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九尾焚珠镇地脉

凯泽啊娱乐 2025-04-26 03:53:44

阿木跪在祠堂青砖上,麂皮手套被香灰染得斑驳。供桌上那面猎狐鼓又蒙了新皮,血淋淋的还冒着热气。

"伸手。"祭司的铜烟杆敲在他腕骨。阿木僵着胳膊,看对方往自己掌心画符——朱砂刺进胎记时,那狐形轮廓突然扭曲,惊得老祭司打翻烟灰。

祠堂外传来货郎吆喝:"收狐尾!金叶子换!"阿木把脸埋进母亲留下的红绸,绸角焦黑的齿印硌着鼻梁。十年前那个雪夜,娘亲就是被这面鼓逼出原形,狐尾在火把下烧成灰烬。

野兔蹿过坟茔时,阿木听见铃响。不是檐角铁马,倒像从骨髓里渗出的震颤。追到老槐树下,他愣住了:兽夹卡着的白狐正用琥珀色眼珠瞪他,前爪青铜铃铛刻着个"囚"字,与他胎记分毫不差。

"得罪了。"阿木刚撬开铁齿,林间忽起浓雾。素心咬住他衣摆往深潭拖,水草缠上来那刻,他看见倒悬的树冠扎进月亮。

"你们管这叫溪?"阿木捧起逆流的河水,指缝漏下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冰菱。素心甩尾击碎冰碴,露水溅进他眼眶:"现在看看。"

再睁眼时,漫山遍野晃着半透明精魄。老松树精蹲在枝头嗑松子,瞧见他挥挥手:"哟,小铃铛来啦?"阿木一摸腰间,母亲的旧红绸正在发光,纹路活像镇妖符。

素心的洞窟挂着张会说话的毯子。"昨儿你梦见吃杏酪。"毯子突然出声,吓得阿木打翻药篓。素心捻着尾毛修补毯子裂缝:"它记性差,总把前世今生搅合。"

为找被盗的狐尾,阿木跟着地衣精钻进树根迷宫。荧光苔藓照见洞壁抓痕,最新那道还沾着金叶子——正是货郎兜售的"辟邪金"。

灵珠嵌入掌心那夜,胎记烧得像块炭。素心用尾尖蘸月露给他降温:"疼就咬我。"阿木却盯着她断尾处结痂的伤:"值吗?"值不值?当祭司带人挖开他娘坟冢那刻,阿木知道了答案。棺材里没有尸骨,只有九条狐尾盘成莲花座,中央供着个褪色的拨浪鼓。

第一株倒生麦破土时,阿木正在给素心梳尾。麦穗垂向地心,籽粒爆开喷出粉雾,沾到的村民开始围着磨盘跳祭舞。"交出来!"祭司用娘亲的尾骨串成鞭,抽得红绸符文明灭不定。阿木握紧灵珠,听见素心在识海嘶喊:"别信!你娘当年就是被…"鞭风扫过,后半句碎在血沫里。

地脉裂口喷涌毒瘴时,阿木在笑。灵珠吸饱秽气碎成齑粉,胎记却越发灼亮。素心残尾卷着他砸向猎狐鼓,鼓皮显出的竟是娘亲的脸。"阿娘…"他扯下红绸蒙住鼓面,符文化作火凤吞噬倒生林。素心最后一片尾鳞嵌进他眉心,烫出个月牙疤。

如今货郎改卖骨铃。说是铃,实则是倒生树的空腔果,风一吹响如狐鸣。阿木常靠在村口老槐下打盹,白发间那绺红毛总被孩童编成小辫。

昨夜落雨,有樵夫瞧见阿木在崖边起舞。月光给他描了条莹白狐尾,腕间青铜铃叮咚应和。今早崖底生出片奇花,蕊心纹路活脱脱是当年猎狐鼓的图腾。

货郎凑近细看,惊得跌坐在地——那哪是花纹,分明是无数微雕的阿木与素心,在花瓣上世世轮回。祠堂新换了鼓面,绘着九尾狐逐月的彩画。祭司的铜烟杆成了门栓,偶尔震落些金叶子碎末。曾有游方僧说在铃声中听见往生咒,老槐树精听了直撇嘴:"什么咒?明明是那傻小子教素心唱的山野小调!"

倒是货郎的担子里总少骨铃,问急了就挠头:"奇了,每回经过地脉泉眼就丢…"泉水深处,隐约有白影晃着铃铛逗锦鲤,铃舌分明是半片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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