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龙县是中国河北省秦皇岛市所辖的一个县。这里是曾经显赫一时的京畿重镇“京东第一府”,也是曾经硝烟弥漫的冀东抗日根据地。这里是千年古县,河北卢龙。
历史河北卢龙地处燕山南麓。这里依山近海,是连接华北平原和东北平原的交通要道,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青龙河在卢龙境内蜿蜒而过,由于流域内铁矿资源丰富,青龙河水呈黑色,这成为卢龙县名的来源。
据康熙《卢龙县志》记载“卢者黑也龙者水也,北人谓黑水为卢龙”。
卢龙作为县名第一次出现是在隋开皇18年(公元598年),而卢龙的建城史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
据《三国志》记载,东汉建安时期,卢龙塞已经是中原地区面向北方游牧民族防守的军事要塞之一。曹操在此修筑城池。
这座始建于唐仪凤年间的大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是河北省境内现存较高大的唐代石雕经幢。经幢上隐约可见的《平州石幢记》中有一段珍贵的史料:“平州古城,今之北城是也,南城辽人筑之”。
辽大同元年(公元947年),辽在今县城西南隅拓筑新城与旧城连成一体,形如弯月,故卢龙古城又有“月牙城”之称。
卢龙另一座古城永平府老城它和月牙城存在着某种关联,民国时期的《卢龙县志》对永平府老城有着这样的记载“城高三丈有奇,厚二丈”,“周九里十三步”。永平府老城总体呈现“三山不显”、“四门不对”的奇特格局。
老城位于三座低矮的小山之间,山峰与城墙高度相近,所以三山不显。由于地形限制,老城的西门与南门紧紧相邻,四座城门并非两两相对,所以四门不对。
月牙城就是永平府老城的一部分。老城的奇特格局正是源于汉、唐、辽、金、明等朝代在旧址上的持续扩建。
据民国《卢龙县志》记载,明洪武4年(公元1371年),大明王朝在卢龙置永平府并从月牙城向东扩展,将土城改为砖石结构,使得城墙更为坚固。
明清时期的卢龙水陆通衢,商贸发达,又是连接山海关和京师的交通要冲,一直是京东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扼守着大明王朝的东北大门,有着“京东第一府”的美誉。
卢龙人在千百年的文明碰撞中书写着北方边塞的传奇,也正在新的历史时期构建卢龙的未来。
文化传承“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这首流传千古的《采薇歌》,传说是古代的两位王子伯夷、叔齐对周武王伐纣以暴制暴的愤怒声讨。
相传,伯夷和叔齐因为互相礼让孤竹国王位争执不下,双双去国,投奔有道明君周文王。时逢文王逝去,武王举兵伐纣。
两人为阻止战争,不计生死,拦住武王大军苦苦劝谏,留下了“叩马而谏”的千古佳话。铸就了正直、耿介、不畏强权的仁义精神,也就是后人所说的“夷齐精神”,为后世树立了古人的人格典范。
据唐代《括地志》记载,孤竹故城在卢龙县南十二里,殷时诸侯孤竹国也。有学者认为,孤竹国的都城曾在卢龙。
在清代乾隆年间题刻的《书院山云居寺重修佛堂碑记》中记载着前人纪念伯夷和叔齐的故事。
相传汉武帝刘彻听闻这里是伯夷、叔齐的读书之处,钦命此山为书院山。因为“夷齐读书处”的传说,这里成为读书人的“圣地”。
明嘉靖年间,知府张玭十分崇拜伯夷、叔齐。一日突然梦到两位,感念之下修建了孤竹书院。此后,历任知府在这里陆续兴建了众多书院,其中尤以敬胜书院最为兴盛。
鸦片战争后,清朝引进西学。清光绪28年(公元1902年),敬胜书院改为校士馆,开始尝试办新学。
