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英烈丨碧血丹心照汗青——记魏大光烈士

义和江涛 2024-07-25 19:49:00

魏大光,原名魏纪青,曾用名魏占瀛。1911年9月1日出生在河北省霸县大韩家堡村一户贫农家。幼年只上过二年私塾,虽然学习成绩突出,但因生活所迫,不得不退学在家放猪、干农活。他自幼就饱尝了地租、高利贷的盘剥和常年不得温饱的生活。受压迫受剥削的贫困逆境,使他养成了愤恨不平、敢于斗争、为人直爽、仗义结交的性格。1935年他投身抗日斗争,曾任华北人民抗日联军第二十七支队司令员,冀中军区独立第五支队司令员,八路军一二〇师独立第二旅旅长等职。1939年在战斗中英勇献身。

接受革命思想投身抗日救亡

1935年秋,由于连年军阀混战,土地兼并日趋严重,社会秩序混乱,县府无能为力,危及到了地主官员们的安全。河北省省长商震派七二三团来霸县剿匪。该团剿匪,手段凶残,一经逮捕,就难逃活命。经常是屈打成招,一个多月就杀人数百,无辜百姓遭殃,大土匪头子却一个未获。魏大光闻信有人诬告他,只身逃走。其父魏宝顺被抓捕,经严刑拷打,以通匪的罪名被杀于信安镇。

魏大光被迫逃往天津,改名魏占瀛。投奔了在天津警察局任职的表舅张乙臣,从此在天津码头当了搬运工人。魏占瀛在码头很快和工人们混熟了,他积极投入工人的各项活动,开始接受革命思想。“一二、九”抗日爱国运动爆发后,他参加了天津市各阶层人民的一些抗日救亡活动,秘密结识了不少有识之士,从而抗日热情一天比一天高涨,搞宣传、刷标语,撒传单,走遍天津大街小巷。他认为这样干还不过瘾,总想找机会用武力报复下日本侵略者,震动天津市。

1936年冬的一天,他和一位沧州青年拿走张乙臣的手枪,并带上工具,夜入日本工厂,掐断电源,砸坏电器设备,造成全厂一片漆黑。事后日本提出交涉,市警察局长命令特务总队全体出动进行大搜捕,魏大光被捕入狱。由于张乙臣多方关照,免于一死。在狱中他认识了许多难友,有几个难友讲述革命道理,深刻生动,使大家深受教育。

几个月的监狱生活,他受到了革命的熏陶和意志的锻炼,明白了许多革命的道理,开始懂得靠几个英雄好汉是打不败日本侵略者的,必须全国人民动员起来,团结抗日,才能取得胜利,不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不消灭剥削,穷人不会过上好日子的,国家也不会富强;只有跟着中国共产党走,拿起武器开展武装斗争,革命才能成功,人民才能解放。他思想开朗了,犹如漆黑的夜晚,看到了指路明灯。他常对别人说:我是在监狱里上的革命大学。

雪国耻报家仇,组织抗日队伍

1937年“七·七”事变发生后,国内形势急剧变化,国民党军政大员,在日军入侵的威逼下,纷纷溃逃。被关押的难友们砸开牢门破狱而出。魏大光出獄不久,天津沦陷,日军占领了天津。魏大光回到久别的故乡,耳听亲属一桩桩的诉苦,目睹了父母纷纷死去,妻子被逼离散,家破人亡的惨景,异常气愤。他毅然告别了父老乡亲,回转天津,又去唐山,在我党地下工作人员的帮助指导下,在火热的民族斗争中,增长着才干。他联合了杨第之、杨作山等十几名热血青年,决心拿起武器,投身抗日救亡。

9月下旬,他们乘汽车回到大韩家堡村。首先找到村长郝兰,说明组织抗日队伍的打算和武装抗日的道理;郝兰表示赞成,并带头拿出了自家的大枪,于是在28日晚,动员出本村陈、韩、张、郝等有枪户的大枪10余支,打起了抗日的旗帜,大张旗鼓地展开了动员群众武装抗日,宣传“抗日救国,人人有责”,“有钱出钱、有枪出枪、有人出人”,“好男儿上战场,打鬼子保家乡”的口号。

由于魏大光这一举动顺乎民心,一些进步青年纷纷投向魏大光。一支志愿的抗日游击队,在堂二里一带诞生了。继而动员收缴了北董家堡、郝场、四间房等村的枪支,到年底队伍扩大到500余人。

