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问王稼祥: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军只有3万人马,凭什么能战胜几十万强敌?王稼祥得意一笑:“就凭毛主席的一副对联!这可是我军战胜强敌的一大法宝!” 陕北窑洞里灯火微暗,土炕上坐着几个人。 张闻天捏着旱烟杆,敲着炕桌说,当年湘江一战后中央红军只剩三万人,四周几十万国军合围,本该全军覆没,怎么最后还能打到陕北。 王稼祥裹着旧棉袄,笑着回一句,靠的是毛主席写的一副对联,那十六个字救了命。 这话得从一九三四年深冬说起。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撤出根据地,出发时有八万六千人,行军缓慢。 南昌行营里,蒋介石拍着地图,认定湘江就是红军的葬身之地,调集粤军、湘军、桂军、黔军,拉出四道封锁线,上有飞机扫射,下有重炮封锁。红五军团三十四师奉命断后,五千闽西子弟堵在火力最猛的地段,师长陈树湘腹部中弹,被俘后亲手扯断肠子牺牲。 战斗结束,湘江水面浮尸蔽日,当地百姓口口相传“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 中央红军挤出封锁线时,只剩三万出头,人均一公里倒下四名战士,这就是窑洞里那句“三万人”的来历。 队伍拖着这身伤进贵州。 黎平指挥部里雨点砸在油布顶上,桌上摊着一张被水浸花的地图。 毛主席顺着标记看去,前方有何键二十万大军堵在湘西,侧翼还有桂军切断退路,老路走到底,就是往蒋介石设计好的“口袋阵”里钻。 他要来炭笔,在门板上写下十六个字的机动作战方针,周恩来举起马灯念出,朱德在旁拍腿,说比黄埔课堂那几本教科书实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几句,从此成了规矩。 没多久,通道会议开在一间矮屋里。外头飘雪,屋里争吵声顶在梁上。 李德坚持按原计划去湘西与二军团会合,博古扶着眼镜照着共产国际电报逐条念。毛主席掀开棉帘进门,军大衣上挂着冰碴,把最新情报摊在桌上:靖州已经布下伏兵。 王稼祥躺在担架上,用手撑着床沿坐起,表态赞成西进贵州。 张闻天把烟斗在桌角一磕,说再往“口袋”里钻,就是整支队伍去送命。连一向谨慎的凯丰也举手,路线从这时起拐向西边。 队伍突然西转,贵阳“剿总”司令部先乱成一团。 薛岳对着电话拍桌子,说这帮残兵败将怎么比兔子还滑。 前线不少战士干脆把那十六个字编成顺口溜,在路上哼着:“白狗扎营就放枪,狗腿一软就追桩。” 乌江边挑出三十个水性好的战士,半夜摸黑泅渡对岸,专挑川军换岗时抓哨点,几声枪响,火把成排点起,江风一吹,火光拖成长蛇。 守军团长睡眼惺忪,只当红军主力已经大举渡江,匆忙下令撤退,整条防线跟着崩散。 指挥权真正扭转,是在遵义。 一九三五年一月,遵义城里青瓦楼灯火通明,二十来个人围桌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 聂荣臻拍着尚未痊愈的伤口,质问洋顾问那一套指挥害死了多少同志。王稼祥被抬进会场,躺在担架上,情绪一激动,伤口渗血,也要撑着说话,主张让毛主席来掌舵军事。 张闻天递上一厚摞材料,把一路的军事错误逐条记录。 争论整整持续三天三夜,周恩来到头来把总负责职务主动让出,指挥棒正式交到毛主席手里。毛主席走出青瓦楼,走廊里站着徐特立,抬眼一看,那双眼睛里有泪光,三年沉压的指挥才能重新回到战场。 从这以后,门板上的十六个字铺到了赤水河两岸。 赤水河一带战果清楚:歼敌两万,缴获三千支枪,是长征途中最提气的一次翻身仗。 仗能打成这样,还得看沿途老百姓认不认这支队伍。 进大凉山前,毛主席把几位主官叫到跟前,把纪律先压下去:谁动彝族老乡一粒苞谷,军法处置。山里雾重火暗,刘伯承和小叶丹在索玛花丛中歃血,一面写着“中国夷民红军沽鸡支队”的旗子递过去,小叶丹摸着五角星,说你们跟以前进山的汉官不一样。 后来大部队穿过彝区,山路旁摆着荞面饼和山泉水,戴英雄结的汉子站在一旁高喊“红军瓦吉瓦”,一句“好得很”,说明账已经算在心里。 翻出彝区,还有夹金山和草地。 大雪刮在脸上,炊事班长把最后一点辣椒汤舀给伤员,自己啃着冰块充饥。 雪窝里伸出一只僵硬的拳头,十七岁的卫生员吴清昌蹲下去,一点点掰开,那是一张党证和几枚银元,是牺牲的刘志海留下的,准备交到头来一次党费。 草地上更难熬,粮食紧张,一个连的指导员偷抓一把炒面,当场被撤职。 红三军团有个炊事班,九个人一路烧火做饭,自己饿死在路上,大锅里还给后面留着一锅野菜汤。 腊子口附近,先头部队摸到粮仓,彭德怀要从军费里掏出银元留下给当地藏胞。 寺庙里的喇嘛看到门板上写着“红军不拿群众一针线”的字样,主动带路,把队伍从大沼泽旁边领了出去。 长征最后走到甘肃会宁。 一九三六年十月,城头红旗招展,几路红军在这里会师。 朱德握着贺龙的手打趣,说二军团还多带了八千新兵,这些人大多来自贵州苗寨和四川彝区,跟着一支不拉伕、不抽丁的队伍,从大山走到陕北。 西安那边,张学良听到捷报,对幕僚感叹,红军带百姓,像父兄带子弟,这样的队伍想不赢也难。 三个月后,他发动兵谏,在对外通电里写下“共军以弱胜强,实因深得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