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第31集团军退至外线的泌阳,而其总部则退得更远更快,一直退到豫中的舞阳才作罢。
第五战区所有参战部队,数汤恩伯的部队逃得最远,逃跑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别说是友军,事后就连日军也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从战役目的来讲,也不能完全否定汤恩伯的作为。他若不逃的话,有被日军围歼的可能。只是,如此消极避战,跑得如此之快,实在有失大将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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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有人以此攻讦汤恩伯,汤除竭力替自己辩解外,甚至找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借口:
第31集团军可以在河南打游击战,这也是响应南岳军事会议的战略精神。
南岳会议期间,国民党军开始重视游击战,在衡山办起了游击干部训练班,邀请中共将领讲授游击战术。
起初,担任游干班副主任的是中共名将叶剑英,而主任则是铁杆反共的汤恩伯,两个冤家聚在一起,在旁人看来,事儿肯定是少不了。
当时,叶剑英在讲课中提出“敌后军民关系犹如鱼水关系”的著名论断,在学员中引起了激烈的反响。
汤恩伯也凑过来问道:“我们为什么打不过你们?”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困扰了他多年,语气中透出几分诚意。
叶剑英看汤恩伯问得如此诚恳,便很风趣地答道:“你们只有在沙漠地带能同我们打,在有群众的地方你们就不能与我们打。”
汤恩伯听后,深有感触,在一次全体大会上,他指着身旁的叶剑英,以十分敬佩的口吻说:
“过去我们打你们,却老是打不过你们呢,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们同民众的关系是鱼水的关系。”
从此,游击战这个概念就在汤恩伯的头脑之中生根发芽了,他也总想着把在南岳游干班学到的东西在战场上用用。
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汤恩伯只看到游击战保存实力的好处,却全然忘了主动进攻的精神。
在这次随枣会战中,还有一支抗日力量不能不提,那就是地方民团。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南阳别廷芳的民团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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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廷芳,南阳地方军阀,河南内乡人,1883年出生。此人残忍嗜杀,纤芥不容,在南阳人的记忆中,他的发迹史不堪回首,充满阴暗和血腥。
1914年,他半夜偷袭自己的好友曹会成,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曹的 13条枪。遭到伏击后,别氏怕被人认出,又枪杀了受伤不能行走的侄子,并毁尸灭迹。
1918年,为了夺取亲家王谦禄的10余条枪,别氏故技重演,夜扮土匪,偷袭王家,打死王家6口人,抢走了所有枪支。
1919年,别氏闻听老友袁江陵购有步枪五六支,又夜袭袁家,将其满门杀绝。
为了扩充实力,别廷芳丧失人伦,凶狠毒辣,无所不用。终于,在1925年成为坐拥人枪达2000之众的内乡一霸。
之后,他又恃强凌弱,不择手段,五、六年间,就控制了南阳全境。
乱世出枭雄,南阳人回忆说:“在他的统治区内,广大民众和那些敢据理说几句话的人,他们的生死荣辱,全凭别廷芳的喜怒好恶。
据说,1934年春,在县城有两个买卖铁锅的人在讨价还价,偶然从背后来一人说,卖锅人卖的锅是偷来的。为此,争吵不休。恰遇别廷芳路过,闻听后只摆一下头,就将卖锅人杀掉。
他最讨厌民众打官司,他的信条是爱打官司的,都不是好家伙,对爱架秆打官司的‘衙骨’,他不分你有理没理,一律除掉。
对给人写状词的人,别廷芳也认为此类人不是‘好百姓’,必予除之。城关镇皮袄巷有个姓李的,因给街头一家人写状词,别廷芳得知后,即派卫兵将其处死。
别廷芳专横酷虐,但乱世强权,却也造就了南阳一时的稳定局面。
抗战军兴,别廷芳已控制人枪10余万众,国民政府自然注意到了这支力量。与其驱之为敌,不如为我所用,于是,便不再纠结他的过去,任命他为豫南13县联防司令,授予少将衔。
别廷芳虽有着不光彩的过去,但在民族大义面前却不含糊。而且,精明的他看到南阳正好处在第一、第五战区的后方接合部,国民党军重兵环伺,与其野战部队相比,他的民团,不过是个卒子而已。
所以,对于上面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日军一到,就毫不迟疑地率部协助第2集团军投入反击。
