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曾志骨灰安葬10张照,一半葬在井冈山,一半和丈夫合葬松风石

醉卧沙场红尘情 2025-01-10 14:47:06

曾老最后一个生日,一生要强的她向两个儿子郑重道歉

这是兄妹仨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母亲过生日,此时的曾老已和癌症抗争三年,生命难以为继。陶斯亮把井冈山的大哥、侄子、侄孙女叫来北京,和守在母亲身边的二哥、二嫂为母亲过87岁生日。

曾老那天十分激动,她对两个儿子说:“我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吃了很多苦。春华残疾了,石来发至今还是个农民。但是当时我也是没办法,我也只是个小孩子,又要行军打仗,环境很苦,没有办法养孩子,要请你们原谅!”

曾老又拉起孙子蔡接班(金龙)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金龙,奶奶这辈子也没给你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你能体谅奶奶吗?”

一向倔强的曾老第一次向她的两个儿子讲这样的话,这话可能已在她心里埋藏了很久很久。

多年来,她试图以行动补偿两个儿子缺失的母爱,如今,她生命危在旦夕,请求儿子的原谅,并希望他们各自珍重,好好生活。

孩子们听了妈妈这番话,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儿子石来发说:“您白养了我们,您病了我们都不能照顾您,劳累妹妹一个人。”

纵有万般委屈,也抵不过此时此刻的亲情,他们早已理解母亲,妈妈对子女的爱一点不少,她心中始终惦念着两个苦命的儿子,今天又得到了验证。

两个月后,6月21日,曾老病逝,享年87岁。

曾老的遗嘱:“生命熄火的交待”

曾老的遗嘱只有几百个字,却有十几个“不”字,全文如下:

临终前几天,曾老还口述另一份遗嘱:“共产党员不应该有遗产,我的子女们不得分我的这些钱。”

“要将钱交中组部老干局,给祁阳和宜章贫困地区建希望小学,以及留作老干部活动基金。再留一些做出版我的书之用。”

她忍着癌疼让女儿念了几遍,确认没有违背自己的意愿,才用尽力气签了一生中最后的“曾志”二字。

曾老去世后,陶斯亮感觉这个家一下子垮了。在母亲被推到太平间时,她放一束百合花在妈妈枕边,又亲了亲妈妈的额头,她一辈子也没亲过妈妈,钢铁般的妈妈也没亲过她,这个吻是唯一的一次。

曾老留下的几万块钱,是工资积攒下来的,分别装在80多个信封袋里。她还嘱咐女儿:一定不要扔掉这些信封,因为它们可以证明这些都是我的辛苦钱,每一笔都是清白的。

陶斯亮都按照母亲的遗嘱,一一照办了。

只有两条令她惶恐不安,一条是组织上写了母亲的生平,妈妈啊!一个井冈山的女红军,一位有着70年党龄的共产党员,怎么可以没有生平呢?况且,组织上写的生平很客观中肯。

另一条是女儿无法拒绝您的老战友、老同事来与您告别。

抗日战争时期,蔡斯烈是陶铸和曾志的战友。他曾拿出家里的1000多块银元,组成了一支8条枪、10多人的抗日队伍,在应城扛起第一支抗日大旗,被称为“应城八条枪”。

1988年,祁阳人民为陶铸建了铜像,蔡斯烈双目近于失明,又有严重心脏病,还执意前往,他说:“万一死在祁阳,就与陶铸同志葬在一起。”

此时的蔡斯烈老英雄已双目失明,当他摸摸索索走过来时,用双手抚摸着曾老的遗像,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将脸颊贴了上去,与曾老喃喃话别。

这种战友间的生死之情,令每一个在场的人为之动容。在赤诚的感情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让巍峨雄壮的井冈山为之作证吧!

兄妹三人回井冈山安葬母亲

1998年7月1日,陶斯亮和哥哥石来发、曾春华兄妹三家三代人来到井冈山。他们找到母亲当年工作过的红军医院旧址,曾志当时17岁,正怀着孕,毛委员调她离开前线,任红军医院党总书记。

1929年1月29日,这里发生了一场惨剧。

当时,国民党围剿井冈山,他们买通了宁冈县游民陈开恩,由陈带路偷袭小井村。而正在小井红军医院里养伤的130多名重伤病员和部分医护人员因来不及转移,被敌人残酷杀害。

17岁的曾志也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医院里,折腾了三天生下了她与夏明震烈士的儿子石来发,在她一生12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中,这是其中一次。她发烧、昏迷、得了产褥热,最后是一名当地土中医救了她。

石来发生下来才26天,就被送给王佐部下的一名石连长抚养,石来发生活在井冈山一辈子。

1987年、1989年曾志曾两次回到井冈山,她来看望当年朝夕相处的战友们。车一停下,曾志第一个下车,她很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啊,我来看你们来了。”说着,她跌跌撞撞地奔向烈士碑,跪倒在地哭泣。

这一幕,对同行的家人是一次心灵的涤荡,他们理解了母亲常说的“我是一位革命的幸存者”“你们也是幸存者”,比起死难的无数个烈士和伟大的信仰,个人的委屈和牺牲不足挂齿。

他们在小井红军烈士墓左侧的一个小山坡上,挖了一个洞穴。兄妹三人,你一把,我一把将母亲的骨灰洒在洞穴里,并在上面栽种了一棵柏树。

孙子蔡接班(金龙)找来了一块赭黑色的石头,不高却很坚实,在上面刻上了“魂归井冈”四个大字,下面一行写上了“红军老战士曾志”。

70年前,曾志追随着毛委员走出井冈山,70年后,她以“红军老战士”的身份,魂归苍山,和她的战友们葬在一起,永不分离。

曾老另一半骨灰和陶铸合葬白云山“松风石”下

1998年7月4日,陶斯亮和二哥曾春华(蔡协民烈士之子)带领子女来到广州,依照母亲的遗愿,把另一半骨灰和丈夫陶铸合葬在带有手印的松风石下。

1979年1月,乱轰轰的年代过去了。曾志带着全家人在白云山松风石下,埋葬下盛放过陶铸9年骨灰的盒子,并根据丈夫的名篇《松树的性格》,立下了“松风石”。

广东是新中国成立后,陶铸主政15年的地方,广州也是曾志工作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里,他们投入了社会主义大建设时期最火热的激情。

有人说:曾志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革命者。她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对孩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在她身边长大,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又有什么办法呢?革命者的子女不都是在颠沛流离中成长吗?

之后的日子里,她先后将二儿子春华和井冈山的孙子、孙女、重孙女接到北京一起生活,供他们上学,给他们找工作,尽力弥补孩子们缺失的母爱。

离休后的曾老像普通外婆一样,围着女儿、外孙的一日三餐转。

曾志的重孙子蔡军参军后入选驻港部队。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那天,她不顾虚弱的病体,早早坐到电视机前,徒劳而努力地寻找着重孙子的身影。

革命者不一定都是完美的,但他们不惜一切为我们打下了江山,绝对值得后人永远地铭记!

曾志15岁参加革命,在70余年的革命生涯中,南下粤闽白区,浴血奋战东北,牺牲两任丈夫,三个儿子送人,她轰轰烈烈而来,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陶斯亮在送给妈妈的花圈上,写下两行字:您所奉献的远远超出一个女人,您所给予的远远超过一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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