1938年初,魏大光率领队伍到永清县傅家场,不仅没收了自称“傅千顷”地主老财的枪支,而且开仓济贫。接着又联合堂二里“保卫团”的王庭文,收了堂二里镇地主武装联庄会的各种枪支近千支,打开了地主“大五天”(冯家)的合库,把一部分粮食分给了贫苦农民,用一部分物资购买了军火,买到了机枪四挺,迫击炮一门,并建起了修械所,游击队的实力得到加强。同年2月,又收缴了永清县大王庄、三圣口、冰窑等村的枪支。魏大光组织抗日队伍顺应着历史的潮流,得到群众的拥护,部队很快发展到一千多人。

在抗日高潮的影响下,除魏大光、王庭文之外,在堂二里镇周围的武、安、静、永、霸等地相继自发地发展了十几股抗日游击队伍。如徐立树在安次县马道口、陶河等村,将“民团”组成了抗日自卫大队;在霸县信安镇有杨洪才、刘凤泉组织几百人的队伍,也打起了抗日的旗号。这些武装团伙,当时都明言抗日,并互有支援,但各据一方,又各有自己的主张。

接受党的领导 部队实行整编

天津地下党的负责人李楚离、王仲华和张致祥等了解到津西有十几股抗日武装发展很快,以华北人民抗日自卫委员会的名义,先后派出安玉树、大老郭(女)、王同安、李公侠等我党地下工作人员,分别找到徐立树、魏大光。魏很早就敬佩共产党,他热情接待,开怀畅谈,赞成我党《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后由魏大光出面联络各方,经过多次接触,反复地工作使大家统一了认识,只有联合起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坚持持久的敌后斗争,才能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经过一段紧张工作,将十几股自发的抗日武装组成一支抗日联军。部队的领导通过民主协商,一致推举魏大光为司令员。1938年3月在堂二里举行了隆重的成立大会,魏大光宣布“华北人民抗日联军第二十七支队正式成立了”。魏大光任司令员,荣振华任副司令员,王同安任党代表,李公侠任政治部主任,翟养芝任参谋长。司令部设八个处,即政治处、书记处(秘书处)、副官处、军需处、后勤处、军法处、卫生处、修械处。下设四个总队:一总队队长王庭文;二总队队长杨洪才;三总队队长由魏大光兼,副队长韩让;四总队队长徐立树。共有四千余人,司令部设在堂二里。

二十七支队组成后朝气蓬勃,战斗力增强。为了真正成为一支名副其实的人民抗日武装,接着对部队进行整顿,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严格了组织纪律,加强了政治思想工作,部队精神面貌大为改观,干部战士高兴,人民群众欢迎。吸引了更多的爱国青年报名参军,几个月的时间部队就发展到六千多人。

这么大的一支队伍,它的生活供给,武器弹药都面临着许多实际问题,魏大光依靠人民群众的支持,向当地征收粮款并依靠地主的店铺发行纸币,要求部队官兵都过艰苦生活。武器弹药除收缴当地武器,夺取敌人武器之外,一面在于家坟建立了兵工厂,各总队建立了修械所,修理和自制一些枪支、地雷、手榴弹;一方面从伪军中花高价收买先进武器,并采用伪装出殡的办法用棺材送出城市,很快装备了起来。

驻天津日军司令部,了解到津西抗日武装发展迅速,很是不安。部队改编不久,日军派遣四个老牌特务,通过关系打入内部,想收买和分化瓦解这支武装。魏大光查明他们正是制造“信安惨案”的罪魁祸首,被一网打尽。随后日军又派来两名女特务,想拉拢腐蚀官兵,刺探军情,魏大光 查明情况,立即处决。日军苦于没有办法对付魏大光,最后又出高价悬赏收买魏大光的人头。

6月间,国民党军冀热辽中将司令唐继武带领20余人,持冀中军区介绍信,要求协助其通过二十七支队防地到某地执行任务。唐到堂二里约半月不走,进行反动宣传,散布悲观论调和战争恐怖,妄图拉拢魏大光司令员。唐对魏大光说:“兄弟,咱们一起干吧!老弟升官发财包在老兄身上,加上‘抗日’,咱是名利双全。”魏大光回答说:“我不想升官发财,只想打日本,希望咱能互相支援。”魏大光设宴以礼相待毫不动摇地把他们送走了。

魏大光主张:对敌要狠,对友要联,对自己的队伍要严。凡是部队制定的制度和纪律他都带头执行,不搞特殊。对部下一视同仁,不徇私情。一总队的一名排长刘傻力,利用放哨之机绑票,被群众告发。魏大光立即命令抓捕,将其交军法处审理后当众处决。他舅父修仲自以为特殊,在司令部门口放留声机,违犯军纪,被门卫士兵强行制止,受到魏大光的表扬。

