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六闪婚后(5)——顺产的孩子更聪明

黑炭不怕晒 2024-12-31 15:40:52

例假晚了几天没来。我用早孕试纸测了一下,看到是两杠红,赶忙跑出去找公用电话,打给我母亲,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妈,我怀上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又激动又高兴,还夹杂着些不好意思,“你咋知道咩?”

我说我用试纸测了,这些东西母亲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反正我只告诉她已经怀上了。

母亲高兴地说,“你大姐前儿个还打电话问呢。”

家里有一个旧录音机,我也听人家生过孩子的老师说过,“胎教有好处。”

我仅会唱的几首歌,都是那个年代电视剧上流行的主题曲,哼起来不是五音不全,就是跑调跑到天上去了。

我初中只上过一学期,小学上了5年。我让老六买一盘高雅点的磁带,我最喜欢听的是凯丽金的萨克斯独奏《回家》,那时候我们的打字室也办了好几个分店,我一个人就有单独的工作间了。

我把那个旧录音机拿到办公室里,每天一上班就把磁带插到里面,那一卷磁带我记得很清楚,都是萨克斯和钢琴世界经典名曲。

听得多了,我也会哼了。

但胎教不能光让小孩听音乐呀,我让老六给我找了几本朱自清的散文,没事我就小声的念出来。还经常找那些怀孕的月份比我大的老师取经。

我们家属院里那些老年人也都非常好,看到我怀孕了,总是指点我应该咋样吃咋样弄,有两个女老师还给我拿很多小衣服,“小李,这都是我孩子穿的,我又洗干净了。小孩长得快,不用老买衣服。”

还有一个50岁的女老师,居然用她家里的旧秋衣床单剪了好多尿片,“小李,你别相不中,我们家里人也没病,这都是全棉的,我也洗烫干净了。”

30岁了,好容易怀孕了,每天上着班都哼着小曲,回到家就开始清洗人家给我的旧衣服旧尿片啥的。我母亲也在准备小孩的被子和棉衣了。

也有好多老师提醒我电脑有辐射,但我那时候怀孕一点呕吐的感觉都没有,能吃能喝还能睡,特别能吃酸,能吃辣,脸上的孕斑简直比要下雨的云彩头还厚。

每天在电脑跟前要坐五六个小时,我也害怕有辐射,我给老板说了,我的担心,他就给电脑显示器上买了一块防护屏,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那块屏一直挂在电脑上。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了,我走路一点也不笨重,那时节已经进入冬天了,我还能扛着两床10斤的大被子去晾晒场。

家属院里的人见到了都说,“六毛(我没结婚前学校里的人都叫我小李,结婚后慢慢的他们也随着老六叫我六毛了),多运动好,你这将来生孩子肯定容易。”

有天老板就找我谈话,他说你这也越来越不方便了,天气也冷了,“你看你想休多长时间的假。你放心,你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小万早就生过孩子了,我听她说过,有正式工作的,顺产是三个月,剖腹产是半年。小万虽然是剖腹产,但他们单位很忙,医院离家属院儿又近,小万生完孩子才两个月就去上班了,她婆婆经常抱着孩子去医院里给他喂奶。

我想我也不是正式工作,我说休两个月吧。

我想象的很容易,觉得养个孩子和我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养头猪养头鸡有啥区别呀。

何况我母亲和我婆婆也经常给我灌输,“小孩子,你别抱,吃饱了你就把他放在床上,该干啥干啥。”

老板笑笑,“你母亲能帮你带孩子不?”

我说不能,他家里还种有田喂有鸡养有鸭呢,再说我侄子侄女儿还小。

老板说,“那你下周先休假,到时候再说吧。”

我倒是觉得我再干一个月也没问题,但成天扛着大肚子在学校里穿来穿去也确实不雅观。

我说那我就第2天就休假吧。

老板又坐下来,“小李,你看咱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的位置我还给你保留着,但你干打字员这么多年,你肯定也有熟人,你能不能先介绍一个来,你带他两天,让他帮你撑几个月。”

我想想也是,我不能说休假就休假,这一摊工作也没人干呀。

我就找了一个熟人,从他的打字店里借调一个打字员,说好了最多干三个月。

熟人说,“咱这关系我必须得帮你,但你得给你老板说好,让他把工资给我,我发给那个打字员。”

第2天那个打字员就过来了,因为她也是老手,年龄比我大一点,简单的交接一下就行了,毕竟我还有其他的同事,每天要到这里来拿送文件。

那个月我只上了三天班,老板也给了我全额工资。

突然不上班了,我就觉得好清闲呀,每天下午切几块萝卜,再拿两节甘蔗,再带一本文学作品,去公园里晒太阳。

吃着萝卜,啃着甘蔗,再看着优美的文字,我以为看书的时候读出来,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能听见似的。

就这么惬意的过了一个月,离预产期还有两天,母亲做好的小棉衣小包被也都送过来了,我按照小万的交代,提前打包好,肚子一有动静就去医院。

那一包东西我每天都要翻看一遍。

夜晚我起来上厕所,突然看到便池里有红色的血迹,我吓得嗷嗷叫,我推醒老六,“医生说见红了,就得赶紧去医院。”

老六看看表,“这才半夜2点,到哪儿去啊?等天亮了再说。”

