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60年十二月,卫国遭受赤狄的攻打。彼时,卫懿公决定亲自率军出征,满心想着要鼓足士气,一举将赤狄驱回北方之地。可谁能料到,在这万分关键的时刻,卫懿公手下的士兵却并不听从指挥,他们愤愤说道:“国君让鹤享有禄位,那就让鹤去打仗吧,我们哪能去作战呢!”
卫懿公在其在位之时,有个极为突出的喜好,那便是喜爱鹤。其喜爱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他竟把鹤置于极高的地位,不仅给鹤封官加爵,还为那些地位尊贵的鹤特意安排出行所用的车子。如此一来,诸多鹤的地位甚是不凡,比朝中臣子的地位可要高出许多,这也使得卫国人心中对卫懿公满是不满之情。
平日里,这种不满倒也显不出什么大影响来。可一旦遭遇敌人来袭的情况,那可就成了极为严重的问题啦。不管是朝中的臣子,还是那些上阵杀敌的将士们,都纷纷要求卫懿公派他所钟爱的鹤去迎击来犯的赤狄呢。
战事尚未开启,卫国便已陷入混乱局面。况且卫国自身的实力本就平平无奇,如此状况下,仅凭卫国一己之力,显然是无法抵御赤狄发起的进攻的,在赤狄的攻势面前,卫国实在是显得太过无力了。
卫国在与赤狄的交战中迅速惨败。战场上,卫懿公执意不肯撤下自己的旗帜,如此行径致使他惨遭赤狄杀害,而卫国也因这场败仗,就这样被赤狄无情地灭掉了。
当然啦,即便被赤狄灭掉,也还是存在复国的希望的。那时卫国人口锐减,所剩之人已不多。其遗民里男女合起来仅有730人,再算上共地、滕地的百姓,总共也就5000人。就是这些人拥立了卫懿公的堂弟公子申来担任卫国国君,也就是卫戴公。
卫戴公乃是卫昭伯与宣姜所生之子。卫懿公不被卫国人认可,这其中一部分缘由得追溯到宣姜身上。宣姜是齐僖公之女,按原本安排,她应嫁给卫国太子伋。可谁能想到,宣姜的送嫁队伍行至黄河边时,竟被太子伋的父亲卫宣公拦截在了一座新建成的宫殿里,随后卫宣公强行娶了这位准儿媳。
卫宣公的夫人宣姜育有两子,即公子寿与公子朔。之后,公子朔一心想当太子,便挑唆宣姜在卫宣公跟前讲太子伋的坏话,这使得卫宣公对太子伋萌生杀意,最终不仅太子伋被杀,连公子寿也未能幸免。次年,卫宣公因承受不住此事离世,公子朔遂如愿登上卫国国君之位,史称卫惠公。
卫惠公曾被逐出卫国,后来在其舅舅齐襄公的助力下,得以重回卫国并再度登上国君之位。与此同时,齐襄公还安排妹妹宣姜嫁给了卫宣公之子、太子伋的弟弟卫昭伯。他们成婚之后,共育有三子二女,分别是齐子、卫戴公、卫文公、宋桓夫人以及许穆夫人。
卫惠公离世之后,其子继承了王位,此即卫懿公。可卫懿公在位尚不足十年,便惨遭赤狄杀害。彼时,卫宣公其余的儿子皆已离世,卫惠公的后代也都不在人世了。就这样,卫昭伯的次子肩负起了重任,登上国君之位,成为了卫国新一任的统治者。
卫戴公率领着卫国的百姓在曹地搭建起了草庵用以暂居,其目的在于将此地当作一个据点,进而谋求恢复卫国,让卫国能够重新兴盛起来,开启复国之路。
复国一事谈何容易,单靠卫国自身的力量那是远远不够的,非得取得其他诸侯国的支持才行,尤其是那些诸侯大国的助力至关重要。可怎样才能赢得它们的支持呢?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难题。而卫戴公刚登上王位,就恰恰碰上了这般局面,这对他而言,着实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呐。
当卫戴公为此事愁得毫无办法、一筹莫展之际,卫国被灭的消息传到了卫戴公妹妹(也有可能是姐姐)许穆夫人的耳中。
许穆夫人自幼便彰显出其独特之处。暂且不提她的美貌与才华,单论其爱国之心,在当时便非多数人可比。想来这或许与卫国所处的地理位置存在一定关联呢。
卫国处于中原之地,四周诸侯众多,且不乏实力强大者对其虎视眈眈。当那些诸侯大国高举尊王攘夷之旗,忙着争王称霸之时,卫国这般小国便常常被裹挟进各类战争里。它只能谁强大就依附谁,稍有不慎就会遭受攻打,甚至还会有亡国的危机。
许穆夫人很早便洞察到卫国所处的形势。她心中期望着能嫁至齐国,毕竟齐国地域广大且距离卫国较近,犹如背靠大树,日后若碰上戎狄侵犯边境这类情况,卫国便能够获得齐国的援助。可卫国的国君却执意要许穆夫人嫁到既小又距离远的许国去。
许穆夫人曾有过抗争之举,她还试着和卫国国君去讲其中的道理。然而最终,她依旧嫁给了许国的国君许穆公,而“许穆夫人”这一称谓,便是由此得来的。