1938年11月16日(农历九月二十五日),日军对津西实行第二次“扫荡”时,二十七支队奉命向大清河南转移,开赴冀中。这时,只想在家乡打日本的干部战士闹情绪,有一些人产生了离队思想。魏大光深入基层做思想工作,他义正严辞,苦口婆心地在全军上下做工作,进行革命前途教育,讲明部队只有在党的直接领导下,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否则是要垮台的。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了全军指战员。

11月底到达任邱县青塔镇一带,改编为冀中军区独立第五支队。魏大光任支队司令员,王同安任政治委员,赵振国任参谋长,李公侠任政治部主任,四个总队改编为两个大队,一个骑兵营,第一大队队长杨洪才,第二大队队长徐立树,骑兵营营长王庭文,警卫连连长韩让。共4千余人。从此这支部队成为我党直接领导的抗日武装。

1938年12月党中央决定,贺龙师长领导的一二〇师挺进冀中。这是针对相持阶段到来后,日军把进攻的重点转向敌后解放区和国民党顽固派在敌后限制我军发展,而确定的战略部署。

为粉碎日军“扫荡”,野战军急需扩大。因此于1939年3月下旬,在贺龙师长的主持下,将冀中军区独立第五支队两个大队与三五八旅七一六团合编为一二〇师独立二旅。魏大光任旅长,廖汉生任副旅长,王同安任政委,李公侠任政治部主任,赵振国任参谋长。下设三个团一个特务连,将原一、二大队改为四、五团,四团团长王庭文,政治委员孙占彪;五团团长徐立树,政治委员范宝顺;六团(七一六团)团长黄新廷,政治委员金如相;特务连连长韩让。从此这支部队正式编入了八路军的行列,军政素质得到提高,战斗力大大增强,成为中国人民抗日武装的主力军。

战功卓著威慑敌胆

魏大光是我军的优秀指挥员,作战勇敢,指挥有方,胆大心细,屡建战功。特别是在武、安永、霸一带享有盛名。他留下了许多传奇式的故事,至今人们还津津乐道。贺师长第一次与魏大光见面就问:“听说你打日本鬼子很有办法,在霸县打死多少鬼子?”他谦虚地说:“我不会打仗,碰死了不少。”贺龙师长高兴地笑了。

1938年2月28日,魏大光、王庭文率领着200多人,在永清县吴家场打了一次硬仗,这是第一次取得重大胜利的反包围战。当时的队伍抗日热情高,但没有和日军打过硬仗,心里没底。日军四处追击游击队,想把这支队伍消灭在摇篮里。

2月27日傍晚,魏大光与王庭文率领着游击队200多人转移到吴家场村,住在三户地主大院内,由于汉奸密报,28日拂晓,即被日军包围,开始炮轰,后则强攻。攻势越来越猛,包围圈逐渐缩小,在这紧急关头,魏大光一面派王庭文挖地道突围,外求援兵,一面亲自指挥战斗,调整了阵容,经几次打退日军强攻后,日军继续炮击,部队有所伤亡,此时魏大光在房上窥视到日军炮兵阵地,当即命排长王海轩用机枪击中目标,同时引起了炮弹自炸,阵地10余名日军被炸死。

从此我军士气大振,不久村南敌炮阵地又被发现,魏大光当即命令炮手击中,炮发弹落,日军全班死亡。这时游击队士气更加高昂。

日军气急败坏,他们抓住大批老百姓,在前面抱柴禾,提煤油桶当掩护,日军在后督阵,妄图用火攻。魏大光选出好射击手对付日军,让过老百姓专打敌人,敌连续伤亡20余人,几次突击都未能得手。

下午5点左右日军援军赶来,又开始炮击,打得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在此紧要关头张广太率游击队数十人从北面来援,徐立树带队伍从东面杀过来,王庭文从辛章调来援兵从南面增援,并把准备好的鞭炮,在煤油桶内点燃,“枪声大作”,一时冲锋号声、喊杀声、枪炮声响成一片,日军摸不清头脑,慌忙拉着40多具死户、20多个伤号狼狈逃去。

这一仗我游击队阵亡4人,伤20余人,第一次和日军打硬仗,就煞了敌人的威风,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当地人民都称赞魏大光是“好样的”。各股抗日武装对魏大光的指挥和胆略也都表示敬佩。

