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搞:由古至今在战场上的战士们舍生取义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黄继光用身体堵枪眼的故事是否现实引发了大家的质疑。
有网友表示:如果据当时常规武器M1917的参数计算,如果黄继光体重100KG在他堵住枪眼后,由于受到子弹的冲击力,将会以大约30米每秒的速度飞出;如果是原地不动,将要吸收大约32000焦耳的能量,大量的能量必定使他死无全尸,因此黄继光堵抢眼显得不那么科学。
“黄继光堵枪眼的故事是不是为了鼓舞士气虚构出来的?”
一段时间以来,网络上否定“黄继光堵枪眼”英雄事迹的谣言甚嚣尘上。在网络上搜索“黄继光”,质疑的声音很大。
很多文章用“惊人真相”等吸引眼球的字眼,像模像样地列出种种理由,怀疑这一事件的发生。
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仅凭一些军事、物理、历史知识,以所谓的“合理推断”,就推翻了整件事的真实性。
这种纸上谈兵式的空谈,在网上笼络了不少人心,使英雄的形象遭到了玷污。
上甘岭,方圆不过3.7平方公里的两个小山头。因为70多年前的那场惨烈战役,这个朝鲜地名被中国人永远铭记。
那不只是两座山头,更是中国军队的精神地标。每一抔泥土里,都浸透着中国军人的英雄血,饱含着舍生忘死的英雄气,上万名中国军人以血肉之躯,筑起了这个无法撼动的堡垒。
这里最广为人知的英雄叫黄继光,人民军队历史上两位特级战斗英雄之一。
危急时刻,他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敌人正在喷射火舌的枪眼,挺身一扑的决绝身影,震慑敌胆,化作上甘岭高耸的丰碑。
普通一兵
2015年4月底,一位山东老人奔波数千公里,来到了四川省中江县——黄继光的家乡。他是黄继光的亲密战友、生死兄弟,来兑现63年前的一句承诺。
上甘岭战役前夕,黄继光半开玩笑地对他说:“咱们约好,如果我死了,你就给我家里写信。如果你死了,我就给你家写信,还要去家里看一看。”这个老人就是李继德。
黄继光牺牲后不久,李继德也身负重伤,归国后退伍。他的家在山东省淄博市高青县,一个黄河大堤下的小村子,闭塞偏远。
李继德只知道黄继光是四川中江人,60年间,他给中江县写过信,信封上写不出收信人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直到后来,在当地媒体的帮助下,李继德才终于能够兑现当年的承诺,到黄继光的家乡看一看。
在他的记忆里,黄继光个子不高,肤色有点黑,瘦瘦小小的,但身体很结实,是典型的四川人相貌。
李继德和黄继光关系要好,一个很重要的机缘是“他是我接的新兵”。
“接新兵”是军队里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程序,虽然当时没有条件搞什么仪式,但接新兵的老兵是新兵入伍后接触的第一个战友,两个人往往能结成好朋友。
不过,李继德说黄继光是他“接的新兵”,多少带些玩笑成分,那时候李继德也不过才入伍一个月,还是个新兵蛋子。而且黄继光比李继德大5岁,在此后的交往中,倒是黄继光像个大哥一样时时处处关照他。
“班里一共16个人,黄继光对我最照顾,吃饭时老是给我夹菜,说我个子大、吃得多。”老人回忆。“我们睡一个大通铺,头碰头,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聊。”
上甘岭战役前夕,师电影队到基层连队慰问,播放苏联电影《普通一兵》。电影描写的是卫国战争时期,红军战士马特洛索夫为了战斗胜利,用身体堵住敌人从碉堡里射出的子弹,壮烈献身的故事。
回营部的路上,李继德与黄继光交流起观后感,我说:“这个人真勇敢,是真正的英雄”!;黄继光说:“一个人死能救那么多人,能打胜仗,要是搁着我,我也这么干!”
