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贵州号军、苗军起义陷入低潮时 ,杜文秀领导的云南回民反清起义 却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杜文秀,云南永昌保山板桥街人。禀生(甲等秀才)。1845年, 因楚雄汉、回民众争银矿引发血腥械斗,清军弹压时杀杜文秀家人15口,掳走其未婚妻,杜文秀于1847年秋赴京向清廷都察院控告,无结果。返滇后不敢回籍,流落于云州、蒙化间。后永昌县回汉因采矿权争讼愈演愈烈,杜文秀被官府抓捕入狱。
1856年云南回民武装暴动时,由云州回民军首领蔡春发营救出狱。杜文秀出狱后,到蒙化招募回族、彝族青壮年数千人,一举攻占大理,被众人推举为“总统兵马大元帅”,建立了泛伊斯兰化的所谓“平南国”,以阿拉伯语为其政权通用语言。
杜文秀占据大理期间,因争矿导致的汉回矛盾及长期相互仇杀积累的怨恨难以消弭,各回军将领趁机展开报复,纵兵屠杀、抢掠汉民,汉民也结寨自保,不时袭杀回民,冤冤相报导致滇西一带人口锐减......(铁马读史)据说杜文秀回军将大理坝一带的汉、夷村寨洗劫一空, 各族人口迅速减少 ,以致大理坝及周边地区出现“百里无人烟,十里无鸡鸣、无犬吠”的凄惨景象。

由于中间有贵州号军、苗军的阻隔,湘军一直未参与镇压云南回乱。同治初年,四川总督骆秉章虽然遣湘军数次进入云南,但时间甚短,对云南战局影响不大。随着石达开兵败大渡河,四川局势日趋安定,云南却回变四起,局势日益危殆,清廷依赖川省和湘军挽救云南危局的意向也愈发急迫。
同治三年(1864)早春,清廷命驻扎四川的湘军统领刘岳昭为云南按察使,1865年又升刘岳昭为布政使。在此前后,清廷又任命长沙人劳崇光为云贵总督,以协调与湘军的关系。1866年春,又擢升刘岳昭为云南巡抚,并令其火速率部入滇征剿杜文秀回军。但刘岳昭以贵州苗号军仍未彻底剿灭为由, 婉拒入滇之命。1868年春,清廷又把刘岳昭擢升为云贵总督,岑毓英为滇抚 。

彼时刘岳昭部湘军仅有七千人,虽然有增募万人的计划,但后来只增招到两千五百人,总兵力不足万人。而这时候以杜文秀为首的回军,已经多达三十万众,正在大举围攻省城昆明;而且,早已在大理建立了伊斯兰化的“平南国”,并攻占了云南全省绝大部分州县。仅凭刘岳昭麾下区区不到一万的湘勇与30万回军搏战,显然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根本无法挽回滇省危局。(铁马读史)刘岳昭只能依靠岑毓英的滇军,毕竟他们在云南征战多年,有与回军周旋、鏖战的经验,还有就是已降清的马中龙、马德新等回军,还可以利用岑毓英和降将马中龙的矛盾以自固。正如《湘军记·平滇篇》记载:
“马如龙则倚刘岳昭自固 ,师事岳昭;岳昭亦资其力弹压回众。凡有部署征伐,一推岑公(毓英)”。
事实的确如此。1867年下半年,杜文秀挥师进围昆明,昭通回军为响应也一举攻下寻甸,并欲南攻东川、曲靖,以切断云南与贵州之间的通道。1868年春,驻扎黔西的刘岳昭军突袭寻甸,以保昆明粮饷通道,刘亲自前往督战。回军据城坚守,顽强抵抗,双方战至年底,湘军不但未能攻下寻甸城,反而损兵折将,全军败退。1869年夏季,刘岳昭军再次出贵州猛攻寻甸,他软硬兼施,又打又拉,运用战、抚两手策略,招降寻甸回军守将,这才得以占领。

而此时,省城昆明的危殆局势也有所缓解,经岑毓英的滇军和马如龙的“归化回军”之力战,杜文秀大军攻势受挫,昆明之围大有破解的希望。这说明,湘军不仅兵力不足,战斗力也不强,在平定云南“回乱”中只能起很次要的作用。6月,刘岳昭分兵一部扼守寻甸、曲靖,以确保川黔粮饷入滇 道路通畅,其主力进援昆明。9月初,刘岳昭率亲兵营进驻省城外围。
战至年底,回军屡遭挫败,杜文秀大军布设的包围圈迅速缩水, 后来,在省城外围仅存的回军据点土堆也被滇军、湘军联手攻破。连遭兵败,杜文秀不得不撤昆明围退回大理。

1870年,大理政权四面受敌,平南苏丹国岌岌可危。1871年,清军大兵压境,大理城内一日数十惊,焦头烂额的杜文秀派义子刘道衡率领八人代表团,远涉重洋到英国、土耳其“求援”,特别希望土耳其能派兵赴援,后因回军在清军的攻剿下迅速土崩瓦解,未果。
孔雀胆杜文秀撤昆明围后,云南战事格局大体是湘军防守东路昭通、曲靖等州府,而其它州府的征战则全赖岑毓英、马中龙两军。从1870年到1872年近三年的鏖战,滇军和受抚回军先后收复云南五十余州县,并于1872年12月围攻大理,在城池即将陷落时,杜文秀于12月26日吞服孔雀胆汁毒药,旋即出城至清军兵营“投诚”,被岑毓英部将杨玉科所杀。



杜文秀想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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