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长篇小说《你在高原》故事梗概及评点:第四部《鹿眼》(上)

文学私秘 2022-09-08 20:32:17

这是之前阅读获得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你在高原》之后所记录的故事情节梗概,以及一点个人感受,仅供自己备忘用。

现整理一下,给感兴趣的同好者参考之用。

卷一

第一章、手捧鲜花的孩子

1、我喜欢偎依在小屋里的那个老师。父亲做牢,我、母亲与外祖母住的是原来家里的仆人建的草屋,不久后,他死去。五十年代国家建园艺场,圈走了家里的地,母亲只能当临时工。我与祖母呆在一起,在林子里,结识了小鹿。(小鹿象征着天性,象征着温柔,与世无争,是一种美好的温柔的象征,这也是本小说的主题的用意,很多女孩都有一双小鹿的眼睛,但是因为她们看了太多的人世的丑恶,经受过太多的人世的侵染,她们的鹿眼失去了。)

2、父亲从劳改之处的南山工地回来,丑陋而苍老,而民兵则监视着我们,我幸好在父亲回来之前上了学。

3、初,同学不知我家之事,有一天,一个同学喊出我父亲的名字,从此家中事为全校人所知,我再也不想上学了。

4、学校组织同学上山去捡煤,黑子欺负我,推我倒地,音乐老师带我去包扎伤口,到她小屋,看她的照片。

5、我带花给音乐老师,有一次见过场长的外孙女菲菲在音乐老师的屋子里,她的目光对我很好,但我对她有戒心。黑子照例欺负我。有一天,老师突然不知去向。

小路

1、我回到故乡,来到老师的旧屋,发现里面有一个名叫肖潇的女老师,与她长的很像,也有一个女孩在她的身边,一切如旧日重现。林场老骆夫妇待我也很亲热。

2、因为黑子经常提到父亲,我不想上学,而是到了林子里,认识了拐子四哥,回家问祖母父亲在哪里,祖母说是在南山,我常常上树看南山。

3、老师来家里,全家由此都知道了我未上学,老师带我去学校,同学们不再嘲笑我了。老师说,晚上门口有黑影,留我伴之。于是伴之,母亲说那是监视她的人,一次,我因同伴污辱父亲,再次病倒,康复后去找老师,已不见老师。

大李子树。鲛儿:

1、大李子树是屋后的树。父亲回来了,我进山流浪,一次似听到母亲呼唤,急忙赶回,但母亲已死,老骆为母亲办了后事。

2、我回来看望老骆,知骆收养的儿子骆明,因耽搁而死。我再次来到老屋,见一个疯子扒屋观望。

3、疯子说发大水,我想起小时候,祖母讲大水的情形,一次大水至,我想游过河去,被卷走,幸被冲到河湾上,才回到家里。父亲为我牵挂。

4、梦见雨神找他的鲛儿,祖母说起一个传说,说一年干旱,是旱魃作怪,人们找旱魃,认为藏在坟里,但挖开来,并没有见到。认为旱魃跑了,后来果然雨神出来,找鲛儿了,于是发大水。

第二章、廖萦卫家

1、回忆骆明之死,一次骆明肚疼,同学送上医院,但要有押金,迟迟不手术。

2、骆明同学廖若看着骆明死在怀里,受此刺激,精神失常。我和肖潇去看望他,他要母亲陪伴。

3、廖若的父亲廖萦卫显得很老,而其母亲妍子却很年轻,他们是师范同学,在这里,只与肖潇谈得来。

4、廖家考虑是否送廖若去精神病院,但思之再三,没有这样做,提及养育孩子的艰难,希望能自行恢复。

那个岛

1、陪廖若到海边去,显得很正常。他说,同学包学忠嫉妒唐小岷与骆明相好,说包父在肉联厂,他和公司里的人玩,说要弄死唐与骆。(又是阶级斗争主题。)

2、廖若讲了一个故事,说全家与同学一起上岛,途遇黑龙,吞食了众人,只有自己与唐上了岛。

3、肖潇讲岛上真正发生的事是:岛上由公司开发,董事长叫“得耳”,因包在学校之故,愿意资助同学们上岛举行夏令营活动。上岛后,露营在外,晚,唐小岷被一个蒙面人拉内裤,但未成,查谁人所为,当时只有包与廖不在现场,肖怀疑是公司的人所为,当即离岛,(在作者的笔下,到处都是性犯罪,这样的人,必定是坏人。)