黄继光真的做了中国的马特洛索夫。
“范佛里特炮击量”
黄继光、李继德这批新兵到部队时,15军刚刚参加完抗美援朝的第5次战役,正在补充休整。那次战役在战史中的评价是“总体上是次胜利,但收尾不理想。”
15军那时还是一支年轻的部队,其前身是1947年8月成立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第九纵队。
3年南征北战,15军叱咤沙场,初露虎相霸气。但是当时解放军有多达57个野战军,论起军史战功,军长秦基伟也只能心有不甘地“承认”,15军只能算二等部队。
朝鲜战争的爆发,让15军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1951年,15军作为第二批入朝部队,从四川泸州、内江等地千里跃进,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
1952年10月14日清晨,“联合国军”的300余门大炮、27辆坦克、40余架飞机疯狂地向五圣山南的两个小山头倾泻着弹药。
上甘岭之战打响。在这片3.7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内,产生了人类战争史上单位面积火力密度的最高纪录!
“联合国军”发动的此次攻击名为“摊牌”。
“摊牌”行动瞄准的两个小山头,正是志愿军中部战线战略要点、战线中部地区的最高峰五圣山的前沿阵地。
一东一西,相距只有150米,互为犄角,是向南楔入“联合国军”阵地的两颗钉子。
“摊牌”行动的策划者是“联合国军”地面部队指挥官、美笫8集团军司令官范佛里特。
按照他的设想,上甘岭在金化以北不到3英里处,双方工事间隔只有200米。如果夺下这些山头,将迫使中朝军队后撤1000多米,改善金化以北的防线态势,从而在即将召开的第七届联合国大会上获得国际外交的主动,并在板门店谈判中取得更多的筹码。
“摊牌”行动一开始,范佛里特起手就是人类历史上空前规模的炮轰。
无数条明灭闪烁的弹道,把拂晓的夜空彻底照亮。炮弹尖利地呼啸着,爆炸声连成一片,滚雷一样持续。
据《第十五军军史》记载,仅14日当天,美军就向上甘岭倾泻了30余万发炮弹,最密集时,平均每秒落弹6发。
在坑道中承受着如此火力打击的,正是15军。
反 击
上甘岭战役第一天,范佛里特用他的“炮击量”,把30余万发炮弹和500多枚重磅航弹砸到了上甘岭。
15军苦心构建了4个多月的地表工事到中午时已荡然无存。曾经植被丰茂的山头寸草未剩,山体岩石都被扒了一层皮,碎石和弹片掺杂在一起,堆积了一尺多厚。
据《第十五军军史》记载,14日整天,我伤亡500余人,歼敌1900余人。“联合国军”的记载则是,主攻597.9高地的美第31团伤亡444人,攻击537.7高地的韩第32团伤亡500余人,合计约千人。
无论哪个数字更准确,“联合国军”第一天的伤亡就远远超过了整个“摊牌”行动的预期。
更关键的是,他们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也只是在白天攻取了部分阵地,入夜即被志愿军悉数夺回。
于是,“联合国军”增兵,白天攻击,志愿军夜间反击。两处高地的地表阵地在双方军队的撕咬搏杀中不断易手。
当时的“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评价:“这个开始为有限目标的攻击,发展成为一场残忍的挽救面子的恶性赌博。”
战至18日,“联合国军”第一次占领了两处高地的全部地面阵地,阵地上的志愿军被迫退守坑道。
其实,能退入坑道的志愿军所剩无几。第45师逐次投入的十几个连已经基本拼光了,师长崔建功手里,已经拼凑不出一个整建制的营。
第45师作战科长向军里报告伤亡情况,痛哭失声:133团一、三、九连只剩16人;134团一营共剩30人,二营四连剩19人,五连无兵,七连无兵,八连11人……。
军长秦基伟叫崔建功接电话,火爆脾气的他此时却异常冷静:“15军的人流血不流泪。谁也不许哭!国内像15军这样的部队多的是,可上甘岭只有一个。丢了五圣山,你可不好回来见我喽!”
崔建功哑着嗓子说:“一号,请你放心,打剩一个连,我去当连长,打剩一个班,我去当班长。只要我崔建功在,上甘岭还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
第45师要拼命了,反击的时间定在了19日晚。
“让我去吧!”
