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故事181:弹丸之地丨赵孝成王割让六城,虞卿、楼缓激烈争论

绿茶纵横看历史 2025-01-03 11:30:51

弹丸之地(dàn wán zhī dì),意思是弹丸大的地方;比喻很狭小的地方。成语出自《战国策·赵策三》,“此弹丸之地,犹不予也,令秦来年复攻王,得无割其内而媾乎?”

战国后期,秦赵两国长平展开大战,秦将白起歼灭赵国四十五万大军,赵国元气大伤。取得“长平之战”的胜利后,白起又兵分三路,命王龁率军攻打皮牢;命司马梗率军北上夺取太原;自己则亲率大军直扑赵国都城邯郸,试图一举攻灭赵国。

赵韩两国闻讯大惊,连忙派遣使者带着丰厚的钱财前往秦国游说秦相范雎,范雎忌惮白起的功劳,于是劝说秦昭襄王接受赵韩两国割地求和。在范雎的劝说下,秦昭襄王允许韩国割让垣雍,赵国割六城,双方达成和议,秦军罢兵撤军。

秦军撤退后,赵孝成王便准备按照约定割让六城,然而此举却遭到了部分大臣的反对。赵孝成王犹豫不决,于是召见刚从秦国回到赵国的楼缓询问对策。

楼缓本是赵武灵王大臣,后奉命前往秦国,致力于秦赵两国友好,一度位至秦相。赵武灵王沙丘遇难后,赵国权臣李兑派人入秦,导致楼缓被罢相,楼缓因此怨恨赵国,多次出谋划策损害赵国利益,直到“长平之战”后才返回赵国。

面对赵王的询问,楼缓回答说,“臣刚从秦国归来,若说不给城池,但却苦无良策应对;若说割让城池,恐怕大王您又要怀疑我是为秦国谋划了,所以臣不敢多言。但若真要臣替大王谋划,臣以为不如把城池给秦国。”

大臣虞卿闻讯,连忙入宫拜见赵王,劝说道,“大王,依您看,秦国攻打赵国,是因疲惫撤军呢?还是仍能进攻,因怜惜赵国而停止进攻?”

赵孝成王回答说,“秦国攻我不遗余力,必然是因战事疲惫才撤军的。”

虞卿点头道,“秦国全力攻打想要掠夺土地,却最终疲惫而归,大王您如今却要将秦国无法夺取的土地白白送给秦国,这不是帮助秦国来侵略自己吗?若是明年秦国再来攻打,大王您又如何自救?”

赵孝成王将虞卿的话告诉了楼缓,楼缓说,“虞卿真能摸清秦国的底细吗?如何能够判断秦国已经无力出兵了?如此弹丸之地,尚且不愿给予,若是导致秦国明年再来进攻,难道要割让赵国腹地来求和吗?”

赵孝成王闻言眉头紧皱,问道,“若是依你所言割地,你能保证秦国明年不再进攻赵国吗?”

楼缓却是摇头回答道,“这不是臣所能担保的。昔日三晋与秦国交往,大家互相亲善,如今秦国放过韩魏,而唯独攻打赵国,恐怕是因为大王侍奉秦国不如韩魏了。若要解除秦国的威胁,只要开启关卡,互通贸易,像韩魏那样与秦国交好便是。若是来年秦国又来攻打,那必是因为大王侍奉秦国的诚意,又落在韩魏两国后面了。这当然不是臣所能保证的。”

赵孝成王又经楼缓的话告诉了虞卿,虞卿反驳道,“楼缓劝说大王割地,却又无法保证秦国不再进犯,那么割让六个城邑又有什么益处!如今割让,来年秦国进犯又要割让,这是自取灭亡的做法,因此不如不求和。秦虽善攻,也难以轻易夺取六个县;赵国纵使不能防守,也不至于丢掉六座城池。

秦国兵疲撤军,必然罢兵。若我们以五座城池来拉拢天下诸侯去进攻疲惫的秦军,如此我们就算丢掉了五座城池,也能在秦国那里得到补偿,甚至还可从中获利,这与白白割让土地,使自己变弱而使秦国强大相比,岂不是更好?”

赵孝成王闻言点了点头,虞卿又继续说道,“楼缓又说,秦国攻打赵国,是因为赵国侍奉秦国不如韩魏。这是让大王每年拿出六座城池来侍奉秦国啊,是要赵国白白将土地送光啊!明年秦国又要割地,大王还要给吗?不给,便是抛弃了此前割地换取的和平,导致秦国再度出兵;若是再给,又哪里还有土地呢?

俗话说,‘强者善攻,而弱者不能自守。’如今平白听取秦国摆布,秦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多得土地,乃是强秦而弱赵啊!让越来越强的秦国来割取越来越弱的赵国,秦国谋取赵国土地的计策就不会停止。况且秦乃虎狼之国,毫无礼义之心,其求取无度,而大王的土地却是有限的。以有限土地去应付欲望无限的秦国,那势必再也没有赵国了。”

楼缓听说后,又连忙入宫去劝说赵王,“虞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赵两国结怨,天下诸侯都十分高兴,为何?都是想借助强国而欺负弱国罢了。如今赵国被秦国围困,天下祝贺获胜之人必然都在秦国。若是不尽快割取土地求和,天下诸侯都将借助秦国的怒火,趁着赵国的困顿来瓜分赵国了,赵国亡都亡了,还如何图谋秦国?”

虞卿听说后,也去劝说赵王,“危矣,楼缓必是替秦国谋算。如今赵国被秦军所困,又割地求和,非但不能交好秦国,反而会让天下人认为赵国软弱可欺。况且,臣主张不割让土地,并非单纯拒绝割让,秦向大王索要六城,大王可用五城贿赂齐国,齐秦乃是死仇,齐国得到五城,便会与我们合力攻秦。

如此,大王失去五城,却可在秦国得到补偿,如此我们便可与韩、魏、齐三国结成友邦,岂会再惧怕秦国?”

赵孝成王最终听取了虞卿的意见,派其前往齐国商议攻打秦国之事,又借魏国使者来赵之机,与魏国订立盟约。至于楼缓,他本就是奉秦昭襄王之命返回赵国,目的就是替秦国游说赵王献城,如今计划失败,只得返回秦国。

得知赵国拒绝割让城池,秦昭襄王大怒,命五大夫王陵率军攻打邯郸,“邯郸之战”爆发。然而,由于廉颇率军死守,加之魏国信陵君率兵增援赵国,秦国虽然先后两次增兵十万,又以王龁取代王陵,却仍遭遇大败,损失惨重,而秦将白起也因拒绝领兵而最终被迫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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