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虔州将归，有诗别先生云：“良知何事系多闻？妙合当时已种根，好恶从之为圣学，将迎无处是乾元。”先生曰：“若未来讲此学，不知说好恶从之从个什么？”敷英在座曰：“诚然。尝读先生《大学古本 序》，不知所说何事。及来听讲许时，乃稍知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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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川要离开赣州，写诗跟先生告别。他的诗写得一般般。“良知何事系多闻？”良知用不着那么多闻见、道理，用不着那么多名物和那些概念化的知识。

“妙合当时已种根”，良知像种子一样。“好恶从之为圣学”，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这个和良知是一样的，好恶从之，从什么呢？从的是良知，就是你的直觉，就是本能的反应，就是孔孟的真传。“将迎无处是乾元”，“将、迎”是事情还没来，就预先猜测、比拟、琢磨，“无处”是你自己的主观活动没有这些毛病的时候，“乾元”在《周易》里面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这里是良知直觉可以发挥作用的意思，就是用本来面目、初心面对实际问题。

“将迎无处”，你没有故意、一任直觉的时候，你就回到了这个时机。良知就是乾元，王阳明在别处说过。

王阳明抓住九川说大话的地方问他，你要不来这里， “若未来讲此学，不知说好恶从之，从个什么？”你说“为圣学”怎么个为法？你的好恶的内容是什么？你说“好恶从之”从个什么？

九川没有回答，旁边一个同学叫敷英，接的是来这里共学才能有感性上亲切真实的悟解。

过去读先生的《大学古本序》，不知所说何事。《大学古本序》是文字上的东西，不知道先生要干什么呢。“及来听讲许时，乃稍知大意”，亲近师父是获得生命的感应，可以由文字知解进入到直接体证。

至于好恶从之，九川没有答，王阳明也没有讲，基本内容应该就是咱们前面串讲私意时，说的那个好好色、恶恶臭、良知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