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伴活着的时候,闹闹哄哄的也没空细想。现在孤身一人静静的一琢磨,突然才明白了

奇幻葡萄 2025-12-29 19:48:21

以前老伴活着的时候,闹闹哄哄的也没空细想。现在孤身一人静静的一琢磨,突然才明白了许多事情。就说阳台那几盆月季吧。以前总嫌他浇水太勤,叶片上的蚜虫都要亲自用棉签蘸着肥皂水擦,我说"打药多省事",他梗着脖子犟:"药味儿呛人,花儿也不爱闻。"如今那些月季爬满了防盗网,粉的、黄的开得热热闹闹,我举着喷壶站在花架前,才发现叶片背面藏着的蚜虫,真得用棉签慢慢擦才放心——原来他不是倔,是把花儿当孩子疼呢。 以前老伴在的时候,家里总像开着个小集市,锅碗瓢盆响,电视声闹,我连发呆的空儿都没有。 现在呢?屋子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倒让我把从前那些没琢磨透的事儿,一点点咂摸出味儿来。 就说阳台那几盆月季吧。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搭在阳台栏杆上,粉黄相间的月季顺着防盗网爬得老高,花瓣上还沾着今早的露水,开得比往年都热闹——可我站在花架前举着喷壶,手却顿住了。 记不清多少回跟他为这花儿拌嘴。 他总天不亮就蹲在花架前,手指扒拉着叶片瞅,看见芝麻大的蚜虫,就捏着棉签蘸肥皂水,一片叶一片叶地擦,连叶尖儿都不放过。 我嫌他磨叽:“楼下小卖部就有花药,喷两下全没了,费这劲干啥?” 他头也不抬,脖子梗得像截老杨树桩:“药味儿冲得慌,花儿不爱闻,人闻着也呛。” 那时候我只当他是老顽固,跟几盆花较劲儿,气哼哼地扭头进厨房,连他擦完蚜虫顺手摆在窗台上的晾好的白开水,都忘了喝。 今儿个我喷完水,无意间摸到一片叶子背面黏糊糊的,翻过来一看——密密麻麻的蚜虫正趴在叶脉上,像撒了把黑星星。 我赶紧找来棉签和肥皂水,学着他的样子蹲下去,阳光晒得后背发烫,手指尖却慢慢稳了。 擦到第三片叶子时,棉签上的肥皂水起了白沫,蚜虫蜷成小点点掉下来,我盯着叶片上那道浅浅的擦痕,突然鼻子一酸:原来他不是倔,是怕药水伤了花的嫩皮,怕呛人的味儿惊着那些偷偷在花瓣里打盹的阳光——他是把这些不会说话的花儿,当自家孩子疼呢。 你说,人是不是总在失去后,才看得见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他活着时,我看见的是他蹲在花架前的背影,听见的是他跟我犟嘴的声音;他走了,我才看见那盆月季从半尺高长到爬满防盗网,看见他擦蚜虫时手腕上的老年斑,看见窗台上那杯永远晾到温乎的白开水。 现在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每天清晨蹲在花架前,用棉签擦蚜虫,给花苞喷水,连浇水都要先把自来水晾半天——原来爱不是说出来的热闹,是藏在日复一日的笨办法里,是怕你呛着,怕它疼着,是把日子过成了慢慢擦去蚜虫的耐心。 傍晚的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月季的甜香,防盗网上的花枝轻轻晃,像他从前擦完花,背着手站在那儿笑的样子。 我把最后一片叶子擦干净,直起身时,喷壶“哐当”一声碰在花架上,惊飞了停在花瓣上的小蝴蝶——这一次,我没嫌吵,反而觉得,这闹哄哄的,才是日子该有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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