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月8号那天,华东军区和华东野战军的前委在临颍开了个大会,会上给大家讲了毛主席的那个《目前的形势我们的任务》的报告。
那时候,中央打算让粟裕带着华野的第一、第四、第六三个纵队往南边去,成立东南野战军的第一兵团。为了让这个计划进行得更顺利,华野的领导和这三个纵队就去了濮阳,打算在那里进行一段时间的整训,好解决掉一些积攒下来的问题。
开了好一阵子的会议,主要攻克了华野在后勤保障和思想统一上的难题。那时候,华野新加入了不少解放战士,所以急需把大家的思想统一起来。
可没想到,在全军进行“三查三整”那会儿,叶飞、陶勇、王必成这三位纵队头头竟然都被点了名,批评了一番。结果呢,他们仨最后不得不在大会上,当着大家的面,做了检讨。
那时候,一说到叶飞,有的人就说他军阀脾气大得很。他们还特别提起大汶口那次受降,说叶飞一气之下,直接让人把二旅的副旅长王胜给绑了。
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连在西柏坡的毛主席都知道了。粟裕去西柏坡给中央做汇报时,毛主席还特别关心地问起了这事儿。
【一】
1945年8月,抗战一结束,蒋介石就打算一个人占了胜利的好处。因为他手下的国民党军队大多在西南地区,接收地盘不方便,所以他给那些日本鬼子和伪军下了命令,让他们在原地待着别动。同时,他也让八路军和新四军别乱跑,就在原地看守自己的地方。
那时候,在山东地界,日军的洼田旅团手下有6个警备大队,加起来4000多人,他们分散在大汶口、泰安这些地方。国民党那边呢,就让这支日军部队往北撤到济南去,到了济南就得放下武器。同时,他们还给大汶口、泰安的伪军下了命令,让他们去接手日军的防区。
国民党那边的打算,就是想掌握津浦路,好让他们能轻松地往北调兵。
面对国民党当局的坏心思,我军毫不犹豫地展开了反击。
说到这股往北撤退的日本军队,陈毅当时给过这样的吩咐:
对这批日军,咱们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他们,但也不能太心急,可以分批收拾掉。他们投降这事儿,跟国共两党的停战协议没关系,咱们得坚决守住对这些被围日军的受降权利,不过,在具体做法上咱们可以灵活点。
叶飞带着一纵队接到命令,二话不说就放弃了打泰安的主意,转头往北冲,占了大汶口北边的好位置。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挡住、围住那些想往北跑的敌人,让他们没办法,只能向我们投降。
国民党军队在摸清了我方的布防情况后,临时更改了指令,让洼田旅团先别急着撤退,转而守护华丰和赤柴这两个矿区,同时还要把泰安和大汶铁路给看住了。
事情挺紧张的,不过还好,两边最终都没动手。
叶飞把日军包围后,就派了个人去跟他们谈。那时候日军看情况不妙,就答应说要向我们投降,但他们也提了个条件,想让我们放他们去济南集合,而他们愿意把所有的重家伙和仓库里的东西都留给我们。
本来两边都已经商量好了,结果日军那边后来又反悔了。
1月24号那天,大汶口的日本鬼子往北逃到济南去了,就扔下点大炮啥的。叶飞一看这情形,火冒三丈,马上指挥三旅的兄弟们围上去,还叫二旅从后面堵上,不让他们有回头路。
挺有意思的是,叶飞在整个收缴武器那会儿,按照陈老总的吩咐,用了一些聪明法子,一点点让那股日军把家伙什儿都放下了。那个日军旅团长洼田隆根,刚开始傲气得很,还找借口说剩下的武器得交给国民党。但在我军的军事加政治的双重逼迫下,他最后也没辙了,只能乖乖交出所有武器。
叶飞带领的纵队得到的那批物资,可真是给部队带来了大补给,让队伍实力大增。这样一来,为后面全面内战的开打,铺好了稳稳当当的路子。
说白了,一纵到了华丰后,那儿有个新汶煤矿,这煤矿啊,是抗战时日本资本家搞起来的,早就开始挖煤了。那时候,日军在这儿压榨、欺负了上万名矿工,他们对日本人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当我军到华丰时,大家都热烈欢迎。
好多这些矿工后来直接就去当兵了,他们在之后的硬仗里可是立了大功。
叶飞带着队伍直奔华丰去受降,把日军的武器装备和大批物资仓库都接收了过来,连一个汽车轮子都没落下。这对一向条件艰苦的新四军来说,可真是捞到了一笔大便宜,算是发了笔小财。
【二】
叶飞的一纵队到了华丰后,他就让二旅去大汶口安营扎寨。因为大汶口离华丰挺近的,叶飞还特别吩咐二旅,得派一个营来华丰,守着这儿的一个日军仓库。等后勤部的人把仓库里的东西都数清楚了,再按照需要来分。
没想到的是,没多久事儿就露馅了。
有一天,叶飞把纵队司令部的头头脑脑都叫到一块儿开会,就在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说:
负责守着物资仓库的那个部队,现在正忙着把大堆的物资往大汶口搬呢。
那时候,后勤部的人正忙着盘点仓库里的东西。纵队后勤部的民运部长一眼瞅见,有个营正在往外搬东西,他连忙跑过去想拦住他们。可没想到的是,那些战士压根儿没把他的劝阻当回事儿,还是一个劲儿地搬。
一听说部队有点儿乱,不守规矩,叶飞心里头立马就有点儿火了,但他也没急着跑过去。这时候,政治部副主任汤光辉主动站了出来,说他去摆平这事儿。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匆匆来报,说汤光辉也没能拦住那个营。
汤光辉一回来,就跟叶飞说了这么件事:
这事儿是二旅的一个副旅长,他领着看守仓库的部队做的。
叶飞气坏了,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干一架,这时候,一纵的副政委谭启龙赶紧拦住他说:
“别急着发火,这事儿我来搞定。”
谭启龙万万没想到,他亲自上阵,顶着纵队副政委的头衔去处理那事,结果却吃了闭门羹,守库的兵哥们压根儿没当回事,照样搬他们的东西。
谭启龙那时候刚调到一纵,底下的干部战士大多都没见过他。加上仓库里堆满了诱人的物资,守库的那个营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甚至还加快了往外搬东西的速度。
谭启龙被气得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回来后赶紧跟叶飞讲了这事儿。
叶飞和赖传珠(一纵的政委)这下急眼了,俩人赶紧开车往那边赶。
“是哪位领头人带大家过来的?”
