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初冬,云南省祥云县刘厂镇大波那村意外挖掘到一处神秘墓葬,巨大树干被制成棺材,其中“睡着”二十几位年轻男女。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些尸骨竟蓝汪汪闪着微光。不会挖到“阿凡达”了吧!“蓝尸骨”的出现让村民陷入了巨大疑团。
民间有一句话:考古跟着盗墓走。说的是因为中国考古界在明定陵的考古失误后,秉承“不主动”原则,也就是说,考古人员即便发现了某处地下有古墓,但如果不是确定已遭到损毁或盗掘,一般都是先备案记录,而不是主动去发掘。因此,现代考古成果大多是跟在盗墓贼或包工头身后进行的“保护性挖掘”。而今天文章的主角重见天日,也是因为当地的一项工程而现世。
那一年冬天,村民挖掘蓄水池,结果挖到了古墓,村民中有见多识广的立刻意识到这古墓不简单。要知道,在50多年前,就是在这地界的附近,大波那村就发现过一件神秘的国宝——1964年3月,此地出土了震惊全国的大波那铜棺。据测定为战国时期的墓葬文物,这不仅是全省出土最大的青铜器,并且在全国罕见,被列为国家一级珍贵文物,是云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在层层上报之后,第二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由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主持、大理州文物管理所、祥云县文物管理所参与的考古发掘团队,于2014年7月对墓葬群启动了发掘工作。
层层土质被掀开,800余平方米的面积中,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灰黑色长方形逐渐出现。经过钻探,这些长方形就是墓葬。其中靠东南方向的几个长方形尤显巨大,长度在6米以上,宽度在两米以上。
这些墓葬构建较为考究,几乎都在“胶泥”保护下,这些白膏泥粘性极强,常常把考古人员的鞋子粘掉。而且,墓葬中的填土也非常别致,采取了在两侧夯筑二层台,在四壁层层涂抹膏泥的方法。这种种的做法都显示,这些墓葬很不简单。
经过清理,这些墓葬中出土了一把极为珍贵的木制弓箭、大量陶器,还有不少随葬青铜器,其中尤以铜杖首、铜剑、铜卷经杆最为精美,带柄铜钺则具有重要价值。
但相比这些随葬品,最吸睛的却是两座巨大墓葬中的尸骨。其中一座一块巨大整木剖空一部分做成的“树棺”,用了5吨的葫芦吊才吊起来。另一座,是有着4块巨大盖板的木棺,气势恢宏。
在这两座墓葬中,人们发现了奇怪的尸骨。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三点,首先怪在数量多,在此之前,墓葬中对于人骨的发现几乎停留在几颗牙齿和残碎的骨头片中,千年的侵蚀,骨头几乎难觅。但在这两座墓葬里面几乎密密麻麻全是人骨,几乎让考古人员无从下足,这样的数量,肯定不只是一位墓主人。
第二点奇怪在于随葬品的稀少。墓葬规制很高,但填土里只发现了几个残缺的陶器,棺木也比较散乱,随葬物品与墓葬规制不匹配。
第三点奇怪的点在于这些尸骨都是年轻的蓝色骨头!
经过检验,这些人骨年龄多在20到25岁之间,而且,人骨上有一层蓝色……
年轻的蓝血族人?这是阿凡达的墓葬?顿时,各种猜测满天飞。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猜测,还是因为这大波那本身就是神秘之所。
大波那位于祥云县东北角,在龙山与象山环抱中间,是一个有着万余村民的古老村庄。据传远古时代,龙山曾是一座金山,大波那村与邻近的一个村子因争这座金山,原本亲近的村民惊醒了“死斗”,结果,这次争斗惹怒了天神,天神驾起仙牛一夜之间将金山变成石山,如今,这仙牛的“耙钉印”依旧赫然清晰,还有深深的“牛脚印”。除了这神奇的传说,龙山正中顶部还有个深不见底的“仙人井”,也是奇事众多。
此外,象山也是神秘非常,据县志载:“昔有浪弯进士阮氏,官至山东曲阜县令。请到圣象同归家园,(沿古丝绸之路)路经波川,忽沉重难移,圣象变化为山,波人为此建庙祀之。庙内曾产神草灵芝,如期必发,乡人引为神药”。
但如此神奇的传说,也抵不上民间流传的白子国的传闻。大波那白族语言称为“岛勃弄”,岛勃意为大脑壳即大首领,弄是所在之地。“勃弄”数次出现于《蛮书》等史籍之中,越发证明大波那的在历史上的重要。
根据几十年间的考古证明,不少学者大胆推测,大波那很可能是汉武帝建立“云南县”时的县城。祥云在之前不是干坝子,而是有着类似洱海这样大面积的湖泊,滇西的政治中心在南诏之前,很可能不在洱海,而在祥云。
在这样神秘的土地上,发现了如此奇特的蓝色尸骨,考古工作者和科学家们开始了解密的过程。
经过不同学科学者的交叉考证,疑团渐渐揭开。
首先就是这些大量的人骨,为何出现在同一口棺材中。学者们推断,这是因为二次葬的原因。
二次葬亦称“迁葬”,是古代曾普遍存在的一种葬俗。指的是死者在人土安葬之后若干年,出于某种原因、风俗或习惯,人们将腐烂后的死者骨骸重新起取,或原地埋葬或异地安葬。
据考证,二次葬在原始社会就普遍存在。学术界普遍认为,二次葬成为一种葬俗,最早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晚段,即在距今七千年前北首岭遗址下层时始有二次葬。到了公元前两千五百年龙山文化时期,二次葬在中原地区就基本消失了,以后二次葬风俗在我国周边少数民族地区一直保留了很久,尤其是西南地区,直到近代仍然保持这一风俗。
根据发现的曲刃矛等武器推断,被挖掘的巨型墓葬中,出现的年轻尸骨,很可能与50年前出土铜棺主人是同一个族群,只不过铜棺主人级别要比这个墓地高一等。
此外,这些蓝色骨头是怎么回事呢?经过检测,蓝骨头的原因也找到了。
经过细致观察,蓝骨上的蓝色物质分布并不均匀,特备是一只头骨上这种现象最为明显,这头骨的一侧较深,另一侧几乎没有!
而经过化验后,这骨头上的蓝色物质是一种叫磷酸亚铁的矿物质,俗称蓝铁矿。也就是说,这些二次葬的骨头是经过认为炮制的。根本没有什么蓝血族。
不过,随着疑团的展开,新的问题也不断出现。例如,地质研究发现在祥云县周边并没有发现大型的蓝铁矿,这种到现在都几乎没人知道的矿石。古人是从哪里得来的蓝铁矿?还有,这些墓葬中普遍是用的白膏泥,是从何而来的?墓群中巨大的棺椁在没有机械的年代是如何运送的?祥云县到底是不是千年前汉武帝兴建的“云南县”?白子国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些蓝色尸骨二次葬是要达成什么目的?
此次发掘并没有揭开所有的额秘密,但种种证据已表明,两千多年来,大波那一直续写着传奇。 时光的中究竟还掩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历史的迷雾等待着人们去探索,云南青铜时代的文明史等待着人们去续写,甚至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