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岩村的早晨总是静悄悄的。7月29日这天,62岁的罗发根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载着两个孙子上幼儿园。谁能想到,这平静的一天,却成了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嘭!”一声巨响,罗发根和两个孙子被撞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寒光闪过,他感觉脖子一凉,意识瞬间模糊。
“怎么会这样......”罗发根喃喃自语,眼前一片漆黑。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告诉他,他的两个孙子当场遇难,而行凶者,竟是他的邻居兼发小罗达池。
“达池啊达池,你怎么能......”罗发根痛苦地闭上眼,泪水顺着皱纹密布的脸颊滑落。
回想起来,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地界纠纷。
两年前,罗达池想买下罗发根家后院的一小块空地,打算扩建厨房。本来是件小事,谁知道一来二去,竟然闹到要动刀子的地步。
“那块地明明是我祖上的茅厕,凭啥卖给你?”罗发根当时气呼呼地说。
罗达池也不甘示弱:“你家那条排水沟就是地界,那块地明明是我家的!”
两家人因为这么点地方,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村里的陈干部被请来调解,他看着两家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气:”你们啊,一个萝卜一个坑,何必为了这点地方伤了和气?”
可惜,陈干部的劝说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两家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下。
终于有一天,罗达池忍无可忍,拿着砍刀找上门来。
“罗发根,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不把地界划清楚,咱们没完!”罗达池红着眼睛吼道。
罗发根也不是好惹的主,抄起身边的垃圾桶就要和罗达池拼命。幸好村里人及时赶到,才避免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经过这次冲突,两家人终于在村委会的协调下,重新划定了地界。罗达池得到了想要的地方,罗发根也没吃太大亏。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谁知道这只是悲剧的开始。
7月28日晚上,罗发根的儿媳妇林美霞带着大儿子过完生日,出门时还碰到了罗达池。
“罗大叔好。”林美霞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罗达池点点头,继续低头洗手,看起来有些疲惫。
谁能想到,就在第二天早上,罗达池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
案发后,罗发根的儿子罗季德失去了理智。他拿着刀在村里游荡,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仔呢?你们都是帮凶......”
村里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上前。有人悄悄议论:”这罗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遭这种报应?”
罗发根躺在病床上,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想起小时候和罗达池一起玩耍的场景,想起罗达池教他骑摩托车的情景,想起两家人有说有笑一起吃饭的日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罗发根喃喃自语,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村里的老人常说,一寸土地一寸金。可谁能想到,这小小的一寸土地,竟然会引发如此惨烈的悲剧。
罗炳坤,罗达池的远房亲戚,对这场悲剧有着自己的看法。
“这不单是地的问题,”罗炳坤叹了口气说,“罗达池受了太多气,想不开啊。那个东西是语言都无法表达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罗炳坤也没想到罗达池会做出这种事。”他平时多随和啊,话都不多的一个人,怎么就......”罗炳坤说不下去了,摇着头走开了。
案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湖岩村依旧笼罩在阴霾之中。村民们行色匆匆,见了面也不愿多说话。大家都在想,如果当初能够好好沟通,如果能够少一些固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罗发根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村里那条新修的水泥路,想起了两家之间那条模糊不清的地界,想起了那些因为一点小事就爆发的争吵......
“唉,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呢?”罗发根喃喃自语。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远处稻田的清香。罗发根突然想起,再过不久就要收割水稻了。往年这个时候,他和罗达池总会一起商量收割的事情。
可是今年,一切都变了。
罗发根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只是从今以后,湖岩村再也不会是原来的湖岩村了。
那条模糊不清的地界,成了两家人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而这场悲剧,也成了村里人心中永远的伤痛。
也许,只有当我们学会互相理解,学会换位思考,学会用爱化解仇恨,这样的悲剧才不会再次发生吧。
罗发根看着窗外的蓝天,喃喃自语:“达池啊达池,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后人,别再重蹈覆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