上甘岭易守难攻,对觊觎这里的敌人如此,对力图夺回阵地的志愿军也是如此。
夕阳刚刚垂下,仿佛敲响了大反击的宏钟。15军的炮群和一个喀秋莎火箭炮团骤然轰响,地动山摇。
597.9和537.7分别是上甘岭两处高地最高点的海拔高度,军用地图上就以此为高地标注命名。在597.9高地上,15军共构建了12处地表阵地,537.7高地上则有9个。
537.7高地地形构造相对简单。参与反击的第134团六连、师属侦察连和工兵连一个排攻势凶猛。
驻守在这里的韩军2个营很快崩溃。以2个连攻坚2个营的防御,堪称经典,却只是这一天大反击的序曲,重头戏正在另一侧的597.9高地浴血进行。
第134团八连和第135团六连从两个方向发起政击,他们遭遇的是远比韩军凶悍的美军。
八连创造了一个奇迹。18日,他们以损失5人的轻微代价,成功突破美军炮火密集的封锁区,进人了1号坑道。
炮火准备之后,基本齐装满员的八连跃出坑道,逐个夺取阵地,一路血火,势不可挡。战至凌晨,八连已经重新夺回了597.9高地最高点。
另一个方向上的第135团六连却没有如此幸运。他们从山梁末端发起攻击,一冒头就进入了敌人的弹雨覆盖范围。第一个6号阵地,六连死战2个小时,艰难拿下,连队损失大半。
在很多书写上甘岭战役的文学作品中,这3个地堡常被称为碉堡或暗堡。
描绘黄继光堵枪眼的绘画作品,也多将其画成巨大岩石的缺口中在喷射着火舌,李继德告诉记者,这些都是不准确的。
那时的597.9高地,已经被敌我双方的炮火犁了无数遍,地表上的常备工事都已荡然无存,连一人深的交通壕都被削低了一半。敌人占据那里的时间还不到30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建起碉堡。
李继德说,那几个地堡是用沙包搭起来的机枪掩体。在炮火准备中,除非直接命中,大炮一般拿它没什么办法。
要炸掉它,就要爆破手贴至近前,直接把手雷从地堡的上部空隙或者射击孔扔进去。反击的路上,这样的地堡给志愿军造成了最大的伤亡,每拔掉一个都要付出极大代价。
而这时的六连,算上营参谋长张广生,总共还有16个人。
张广生通过步话机直接联系师部,将情况汇报给师长崔建功。
崔建功急了,厉声命令:“八连已经攻上主峰阵地,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打掉0号阵地。否则,天一亮敌人就会以此为依托向我反扑,你们将腹背受敌。要坚决打掉它!”
张广生和万福来碰了个头,决定将剩余的9名战士编为3个爆破小组,对三个地堡实施强行爆破。
第一组冲上去,倒下了,第二组跟上,第三组……9名战士全部牺牲。
攻击线距离地堡近在咫尺,却像一道深不可测的深渊,吞噬掉每一个进入这里的生命。
万福来急眼了,他和指导员冯玉庆一起向张广生请战。没等张广生答应,在他们身后隐蔽的黄继光爬了过来:“参谋长,让我上吧!”
六连通信员肖登良和吴三羊也随之挤过来主动请战。这3个战士是同一批的四川兵,军事素质出众 是执行爆破任务最合适的人选——其实也没得选了,六连只剩这3名战士。
黄继光、肖登良、吴三羊临阵受命。从隐蔽处向外一跃,黄继光、肖登良、吴三羊就展现了出色的军事素质。
3个地堡的机枪射界连成一片,子弹打得密不透风,3个人配合默契,交替掩护跃进。
“轰”、“轰”两声巨响,黄继光和肖登良分别炸掉了东西两侧的地堡。然而,负责掩护的吴三羊枪声忽然哑了,他被另一个地堡命中牺牲。
肖登良身边正好有一挺机枪,他向地堡射击,吸引敌人火力,掩护黄继光。
一阵弹雨追了过来,肖登良重伤。六连指导员冯玉庆爬上前,从牺牲的机枪手身边拖过机枪,再一次向地堡倾泻子弹。
趁着敌人的射击间隙,黄继光向前猛冲了两步,却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那个身形在地上停顿了一下,随即缓慢艰难地向前爬行。
终于接近地堡,黄继光奋力扔出了最后一颗手雷。爆炸声中,地堡的机枪声戛然而止,但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停顿。
黄继光的那颗手雷没有扔进地堡,只炸塌了一角,美军换了一个射击孔继续扫射,子弹呈扇面向外泼洒着。
最高功勋的士兵
对最后一个地堡的爆破看起来又失败了。万福来、冯玉庆等人已经开始准备孤注一掷,自己上阵。
照明弹和爆炸火光的照耀之下,地堡旁伏在地上的一个身影忽然动了一下,又向着地堡蠕动爬行。
那是黄继光,“他还活着!”万福来激动地叫起来。黄继光的身影在凹陷的弹坑和凸起的怪石中隐现了几次。
万福来焦急地等着最后一声手雷的爆炸。后续支援的战士们已经上来了,陆续集中到他的附近,只等发起最后的冲锋。
手雷的爆炸却迟迟没有响起。刚才炸塌地堡一角的已经是黄继光的最后一颗手雷。
没有手雷的黄继光,却向着地堡坚决、缓慢地前进着。他爬到地堡一侧的射击死角,用力支起上身,侧转过来向坡下的战友们招了招手,张嘴似乎喊了什么。
没有人听得到,机枪的轰鸣掩盖了一切声音。冯玉庆一下子惊觉那个手势的含义,扭头向身后的张广生、万福来喊道:“快,黄继光要堵枪眼!”
