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富甲天下”的扬州城,至今已有2500年的历史了。扬州历来是人文荟萃之地,风物繁华之城。
扬州清初曾受到战争创伤,后经清廷的恢复与发展,又呈现商业繁荣的景象。商业的发展和盐商富户的附庸风雅,使扬州成为清代中期南方绘画创作活动最活跃的地区。在扬州从事艺术活动的画家中,有本地的画家,也有来自江浙皖等地的名手,风格多样,各有专长。如属于“清初四王”(王时敏、王鉴、王原祁、王翚)风貌的山水画家方士庶、张宗苍,以描绘楼台界画著名的袁江、袁耀,擅长肖像人物的禹之鼎等。而在众多的画家名流中最能代表该地区风格的,较早的是华嵒。
《水鸡图》清 华喦 纸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收藏
华嵒(yan)(1682~1756),字秋岳,号新罗山人,福建上杭人。幼年失学为工,稍长流寓杭州,后客居扬州,从事书画活动五十余载。擅人物仕女、花鸟、山水,画法多样,能工能写,能繁能简。画风的突出特点是,笔致轻灵、松秀、含蓄,不像扬州画派其他画家那样粗犷放逸。花鸟画尤有创见,能“脱去时习”,“标新领异”。他尤爱画疏枝上自由飞鸣的鸟雀,用简括的笔法勾出枝叉,用干笔枯墨,赋以淡彩画鸟的形体羽毛,质感极强,能生动地画出禽鸟倒挂、展翅、飞翔等复杂活泼的动态,简练突出,非常传神。
《仿巨然万壑松风图》清 华喦 沈阳故宫博物院收藏
他非常崇拜恽南田的人格和艺术,但其花鸟画却在淡逸雅致的常州派以外创立了自己的风格。传世作品有《天山积雪》、《山雀爱梅图》、《仿巨然万壑松风图》、《春水双鸭图》、《海棠禽兔图》等,章法空灵巧妙,笔墨蕴藉朴茂,色彩清淡雅丽。枯而不涩,润而不腴,不纤不霸,不滞不纵,具有特殊的情味和韵趣。他的山水画取法广泛,风尚清新明丽。中年远游北岳恒山、西岳华山,能在山水画中抒写真情实感。
《蔷薇山鸟图》清 华喦 纸本 故宫博物院收藏
《天山积雪图》绘白雪覆盖的天山脚下,一位身着红色斗篷的天涯游子正驻足瞻望,伴随他的是老驼与孤雁,空旷高耸的雪山与人物富于动感的神态相映成趣,孤雁在山谷中的长鸣,激起游子思绪万千。简洁而雪白的山和细致刻画的人,形成用笔上的繁简对比和色彩上的冷暖对比。画中描绘的离乡思绪颇为感人。华嵒绘画的题材和形象明显地吸收了民间艺术形式,对清以后的绘画有相当影响。
《天山积雪图》清 华喦 设色 故宫博物院收藏
《山雀爱梅图》画面上铁干素花的老梅点缀出春深似海,一只锦毛丰盈的雄雉提亮了整个画面的颜色。这幅画有着兼工带写的绘画技巧。野逸生动的绘画风格是典型的华氏花鸟画风格。
《山雀爱梅图》清 华喦 绢本 设色 天津市艺术博物馆收藏
《仿巨然万壑松风图》淡色绘林海松涛,远山风岚烟云缭绕,沟壑间一片苍松茂密,虬曲盘绕。松干鳞结,松根深扎岩隙,老干新枝,挺秀峻拔。松针繁茂,其针如芒,密而不乱。
《海棠禽兔图》清 华喦 纸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收藏
浓淡远近,层次鲜明,睹其松似闻风声,其势雄壮。左上自题:“不必天风起,松多自有声。”款署“乙卯小春写于东篱菊轩华喦”,钤“余嫩是真”、“华喦”白文方印各一方。左下角钤“节制烟水”白文一方印。右上裱工部位苇汀题签“新罗山人仿巨然万壑松风图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