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阿姨说：“儿媳，你继公公身体不好，主卧让给他住。”儿媳说：“房子不是我的。”于

马阿姨说：“儿媳，你继公公身体不好，主卧让给他住。”儿媳说：“房子不是我的。”于潇潇和她老公结婚2年了，她老公的母亲早年离婚后，又选择再嫁，给她的老公找了个继父，两人结婚后，就她老公一个儿子，没有再要孩子。 结婚两年，我和老公的小家总飘着两种味道——婆婆炖的汤香，和继父老李身上若有若无的中药味。 婆婆五年前再婚时，老李握着我的手说“以后就是一家人”，手背上的老年斑蹭得我手背有点痒。 我们住的房子是老公婚前买的，两室一厅，主卧带阳台，我和老公住了两年，次卧一直是老李和婆婆偶尔来住时用。 老李其实挺客气，早上六点半会轻手轻脚遛我们的柯基，回来带一兜沾着露水的青菜，说“潇潇爱吃的上海青”；周末老公加班，他会帮我换饮水机的桶，每次都要喘三口气，我递水给他，他总摆手“不渴不渴”。 上周三傍晚，婆婆端着排骨汤进客厅，汤勺碰着碗边叮当作响，突然说：“潇潇，你继公公最近总喘，主卧朝阳，让给他住吧？”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主卧？我们结婚时铺的大红床单还在阳台晒着，老公挂在衣柜里的西装整整齐齐，怎么突然就要让出去？ 我捏着围裙带子，低声说：“妈，这房子不是我的，我得跟他商量。” 后来老公偷偷跟我说，婆婆私下跟他哭了，说老李查出肺气肿，医生说要住通风好的房间，她觉得我们年轻人住哪都行，“他也是你爸啊”。 可我摸着床头那张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老公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家”，心里堵得慌——这房子是老公的婚前财产，我确实没资格做主，但更怕的是，这次让了主卧，下次呢？ 婆婆的逻辑很简单：老李是长辈，身体不好，家里该优先照顾；我的顾虑却像一团乱麻：不是不愿孝顺，是突然被要求让出小家庭最私密的空间，像被人猛地拉开窗帘，连带着两年的生活细节都暴露在“应该”里。 那天我没接话，只说“我得跟老公商量”，婆婆的汤勺顿了顿，没再提。 现在老李还是住次卧，只是每天早上遛狗回来，会站在主卧门口看会儿阳台的太阳，然后轻手轻脚走开。 或许家庭里的分寸，从来不是“应该”和“不应该”，而是有没有人问一句“你愿不愿意”？ 昨天我把阳台的藤椅搬到次卧窗边，铺了块新买的棉垫，老李看到时眼睛亮了亮，说了声“谢谢潇潇”。 厨房的汤香又飘过来，这次好像没那么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