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婚外情怪象之二:不道德的男欢女爱固然丑陋,结局却出人意料

乾坤一局 2024-03-23 01:31:29

这一篇文章是接着上一篇继续探讨关于农村婚外情的怪象,在写之前我先做个说明,上一篇文章有许多人说我这个话题是抹黑农村,其实并非如此,笔者因为工作原因曾去过很多农村,在我看来农村绝大多数的农民给我感觉是非常淳朴善良的,就拿的举例的S村来说,是一个几千人的村庄,但熟知的有婚外恋情况的就那几个男女,并不是说S村的风气不好,而是我们需要警惕的就是往往个别的案例影响着农村的风气,就像一锅粥里坏了个老鼠屎。S村的婚外情怪象之二,就是这几个有婚外情的男女,他们的结局却出人意料,且不说没有一个离婚,甚至有一些还家庭非常和睦,过的很滋润,笔者试着从下面三点进行分析。

依附或彰显:男女各有不同需求

幸福本身是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应该去追求的自由和权利,但对于农村妇女而言,幸福变得如此艰难,甚至需要付出被谴责的代价才能践行自己的幸福。S村的留守妇女,近乎一大半都是小学及以下学历,多数都是务农为生,只有少数三两个在附近的县城打工,她们没有稳定的收入,地里的庄稼也挣不了几个钱,全家人的支出主要依靠丈夫在外打工挣的钱,这就决定了她们不会像西方女性主义所提倡的那样,追求极致的自由与解放。对男性的经济依附在婚姻内外都显而易见,在婚内,男性的收入是一个家庭的核心收入,女性微乎其微的收入只能偶尔补贴家用。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责任就是挣钱养家,女性理应在经济上依附男性。S村的英子婶的境况就是如此,丈夫长年在外打工,她因为腰椎间盘突出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平时在附近的小县城打些零工补贴家用,家里两个孩子上大学需要很大一笔钱,老人看病、逢年过节都是丈夫在周转,婚外情对象虽然对她很好,经常给她买衣服、买菜什么的,但不可能为她的家庭和子女支付,所以在经济上,包括我上一篇文章说的秦婶、琴姨、燕婶等在内的农村留守妇女,她们最大的依附还是丈夫,只是夫妻之间的经济筹谋是出于对一个家庭的精打细算,是过日子的表现,无法满足她们在物质上的虚荣心和优越感。

但婚外情人可以,英子婶张扬地谈论着自己的婚外情对象哪次给她买了很贵的衣服和鞋,又哪一次买了蔬菜水果来看她,她感到被除了家人以外的其他异性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而且也能证明自身内在和外在的价值,她们享受那种得到他人的认可和重视的感觉,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偌大的满足。

在情感方面,留守妇女对感情的需求常年处于空虚状态,这种诉求会促使她们产生一些非分之想,这时一旦有异性接近留守妇女,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比如帮忙干活或提供情感安慰,婚外情就极有可能发生。在与丈夫长期分开的日子里,S村的秦婶语气低沉,满脸委屈,她说:“我一天累死累活的,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憋在心里,我感觉我快疯了,男人又一点都不理解我,打电话不是跟我算账就是吵架,我窝囊着,这日子啥时候能熬出头了,他的婚外对象则非常贴心,天天给我帮忙,让我想得开一些,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一个对我好的我为啥不接受了,一天打个电话,发短信,我心上也能舒服一点。”

近些年来,互联网的普及为S村的留守妇女提供了上网的便利,很多见过一面就加了微信,英子婶就是这样。她的婚外情人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因为坐过一次出租车,为了以后叫车方便,双方便加了微信,她的婚外情人一直主动在微信上追求她,找她聊天,聊着聊着英子婶便对男人生了感情,丈夫不在家,孩子在寄宿学校念书,婚外情人经常来英子婶家陪她,为她平日里孤独无助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倾诉的出口。英子婶说:“我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虽然丈夫对我好,但长年在外,我们之间沟通太少了,但婚外情人来了以后,我才感觉我是个女人,特别体贴我,我们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枯燥乏味的生活使农村妇女丧失了坚守婚姻家庭的耐心,向往物质和情感的念头使女性原本的家庭婚姻责任感得以淡薄。但是如果退出婚姻家庭,选择没有根的浪漫爱情,女性本身不一定从此就能够获得稳定和美满的婚姻家庭生活。所以农村妇女只能选择在“既不退出婚姻家庭也不退出婚外情”的夹缝中踽踽独行。

