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125 年 8 月,金国派出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两位大将,率领着十万雄兵,气势汹汹地朝着北宋都城东京汴梁扑来。一时间,北宋的江山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次年 2 月,宋徽宗无奈之下,将第九子康王赵构当作人质送了出去,企图以此来换取金国退兵,甚至不惜割让太原、河北等 9 座重要城镇,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阻挡住金国铁骑迈向汴梁的脚步。
金兵直逼汴京(今开封市)时,北宋徽宗赵佶又气又急,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于是把皇位传给太子。继位的太子就是宋钦宗,钦宗子承父业后仅仅一年有余,即和宋徽宗一起被金兵俘虏,被俘的还有徽宗和他的哥哥、弟弟及他的32个儿子、22个女儿,除九子赵构在外勤王、幼女仅一岁外,都做了俘虏,连同宫廷后妃、宗室贵戚、大臣约3000人被金人掳到北方。沦为了金兵的战利品。
被俘时,金人下令“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比如赵构的皇后邢秉懿当时怀有身孕,金人让她骑马导致流产,然后供金人“不可描述”。在这种情况下,随行的女眷们大多被虐待致死,没有死亡的也多沦为金人的玩物。那些曾经养尊处优的嫔妃宫女们,瞬间从云端跌入了地狱。她们就像物件一般被金国人瓜分,成为了金军肆意玩弄的对象。
而那些随行的宗室女眷和宫女们,日子更是凄惨无比。金兵本就是游牧骑兵居多,行军打仗不备军资,一路上全靠抢夺为生。在北上的途中,百姓早已为躲避战乱四散逃离,可供抢夺的物资越来越少,粮食供应也变得极为紧张。不仅士兵们吃不饱,俘虏们更是常常饿肚子,徽宗等人有时一天只能喝上一锅水多米少的粟米粥。
女眷们的遭遇更是令人痛心疾首。比如徽宗的才人曹氏,只因清早喝了碗稀粥后尿急,趁着人不注意离队去大树后小解,就被金兵发现并惨遭蹂躏。她虽奋力呼救,却终究无力抵抗,只能在金兵的淫笑中默默承受。类似这样的悲剧,一路上不断上演,可徽宗作为她们的 “主心骨”,面对这一切却也只能沉默以对,毫无办法,只能下令女眷不可离队,哪怕拉尿在裤裆里也不能走出众人视线,只为尽量避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好不容易抵达了金国国都,等待他们的却是更为屈辱的 “牵羊礼”。在金国祖庙的院子中,白旗林立,上面写满了诸如 “俘宋国二帝”“俘宋国二皇后” 等刺眼的字样。而徽宗和钦宗被金兵逼迫着脱去上衣,袒胸露乳,手拿写有 “悔罪大恶极” 的白色毡条举在胸前,不论男女,所有的宋朝宗室都被迫光着膀子,被人像驱赶牲口一样赶着走进祖庙,供金人百姓围观。一旁的金国文武大臣们看上了哪个人,就可以上前牵着绳子带回家去,女子为暖床婢女,男子为干活奴隶。
金太宗完颜晟在天会六年(公元 1128 年),将宋徽宗封为 “昏德公”,宋钦宗则被封为 “重昏侯”,虽然带有贬义,但却能享受“公爵”的待遇。在金国,“公”属于世袭罔替的爵位,虽然没有实权,可待遇却能比肩二品大员。
“牵羊礼” 过后,众人被分散安置,有的被发配到了 “洗衣院”,可这所谓的 “洗衣院”,根本不是正常的宫廷浣衣之处,而是供金国王公贵族们骄奢淫逸的场所,形同 “官妓” 一般。像韦贤妃,年届四十被掳掠至金国后,仍被迫每天接客,最多的时候,一天竟要忍受多达 105 次的蹂躏,其悲惨程度令人不忍细想。徽宗的公主赵福金,在押解途中就屡遭金兵奸淫,后沦落洗衣院备受凌辱,还被金国宰相看中掳走当作奴隶,最终被活活折磨死。
金人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赏赐一些吃的喝的,接受了“赏赐”的宋徽宗还会被逼着写“感谢信”,而这些“感谢信”最后被金人收集了起来,出版了一本叫《御制诗集》的书,并出口给宋朝。
在这样的绝境之下,宋徽宗被囚禁在了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囚居岁月。五国城地处极北之地,气候苦寒,居住条件极为恶劣,他们所住的地方不过是几间半地下式的 “地窨子”,与曾经奢华的皇宫简直是天壤之别。此时的宋徽宗,身体本就欠佳,经此一番折腾,病情愈发严重。北方寒冷的冬天,缺衣少食的他,甚至绝望到想要上吊自缢,结束这悲惨的人生,好在被钦宗抱了下来。
在这里,金国可不养闲人,所有的俘虏都得自己想办法挣饭吃。徽宗的妃嫔们,一部分在身边服侍他,可还有不少都被金国征用,命运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即便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中,令人惊讶的是,宋徽宗在被俘后的近 9 年时间里(公元 1127 年 - 公元 1135 年),一共生了赵极、赵柱、赵檀、赵顽使、赵铁使和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孩子,共计六个儿子,女儿则是有八个,一共14个孩子。他的儿子宋钦宗,直到1156年去世,此间的28年间,也生了4个孩子!
据后世考证,这些孩子中至少有一部分并非宋徽宗亲生。金人对徽宗的妃嫔毫无尊重可言,肆意侵犯她们,使得这些孩子的身世变得扑朔迷离。徽宗看着这些孩子,内心想必是痛苦万分。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徽宗深感 “众叛亲离” 的事。1133 年 6 月,徽宗的第十三子沂王与女婿刘文彦合谋向金人诬告徽宗身边的人和信王谋叛,好在经过金人的调查,证实所告内容纯属子虚乌有,这二人也被处死。但这件事无疑给了徽宗沉重的一击。
随着年岁增长,再加上苦寒之地的恶劣环境以及缺乏医疗条件,宋徽宗的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在 1135 年,54 岁的他带着无尽的屈辱和痛苦,病死在了五国城。徽宗的尸体被架到一个石坑上焚烧,烧到半焦烂时,用水浇灭火,将尸体扔到坑中,据说,这样做可以使坑里的水做灯油。钦宗悲伤至极,也要跳入坑中,但被人拉住,说活人跳入坑中后坑中的水就不能做灯油用了,所以,不准钦宗跳入坑中。直到绍兴十二年(公元1142年),宋、金两国关系有所缓和,赵佶的遗骸被韦贤妃、郑皇后,用牛车运回了中原故土。
绍兴二十六年(1156)六月,宋钦宗病死,宋钦宗死因另据遗《大宋宣和遗事》,1156年6月,金主完颜亮命钦宗出赛马球。钦宗皇帝身体孱弱,患有严重的风疾,又不善马术,很快从马上摔下,之后被乱箭射死,尸身也被乱马践踏。依据正史《 宋史 》中的记载,宋钦宗死去的消息直到南宋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五月才传到南宋。同年七月,宋高宗赵构为赵桓上谥号“恭文顺德仁孝皇帝”,庙号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