格——“褚体”。这种宽绰疏朗、丰润劲练的格局正是开始脱离唐初书势的影响,成为启立门户的代表,“尚法”成熟的表现,为唐代书法的发展起到了教化的作用。

好似出于两人之手的四件作品

褚遂良传世的作品只有四件,但从这些作品中我们却能领略到不同的艺术风采。从前期的两件作品上看,《孟法师碑》尽管仅次《伊阙佛龛碑》一年,其书风竟会相差如此之大,是其他书家所难以抗衡的。

《伊阙佛龛碑》用笔方正,结体宽结,多参隶法。又因是摩崖刻石,气势格外开张,呈现雄壮俊逸之美,一改欧书紧结,虞书平和之美。

《孟法师碑》熔欧、虞为一体,既汲取了欧书刚健险劲的用笔,又融合着虞书典雅宽舒的结体,字形显得方正端丽,行笔之际增加了顿挫起伏的变化,有些字参入隶书的体势,具有六朝碑刻古雅凝重的意韵。

从他早期的两件作品上看,他基本上是沿着陈、隋及欧以来的“铭石之书”的旧格,写得平和稳健,追求的是骨法用笔的充实感和实在感,并以力取横势的隶书作风,展示了与前人继承与发展的关系。也只有达到这一点,褚遂良才又可能在其晚年表现出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艺术风格。

随着艺术个性和情感的变化,褚遂良最终又抛弃了早期的那种风格,创造了一种更新、更令人振奋的艺术风格,《房玄龄碑》和《雁塔圣教序》的诞生,就是这一新风格成熟的标志。

《房玄龄碑》用笔开始加入行书笔法,竖划出现往外撑开的感觉,横画左低右高明显,笔画的弹性更大,与前期平直为主相较,整个字显得更加灵动,起笔方圆结合,彻底改变了欧、 虞的“一拓直下”。除了用笔较前不同,笔画也更加瘦劲,在结体上,一改前期的扁平宽结,开始出现内收外放。

《雁塔圣教序》较《房玄龄碑》的笔画稍加粗,使得线条力量十足,行书笔意入笔,使得笔画之间的顾盼增多,每个字的生命力更加劲拔。褚遂良多次把长横、撇等笔画大胆的伸长,竖和横折钩大胆往外撑开,使得包围结构的字更加开阔,为中唐颜真卿雄浑开张的结构和气势奠定了基础。

将碑和帖完美融合

楷书到了他之手,第一次将碑和帖得到了完美的融合,逐成千古绝唱,由此开创了一个时代。

从其晚年的作品中,可体会到如下特点:

首先是将书简之作的作风融入于铭石之书,使楷书的笔法、笔势和结构等方面获得最大程度的解放,开辟了行法楷书的新天地。

也就是说,只需将其楷书点画写得更活泼一点,并简化偏旁部首和某些笔画,上下字带动一下,便能直接写成行书。就这一点而言,在所有的楷书中占有最大的优势,为以后学习书法开辟了一个新的门径。

其次,在创作上褚遂良采取以势生势,以势生法,以势立形,增强了点画之间的贯穿和联系的同时,突出了点画之间的流动感和韵律,强调笔笔能达其意而运之,贵能其中有物,其中有韵,达意生变,迹存其情。并且,一笔数字,一气呵成,充分显现了书法中“无声之音”,故写到劲疾处出现枯笔,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正因如此,其用笔是八面出锋,八面生势,左右映带,上下飞动,穷尽变化,一气运化。这样,既使骨法用笔的技巧予以明朗化,又增强了点画用笔的生动性和丰富性,使笔触更明显地蕴含着抒情的色彩,故有唐代书法的集大成者之称。

此外,褚遂良在行笔时采用提按相结合的方式,即颜真卿所谓的“屋漏痕”,在曲折波动之中,获得一种古藤似的坚忍不拔的审美意象,增强了笔触的深度意味。充分发挥长锋笔的优势,用中锋即便入纸重按至八分,笔画的粗细与笔的直径相对应。这样,既能加强运笔时的力度,又能使点画紧结厚实,这既是褚字用笔极重要的特点。

在书势上,则采用隶法,力取横势,尤其是捺法,与《礼器碑》相通。从而使整个字在书势上得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达到了“俊拔一角”的艺术目的。当然,这种隶法,只是总体气格上的,而不是技法的累加,主要是为了表现书势上的宽博与横向飞动的艺术感染力。这些既是褚遂良书风的特点,也是对后人产生深远影响的地方。

结语:

从对“二王”书风的突破而言,褚遂良是“初唐四家”中的第一人、也是最成功的一个。当然,这种突破是建立在前两家的基础上的,并提供了一个很清晰的继承与发展的线索,这不仅对以往即便是今天,更有着很重要研究和反省价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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