1938年4月初,安次县抗日游击队司令阎力宣派做争取双口“保卫团”工作的使者被扣留,阎力宣带领数十人亲自去交涉。“保卫团”一面笑脸相迎,一面勾来日军几十人,包围了阎部,在此危急万分之际魏大光得到消息,立即带领100多人飞速接应。他身先士卒,进街先缴获了敌人机枪一挺。外面打响以后,阎力宣意识到是友军支援,立即号召战士奋勇冲杀,里外夹击,敌军大乱,阎部乘势冲出。对魏司令这种无私的支援非常感激。

此后魏大光率部攻打得胜口、葛渔城两地汉奸“保警队”,全歼上述两处之敌百余人(其中葛渔城胡大队长率30人投降在内)。缴获机枪1挺,长短枪数十支。同时,二十七支队派警戒部队到廊坊火车站捉来日本士兵一名,上交沙克司令员,奖给手榴弹一部。

6月28日,日军一支精锐部队500余人乘汽车十几辆,从天津出发沿津保公路西进。敌人分两路进攻胜芳,企图消灭驻守在胜芳的人民自卫军第五路第三团一、二营。占领胜芳镇以便控制津西,进而向我冀中腹地进攻。

魏大光摸清敌人的意图以后,决定抄敌人的后路,支援胜芳友军。经过周密的部署,亲自带领三总队从北面急行军,占领了于家坟一带高地。向攻打北门的日军发起了攻击,命徐立树率四总队在胜芳东面辛章一线攻击。魏大光指挥着部队从敌后开了火。敌人腹背挨打,见势不妙把部队撤了下来,龟缩在兽头房子村一所地主院落,敌人居高临下,我方缺乏攻坚经验,发动了几次攻击未能打下来,战斗进行了一天。入夜,日军绕道信安镇逃回天津。

这次战斗双方互有伤亡,但缴获了不少战利品,活捉三个日本兵,两个在逃跑中被击毙,一个上交了冀中军区。打退敌人的进攻,支援了友军,保卫了胜芳。战斗结束以后,“五路”司令高士一设宴致谢。群众听说把日军打跑了,也都连连称赞魏司令。

二十七支队的出现,不仅使日伪军不敢轻易地向津西进犯,而且使天津市的日军也感到威胁。二十七支队常派人化装进入天津市,夜间在大街贴出“抗日救国、反对投降、严惩汉奸”的大标语,落款是二十七支队。在法国租界地印了抗日救亡署名二十七支队的传单,在天津市到处散发,更使敌人焦虑的是市内机关安全没有保障。魏大光派人带上炸药,夜间将市警察局附近的输电线路炸断,造成一片漆黑,并在墙上贴出告示“魏大光炸”。

1938年11月中旬,二十七支队开赴大清河南,进行整编。驻天津日军侦知这一消息,速派精锐部队进行追击。16日,二十七支队大部人马都跨过了中亭河,后卫部队驻在王庄子村。

18日拂晓,日军200余人乘8辆汽车,配合伪军300余人,沿田家口下九号堤向王庄子追击。魏大光高兴地说;“这是消灭日寇的天赐良机,不可放过。”当时大堤两侧遍地是水,只有这一条旱路。挑选出优秀机枪射手,集中好武器埋伏在两堤交界的中亭堤东西一线,目标对准敌人的来路。当敌人进入有效射程时,指挥枪一响,机枪、步枪响成一片,敌人无处躲藏,死伤数十人退了下去。

日军连续发动几次强攻,都告失败。敌人于是改变了战术,一面牵制我军,一面绕道煎茶铺,想抢占王庄子村西闸口,双方展开了争夺战,激战一昼夜,歼敌110余人,我伤亡50余人。这一仗挫伤了敌人的锐气,大长了我军的威风。

1938年11月二十七支队改编为冀中军区五支队以后,魏大光带领部队在臧桥巧夺了日军军车。魏大光根据获悉的敌情亲自带领一个排埋伏下来,下路障,等候敌人。敌人的军车进入埋伏圈后,魏司令的指挥枪一响,战士们向猛虎一样七个小组各自负责扑向了日军的军车,几分钟结束了战斗,活捉7名日军,缴获7辆汽车、300块军毯和满车的弹药,还有歪把子机枪内筒10多个。

冀中军区五支队改编为一二〇师独立二旅以后,部队更加精干了,战斗力更强了。1939年4月23日,在贺龙师长的指挥下配合七一五团打了齐会歼灭战,激战3昼夜,打垮了日军精锐之师吉田大队,歼敌700多人,威震全国。任邱的卧佛堂战斗,献县的沙河桥战斗,魏大光在贺龙师长培养指挥下,都表现了积极、勇敢、善战,出色地完成了战斗任务。

