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山集战役打的不顺利,刘伯承亲赴前线批评指挥员:仗打的太蠢了

漫步史书 2024-04-01 09:51:36

之前聊过1949年2月,中原野战军改称第二野战军,下辖三个兵团,在兵团司令员的人选上,刘伯承有过一番思量。

当时,可供的人选中,陈赓无论是资历还是威望,都要远远超人一等,所以他出任兵团司令毋庸置疑,而在其他兵团司令人选上,二野最终选择了杨勇、陈锡联。

时任二纵司令员的陈再道,不仅没有被选为兵团司令,还被调到河南省军区任司令员。

在二野出身的干部中,“三陈”可以说是大名鼎鼎,陈赓、陈再道、陈锡联,除了陈赓外,陈再道、陈锡联无论资历威望还是能力,其实都相差不多。

二野前身晋冀鲁豫野战军成立时,陈再道是二纵司令员,陈锡联是三纵司令员,基本上是同一时期,后来也参加了挺进大别山的作战。

陈再道为何落选兵团司令,许多人都提到了羊山集战役。

羊山集战役又称羊山战役,是1947年7月刘邓大军为实现挺进大别山,从张秋镇至临濮集段强渡黄河后,鲁西南战役中的一战。

当时,国民党军已经从全面进攻转变为重点进攻,把目标对准了陕北以及华东,而对我军晋冀鲁豫根据地的攻势反倒不是那么明显。

蒋介石的计划,就是打算利用黄河天险,阻止我军南进。

可这种两边重,中间轻的战略态势,很快就为毛主席所洞悉,为了策应陕北以及山东反击国民党军,毛主席要求刘邓率领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趁敌人黄河一线兵力空虚之际,动身南下,实现挺进大别山的作战。

也因为动作突然迅猛,刘邓大军在1947年6月30日夜即完成了突破黄河天线的重任,当时驻守黄河边的国民党军第四绥靖区根本就没来得及防备。

国民党军第四绥靖区司令刘汝明虽然手握两个整编师,却不敢与我军交锋。

根据这样一个情况,刘邓首长制定了一个战略,即“攻其一点(郓城),吸其来援,啃其一边(定陶),各个击破”。

7月,刘邓首长抽调一纵在独立一旅配合下,进攻在郓城的整编55师(两个整编旅),并调另外三个纵队在进至鄄城、皇姑庵地区,待机打援。

蒋介石听闻消息震怒异常,立即下令在徐州的国民党军陆军总司令兼徐州司令部司令顾祝同调集部队。

顾祝同从豫北、豫皖苏地区调集三个整编师,连同整编70师组成第二兵团,统一由黄埔一期的王敬久指挥,计划趁我军进攻郓城之际,配合刘汝明部队,将我攻城主力歼灭于城下。

尽管是面对敌人增援,但刘邓首长丝毫不慌张,鉴于敌人急切与我军主力决战,于是刘邓首长决定,除一纵继续攻打郓城外,其余各路纵队绕开敌人增援部队,伺机在更广阔战场上取得更大的战果。

7月8日一纵拿下了郓城,全歼国民党军整编55师两个旅;

7月10日夜,二纵从敌人援兵缝隙间穿插而出,占领了曹县,三纵至定陶以西待命,六纵夺取定陶。

国民党军虽然在兵力上占有优势,但在我军战略之下,却是处处掣肘。

当时,国民党军援兵分为东西两路,考虑到我军行踪飘忽不定,两路大军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采取守势。

7月10日,国民党军东路援军三个整编师(整编第70师(1个半旅)、整编第32师和第66师主力)进军至六营集、独山集、羊山集地区,由北向南摆成一字长蛇阵。

当时,国民党军已经决心采取守势,故而也给了我军歼敌的机会。

刘邓首长调整了战略部署,决定挥师东进,先以一纵切断六营集、独山集、羊山集三个整编师之间的联系,然后再调集二纵、三纵包围羊山集,吃掉驻扎在山上的整编66师。

应该说从战役一开始,我军打的就很顺利。

7月13日拂晓,一纵悄无声息的隔开位于六营集、独山集的整编70师、整编32师,并切断了他们与羊山集的整编66师联系。

当时,中央也对羊山集战役的情况很关注,毛主席特意指示:

“刘邓对羊山集、济宁两点之敌,判断确有迅速攻歼把握,则攻歼之,否则立即集中全军休整十天左右,除扫清过路小敌及民团外,不打陇海,不打新黄河以东,亦不打平汉路,下决心不要后方,以半个月行程直出大别山。”

毛主席考虑的是如果羊山集歼敌不成的话,应该立即安排南下,完成中央挺进大别山的战略,期间不担负任何作战任务。

不过,当时羊山集的情况,对我军歼敌确实有利,有意思的是,当时我军分割包围敌三个整编师后,国民党当局却惊慌失措起来。

负责指挥的王敬久下令,要位于独山集的整编32师先北上接应在六营集的整编70师,然后两个师联合后迅速向整编66师考虑。

不成想的时,整编32师与整编70师合计以后,处于担心部队被我军歼灭的因素,决定整编32师全师向六营集靠拢,然后两师合并以后,一起向济宁撤退。

根据敌人的变化,当整编32师从独山集走出时,立即遭到了一纵的围追堵截,大部全军覆没,整编32师仅师部以及一个旅抵达了六营集,当时六营集也已经被我六纵团团包围,两个整编师汇合以后,惊慌失措,根本不能阻止起有效的防御。

