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博物馆每有新展,必有本人出现,本人出现,就必有直播,有文章出来。该馆最近推出了“王门艺事——王闿运和他的弟子们”展览,我又出现在展厅。该展中名家书画云集,展出了一代大儒王闿运及其弟子们的书画作品和大量文献资料,让我心游百余年,仿佛在与一代大儒交流,与他的弟子们沟通,让我感慨,让我震惊,让我眼界大开,让我心灵得到滋养,让我找到寻觅已久的诗和远方。
学生时代,本人曾在历史课本上看到过“王闿运”,那时介绍王闿运的文字只有一小段,这次展览,王闿运和其弟子却齐聚一堂,让我和许多充满好奇的参观者一样,度过了一段涨知识的美好时光。
本人是务实的人,也喜欢与务实的人打交道。王闿运在世时力倡通经致用,不务虚,只务实,他的弟子也和他一样,杨度、杨庄、杨钧、夏寿田、齐白石、八指头陀、宋育仁、杨锐、廖平、胡元仪、易顺鼎、刘揆一、马宗霍等,无一不是那个时代响当当的人物,皆为湖湘俊杰。他们的书画、印章、日记、手稿、信札等作品确实是有吸引力的,是令我流连忘返的。
本人不是从事书画等艺术工作的,对书画、印章也很外行,平时就喜欢看,觉得好看,能得到美的享受,也喜欢把我看到的分享给朋友们,通过图文或视频直播的方式。我觉得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等处就是传承传统文化的好地方。在这些地方,可以让自己浮躁的心平静下来,从与古今艺术家们的对话中,汲取到知识的营养,得到心灵的慰藉。
展柜里的一册册线装书,王闿运撰的《王湘绮日记》《楚辞释》《庄子注》《周官笺》《春秋公羊传笺》等书籍仿佛散发着浓郁的书香,让人闻着心里踏实,书上或楷书或隶书,典型的中国方块汉字,让我看着亲切。那些书装着王闿运的思想和研究成果,让人开卷必有益,认真研读必有收获。
王闿运的书法联语“欢怨非页则,膏泽多丰季”,“轩车过后无公事,燕雀飞来带喜声”,“自携明月移镫疾,静对丛兰得句香”,等等,联句含深意,书法蕴真趣,我最喜欢的一幅是“游宦在巫峡峨眉天外天之地,立身处山木鸣雁才不才之间”。他书的“忍耐力、希望心”、“虽九死吾犹未悔”给人以教育和启示。
旷代逸才杨度是王闿运的高足,也是个最具争议的复杂人物,书法写得那么有神韵,他反复求索和追寻救国之道的精神令人钦佩。我印象最深的是,湘博常设展“湖南人三湘历史文化陈列”中提到,杨度曾在其《湖南少年歌》中写下“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的名句,喊出了湖南人不惜牺牲生命保卫祖国的强大心声。现场所展出的他的书法作品中,本人最喜欢“临水看云去,钩帘待月来”那一幅,觉得很有意境。
草堂之灵杨钧通金石、诗文,能书善画,书法造诣颇深,一生临碑版居然达到5000多通,让我印象深刻。他的画作墨松图轴《傲雪乔松》以不畏严寒的苍松画出了他高洁的品行。本人很喜欢他书的隶体五言联轴“清文蔚且咏,光耀世所希”。现场展出杨钧的《外舅尹府君墓志铭》深得古碑帖的精髓。
乱世奇女杨庄自幼聪颖有诗才,是王闿运的唯一女弟子,与其兄杨度和弟杨均都是王闿运的得意弟子,婚姻极为不幸。她挽刘道一的诗《刘霖先生为其弟道一君征诗撰此奉正》,高度评价烈士刘道的历史功绩和精神,寄托了深切的怀念之情,表达了自己投身革命、振兴祖国的决心。
八子头陀是王闿运的佛门弟子,是有道高僧,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有名的爱国诗僧,看他的自书诗卷,感觉很有哲理,值得大家认真研读。我很喜欢他的隶书作品《音声佛事》。
王闿运对长子王代功曾有极高的期许。我喜欢王代功写的联句“钟鼎山林各天性,风流优雅亦吾师”,在国画底上用楷书写成,字很漂亮。
光绪24年殿试榜眼及第的夏寿田,书法以篆书为多,我最喜欢他书的《五言诗卷》,感觉字体很特别。
国画大师齐白石37岁时拜66岁的王闿运为师,成为“王门三匠”之一,并结识了许多文人墨客与社会名流,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现场展览了多幅齐白石的作品《佛手山茱萸图扇面》《黛玉葬花图轴》《九言联轴》等,我在别的展览中没看到过展出。我最喜欢他现场的《山水图轴》。
参观“王门艺事——王闿运和他的弟子们”展览,就是一次近代的历史、文化之旅,我从这些名人的故事和作品中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迷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