在许穆夫人远嫁许国之后,她那颗心系祖国的心从未改变,始终对祖国的安危关切有加,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深深怀念着故乡的一切。也正是在此期间,她创作并留下了如《竹竿》、《泉水》等诸多饱含深情的诗篇。
卫国遭灭国之祸后,许穆夫人立刻前去面见许穆公,她满心期望许穆公能够出兵相助,使卫国得以复国。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许穆公最终还是拒绝了她这一恳切的请求。
事实上,许穆公本人也曾有过复国的经历。想当初,郑庄公一举攻下许国都城,随后安排许叔居住在许国东部偏远之地。直至公元前697年,郑国内部发生动乱,许穆公抓住这一契机,成功夺回许国都城,驱赶走郑军,实现了复国。
许穆公曾有过复国的经历,可实际上呢,许国相较卫国更为弱小。自身都还处于难以周全自身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会出兵去援助卫国,毕竟这么做极有可能会让自身陷入麻烦,惹火上身呢。
许穆公并不打算援助卫国,可许穆夫人并未就此消极等待。她果断地快马加鞭,亲自赶赴曹地去和卫戴公碰面。抵达曹地后,她即刻把车上所带的物品全部分发给卫人,随后便与卫戴公一同商讨复国的策略。
他们选择在曹地落脚,一边操持着安家事宜以维持生计,另一边则全力投入到整军训练当中,只为能早日为卫国复国做好充足准备。在此期间,许穆夫人还积极行动起来,向齐桓公发出求援,满心期盼着齐国能够伸出援手,助力卫国实现复国的目标。
有趣的是,当许穆夫人不辞辛劳千里奔赴曹地之际,许穆公不但不伸出援手,反倒指使臣子去阻拦她,企图阻止她参与卫国之事。要知道,许穆夫人已然是许国国君的夫人了,可她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了这番阻拦,还径直作了一首《载驰》来回应许国的臣子呢。
驾着马车疾驰奔走,我要赶回卫国去吊唁我的兄长卫侯。就这样驱着马儿悠悠前行,一路不停,终于来到了漕邑这个地方。
大夫远行去奔波,我心为此添忧愁。既然不赞同我的想法,我也无法就回头返转。
瞧你这般不好的样子,可我也没法想得长远。既然你不认同我、不认为我好,那我也没办法立刻就改变局面、顺利渡河前行呢。
看你行为不贤良,我心实在难舒畅。登上那边高山冈,为采贝母上山梁。
女子常常心怀思绪,且各自有其品行作为。可要是有人对其加以指责非议,那这些指责者实在是既幼稚又张狂呢。
我漫步在那郊野之上,只见那麦子生长得极为茂盛。本想去投靠大国,可又不禁心生迷茫,到底能依靠谁呢,谁又能真正给予我帮助,成为我可抵达的归宿之所呢?
诸位大夫与君子啊,莫要将过错归咎于我。即便你们有百般的思虑谋划,那也比不上我所选择的道路、所秉持的方向。
无论遭遇何种困难,许穆夫人亲自参与复国的信念都无比坚定,任谁都无法阻拦她。在她心中,复国之事意义重大,即便困难重重,她也决然要投身其中,这份决心坚如磐石,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使之动摇。
齐桓公很快对许穆夫人的求助作出了回应,据《左传》记载:
齐侯派遣公子无亏率领三百辆战车、三千名甲士去戍守曹地。同时,还给鲁僖公送去用于乘坐的马匹,五套祭祀时所穿的礼服,牛羊猪鸡狗每种各三百只,以及做门的材料。另外,给鲁僖公的夫人送去用鱼皮装饰的车子,还有三十两厚重的锦缎。
齐桓公派遣公子无亏带领着三百乘战车以及三千名甲士前往曹地驻守戍卫。同时,赠予卫戴公驾车所用的马匹,还有五套祭服,并且送上牛、羊、猪、鸡、狗各三百头,连做门户的木材也一并相赠。此外,齐桓公还特地给许穆夫人送去了用鱼皮装饰的车子以及上等的绸缎等物品。
在齐国的助力之下,卫国的复国事宜正按部就班地推进着。不过在此过程中,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公元前660年,卫戴公刚登上卫国国君之位没多久便离世了。随后,他的弟弟公子辟疆继承了王位,也就是卫文公。
在卫文公刚刚继位不多久的时候,齐桓公便带领着诸侯组成的联军去征伐赤狄了。时间来到公元前658年,齐桓公引领着诸侯们在楚丘这个地方筑起了城。之后,周天子把此地封给卫国,使其成为卫国的都城,如此,卫国便成功实现了复国。
在经历复国之后,卫国继续存续了长达450年的时间。一直到公元前209年的时候,胡亥下达诏令,将卫君角废黜,使其沦为庶人,至此,卫国才算是真正彻底地走向了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