林泉

1、廖父想去林泉精神病院看看,与我同去,找了熟人才进去,都是奇怪的病人,一个哲学家入魔,口口声声都是哲学名词。另一个病人是一个女人。

2、又看到一个孩子,竟然是杀人犯,当初他们发现一对男女在车内车震,便上去捆了男女,劫了车,奸了女人,又杀了两人。

3、廖若问林泉是什么,我谎称是公园。外面再次传来疯子的声音。

第三章、我的初恋

1、我开始对菲菲有戒心,老师走后,菲菲也相信老师,我邀请她来到家里,才知她也有苦楚,其母亲恨小村,因为她的表哥,当了民兵头后,用她的话来说:很坏。(无非是性方面的坏。这是作者最喜欢的特有的坏的标签。)

2、我和菲菲都不想上学,菲菲邀请我到她家,无人,烧饭,表哥来,我后来又遇见这个表哥,他警告我离菲菲远一点。(与城里的争夺女人的威胁,如出一辙。)

3、母亲对我说,长大后,我也将到南山去做苦工,我责问我为什么要承担父亲一样的罪责?菲菲整天与我在一起,到海边去玩。有一天,一个乌脸的人,带着三人把我吊到树上,说是制止动物才有的交配前的狂躁。

父亲的海

1、捕鱼季节,父亲被纳入拉大网的行列,先由船带网入海,然后回返,发动众人拖网捕鱼,要工作三四个小时才能拉上岸。

2、老大红胡子,众剥一女人的衣服,扔入水中取闹,老大入水,女逃入海中,一直到远处,可想而知干什么。后复归。然后吃大锅鱼,我也像拉网人的孩子一样,分了一点,后有人作弄父亲,让他捉海蜇,被蜇伤,只分了一块稍大的。

3、后父亲安排到海上采螺,我一次梦见父被缚,告知父亲,父亲故未上船,上船的人,遇到风暴,三人亡。梦救了父亲。

分别

1、遇到菲菲,她劝我再也不要来找她,(与王小雯的情节是多么的相似。)因为叔伯哥哥威胁若再与我来往,我必死。民兵在一屋里威胁她不准告诉任何人。

2、菲菲建议出走到南山,相约次日晚。次日晚,与菲菲躲入破船之中,尝试相互拥有,她疼,忽闻海边有打斗声,原来是乌脸等人打爸爸(与上一部的性报复,完全一样),是为了我的事。

3、父亲渐康复,我不爱父亲,但为了父亲,我再也不能与菲菲搅在一起。

4、母亲让我逃走,我与菲菲告别,说再与她在一起,父亲就要被打死。我想说等父亲死了的那一天,我会来领你,但终于没有出口。

第四章、芳邻

1、老骆带着想到海边寻死的妻子回来了,劝妻要好好地活下去。

2、骆妻向我忏悔,因为我离开家里,把家里的小屋给了骆家,骆嫂拆了我家的房子,认为骆明之死是报应,我劝慰之。

3、回忆老骆。初来时,他才十七岁,建了房屋,与我家相邻。后来有了妻,向我说打她骂她,她都不会反抗。后骆妻说,骆是派来监视我家的。

背叛

1、骆有一次告诫我家,有人告发,欲来搜查。我家便把家里的字画,藏到祖母的寿材里,把其余的绸缎埋在树底下。几日后果来搜,发现棺材里的字画,勒令全家人呆在雨夜里,夜深时,骆让家人到草棚去。

2、次日一早,骆又让全家人出来,站到露天地里,似乎偏袒我家。民兵们押我一家及棺材去参加批斗会。

3、骆嫂终于说出,是他们家出卖了当年我家,告发了藏在棺材里的东西,而把埋在树下的绸缎等东西作了隐瞒,用来为骆明做了衣服,这才是她说的天谴之说的真正原因。(没有一个好人。人性之恶,但也是一种假深刻。)

筑爱巢

1、肖潇说老骆认为廖若是家传病,称其父亲弹琴,与当地人格格不入。

2、妍子朗读慰藉儿子,廖萦卫回忆在学校里小她一级,看上了她,暗中在心里想如何夺她到手。他是农村人。

3、廖许诺买一个琴,与她到此来任教,买琴之后,有了孩子,日子过得很幸福。

平原岁月

1、廖萦卫在学校里是采取了一种直接表白的方式,居然打动了她。(没有什么合理性,为什么她一直拒绝别人,而他的直接却能打动她呢?)