如果说,女性需要依附男性才能满足情感和物质上的需求,那么,男性也需要女性去彰显男性的一些内在特质或人格魅力。二喜叔的婚外情对象也不止一个,他更是把女人比作下酒菜,一辈子哪能管够,纵观这些农村男性,他们把婚外情首先是当作享乐,即为了追求乐趣才踏出的这一步。其次,婚外情对于男性来说,也是为了彰显个人的男性魅力。随着社会的不断变迁,男性的高情商、风趣幽默等特征越来越吸引女性的目光,相比自己的丈夫,她们的婚外情人更懂得疼人,而且有趣,农村男性的这种魅力在农村妇女眼里变得吃香,例如像二喜叔这样的农村男性,经常混迹于妇女中间,说一些搞笑的或者挑逗的话,让妇女觉得害羞又有趣,笔者曾在村里观察过二喜叔和一众妇女们在马路上的聊天日常:

二喜叔:“哎呀,今天穿的真炫(好看),你这穿上要给谁看去呢”,某婶子:“穿上给你看么,再给谁看”,二喜叔:“啊呀,你这嘴甜的人就爱听。

聊天日常中也能彰显出二喜叔等其他男性与众不同的男性气质,让他们觉得自己被女性认可和喜欢,是一件非常有魅力的事情,增加了自身的吸引力。再者,在笔者与男性被访者的访谈当中发现,尽管他们会搞婚外情,除了享乐,也有一定的情感支撑,但再为婚外情对象的经济支出上,他们并没有付出多少,大多都是帮忙干活,或者买一些衣服或者蔬菜水果,充个话费啥的,并没有太大的支出,但尽管只有这些,在农村女性眼里却是平日里难以得到的奢侈品,她们非常容易满足,同时也证明了这是农村妇女所渴望的好男人的象征。

外部环境的助推与约束

婚外情原本是违背婚姻准则的失范行为,但在农村社会,婚姻并不是夫妻之间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家庭的大事,维序婚姻的稳定必然是首要的。但是往往以劝和的方式避免婚姻破裂,反而助长了一些农村男女两性婚外情的气焰。

S村的斌叔的婚外情被妻子发现之后,妻子难以忍受全部告诉了公公婆婆,起初,公婆对于儿子出轨的事情也感到愤怒,一直维护儿媳,责备儿子的不是,警告他以后不许再犯,甚至拿离婚威胁儿子:“要是以后还这样你就滚出这家门,我们和儿媳一起过。”第一次被全家人发现婚外情的斌叔感到羞愧无比,但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肯定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只是拿离婚吓唬吓唬他。

后来,他忍不住又去找婚外情人了,这一次又被妻子发现了,这时的公婆虽然也抱怨他的不对,但明显没有第一次的态度强硬了,后来接二连三被发现之后公婆甚至觉得是儿媳在挑事,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事呢?后来的公婆站在了儿子的一面,成为了斌叔婚外情道路上持续不断进行的“帮手”。

虽然这是父母意料之外的事情,面对儿子的解释,一方面他们很容易被儿子的承诺及诚恳的认错态度所蒙骗,从而失去自己的判断标准,另一方面,父权制度在当今农村社会的残留潜移默化地影响了父辈们对男性婚外情行为的包容或较少的谴责,从而导致农村男性的婚外情得以大量发生和持续进行。

前面提到的二喜叔,是我文章中笔墨比较多的一位人物。以前的S村不比现在,交通便捷,乡村更加开放,男女两性外出的机会均在增多,女性的社会地位提升,农村家庭逐渐呈现出“妇女管家”的趋势,女性得到丈夫的尊重和重视,即便是想“偷腥”,也会选择外面。农村的婚外情事件很少发生在村庄里了,但仍有少数像二喜叔这样的例子存在,在老婆眼皮子底下跟农村妇女搞婚外情,他真的不怕被发现吗?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去求证二喜叔的妻子,果然如此。

从访谈中得知,二喜叔的妻子对于丈夫的婚外情心知肚明,但没有阻止过他,所以二喜叔大多数时候依旧我行我素。二喜叔的妻子和斌叔的妻子的最大差异在于斌叔的妻子敢于对丈夫的出轨行为做出自身最大的反抗和抵制,她希望斌叔给予她的不但是一个家庭的稳定,更是对她深厚的感情,而二喜叔妻子身上依旧存在着传统社会女性性别意识形态的标准和价值观,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比起夫妻感情,家庭稳定才是她认为自己最终的归宿,所以,这也是二喜叔比斌叔的婚外情更容易进行,又不会受到他人谴责的重要原因之一,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更有推动其持续发生的作用。

