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学会两种语言,一种语言和这个世界交流,一种和自己的内心交流。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一种很让人讨厌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渐渐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个样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想要和这个世界顺畅地交流,语言表达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种程式化的技能。因为也正是这种令人生厌的东西,往往最好用。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根本不会顾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碰壁的次数多了,头撞疼了,慢慢也开始学着去理解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从职场菜鸟到老油条,只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也是不够的。不能说的,也不能什么都不说。能说的,也要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语气说。虽然听起来是妥妥的糟粕,但是现实告诉我们,很多时候需要继承的不止是精华。或许还有糟粕。
身份转换,说话的形式也会发生变化。一个人一旦坐到中间位置,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开始用曾经最讨厌的说话方式讲话。而且,还深深不自知。即使偶有发现,也会认为当初自己的看法是多么的粗鄙。
可笑的是,新来的认为在座的都是傻叉,老油条和中层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不同的是,有些人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些人不得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等真到了某一个维度,再看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一种高屋建瓴的感觉,俯瞰一切,仿佛芸芸众生皆是蝼蚁。没到这个位置的时候都觉得这种想法真搞笑,真到了那个位置就会觉得太真实。
到那个时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是该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能说。说错了也是对的,说偏了也有人负责用一堆华丽的辞藻给衬托过来。
其实这都是糟粕,哪怕是很有用的糟粕那也是糟粕。但是因为有用,哪怕是糟粕,该继承还是得继承。
当然,谁也不会一直在神坛上待着。等下了神坛,再看此阶段的回放,竟是如此地可笑。那也只是笑笑而已,大多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也有人说,我们身边总有些牛人就喜欢怼天怼地怼空气,见谁怼谁,过得也挺好。其实不难发现,这种自由发挥的选手,大多数都是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才高八斗,光怼就用去了七斗半,真正施展开来的不过半斗罢了。
一辈子太短,在说话这样的小事上,不用太过纠结,也不用过分计较。大规则是啥样,我们就按照大规则办。人家怎么演,咱也怎么演。等腕大了,能定规则了再说也不迟。
成长不止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难的是,明明知道是糟粕,该继承还得继承,甚至还要去发扬。简直就是个笑话,偏偏又不得不讲。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语言是和自己内心交流的。这种交流方式,能让我们在繁杂的世界中抽离出来,能让我们找回在这社会中渐渐迷失的自己。
人生总有三五知己,像镜子一样,更像是我们自己。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们才能用第二种语言进行交流。那也只是能用,也不敢全用。用不好,再碰见个有棱角的,说不定就又丢掉了个本就来之不易的好友。所以,真朋友越来越少,也就是这个道理。
也有人朋友越来越多的,越是风生水起,朋友越多。朋友越多,越是风生水起。请相信,这种朋友之间的交流,大多用的是第一种语言。
有人说,一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这话有道理,但是多少有些偏颇。说话是一门大学问,是一门妥妥的技术活,岂是一年时间能学会的?有人说过,闭嘴闭不好,那就是软底硬抗。说话说得巧,哪怕是如履薄冰,也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说话是个技术活,是一种很硬的软实力,能学还是要学的。光学第一种语言,可能会让自己的内心多少有些缥缈。偶尔也要有第二种语言,和自己内心聊聊天,看看星空,谈谈诗和远方。
花间一壶酒,中庭一盏茶,无声处言语,笑谈指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