2、村头20多岁的儿子到学校来任代课教师,欲奸她,不成,又于路上强奸,又未成,后自伤下体,村头欲妍子答应让他儿子睡一觉,自然不答应,萦卫被抓,妍子到处求人,教育局副局长又欲非礼,但萦卫总算出来。(又是一个色鬼男人的侵凌案例,太多雷同的情节。)

3、廖若自称见到旱魃,十分害怕,父亲无奈。

黑夜

1、廖若喜欢玩游戏机,遇到一帮人,骗他到一个小屋子中,看到一个裸女,似乎很丑,还有一个男人,问他有无钱币,后释出,发誓不去了。(这不知是何意思,那个小屋子里的肮脏男女,似乎是一种出卖行为。)

2、廖若只得与包学忠在一起,提起那帮人说的古钱币,包给了他几个破铜板。廖邀请同学来到自己家,报复父母对他的严格的控制。

3、廖若由于唐小岷与骆明的背叛,抛下了他,而与包学忠打得火热,包说唐与骆做那事,鼓励廖若也去睡唐小岷。又拉他到酒吧,又到公司里见女人,看到有外国女人,很迷人。

4、包带廖若和公司里的几个青年人去钓鱼,用迷药药狗吃肉,又渲染唐与骆私秘之事,廖心中酸楚,又带之到录像厅看黄色录像,偷偷潜入浴室,看男女苟且之事,叫廖若回家要钱,聚到钱后,也进去玩。

5、廖若向父母讲,骆明之死,是因为包学忠在野餐时投了药。但父母不信,戒其忽要说与别人听。

第五章

1、唐小岷找我,说要控告医院的渎职罪,同学们都无心上课,“在一个见死不救的地方,功课学得再好也没有什么意义。”

2、同学们签名上告,但班主任一言不发,校长说,医院管学校的公费医疗,不能得罪,力阻同学们的上告行为。

3、我用一个歌手被砍去双手,但用歌声让魔鬼灭亡的故事,来鼓励孩子们。(空洞。)

一毫米

1、大段议论。反思自己的中年的宽容,责问人生的遗忘,直指骆明之死被遗忘了。

2、肖潇告诉我,公司找到局长,让她应聘到公司去,她拿局长对她的称职的认可,指责局长为什么推她出走?她责局长胆小,局长怒。(又是对女人的觊觎。)

2(出现了两个第二节)肖说,有同事也参加了夏令营,大赞包吃包住,有一天公司潘姓人邀请她去聚会,她拒绝了(公司成为一种妖魔化的象征。)又说一次开会,四十七岁的市长进门,近日来,他一直追求她,写了好多信,他再次表露爱意,说青春不再,故想抓住时间,表达感情。

3、市长讲:他曾经见过一个献花的女孩小蕾,但却被人诱奸,但主犯与重要人物有瓜葛,难以了结。称自己有一毫米的理想,决定抓下去。(又是一起对女性的强暴。)

4、市长说他最终无能为力,想到不如做一些能做的事,正是明白了“心里需要的又是什么”,才知道心中有感情的渴望,于是转而来求爱的原因。

5、肖说市长自私,市长终于放弃了为正义努力。她自然回绝了他。作者感叹:坚持一毫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座谈会

1、卫生、教育局来开座谈会,骆夫妇担心,不敢提要求,唐小岷怒指医院见死不救,老师同学纷纷支持。

2、局长叫大家理智,(官腔很假)院长推托可能有其他病,非治疗过失。

3、送骆明上医院的女教师指责是疼死的,教育局长赶紧宣布授予唐小岷等同学见义勇为奖,以大事化小。正在这时,廖若闯了进来,称骆明是他毒死的。

失眸

1、回忆鹿眼的美目是如何消失的。当年老骆有一枝枪,后又来了一个四十多岁黑痣男,说他拿的是真枪,也是来监视的,是真正的坏人。

2、黑痣男有一天打死了我的小鹿,恨那男人。

3、后黑痣男奸污另一个看园人的女儿,再后来闻被吊死,而那对父女不见了,必是他们所为。(坏人都是性侵犯。)

科主任蓝珂

1、我想到肖对中年人的批评,想到自己也是“中年的退却”,心中觉得她是完美的,并认为自己对她有一种掺合着男人的难言的羞愧。(其实自己对她也是有想法的,这反映了作者一贯的心理矛盾,总是难抵挡女人的诱惑,并处于一种痛苦之中。坏女人让作者可以找到解脱的办法,而好女人总是让作者迷失且痛苦。)

我又去找场医,了解情况,发现他沉湎在电子游戏中,把科主任蓝珂介绍给我,蓝讲医院里搞承包了,每一个医生,必须投入一个集团才能生存,并说当年一个女孩治好了病,却悄然离去的事,所以医院里无法承担这些费用。

2、蓝抱怨医院收入低,银行新员工一个月都三四万元,说科室费用包干,只得心硬,又说苏总等公司里的人,都有了漂亮的女医生担任保健医生,而自己不漂亮。(不可能,救命的时候,还顾及漂亮吗?医生的职业收入不错,不知为何这样的设定?)