1905年,少年李大钊慕名来到这里就读。两年的新式教育在他心中播下了新学的种子。“我到了永平府,在中学校里学习启蒙科学。这是我学英语的开端。”这是李大钊写在《我的自传》中的一段话。
1907年,李大钊考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从此走上了现身中国革命的人生道路,成为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
在近代中国的百年悲歌中,卢龙独特的书院文化引领着一代代卢龙学子投身于保家卫国的洪流之中。
红色记忆八路军在冀东有一个重要的战略物资基地,人称“柳河圈”。这里位于卢龙、抚宁、昌黎交界处一座绵延百里的山谷。
清清的柳河蜿蜒而过,十多个村庄散落其间。其中隶属卢龙的柳河北山村是当年八路军兵工厂的主要集中地。
“三月里来三月三,李运昌带大队十二团青年壮年前方去打仗,妇救会、儿童团全把责任担”,这首曾经在柳河圈流传的歌谣是冀东抗日根据地创始人之一李运昌将军带领八路军与当地百姓紧密配合,打击日军的真实写照。
从1943年到1945年,冀东第三地委和公署机关一直在这里办公。八路军在这里建立的被服厂、兵工厂、手榴弹厂、鞋厂、扣厂、印染厂等十几个工厂,生产抗日军需物资。
日寇为阻止八路军的兵工厂生产,封锁了这片区域。煤炭运不进来,兵工厂就无法生产。当地居民借鉴农村铸造铁铧犁的土办法,利用柳河北山的石炭代替焦炭,使用大风箱吹风,最终获得成功,保证了军工厂的正常运转。
在李云昌将军的领导下,柳河北山村在三年时间里为八路军生产了大量枪支弹药和军需物资,成为冀东地区八路军的重要后勤补给基地,有力地支持了华北抗战。冀热辽军区的明星团十二团初到滦东时1300人,后牺牲900人。离开滦东时人数增到1800人。
1945年,日本投降,十二团在冀热辽军区第16军分区司令员曾克林的带领下挺进东北,为解放东北及平津等地区做出了贡献。
卢龙人民为抗战付出了巨大牺牲,多达179名卢龙籍烈士为国捐躯。戎马一生的李运昌将军始终牵挂着这片曾经战斗过的热土。在99岁高龄之际,李运昌将军饱蘸浓墨亲笔为柳河北山村题写了“盧抚昌抗日根据地”八个大字,当地也建起了冀东抗战纪念馆和烈士陵园纪念碑,以缅怀先烈,烛照未来。
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去,曾经的军工重地红色北山已成为祥和宜居的绿色北山。每一个卢龙人用自己的辛勤和汗水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安宁。
水利这座像高架桥一样凌空飞越的引水渠被当地人称为工业渡槽,是卢龙县引青灌区的标志性工程之一。
卢龙以水得名,在历史上却有“孤竹旱海”之称。近两百多年间有记载的重大旱灾就有多起。“春雨贵如油,大旱渴死牛,山洪沙石滚,十年九歉收。”这首民谣是当年卢龙旱情的真实写照。
新中国成立以后,经过水利专家的考察研究,卢龙人决定建设一个水渠和水库的联合体,统一调配全县水资源,解决水患的困扰。这个浩大工程被称为“一渠百库”。
从1969年开始,历经十年,卢龙全县三万余名民兵依靠最简单的钢钎和铁镐建成了一百多座水库、近200个塘坝,配套渠道160多公里,使得全县水浇地面积达到8万多亩,不仅大幅增加了粮食产量,同时也极大改善了生态环境。
然而一旦遇到连年干旱年景,缺乏降雨,水库就会蓄水不足,卢龙仍然会面临缺水的问题。于是卢龙县规划了引青龙河水串联库塘蓄水的引青灌区工程。
1976年12月3日,五万多名基干民兵住进了极为简陋的建渠工棚,引青灌区工程全线开工。