话音未落,黄继光已将自己微微尚存的最后一丝气力,化成气壮山河的壮举。他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扑向了那个正在喷射火舌的机枪枪眼,并不宽阔的胸膛,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射击孔上。
敌人机枪凄厉狂暴的射击骤然变了调,闷闷地响了几声后彻底哑了。万福来等人就在这一瞬间跳出掩体,几步冲到黄继光身旁,把所有的子弹都泼进了地堡。
黄继光趴在地堡上,两手还紧紧抠住麻包。敌人的子弹洞穿了他的胸腹,血肉模糊,背肌被子弹打飞了,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脊骨裸露出来,依然保持着挺立的姿态。
黄继光堵枪眼的地堡,是597.9高地阵地中最后也最关键的一颗钉子。至20日拂晓,上甘岭地表阵地全部收复。然而,志愿军的攻击部队此时伤亡惨重,也已是强弩之末。当天,敌军发起疯狂反扑,地表阵地再次失守。
冲击,反冲击,占领,反占领,上甘岭战事陷入胶着,越打越惨烈。
10月30日晚,志愿军组织起更大规模的反击,重组的六连再次向着597.9高地发起冲锋。
冲在前面的还是六班,壮烈的一幕重演,新任六班班长吕慕祥去炸地堡,途中胳膊被打伤,没有力气扔手雷。这个23岁的年轻战士就把自己和拉了弦的手雷一起扔进了地堡。
是役,六连再一次拼光血本。下派到连队的营参谋长张广生牺牲,连指导员冯玉庆牺牲,连长万福来身负重伤。
万福来被送回国内治疗养伤。一个多月后,在黑龙江阿城县医院,万福来听到同病房的伤员读报,上面有关于黄继光的消息。战事纷乱期间,黄继光的事迹材料写得过于简略,他被志愿军总部追授“二级英雄”称号。
“怎么才是‘二级’?哪有那么简单?”万福来心绪难平。识字不多的他请人代笔,自己口述,记录了黄继光堵枪眼的详细过程,然后把这份材料直接寄给了15军政治部。
1953年4月,志愿军总部决定,追记黄继光特等功一次,授予“特级英雄”称号。
时至今日,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中,获得过这一殊荣的只有杨根思和黄继光两人。抱起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杨根思牺牲于1950年11月29日,是20军的一位连长。
15军第45师第135团二营六连六班班长黄继光,是人民军队历史上获得最高功勋的士兵。
黄继光和他的战友们
如果不是近年来质疑黄继光事迹的杂音屡屡出现,李继德,这位黄继光生前最亲密的战友,很可能还是黄河岸边小村庄里的一个普通老人。
当初修改年龄参军的“小李子”,2016年已是80高龄的老人,和黄继光的战友关系,老人从不对人提及,怕被当成借英雄出名沾光,老人心底念念不忘的,就是与黄继光的约定。
当地媒体知道了这位黄继光的战友后,纷纷报道,并帮助李继德完成了心愿,他去了黄继光的家乡,又重回了老部队。
李继德回忆,他当时和营长秦长贵一起,所处的位置和黄继光直线距离不超过300米。“美国人往天上打照明弹,亮堂得跟白天一样。我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记者,李继德张开双臂,模仿着黄继光堵枪眼时的姿态。他描述性的词语并不很多,连说了七八个“哎呀”,有的表示震惊,有的表示痛苦,仿佛又置身于那个震撼人心的场景之中,眼角泛着泪光。
没有在抗美援朝时立功,让李继德抱憾终生,甚至羞于向人提起曾经的经历。“我们那时候,打胜仗、立军功比命重要,这是中国军人的精神。”李继德说。