3、蓝珂约我到他家,我与场医一道去,他似乎对场医的老婆有兴趣。其妻慧很漂亮,不久,一个叫严菲的大夫来,更漂亮,我似曾相识,她是来陪场医的,似乎是场医的老朋友,说话得体,口气很大,可以影响到院长,而在作者看来,这样的女人,必定是一种出卖换来的地位。

女医师

1、与场医告辞出来,说此女令所有人着迷。并说和院长一定有一腿,说院长原来是赤脚医生,其妹夫仍是副市长韩立,他的升迁与其妹夫有关系,都很会投机。

2、严菲来找我,提及她就是值班医生,想解释,意思是她不怕告发,我再次想到少年时的一个情景。

3、她自己说出了自己是菲菲,她说那天见过我后,忘不了我,故来找我,说她在医院里疲塌了,未听到那天孩子们的呼救声。

4、我指责她投靠院长,她说及医院的黑幕,说一次一名医生发现药水挂错了,后来这医生被韩立的朋友打残了,又说一个副院长被钉子钉在脑袋上。这样的情况下,她能怎么办?她说仍想着我。

在悬崖上

1、场医与蓝珂及廖若都因为沉湎在网络上,而成为了一样的人。场医一天碰到我,告诉我,公司里聘用他,为他们公司建造网络,然后带我到医院里去见识他收藏的东西,在这里看到古怪的机器,以及他的收藏的电子产品,说几辈子都看不完,问他收藏何用,他说不清。(作者这里显示出对于网络的无知与敌意,爱好网络的人,根本不是这样的收藏者,但作者显然意识到网络对正统的威胁。这里采取了一种讽刺的变法,这也是作者守旧的地方。)

2、场医告诉我,公司组建一个超级网吧的网络,招徕顾客,来公司里来享乐,用少男少女来作陪,特别是男孩服务,说给男孩的只是一些游乐场门票,然后男孩们玩游戏,养成嗜杀的习性,用刀子杀人。我震惊。

然后我想到了菲菲的自述,有一些变形,说她在我离开后,在众多的追逐中,求助于表哥,带她到野地里,她成了母豹,而他成了雄豹,疯狂在一起,怀了两次崽,不想生下来,便力使流产,终于产下小豹,被送回家中,但仍思念雄豹,又逃了出来,逃到他那儿,与他穴居。后被人逮住,送了回来,而雄豹被族里的人,打断了腿,不久跳井自杀。

经过治疗,她终于有所恢复,但夜晚仍然恢复母豹,有了丈夫,也有了孩子,但兽性强烈。说经识过老院长的假斯文,韩立的人面兽心。

她扑向我,说让我救救她。我说人兽殊途,没有那样的力量拯救之。(又是虚假的推托,在这里妖魔化女人,以达到自己道德上的制高点的清高与满足。男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女人向他下跪,求他来拯救,这也是叙述者自恋的本能映射。)

3、严菲又来找我,说她当时并非没有着急,但她没有积极努力,但她已经没用心了,不怕别人告发,她说丈夫上月车祸死去,她不爱他及孩子,因为她没有心,因为她被很多人毁灭过。

她说马上要离开了,说去到叔伯哥哥那儿,说她死过两次。她不怕任何人。她说公司里想聘她,说以前有公司的人把她当婊子,她打昏了那人,然后送到警察那儿,她索兴说出与她有染的人。令警察大惊。她向我说出我是菲菲。(女人无一不是受到性侵犯,这未免太过分了。)

太阳落山

1、严菲的超现实的描述,说她有洞察力,知道只有韩立是夜猫子,晚上精神十足,白天在沉睡,她也想如此,但无法取得真经,便向雄豹请教,回忆过去他们夜晚狂欢,说白天梦游,心睡着别人就看不出来,所以,严菲后来白天梦游一般,甚至发生了事故。(不知道这有什么现实的根据没有,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出现如此怪诞的行为?)

2、严菲知道很多男女到夜晚便活力倍增。她出席这样的宴会,担负起保健职责,用自己的身体,让那些老者抚摸,也会遇到台上的领导,稍有惊讶,有一人说屁眼瘙痒,她让他脱衣,抽打他的屁股,犹如SM(变态的想象)。

3、很少从聚会上见到韩立,倒是碰见了一个海归者,因像龟,叫海龟。他才来时,曾经亲一下她的脸颊,后来发展成触胸,终至顶到墙上,被严菲拒绝。有一次,韩立发短信叫她来救人,带她到一个房间,发现一个昏迷的少女,救醒了她,才十五岁。(淫乱的世界。作者总离不了这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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