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临近夏日,正在北京卫戎区服役的赵宝群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两个领导将他叫到办公室里,吩咐他去北京一家医院里去“看护”一个病人。
在赵宝群领命正要离开时,领导还特意嘱咐道
“这个病人很特殊,你不要给他搞优待,也别和他有太多交流。记住,要防止一切的外来人员和他接触。就是家人来了,也要限制时间,别让他们多见面。”
听到这一通话后,赵宝群原本“轻松”的心,一下子沉重了下来。他明白,这个上面嘱托下来的病人——不简单。
奇怪病人话说到1972年,这一年正处在混乱时期,全国上下都不太安稳。而在卫戎区已经当上了班长的赵宝群,也自然是对外面的纷乱早有耳闻。只是从未能想到,这种事能发生到自己身上。
听到的当时,赵宝群自然是想着拒绝掉这一份“苦差事”,可等真抬头想要回绝,却又吐不出来这个“领导,请换个人”。在又被嘱咐了几句后,赵宝群有些失神的离开了警卫室。这任务接了,还能怎么办呢?赵宝群利落的回到自己宿舍,收拾几件物品后,便扛上背包,搭着部队提供的顺风车,到了目的地,医院门口。
待接应的同志将赵宝群带到了看护对象所在的病房后,赵宝群原本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凉了。病床上躺着的病人正挂着水,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听旁边的同志说,这个叫做“长续”的人刚经历过一次骨折手术,身体还比较虚弱,“不用多管“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说完,接应的统治就对赵宝群使了个眼色,在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整个病房的氛围十分压抑。赵宝群方才想问的“为啥骨折”,也是被扼在喉咙,未敢再言。
虽然这些人没有明说,可赵宝群在这时也是终于清楚,这个病床上躺着的人,绝对是个大人物,一个他平时绝对难以接触到的大人物。这样一个人,有一天突然蹦跶到你身边,“咔”的一下进入到了虚弱期,成了需要靠一个小人物才能活下去的等到“病号”,那代表着什么?彼时担任警卫班长的赵宝群再清楚不过。上面那些人,起码,让自己过来的那些人,是不想要这个名叫“张续”的人好过的。
等到周边的人都离开,赵宝群才凑到了病人跟前,问询有什么不舒坦的,是否需要去叫医生?
被叫做张续的病人没有言语,兴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他只是撇头看了一眼赵宝群,就没有再多言语。
可赵宝群看到张续这样,却是有点坐不住了。这病人不说,上面不说,好好的生命就要糟蹋了不成?气愤不过的他找上了护士,询问张续现在的情况,有没有什么需要去做的、注意的事项。
为了避免惹上麻烦的护士纷纷不敢言语,好一些的,倒是劝了赵宝群几句,懒得搭理的,不等赵宝群靠过来,就蹭边提前溜走了。护士问不成的赵宝群直接找上了医生办公室,连问了几个医生,情况也都相差不多。直到一名姓“宋”的医生到了后,赵宝群才终于问到了张续现在的情况——确实刚做手术,还在消炎,还让赵宝群放心
“我们当医生,为的就是治好病人,不管是谁。”
在看到宋医生坚定的神色后,赵宝群也是稍微放了些心。他有些疲态的走回病房,正在关门准备在凳子上阖会眼,休息一下。却不料,突然在身后传来一句话
“你刚才都去干什么了、”
这一下,让本就有些的紧绷,刚刚缓下来的赵宝突然一惊。待到回头,看到病房除开张续就没了其他人后,赵宝群这才放下心来。他几步跑到了病床旁边,看着神态远比刚才清醒的张续,道
“您可是能说话了,刚才我跑去问护士你的病况,各个都是不敢回答。最后还是宋医生到了,才将您的情况告知于我。您有啥想吃的,就跟我说,我尽力满足。”
张续听后,没有接话茬,他摇了摇手“不必加敬称,我和你啊,也没什么不同。”
赵宝群还想再问呢,结果看到张续已经闭上了眼,索性也就没有继续再说话。他坐在板凳上,靠着墙阖眼休息了一段时间。直到宋医生过来查房,一推门,赵宝群这才从半睡间醒来。看到医生拿的“尿壶”和“便盆”,赵宝群很快理解了现状,询问床上的张续是否需要方便?