叶飞猛地吼了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守库的士兵们都吓得不敢动了,全都愣在原地。
可能是大家都被吓懵了,好一阵子没人吭声。最后,有个干部悄悄凑上来说了一句:
“那是王副旅长没错。”
“去,把他喊到这儿来!”
二旅的副头儿王胜,那可是经历过红军岁月的老兵了,人又实在,按常理讲,不太可能干出这种违纪的事儿。但当他喘着粗气跑到叶飞面前,叶飞一问起来,他愣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叶飞还是一肚子火,立马对身旁的警卫吩咐道:
“把他绑起来,快点。”
警卫员犹豫了一下,找了根麻绳,把王胜绑得牢牢的。旁边的守库战士一看这架势,都愣住了,接着就四散开了。
纵队头儿下了命令,把下面那个副旅长给绑了,这可不是小事儿。搁以前的军队里,这事儿可能不算啥,但咱们这可是人民子弟兵,这么做就显得不太合适了。
但是,叶飞当时正火大着呢,谁也不敢这时候去惹他生气。
【三】
这事儿的发生,其实也挺容易想通的。
一纵是在1945年11月10日,于苏北的涟水地方成立的,下面管着三个旅。后来呢,它发展成了华东野战军,一纵的主力基本保持不变。只不过,后来增加了一个从中原成功突围出来的皮旅来壮大队伍。
华野里头,一纵可是最早成立的,战斗力那绝对是杠杠的。粟裕后来数来数去,说华野最能打的六个纵队,一纵总是第一个被点到,就连六纵的王必成都没能挤进去呢。
刚组建纵队那会儿,叶飞可被部队里的纪律问题给烦透了。
除了个别部队,一纵的大部分队伍其实都是从地方上的部队改编过来的。他们游击战的习惯还没能彻底改掉,再加上华野的各个部队一直忙着到处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整。这些问题啊,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也都没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1948年4月2号,粟裕在给中央发的电报里头,直接就提了一四六纵队的事儿,一点没藏着掖着:
一、一、四、六纵队老是到处跑,休息时间少得可怜,官兵之间、军民之间、还有军队和地方的关系都处得不太好,纪律遵守、政策执行也不到位......
后来,在濮阳进行整顿时,陈老总在前委的扩大会上发了言,他严厉地指出了部队里纪律松散的大问题。
咱们再聊聊“王胜事件”。说实话,王胜作为副旅长,他确实做得不对。但话说回来,叶飞直接下令把王胜给绑了,这也不对啊,简直就是无视纪律嘛。
后来,二旅的旅长刘胜一听到这事儿,惊讶得不行,火急火燎地跑到司令部,又是检讨又是求情,还赶紧把二旅拿走的那些物资,一丝不差地都给送了回来。这时候,叶飞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赖传珠和谭启龙见状,就赶紧劝叶飞,说不如就宽大处理算了。
叶飞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对劲,所以就听了别人的建议,决定把王胜关起来一个小时,算是禁闭。
之后,叶飞去找王胜,跟他说了对不起,还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王胜呢,也反省了自己,并且爽快地揽下了责任。这么一来,这事儿最后就顺利解决了。
才过了短短两年,濮阳整训的时候,叶飞和王胜那些老账又被翻了出来,说叶飞有“军阀那一套”。叶飞没办法,只好写了份检讨应对这事。
毛主席听说那事后,还专门找粟裕问了问。粟裕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了讲,毛主席听完就简单地“哦”了一下。
很明显,毛主席觉得这事儿其实没那么大不了的。
谭启龙多年后,在回忆录中还专门提起了这事儿,他大大赞扬了叶飞,说叶飞“政治军事头脑棒,素质高”,和赖传珠政委合作起来也是天衣无缝。
谭启龙聊起了叶飞的性格挺有主见这事儿,他很有感触地表示:
叶飞同志这人性格要强,有些同事觉得他有点难相处。但说实话,他就是急性子了点,多跟他打交道,你就会发现这其实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