上甘岭战役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和以美、韩为主的“联合国军”共投入兵力约11万人。
战斗中,15军和参与上甘岭战役后半段的12军,合计伤亡11529人,毙、伤、俘敌25498人(“联合国军”自认伤亡9000人)。仅仅是这几个数字,就可以想见战事之惨烈。
战火停息几十年后,有人“理智冷静”地以“价值论”衡量,仅仅为了3.7平方公里的山地,就付出了一万多人伤亡的代价不值得。
许多黄继光式的战士,舍身堵枪眼、炸地堡,但阵地还是几度易手,他们的牺牲没有价值。
上甘岭的价值是什么?也许应该先问问付出了至少是同等人员伤亡和天量弹药消耗的“联合国军”。
美国新闻舆论说:“金化攻势(上甘岭战役的美国命名)已经成了一个无底洞,它所吞食的联合国军军事资源要比任何一次中国军队的总攻势所吞食的都更多。”
美国总统杜鲁门承认这是对联军士气的沉重打击,“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在回忆录中坦承,上甘岭“作战是失败的”,鉴于巨大的伤亡损失,“联军远东指挥部不得不停止了任何兵力多于一个营的战斗计划。”
直到1953年7月《朝鲜停战协定》签署,这位美国将军再也没有发动对志愿军的大规模进攻,他最终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签订没有胜利的停战条约的陆军司令官。
在15军编撰的《抗美援朝战争战史》中,有这样一句话:“上甘岭战役中,危急时刻拉响手雷、手榴弹、爆破筒、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舍身炸敌地堡、堵敌枪眼等,成为普遍现象。”
面对这样的军队,进攻上甘岭的主力、美军王牌第七师在开战10天后就扛不住了,伤亡2000人撤出战斗。
美国人在战后复盘,后来还曾用电脑推演,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花了大力气,投了那么多炮弹,死伤了那么多士兵,却拿不下两个小山头?
黄继光也许是最好的答案。
在质疑黄继光堵枪眼真实性的网络杂音中,有一种“论据”看上去头头是道:子弹可以打穿人体,机枪可以把人体打碎、打飞,所以黄继光的事迹是不可能出现的。
这种从战争、枪战电影中得来的皮毛军事知识,其实在网络上就有大量批驳。
黄继光堵枪眼的意义不在于挡住子弹,而是挡住地堡中敌人的视野和射界。即使子弹能够打穿黄继光的身体,也只能是“瞎打”。黄继光用自己的身体为战友赢得了冲锋的时间和空间。
至于“黄继光堵枪眼是为鼓舞士气编造的”之说,根本不值得一驳。亲眼见证黄继光壮举的就有营参谋长张广生、连长万福来、指导员冯玉庆、一起炸地堡的肖登良等。
美国人算得出兵力、火力,最大的失算是没有算出有多少中国战士可以如此舍生忘死。
第135团七连二排排长孙占元,双腿被炸断仍坚持指挥反击。敌人冲到身边时,他拉响了手榴弹。
第134团八连战士龙世昌,一条腿被炸断,拖着残腿把爆破筒推进了敌人的地堡。刚一松手,爆破筒被推了出来。龙世昌再推,里面的敌人往外挡,里外较劲。龙世昌挺起胸膛抵住爆破筒,直到一声轰响。
他们慷慨赴死,就是向敌人宣示着必胜的信念和决心。他们超越了人类求生的本能和对死亡的最大恐惧。
英雄无所畏惧,英雄所以无敌!
黄继光牺牲的时候才21岁,正风华正茂,有着大好的前途。如果黄继光没有牺牲,将来会有自己的家庭,美貌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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