在得到点头后,他不厌麻烦的接过了医生手里的东西,生疏的将便盆按照医生的指示塞到了张续的屁股底下,全程照料着张续完成了这一整套流程。在将袋子扔掉,回到病房后,赵宝群又专门对张续说到
“您老不用嫌麻烦,有啥事叫我就行。”
照料期间在有过这一件事后,张续对赵宝群的态度也软和了下来。对赵宝群的扔过来的话题,也多有回答,久的,两人的关系也渐渐是有些熟络。正是这期间,赵宝群知晓了张续原来是一个战斗英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抗日时期的见证。这一下,更让赵宝群认定了的张续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的事实。
为了让张续能够安稳治疗,不受外界干扰,赵宝群常常对张续的情况进行“瞒报”。他时常在张续家人过来时,做一些假的记录提交上去。有外界的人过来医院来探望张续,赵宝群也从来不阻止。反而,赵宝群还经常在张续和他人聊天时主动出去,为张续“站岗”。此外,听说有什么能够有助于张续的病情,他就时常去偷偷的买这些补品,带到医院。
纸终究包不住火,在过了一段时间,上级过来调查后。赵宝群所作的事情全部曝光,上级愤怒于赵宝群没有将张续“照料好”。为了实现他们的目标,上级单独将赵宝群叫了出来,“和风细雨”的对赵宝群做了一些思想工作。最后,对赵宝群嘱咐,对待张续,疏忽一点,少去照顾,只要不让他好过,怎样都好!
这些话对别人说或许有用,可赵宝群很认死理。让他过来照顾病号,那他就要好好照顾,不容出现什么差错。至于上面那些政治斗争,全都不管他事。
也许就是赵宝群的态度惹了上面人不高兴,就在一次宋医生下班的傍晚事件,一个医生打扮的人端着一碗中药,到了张续所在的病房,将中药递给赵宝群后,详细的嘱托让赵宝群监督张续,快点将这碗中药喝下,对张续的病情有很大帮助。
因为前些天医生也开了一些中药的缘故,赵宝群对这名突然过来的医生也没有太多怀疑。将中药稍微放凉一些后,赵宝群便叫醒了正在小睡的张续,将医生刚才嘱托的事情告知了他。
虽然对于医生亲自来送药这点也同样抱有疑惑,可张续还是接过了赵宝群递过来的中药碗,将中药服用了下去。正在两人闲聊间,突然从门外有了敲门的声音。赵宝群疑惑的走过前去,拉开门,看到端着中药的护士直接愣在了原地。再转头看向张续时,原本脸色还没问题的张续突然变得铁青——被人下毒了,赵宝群下意识间想到了这个事情。他看了看,护士,让护士暂时守在这里,他去找医生。
可刚跑到医生办公室,赵宝群就想到了刚才下药的人,也是穿着白大褂,很难不不去猜想这次下药的人也在医院内部。对其他人信不过的他只能冲到医院外,骑上自行车飞速骑了一公里的距离,敲响了主治医生大门,将医院的紧急情况告知了他。
幸运在主治医生过来的确实快,张续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保下了性命。在他醒来后,听说赵宝群日夜不停的守护在自己身边,还飞速骑自行车去找医生的事迹后感动不已,拉着赵宝群的手连声感谢。
数日后,在一次外来人士对张续探访后,张续专门找了赵宝群过来,向其告知
“经过你的照顾,我是差不多要出院了,实在是感谢你。不过我这是好了,你可就免不得要出事——大概会被退役。这样,以后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可以帮助你。”
在张续嘱托后的不过三日,赵宝群从上级那里得知了任务结束的命令,与之相伴随的,还有一则“退伍申请”。也是自那以后,赵宝群才知晓了自己此次照料的病人真实身份——张爱萍。
结尾在退伍过后,赵宝群算是损失了光明前途。只能回家找了一份挑砖的工作,一干就是多年之久。期间赵家过的相当清贫,每日收入只够一日三餐的温饱。
而张将军一边,在恢复名誉后,便一直没有忘记来去寻找这个曾经搭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只可惜,赵宝群这人非常认死理,即便自己生活贫困,也不愿意去通过关系,来获得荣华富贵。使得两人在很长一段实际都如同“平行线”一般。
直到广东的一个从事广播工作的官员,在帮助张将军打听赵宝群下落时,打听到了一个村子里有个名叫“赵保群”曾经在北京当过兵的人,经过上门拜访后,才让这两人重新有了关联。
也是好人终有好报,在此之后,赵宝群被地方启用,也算是有了一个符合他过去善举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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