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 年 8 月 29 日至 10 月 10 日,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代表团与国民党政府代表在重庆举行谈判,经过 43 天的谈判斗争,于 10 月 10 日签署了《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史称“双十协定”。
“双十协定”的主要内容包括:
确立和平建国的方针,双方协议“必须共同努力,以和平、民主、团结、统一为基础”,“长期合作,坚决避免内战,建设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
召开政治协商会议,邀集各党派代表及无党派人士参加,共商和平建国大计。
承认各党派的平等的合法地位和人民的某些民主权利,并承诺实行地方自治。
虽然《双十协定》签是签了,但也没有起到真正的和平作用,国共双方依然局部突冲不断。
这让当时想在中国谋求长远利益,以控制苏联在亚洲的影响力的美国感到十分不安。
在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调停失败的情况下,杜鲁门总统又派马歇尔来华替换了赫尔利,想最大限度的让中国实现“和平“的局面。
马歇尔赴任驻中国大使后,于1946 年 1 月 10 日,再次实现了国共双方签下正式停战协定。
规定协定必须在一月十三日凌晨十二点生效,双方在十二点前停止一切军事冲突,国共双方都同时发布了停战命令。
虽然正式协定已经签定,但是,双方统率部依然向自己的主要的作战部队发出命令,都争取在协定生效前,以最快的速度最大限度的抢占有利于军事的主要据点。
当时晋冀鲁豫军区陈赓的第一纵队刚好攻入山西曲沃城,双方激烈的巷战正在进行的时候,他就收到了立刻停止战斗的命令。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城池,又只能乖乖的让给了国军,心有不甘的陈赓也只得命令部队撤离了战场。
而陈再道领导的第二纵部队正在攻打山东聊城,他们从一月四日开始围城,经过坚苦作战,拔出了外围据点,土工作业壕沟也挖到了城墙下,准备十三日发起总攻。
可是,十二日就接到了刘少奇从延安发来的电报,说,战斗必要在十三日午夜十二时停止。
眼看万事都以具备,只等攻城炮声响起,聊城就是共产党的了。
陈再道正和参谋们商量如何尽快拿下这座城池,刘伯承和邓小平的电报也跟着到了,说若是在十三日晚十二时拿不下城池,部队也必须坚决撤出战场。
这下可急坏了司令员陈再道,他不想就这么放弃前期所有的付出,于是他决定提前发起攻城行动。
他果断命令五旅和六旅提前发起了攻城,在炮兵的猛烈轰炸中,城墙被炸开了一个缺口。
然而,城墙虽然被炸开了,国军的战斗意志却十分顽强,他们一边战斗,一边用沙袋封堵缺口,双方一直拉据到十三日午夜十二点,城池也没有攻下来。
陈再道也不得遗憾的命令部队撤离了战场。
而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在十三日上午,接到驻守前沿的部队政委王平,和副司令员陈正湘的电话,说他们的几个阵地都遭到了国民党军进攻的消息。
聂荣臻命令他们坚决还击,寸土不让。
于是,国共两军又在大同以东二十多公里的遇驾山上展开了战斗。
对共产党军队阵地发起攻击的是阎锡山的骑兵第四师,在师长田尚志的率领下向共产党军队发起了进攻。
田尚志发出悬赏令:打死一个共军赏三百元,活捉一个赏五百元,缴获一支步枪赏三千元,机枪赏一万元。
但是,经过一场激战,田尚志的国军反而被陈正湘的共军给包围了。
国军见势不妙,早已忘了丰厚赏金,开始向后溃败。
一场激战下来,国军除师长田尚志带领几百名士兵逃回大同外,其余全部被歼或者被俘。
战斗结束时,已经是十四日凌晨四点钟了。
同时,驻守津浦路的山东野战军也受到了攻击。
为了争取在停战协定之前能多占领一些要点,蒋介石下达了星夜前进抢占要点的命令。
于是,驻守徐州的国民党军分成三路大军向山东解放区发起了进攻。
为了保护解放区,山东野战军采取了先打孤军深入的国军第五十一军一一三师。
由罗丙辉的第二纵队四旅十二团,负责攻击孤军深入到山东临城塘湖车站附近的国军一一三师三三九团。
野战军十二团的官兵正在生闷气泥,团为这个团自组建以来都还没有打过一次漂亮仗,没有获得过任何荣誉称号,总觉得在兄弟部队面很丢面子,所以一直在等待一个立功的机会。
团长文盛森在战斗动员大会上夸下海口,说:
如果这一仗打不完胜,我宁愿一降到底去当一个士兵。
战斗开始后,十二团的官兵像一群饥饿的狼,密集凶猛的枪弹和手榴弹雨点般的飞向敌群。
养尊处优,战心动摇的国军士兵只战斗了一轮就纷纷举起手来,高声喊道:
不打了不打了,咱们都是穷人,又是同胞,不再自相残杀了,我们投降。
而国军三三九团一营则还在营长的督战下顽固抵抗,野战军十二团二排长从一户农家里找来几个装有煤油的油壶,在火力掩护下点然了敌一营营部指挥所,顿时火光冲天,炮声震天响。
十二团团长文盛森立刻集中十五把军号一集吹响,四野顿时响起一遍喊杀声。
国军士兵立刻吓得四散奔逃,野战军疯狂追击,此战全歼国军三三九团。
战后纵队司令员罗丙辉拉着文团长的手大声笑道:看来你不用降职当战士了!
此战结束后,十二团当场被授予“钢铁团”的荣誉称号。
一九四六年一月十三日午夜十二点,国共双方暂时全面停止了军事冲突。
和平的希望像昙花一样,总算开了那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