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三年(735年),李林甫获授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之职,同时被加授银青光禄大夫,由此开启了其长达19年的宰相生涯,一直持续到天宝十一载(752年)十一月他因病离世方才结束。
在唐玄宗所任用的诸多宰相当中,李林甫出任宰相一职的时间堪称最长。他仿若李隆基的得力臂膀,正因有他,李隆基得以腾出时间纵情享乐。而也正是借着这样的契机,李林甫得以把持朝廷大权,大肆排除异己,进而成为了声名赫赫的一代权相。
不少人或许会心生好奇,像这般身为宰相之人,按理应当是才华出众的吧,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李林甫之所以能够踏入官场,其缘由在于他出身于李唐宗室,并非是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华而获此机会的。
就因为拥有某种身份,李林甫哪怕没怎么好好读过书,也依然凭借这身份先是以千牛直长的职位踏入仕途。此后,他便一步步朝着权力的核心迈进,最终得以成为李隆基极为信任的宰相中的一员。
李林甫由于读书不多,闹出过不少笑话呢。就因为这,他还得了“杖杜宰相”“弄獐宰相”这样的称号,背后的故事着实挺有意思的,细细说来,也能让人从中瞧见其学识浅薄而引发的种种状况。
在李林甫负责掌管吏部之时,有候选官员严迥,其判语里出现了“杕杜”这两个字。可李林甫并不认识那个“杕”字,还错把它当成了“杖”字。于是,李林甫就向吏部侍郎韦陟询问道:“这上面所写的‘杖杜’,到底是啥意思呢?”
韦陟起初并不明白李林甫所言何意,直至瞧见那两个字,这才发觉是李林甫读错了。然而,他哪敢去嘲笑李林甫,更不敢把读错的事儿告知李林甫,毕竟李林甫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只能选择一声不吭,保持沉默。
那“杕杜”到底是何含义呢?其实这两个字是源自《诗经》的,在《诗经》里有一首诗名叫《唐风·杕杜》。
这首诗所描绘的是一位流浪者的凄惨状况,其所处境遇极为糟糕,身边没有任何亲人可依靠,并且也未曾有人对其予以关切过问,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那种凄惨的程度实在是令人揪心。
李林甫若读过《诗经》,想必就能知晓那两个字的含义。可实际上,李林甫没读过多少书,其水平也就仅仅能认识大部分的字罢了。如此一来,他自然不清楚那两个字究竟是何意思,甚至还把它们给读错了。
必须得承认,一个宰相仅仅是这般水平,居然还能稳坐宰相之位长达19年,李林甫肯定是具备其独特过人之处的。
就因为某件事,李林甫得了两个颇为戏谑的称呼,一个是“杖杜宰相”,另一个则是“弄獐宰相”。并且呢,这“弄獐宰相”的称号背后,可是有着一段与之相关的故事呢。
听闻李林甫舅舅家的表兄弟、身为太常少卿的姜度,其妻子诞下了一个儿子。这无疑是件值得庆贺之事,所以呢,众多亲朋好友纷纷前往道贺,大家都想在这样的喜事上送上自己的祝福,一同分享这份喜悦之情呢。
李林甫与姜度乃是表兄弟关系,遇到姜度有值得庆贺之事,李林甫按理自然也是要有所表示的。只是当时他实在抽不出空去参加专为庆贺而设的宴会,于是便亲自写了一封信以表庆贺之意。在那封信当中,有这么六个字写着:“闻有弄獐之庆。”
姜度把信拆开瞧了瞧,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压根儿拿不准该摆个啥表情来应对这信里的内容。在场的众宾客瞧见姜度这般模样,心里都好奇极了,琢磨着李林甫到底写了啥。于是,众人纷纷围上前去看,等瞅见“闻有弄獐之庆”这六个字时,个个都忍不住掩口偷笑起来。
在笑什么?那当然是在笑李林甫闹的笑话啦,他居然把美玉写成了野兽呢。而这事儿,还和《诗经》有着关联呢。
《小雅·斯干》乃是《诗经》里的一篇,其为祝贺周朝贵族宫室落成而作的歌辞。在这首诗当中,存有这样的语句:
若生下的是男孩,那就让他安睡在华美的床上。给他穿上漂亮的衣裳,再拿那贵重的玉璋给他把玩呢。
此处所提到的“璋”,其含义为美玉。其寓意在于期望所生的儿子日后既能安睡在由檀木制成的大床上,又能身着华美的衣裳,还能把玩美玉,且在未来能够成为周王朝的君主。
若生下的是女子,便让她睡在地上,给她裹上襁褓,再拿纺锤等女红之物让她把玩。
此处所提到的“瓦”,说的是陶制的纺线锤。其寓意在于,期望所生的女儿日后能睡在宫殿屋脚之地,身着婴儿的褓衣,把玩着陶制纺线锤,如此一来,等她长大成人后,便能够承担起操持家中饮食等家务之事,也就是执掌中馈。
在那个时代,人们对新生婴儿怀着极为殷切的期盼。而生了男孩子,大家便会以“弄璋之喜”来表示祝贺;要是生了女孩子呢,就会用“弄瓦之喜”来送上祝福啦,这已然成为当时约定俗成的祝贺方式呢。
姜度的妻子诞下一个儿子,按常理本当是“弄璋之喜”。而李林甫呢,本应写成“闻有弄璋之庆”才对,可谁能想到,他居然写成了“闻有弄獐之庆”,这一字之差,可就闹了个不小的笑话啦。
“璋”与“獐”,二者意思全然不同。“璋”指的是美玉,是美好之物的象征;而“獐”呢,说的是一种野兽。有个成语叫“獐头鼠目”,它和“龙章凤姿”刚好相反,是用来描绘人的相貌不仅丑陋猥琐,而且神情还透着狡猾的样子呢。
讲真的,要是气量狭小些,瞧见李林甫那“闻有弄獐之庆”的事儿,说不定就会动气呢。
无论姜度的气量怎样,他都决然不可能真的与李林甫置气的,毕竟李林甫所拥有的权势以及所处的地位就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呢,这是客观存在的情况,由不得人不有所顾忌。
并且不少人都清楚李林甫的本事,晓得他并非是刻意去那么做,而是实实在在不会写罢了。所以这些人就误以为“弄璋之喜”里的“璋”等同于“獐”,进而才闹出了这般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
虽说李林甫才学浅薄,因没什么文化还闹出过几回笑话,可压根没人敢笑话他,最起码不会当着他的面去笑他呢。
没文化又能如何呢?李林甫在出任宰相一职之前,可是担任过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副校长的,这一职务便是国子司业呢。
后来李林甫当上了宰相,每次见到国子监的那些学生,总会忍不住提及往昔他在国子监任职期间的种种事情,仿佛对此念念不忘一般,一有机会便会说起那段经历呢。
之后,那些学生们为了讨好身为宰相的李林甫,特意在国子监都堂前给他立了一块碑。待到百官纷纷聚集于国子监举行祭祀大典之时,李林甫瞧见了那块石碑,赶忙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国子监的祭酒把真实情况告知了李林甫,这一下可惹得李林甫大为恼怒,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李林甫有什么功绩能够立碑?这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这么个举动呢?”
李林甫声色俱厉地对待学生们,结果学生们这事儿办得弄巧成拙了。他们赶忙连夜行动,把石碑上的文字磨平,随后又将石碑扔到了南廓门外面,如此这般,这件事才总算平息下来。而李林甫呢,倒也因此博得了一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