老六转身又呼呼大睡,我是再也睡不着了,好容易看到外面天亮了,我赶忙起来,简单的吃点饭洗漱一下,提着那个包袱和盆就要去医院。

老六还叮嘱我,“你别着急忙慌的,让人家看出来,你就像平常出去散步那样。”

我只好放慢脚步。小万的医院离我们家属院步行也就10来多分钟,我让老六先告诉小万一声,老六说,“她等会不就来上班了。”

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就没让走了,“你可真胆大,夜里见红了还不来。都到预产期了。”

8点多小万来了,让我跟她一块去检查。

天爷爷,怀孕整个过程我都没有一点痛苦和难受,真没想到生孩子之前的各种检查,那真是痛不欲生。

小万当班检查的时候还好些,遇到其他的女医生来检查,我真是疼的龇牙咧嘴流眼泪。

那会儿已经给我母亲打过电话了,她也从农村赶到了医院,母亲看我痛苦的样子就说,“医生,麻烦你轻一点。”

女医生见怪不怪,瞪我母亲一眼,“你难道没生过孩子?”

挂上了催产针,肚子开始过一会儿疼一下,但我最怕的还是去检查宫口到底开了几指。

我婆家三哥三嫂在市里做生意,听说我去了医院就赶忙过来了,三嫂看着我还笑,“你这呀,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了。”

我说我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三嫂笑,“还没到要命的时候呢,我那时你三哥说就像猪上了屠宰场。”

果然折腾了一天一夜,一会儿检查说胎位很正,一会儿又说横到肚子里去了。

到最后30秒一宫缩的时候,我就捧着肚子嗷嗷叫,老六在陪床上还不耐烦,“这可是公共场所,你注意点儿影响。”

我母亲气的趁老六回家做饭的功夫就骂,“这男人真狠心。同一天来的4个人,人家三个都去剖腹产了,一点罪都没受。”

肚子光疼就是不生,老六也不同意剖腹产,“明儿个才预产期呢,你急啥。瓜熟蒂落你都不懂呀。”

小万每天要来看我好几次,我想着有小万在,如果情况真是紧急,她肯定会让我剖腹产的,小万说应该没问题,就是受点罪。

预产期的那天早上8点,小万刚来接班,又检查了一番,就让我上产床,又吩咐老六去买点巧克力和鸡蛋,三个护士轮番地往我嘴里塞东西,我半躺在躺床上,根本都吃不进。

但小万说,不吃,等会儿没有劲儿。

后来小万也笑,“妈耶,那天她们都往你嘴里轴东西,我真是不忍心。”

检查胎动的仪器砰砰乱跳,一个医生说,“小万,情况紧急,得赶紧去剖腹产,这是你的病号,出了问题你负责。”

其他的几个医生和护士跑到一边去聊天了,小万站在手术台旁让我怎样使劲,无论我怎样努力,小万总是说,“不对不对。”

那时候医院的条件真是简陋,产妇半躺在床上不说,还得自己抱着自己的膝盖使劲儿,后来我见我侄女去医院生孩子,床尾就有两个铁蹬子,脚一蹬,手一抓,很容易使上劲儿。

我疼的实在受不了,小万一会儿看心电图,一会儿弯腰教我咋使劲。

我说小万,你给我来点麻药吧。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反正我穿的棉袄都汗透了,小万说,“不切不行了。”

我也不知道切哪,只想赶紧给我点麻药,把孩子生出来。

小万给下面打了麻药,然后我就没疼痛的感觉了,再过一会儿就见小万把孩子拿出来交给护士过去清洗。

那种麻药过去很快,等我有疼痛感觉,小万正在缝合伤口,我第3遍问小万还得多久。

小万说快了。墙上的钟表已经指示着11点15了。

护士把小孩包在被子里,抱过来让我看,我疼痛的眼睛都迷糊了,明显的感觉到小万下面用针用线拉扯。

我记得电视上演,护士把孩子抱给母亲看的时候,通常会说,“恭喜你得了个公子或者千金。”

但那个护士啥也没说,就把孩子抱出去交给老六了。

我问小万生个啥?

小万只管忙活着,“你都疼成这样了,还管生个啥?”

我心想,八成是生个女儿,老六又是那么的重男轻女,眼泪不自觉的就下来了。

终于缝完了,护士喊家属来把我抱到楼上去。

老六抱着孩子上楼,瞧着我颤颤巍巍的下地,他还不耐烦,“装啥装呀?就一层楼爬不动呀。”

我右手拽着扶梯,母亲在左边扶着我,眼泪真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往水泥地板上掉,疼痛我能忍受,老六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以及他抱着孩子往前走的样子,真让我寒心。

母亲叹口气,“月子里的人可不能哭。”

我怕母亲担心,就说真是疼。

手术室在2楼,我的病房在3楼正中间的位置,爬二十几层楼梯再走50多米,这段路我觉得我都走了一年,咋还没到床上去呀。

突然多了个孩子,老六要上班,还要做饭,还要给我送饭。小万以前给我说过,顺产三天就能回家,可我算难产,至少得住5天。

忙活了两天,老六就不耐烦了,有天他堂弟和弟媳妇过来看,进门堂弟就笑着问,“六哥,我六嫂生个啥呀?”

老六掂着饭桶没好气的说,“生个小孩。”

堂弟立马不敢嬉皮笑脸了,把买的小衣服和玩具放在床头上,让我好好休息,两口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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