更为关键的是,一纵、六纵在邓政委指示下,采取围三缺一的策略,故意让开一条路,一纵在敌撤退必经之路上部下口袋阵。

六纵对六营集发动猛攻后,城里的敌军立即向外撤,结果一头撞进了一纵的包围圈,一场激战下来,敌整编70师、32师基本全军覆没,只有零星部队逃出,无伤大雅。

这样一来,对孤军留守羊山集的整编66师更加不利。

不过任谁也没想到,羊山集后来会成为最难啃的骨头。

首先是羊山集这个地方比较特殊,这是个依山而建的镇子,总户数大概上千,这个镇子背靠着的羊山整体形象就像一只羊羔。

从依山而建这个描述也不难看出,此地算是一个军事重镇。

不谈过往历史,就单说抗战时期,这个地方日军驻扎过,而且修建了不少坚固的碉堡,后来羊山集战役时,防守的国民党军整编66师利用这些碉堡,给我军造成了很多麻烦。

其次,整编66师不同于整编70师、32师,它本身是一支国民党军嫡系部队,拥有精良的武器装备,虽然比不上五大主力,但论实力至少也在上游位置。

该师师长宋瑞珂毕业于黄埔三期,是属于国民党军之中少有的能征惯战的将领,他到羊山集后,立马就察觉出此地易守难攻的态势,他把当地日军留下来的坚固工事利用起来。

更糟糕的是,我军在攻打羊山集时遭遇了雨季,当地地势低洼,城寨四周又挖了壕沟,这种三面环水一面环山的态势,也为我军攻打增添了很多不利的因素。

宋瑞珂自己不傻,本来按照王敬久的命令,他是要突围出去去找独山集的整编32师汇合的,可在我军包围以后,他就敏锐的察觉,如果放弃羊山集天然优势突围,很可能会在半途中被我军歼灭,于是他放弃突围,而是利用羊山集坚固地形防守。

7月13日19时,陈再道率领的二纵与陈锡联率领的三纵在羊山集会师,根据野司指示,陈再道奉令指挥两个纵队作战。

战斗从一开始就不顺利,二纵、三纵在扫清敌外围阵地后,分东西两路猛攻羊山集,结果被敌利用地势挡住,不仅如此,因为时值雨季,进攻的道路被雨水淹没,战士们是淌着水进攻,效果大打折扣。

猛攻了两天,尽管我军杀伤了不少敌军,但自身同样伤亡不小。

更糟糕的是,阵地也没有拿下来。

不得已的情况下,刘邓首长又抽调了六纵十六旅来增援羊山集。

据时任旅长的尤太忠回忆:

“前卫部队路过一片玉米地,只见里面到处是二纵的伤员。”

羊山集久攻不下,陷入焦灼,对我军整体处于不利中。

蒋介石听闻羊山集整编66师被围,星夜飞奔至开封,布置援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宋瑞珂出来。

当时为了策应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陈粟率领部队在鲁中展开反攻,叶飞、陶勇纵队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向鲁南挺进,陈唐兵团在夺取泰安后,更是下狠心以三个纵队猛攻济宁。

如果羊山集拿不下来,那么整个战线局势都会不容乐观。

刘伯承听闻羊山集前线陷入胶着状态后,冒着大于飞奔至二纵指挥部,看着战士们冒着雨在阵地上作战,心头十分难受。

“你们看了前沿的阵地了没有?”

在听到没有的回答后,一贯温和的刘帅也怒了。

“啪”

刘伯承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摔在地下,狠狠批评站在一旁的陈再道、陈锡联:

“仗打得太蠢了。不管你是多么高级的指挥员,权威有多么大,一个口令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向你立正,但你没有权力让哪怕是一个士兵做无谓的牺牲!歼敌三千自损八百,一个指挥员不仅要负歼敌三千之责,也要负自损八百之责。”

陈再道作为总指挥,主动站出来承担了责任:

“二纵突破黄河轻取曹县后,部队麻痹轻敌,打羊山侦察不细,加上地形不熟,致使几次攻击受挫。”

不过,就连陈再道也没想到,刘帅后来还做了个决定,让陈锡联接替了他总指挥的职责。

尽管陈锡联心里有些顾虑,但陈再道却很豁达大度。

陈锡联指挥二纵、三纵并六纵十六旅作战,临时调整了部署,后来一鼓作气攻下了羊山集,并生俘敌师长宋瑞珂。

值得一提的是,国民党军虽然又调动了大批援军增援,但奈何各方始终不是铁板一块,是以增援迟迟不到位,无形中也给我军歼灭羊山集之敌提供了帮助。

羊山集战役从总的来看,不算是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可此战耗时日久,我军也付出了不少代价,不少参加过此战的老干部时隔多年回忆,都形容此战是前所未有的一场血战。

宋瑞珂被俘押解下山后,还有二纵5旅一干部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因为此战中,5旅包括参谋长在内的团以上干部就有15人负伤,营级干部伤亡32人,连以下伤亡更多。

这名干部事后也颇为后悔,他所接受的教育不容许他做出这样的事,可他在那个环境下,确实是气愤难耐:

“那么多好同志好领导都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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