开挖明渠,没有作业机器,只能靠人力一锹一镐挖。10米、20米深的大渠,十几个人排成人梯,一锹一锹挖土、运土。一锹土石从渠底倒到渠顶,最深的地段要经过18个台阶。
1980年5月1日,引青灌区工程竣工试通水。主干渠纵贯南北。卢龙人用人梯精神建成了以“一渠百库”为骨架的水利工程。
1998年,卢龙县引青灌区被国家水利部列入“全国大型灌区”节水改造续建配套项目行列。卢龙县也荣获“全国水利工程建设与管理先进县”称号。
“一渠百库”这个造福千秋万代的水利工程,在几代人长达半个世纪的坚守中,铸造了卢龙的拼搏精神。
今天的卢龙水陆通衢,沟川水库星罗棋布。昔日的孤竹旱海已成为北方水乡。“一渠百库”这项对卢龙发展居功至伟的大型水利工程,将注定载入中国治水史册,为卢龙留下荣耀篇章。
物产在卢龙有一种特别的饺子。饺子皮莹润透明,美味馅料清晰可见,令人垂涎欲滴。饺子透明的秘密就在于饺子皮是用卢龙的优质红薯淀粉制作而成。
明朝万历年间,福建人陈振龙从东南亚将甘薯藤苗带回中国广泛种植。由于县内的褐土类土壤非常适合这种作物生长,甘薯种植很快就在全县普及开来。甘薯成为卢龙重要的粮食作物。
卢龙是中国主要甘薯产地之一,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卢龙的甘薯栽培面积不过十万余亩,亩产不足500公斤。
到20世纪6、70年代,随着种植技术的提升,卢龙甘薯亩产就已经达到了1000公斤。
到2009年,卢龙甘薯亩产就已达到2000公斤,并形成了从种植到深加工的产业链。开发出精制淀粉、粉条、薯香酥等十多个品种的甘薯食品。
水晶般透明的甘薯粉条是卢龙人的传统美食,制作时先将洗净的甘薯经过切碎、磨浆、过罗、发酵等一系列工序变成淀粉,再经过二次沉淀、打芡、搅拌、装瓢,接下来把粉条挤压到沸水中,是重要的工序之一卡粉。
之后通过冷水冷却,倒粉、绕粉,放入冷库冷冻36小时后,再把冻住的粉打散晾晒30个小时后,一根根色泽莹白,质地柔嫩,口感滑嫩的红薯粉条才最终制成。
随着社会的发展,甘薯早已从赖以果腹的口粮变身为独具风味的地方美食。2005年8月,《原产地域保护产品—卢龙粉丝》国家强制性标准通过审查,成为第一个甘薯粉丝国家标准。
随着卢龙的甘薯深加工链条不断延伸,卢龙的薯类制品早已销往全国并出口国外,成为卢龙立县的支柱产业。
遗迹卢龙境内的明代长城是长城的精华地段之一,是卢龙旅游的一张名片。早在1956年就被批准为河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卢龙现存明代长城22.3公里。东起燕河营镇的白家房,西至刘家营乡的下庄。其中,桃林口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大明王朝的重要关隘。刘家口关雄伟高大,是河北境内长城中保存最好的过水关楼,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
长城沿线还存有大量军事文物。其中陷马陶筒属首次发现。为了更好地保护长城,卢龙建立了以乡镇领导为带头的长城保护组织,并聘用了专职的长城保护员巡逻守护长城。这样的举措得到了秦皇岛市政府的大力支持。
2016年10月,一支工程队来到卢龙县佛儿峪长城敌楼,开始了紧张的修复工作。工作人员严格遵循不改变文物原状的原则,对佛儿峪146号敌楼及周边长城墙体进行排险、补砌、勾缝,清理敌楼周围及顶部杂草。这是秦皇岛市长城系列保护性修复工程的一部分。这个系列工程还在不断地延续着。
结束语千年古县,山水田园。卢龙因水而兴,因贤而名,山海之间,承载着数千年悠悠岁月,多少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