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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照在小院斑驳的木制窗棂上,窗棂原本黄色的油漆大部分已经脱落,似乎在向主人诉说着经年的往事。
李玉娥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正在聚精会神的剪窗花,她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剪的很慢,很吃力。
虽然现在从集市上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窗花,但是她还是喜欢自己剪的,这种执拗像是烙在骨子一样,几十年不曾改变。
剪完窗花,再把它们郑重其事的贴在每扇窗户上,贴的时候她嘴里还岁岁念着吉祥的话语。就像孩子们小时候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样。
在李玉娥心中,贴完窗花意味着要过年了,孩子们也要回来了,对她来说这是很隆重的一件事情,一点都马虎不得,她从小年过完就开始准备了,人老了,手脚也变得迟钝了。
自从前年老伴走了以后,她越发觉得孤单,时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孩子们小时候,在小院子里嬉笑怒骂的场景。
大年三十的那天,李玉娥早早起来,穿上了大女儿买的新衣服、小女儿买的新鞋子还戴上了儿媳妇买的新帽子,拾掇拾掇也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
儿女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小院里也变得热闹起来了,李玉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孩子们追逐打闹着,大人们进出忙碌着,小女儿还贴心的拿来毯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她其实没有睡着,她舍不得睡着,这样的天伦之乐,一年也只有一天而已。
恍惚间,她看见老伴站在他生前最喜欢的那棵老梨树下,朝她招手,她不想过去,她想多陪陪孩子们。
老伴孤零零身影,终是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告诉自己孩子们都成家了,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再不需要她了。
于是李玉娥站起来身来,脚步轻盈的走向那棵老梨树,走向那个陪伴她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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