那么在S村真正的王炸还是王叔,听完他的事迹我也是目瞪口呆。他是在县城做房地产的,家里两套房,一套妻子和孩子住,另一套婚外对象和她的孩子住,对于儿子婚外恋的行为,王叔的父亲是这么跟大家说的:“我的后人儿子能干啊,娶了两房媳妇,还都养了两个儿子,我们家房子多,一套大媳妇住,一套二媳妇住,活到这个岁数,儿孙双全,都是后人能干,现在享福啦。”此外,王叔妻子也明确表态对他的婚外恋的行为没有意见,只要给她和孩子足够的钱就行。

王叔的父亲对于儿子搞婚外恋的行为给予肯定和支持,他认为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儿子有本事,这年头能娶两房媳妇的只有经济资本充裕,社会地位高的人才能拥有。当有了“父亲”所灌输的价值观以及“妻子”的默认行为,王叔的婚外情行为在个人的潜意识当中变得更加合理正当,在家庭和婚外情之间行走自如,没有任何威胁。

这里要提一下一个特例,就是上一篇文章中提到的燕婶,她和S村其他女性不一样,她是相当强势,主要她开熟食店有一份经济收入,在S村她的婚外情人尽皆知,她不但不会觉得丢人,更成为其炫耀的资本,这背后当然存在一些推动者,最重要的便是丈夫。燕婶丈夫:“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娃娃们都大了,后人还要娶媳妇,离了对娃娃们都不好,尽量哄着人家,她在外面怎么搞我已经无所谓了。你们都能听见,我们家天天为这事吵架,邻居们都跟看笑话一样,我骂几句,她吵的比我还凶,我有啥办法,只要不闹着离婚就行了。”正是她丈夫的软弱助长了燕婶的嚣张气焰。

可见,现在的农村家庭中,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而且,当丈夫的经济能力以及其他各方面不如婚外情人时,丈夫会面临一种危机感,即缺乏经济实力的农村男性是婚姻市场上的弱势群体。因此,维持婚姻的和谐与稳定成为了农村男性最重要的目标。此外,农村社会相对封闭,思想保守,在这样的现实情况下,维持家庭的稳定比坚守婚姻的忠贞更为重要,此时,农村的男性需承担起守护家庭的责任,原谅妻子的婚外情行为,挽留自己的家庭,这种行为非但不会遭到耻笑,反而会得到村民的同情与理解。就像故事里的燕婶和三婶,村庄舆论并不会批评男性弱势或者无能,而是更多的指责女性的不道德。

熟人社会的施压

S村的婚外情事件一个又一个的发生了,农村没有不透风的墙,村民们一个传一个,过不了多久,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在熟悉的乡村社会中,闲言碎语就是一种道德话语,通过传播,道德标准不断得到新的传播和强化同时也约束着村民们的一言一行。纵观本文所有的访谈对象,不论男性还是女性,其无一例不怕村里人笑话、背后议论,他们觉得不但这样的事传出去让人笑话,如果因为婚外情跟配偶离婚,更会遭到村民的耻笑和嘲讽。

反观燕婶大肆炫耀自己婚外情和闹离婚的案例,全村没有一人不在背后骂两句,甚至把她当作村里的一个“笑话”和“另类”,平日里不跟她来往,大家都对其避而远之。可见,熟人社会的舆论压力有多大,村民们对于旁人对自己的评价看的有多重要。正因为如此,处在熟人社会中的琴姨等一众女性和二喜叔等一代男性不会离婚,也不会将婚外恋看重生活的重心,更不会让自己和家人蒙羞。这也是制约农村男性及女性不会离婚而选择在婚姻家庭和婚外情的夹缝中艰难行走。

总之,乡村社会婚姻的传统约束着农村的男性和女性必须作为一个合法的妻子或丈夫,但是随着农村社会不断地发展,思想观念不断开放,个人意识不断增强,各种欲望冲出牢笼,男女两性开始学会享乐,学会追求。在象征资本和物欲资本的天平上,他们不断地左右摇晃,熟人社会要求他们必须具备婚姻的“外壳”,做一个村民眼中“正常的”农村男性或女性,而男女两性又想在婚外情中满足自己短暂的欲望。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男性比女性承受的道德谴责较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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