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巧珍追加林是一次爱情冒险?真爱并非唾手可得

小卒话史 2024-06-04 10:03:00

文|小卒话史

在获胜者看来,成功意味着去做一件又一件平凡的事,并且把每件事情都做到极致。

我们认真去做某件事,结果未能尽如人意,那么我们还是胜利者,至少于己而言无怨无悔,一路的披荆斩棘让身心愉悦,超尘脱俗。

不妨从路遥《人生》中巧珍的视角,看看她的心路历程,尤其是对男主人公高加林的一往情深。

对比路遥另一部名著《平凡的世界》,贺秀莲嫁给孙少安,田润叶嫁给李向前,亦或是惠英嫂子最后嫁给孙少平,貌似他们的爱情顺理成章,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巧珍追高加林就是一场爱情豪赌,是一次大冒险,尤其到最后真情错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果真如此吗?未必。

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自由,换句话说,一个人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他不可能有一番作为。马云曾说,是《人生》改变了他蹬三轮的人生;贾樟柯也说,《人生》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诚然,改变人生的往往就是那关键的几步,敢于尝试才不至于后悔。

改革开放初期,全国各地一片欣欣向荣,经济复苏向好,不过历史的一些残留物依然不同程度存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经济的发展。尤其是那些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的地区,例如北方黄土高原城乡交叉地带。高加林本是这个地方一所小学的代课老师,后来因为关系不硬,被村干部的儿子顶岗,高加林无奈“下岗”,不得不面朝黄土背朝天,干起了老一辈的把式,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不过,高加林与一般的农村青年不同,他有理想、有抱负,当农民自然不会安分守己。就像今天的“北漂”,在高加林心里,他始终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他必须要脱离当农民的命运,必须为实现更远大的志向而努力。

通过小说我们知道,高加林的初心是好的,只是在实现理想的路上,他不择手段,甚至想攀龙附凤,尤其是辜负了某些人的期许。而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子——巧珍,便是我们读《人生》最让人意难平的女孩。

热情开朗、淳朴善良、勤劳勇敢、美丽贤淑,在巧珍身上,除了文化水平不高,其他方面都是优秀的。对于这样的好女子,村里的单身青年自然都想迎娶,所以马栓对于巧珍,也抱有诸多幻想。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巧珍早已心有所属。

论颜值,高加林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不过巧珍最看重的是他这个人。高加林有学识有涵养,有理想有志气,也从侧面反映出巧珍对知识的渴望。她喜欢高加林满脑子的知识,喜欢听他满嘴文艺气息地说话。曾几何时,刘巧珍已经陷入单相思而无法自拔,她不敢向心爱的人表露心迹,人家是公家的代课老师,而自己不过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种地姑娘罢了。每每念及于此,巧珍只能在远处偷偷看上心上人几眼,至于其他,她不敢奢望。

与《平凡的世界》中的田润叶不同,润叶是有知识有想法的老师,她敢于将自己对孙少安的爱勇敢地说出来。如果说高加林的教师一职没有被撸,巧珍真的会遗憾终身,所以她在等这样的机会,等高加林跟自己“平起平坐”的机会。然而,这也是巧珍忧愁的地方,因为高加林会因为失去工作而陷入困境。

命运的车轮任谁也阻挡不住。高加林真的失业了,巧珍喜忧参半。既如此,那就勇敢地靠近他,她想用自己全身心的爱,去帮助加林,去抚慰加林那颗受伤的心。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农家女孩子主动追男孩子,会被村里人视作不检点,但巧珍却不管这些,她的思想很前卫,对于那些流言蜚语,他置若罔闻,相较之下,高加林倒有许多顾虑。人言可畏,但巧珍不惜做一颗卑微的尘埃,即便开不出绚丽的爱情花朵,她也要靠近加林。加林的父高玉德就曾受到巧珍的父亲刘立本的警告,高玉德自然不敢怠慢。

刘家是当地的首富,他家跟高家村村干部高明楼是儿女亲家,在高玉德看来,儿子若跟刘家的这个二闺女“麻缠”,就是高攀,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所以他常常警告加林,叫他跟巧珍彻底断了关系。加林对此嗤之以鼻。

这对小情侣还是经常出没在高粱地,行走在小河边,虽然没有光明正大,但丝毫无碍风雨。在巧珍看来,自己认准的事情,肯定要克服万难走下去。所以,巧珍是快乐的。然而,她担心的事情还是悄然而至。加林进城后,他跟黄亚萍的几次接触,让巧珍再次感到卑微,她最终看清,自己跟加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大马河桥头,加林对分手的情景做了无数次设想,他觉得巧珍会大哭大闹,不过巧珍最后没有。当加林说自己要到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上班时,巧珍已经明白了加林的意思。

……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一切都结束了。望着巧珍头也不回地蹬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加林失声痛哭起来。巧珍对自己圣母般浓烈的爱,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高加林,他能感受得到,然而自己不甘在农村待一辈子,所以他必须要断舍离。在采访的路上,加林撂下自行车再次放声大哭,他要用自己的眼泪来祭奠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来表达对巧珍的歉意。

一场不平等的爱情,就像一个失去平衡的天平,怎么也到不了平衡线,达不到契合点。

巧珍对加林的爱情之火仍然没有熄灭。虽然她对他不再抱有幻想,但爱一个人总是铭心刻骨的,爱一个人总是希望对方幸福的。哪怕后来加林“东窗事发”,巧珍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极力反对家人对加林的奚落,甚至还下跪央求大姐找高明楼再帮加林一把。

爱情待在高山之巅,在理智的谷地之上。爱情是生活的升华人生的绝顶,它难得出现。 —— 杰克伦敦

爱一个人是无私的,是善良的,哪怕曾经的山盟海誓如清风徐徐,但始终不会因爱生恨,而这是独属于巧珍对加林的纯洁的爱。因为爱人的幸福就是自己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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