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方民族的杂居,因此斗争更带有反民族压迫的性质,不过内迁胡族的反民族压迫要求,有时却被本族上层分子所利用,匈奴贵族刘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起来反晋的。刘渊是匈奴左部帅刘豹之子,曾被作为匈奴的“质子”长期住在洛阳。他通晓儒家的经典,常常和汉族大族交往,汉化的程度很深。
三王起兵之后,他以发动匈奴人帮助成都王颖作战为借口,回到匈奴人聚居地并州,得到其它匈奴贵族的支持,在离石(今山西离石)起兵,自称匈奴大单于。并州一带受压迫的各族人民,为了摆脱西晋的统治,也纷纷起而响应。
三〇四年(永兴元年),在势力不断增长的情况下,刘渊由大单于改称汉王,仍都离石。他先将刺史东瀛公司马腾赶出并州,随后命令刘曜进攻太原,再转攻南方,相继攻陷蒲子、平阳。为了给进一步南下作准备,他将国都由离石迁到蒲子。在刘渊起兵的过程中,留在河东一带的豪强大族,为使自己的经济政治权益受到新主子的保护,大部分投降了刘渊。当刘渊起兵前后,关东人民的反晋斗争也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三O六年(光熙三年),山东东莱刘伯根发动起义,这支起义队伍很可能和流传在沿海一带的“天师道”有密切关系,所以被统治者诬为“妖贼”。当时东莱大族王弥也率领家憧,参加了起义。刘伯根死后,王弥继续坚持斗争,转战山东、河南一带,不断扩充队伍,后来在永嘉初年一度攻下许昌。
由于进攻洛阳遭到挫败,大族出身的王弥叛变起义,渡过黄河投降了刘渊。和刘伯根起义的同时,河北一带有汲桑、石勒领导的起义。石勒是上党羯族人,曾被东瀛公司马腾掠卖到山东作奴隶,以后他和“马牧率”汲桑一同起义。汲桑自称大将军,在河北一带攻打郡县,释放囚徒,召集逃亡山泽的人民。
三〇七年(永嘉元年),义军长驱入邺,杀死被刘渊赶到邺城的司马腾,声势大振。后来汲桑被并州大族杀害,石勒投降了刘渊。刘渊起兵之初,他的部下要他“方当兴我邦族,复呼韩邪之业”。而他认为这个目标太小了,表示自己要“上可成汉高之业,下不失为魏氏”。可见他们是企图恢复匈奴贵族失去的地位并进而为中原主宰。由于王弥、石勒的投降,更加助长了刘渊的势力,使他的控制地区由山西扩充到山东、河北。
三〇九年(永嘉三年),刘渊索性改称皇帝,正式建立起匈奴汉国,国都迁平阳。刘渊以及后来各胡族贵族统治者,都深知如果不拉拢汉族地主,就难以实现他们的统治,所以刘渊极力优待汉族大族,着名的清河大族崔游,被他任命为御史大夫,崔游对他的统治,给了很大的帮助。刘渊也深知“晋人(汉人)未必同我”,因之“且可称汉,追尊后主(刘禅),以怀人望”,企图用冒充汉室后裔来掩盖其民族压迫。
刘渊在三一〇年(永嘉四年)死去,他的次子刘聪杀死太子刘和,自立为皇帝。刘聪继续向南发展势力,王弥、石勒与刘曜分别转战各地,截断晋洛阳、长安之间的联系。在匈奴汉国强大军事压力下,被内争削弱了力量的西晋统治集团,完全失去应付能力。当时晋朝廷由东海王越执政,他毒死惠帝,改立司马炽为帝(怀帝)。因为怀帝与东海王越有磨擦,司马越率军二十九万东屯项城,与石勒相持,西晋洛阳政权只是勉强维持局面而已。司马越死后,清谈家王衍想将晋主力军撤退到郑城去。
三一一年(永嘉五年),王衍部队在苦县的宁平城(今河南鹿邑)被石勒的骑兵包围,晋军全部被歼,十余万人互相践踏,积尸如山,无一人幸免。王衍及许多大族被擒后,无耻地劝石勒称王,以求自己免死,石勒不买他们的帐,在历数他们对西晋亡国负有的罪责后,全部予以杀掉。苦县之战后,石勒、刘曜、王弥联军攻陷洛阳,俘虏了司马炽,杀死王公百官三万余人,他们又纵兵烧毁宫殿官府,洛阳重又化为灰烬。与此同时,刘聪子刘粲也攻下长安。
石勒、刘渊的起兵反晋,由于有他们本族劳动人民和其它各族劳动人民参加,最初本属于起义或包括有起义内容,因此也曾被困于重压的各族人民视为救星。可是一旦这些武装被各族上层分子利用来作为建立割据政权以后,那些胡族贵族为了报复汉族统治者对他们的压抑,无不极力鼓动民族仇杀,指使他们的军队野蛮地对待汉人,攻破城池之后大肆杀戮,这就必然地要引起汉族人民的反抗,所以晋洛阳陷落以后,匈奴汉国的统治就遇到了北方汉族人民的不断斗争。
汉族地主阶级中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人投靠了匈奴汉国,另一部分人则借抗胡名义以图割据,但也不乏与匈奴贵族抗争的人物。晋安定太守贾足起兵抗击刘曜军,不仅得到汉族人民的支持,也得到了胡族人民的支持,终于被他收复了长安。他拥立司马邺为帝(憋帝),极力经营,一心重振晋政权,终因力量太弱,只勉强支撑了四年。三一六年(建兴四年),刘曜再次攻破长安,携晋憋帝送平阳,西晋最后灭亡。
好象刘渊的老师崔游沒有去,老死在家中。他的两个同学:朱纪,范隆帮他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