忠诚战士 为国捐躯

魏大光在党的培养教育下,他那种对党无限忠诚,无私无畏,忘我工作的精神令人钦佩。1939年5月,魏大光主动接受了贺龙师长扩大部队收编散兵队伍的命令,他满怀抗日豪情离开部队返回大清河北。出发前在肃宁县召开了欢送大会,一二〇师党委决定派老红军战士戴文彬协助魏大光工作,副旅长廖汉生派自己的警卫员何娃保卫魏旅长,还选拔了30名优秀的干部战士一同跟随。

这支精干的武装工作队,昼夜兼程回到霸县堂二里一带。魏大光身负重任,不辞劳苦,不分昼夜地活动在武、安、永、霸之间,分别和各股武装头目进行接触。魏大光在大家心目中很有威望,都很佩服他,都愿意跟他一起抗日。加之他又有针对性地进行艰苦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教育说服了很多人。

8月间,他就将霸县、安次、永清等县的黄锡标、李子刚、李桂清等十几股武装收拢起来了,发了军装,关了饷,戴了上“八路军”的臂章。上千人的队伍开始在永清县刘靳各庄一带集中,由三支队配合整训。后在永定河河套行军展示军容,又吸引了一部分热血青年报名参了军。

令人遗憾的是,就在即将完成使命的前夕,1939年8月26日,魏大光还有临行前的扫尾工作未做完,他们从刘靳各庄分乘三只船去黄庄子村、黄锡标处召开会议(这一年大清河决口、大水成灾)。津保公路北侧的高粱、玉米等大庄稼还长着,公路南侧是白茫茫一片汪洋,两只大船一前一后,指挥船行在中间,船行至津保公路北侧时,发现有日军新架的电线,魏旅长下令砍断,于是指挥船划到最前方。

刚穿过公路,行至大宁口村北和日军汽船相遇,日军两挺机枪一齐向小船扫射,船上的短枪还击,力不能及。在这紧急关头,魏大光等人跳入水中,由于水面没有任何隐蔽物,敌人疯狂射击,魏旅长头部中弹壮烈牺牲。同船牺牲的还有韩让、何姓、王泽臣(秘书)、邱柱(黄锡标部二头目)、4名警卫员和3名船员共12人。

魏旅长牺牲的消息很快传到收编的部队,许多人哀痛之后感到失望。部队无主帅,难以收拢,三支队虽作了大量工作,终于各自离去。

噩耗传到一二〇师和独二旅后,全军指战员都悲痛不已。

1939年9月,在河北省灵寿县召开了追悼大会,主会场设在东城子沙滩上,分会场设在几处。独二旅的全体干部战士和家属都参加了追悼会。追悼会由代旅长廖汉生主持,贺龙师长、关向应政委送了挽联,王同安致悼词。他号召全军干部战士学习魏大光魏旅长,对党忠诚,听从指挥;以身作则,立场坚定;大公无私,顾全大局;作战勇敢,不怕牺牲的精神。廖汉生惋惜地说:“年仅28岁的魏大光同志,还有许多事业没有来得及做就光荣牺牲了,这是我党我军的一重大损失,人民将永远怀念他。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坚决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魏大光壮烈牺牲后不久,叶剑英总参谋长在《八路军军政杂志》上发表了《悼八路军魏旅长大光光荣殉国》的文章,文章说,“他们都是中华民族优秀的儿郎,愿意以其殷红的血,灌溉那独立自由幸福之花。他们都具有矫健的身手,钻到敌人脏腑之间,抓住敌人心脏,挺进到敌军深远的后方,拖住敌人的后腿,使战略的相持阶段,更易到来,把敌人的后方,变为前线。因此我们对于参加这种伟大斗争光荣牺牲者,不能不深深的致以哀悼!魏大光旅长就是这样的光荣牺牲者中最灿烂的一个。”又说:“这种百战而死的精神,说明魏旅长为国家尽了大忠,为民族尽了大孝。军事委员会为了魏旅长的死难,特抚恤八千元,表示激励忠勇之意。”

王志才整理

资料来源:

①战友廖汉生、徐立树、吴生久、陈绍义、刘井泉等口述和来信。

②魏大光的亲属:妹妹魏云亭、表舅张乙臣、妻子房风云、表弟陈绍祥等口述。

③历史资料:《堂二里村史》;叶剑英撰写的《悼八路军魏旅长大光光荣殉国》一文(载《八路军军政杂志》第-十二期,民国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出版)

④回忆录:徐立树写的《一支在斗争中成长的人民武装》(载冀中人民抗日斗争资料第六期),张志祥写的《华北人民抗日自卫委员会的一些历史情况》(载天津党史资料通迅一九八二年第七期);高儒轩写的《关于二十七支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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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和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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