别廷芳一面命令沦陷区内的唐河、泌阳、桐柏、新野4县民团投入战斗,一面又从南阳、内乡、镇平、淅川调集精锐民团7000人,配合第2集团军,强袭日军。
就在桂军第84军、第31集团军第13军远遁南阳的时候,日军仍旧做着合围第五战区主力的梦。他们哪里想到,中国军队的主力早已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正在谋划对日军的反攻。
此时,冈村宁次已被南昌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他对鄂北会战的判断,中国军队行动迟缓,将领贪生怕死,而且,情报显然也出了问题。
所以,他不相信中国军队已逃出了他的大网,命令部队继续合围,缩小包围圈。
在第五战区南路,刘和鼎的第39军仍在大洪山一带坚守,襄东张自忠的第33集团军虽被打散,可正在集合收拢兵力,伺机反攻。
尤其是这两路的指挥官张自忠、刘和鼎两位将军,虽出身旧军阀,但久历战阵,屡经艰险,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战时往往身先士卒,激励士气,具有强烈的主动进攻精神。
此时,面对日军的猖狂北进,两军将士重整旗鼓,积极反击,日夜不停地攻击日军侧背。
不仅如此,日军的正面除了有我第31集团军与第84军外,孙连仲第2集团军这支强力援军也及时杀到。
这时候,冈村宁次才发现,第5战区主力已转移至外线,合围计划失败,他不想冒险深入,于是,下令立即折回,从大洪山东北地区消灭国军杂牌军。
日军突然回撤出乎国军意料,李宗仁判断日军无意再战,随即向上通电:
“第5战区目前已成外线作战有利态势,且掌握汉水东岸地区有利地形,应趁机以先河防两三师,向汉口城中两路出击,牵制襄花路之敌。”
于是,第五战区长官部决定全线反击。
5月13日,李宗仁下令,中国军队分四路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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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路是北线,在泌阳,唐河,桐柏一线的孙连仲第2集团军5个师,同刚刚跳出包围圈的汤恩伯第31集团军1个军,由北向南,全线向南阳、唐河西南攻击。
第二路是左翼,张自忠第33集团军与王瓒绪第22集团军由南向北,向枣阳附近地区攻击,并与第2、第31集团军协力,对唐河以南之敌形成夹击之势。
刘和鼎的第39军和周碞的第75军由西向东,郭仟江防军第94军一部从潜江出动,渡过汉江,在京山、应城方向向日军后方攻击, 切断左翼日军退路。
第三路是右翼,西北军刘汝明第68军和汤恩伯第13军从桐柏山杀出,攻击桐柏县城,切断右翼日军退路。
第四路是敌占区的游击第7军和鄂东游击队,全线出击,进攻日军后方平汉路重要据点。
中国军队刚刚转入反击,蒋介石的电报接二连三,焦灼之情跃然纸上。
电报不但详细指明了每一支部队的出击方向和任务,而且,强调如果轻易让日军就这么退了,不但是我军的耻辱,还会让日军更加蔑视中国军队。
因此,各部队须“不眠不休,各向任务迈进”,以期将撤退中的日军一举歼灭。电文如下:
查鄂北之敌佳日(九日)进至唐白河畔,似已完成其作战计划,开始撤退矣。我军依适切之机动,粉碎敌包围我军于襄东平地之企图,并造成反包围态势,殊堪嘉慰。
惟截至现在为止,敌我之损害略等,倘纵敌悠然退回原阵地,则我军决不能自矜为战胜,而且将为敌所蔑视。仰即督率所部,克服一切困难,不眠不休,各向任务迈进,乘敌脱离据点态势不利及补给缺乏之好机,努力一举将其歼灭。
并仰各将士深体追击为完成战果最有效手段之明训,以坚强意志与卓越统帅相配合,完成光荣之使命,勿得逗留不进,坐失战机为要。
中国军队的反击速度,竟也出乎了日军的意料,反击目标十分明确:把日军第3师团主力压缩在枣阳以西约三十公里处的双沟地区,予以歼灭。
此时,在随枣一线作战的日军由于所谓的两翼合围,兵力严重分散,在内线外线都到处遭袭,后方也受到重创,焦头烂额,顾此失彼。
在中国军队的反击下,日军在13日、14日开始撤退,但一路遭遇国军层层阻击,伤亡很大,狼狈不堪。
在进攻作战中,日军的伤亡总数大约是5000多人,而在此次撤退中,日军伤亡很大,超过了7000人。
多亏冈村宁次头脑清楚,命令下的很及时。如果再迟3天,日军伤亡很可能在3万以上。
其中,由于日军在左翼突进最远,左翼张自忠部是对日军威胁最大的部队,他亲自率领第38师,全力杀向日军占据的襄花公路。
此时,日军主力已经杀向枣阳和唐河,新野。襄花公路上日军兵力并不多,遭受第38师、37师和180师全力打击,顿时就有了伤亡。
张自忠指挥3个师全线进攻,他们在田家集以西之大家畈伏击日军辎重联队和步兵联队共3000多人,一举歼灭其1000人
随枣会战中,日军左翼第13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
占领田家集以后,张自忠部接连占领长寿店等地,将襄花公路切成几段。日军无奈,只得丢弃一部辎重,全线绕过襄花公路从山区撤走。
日军此次撤退还是比较早的,元气还在,加上张自忠兵力有限,不可能彻底截断日军退路。最终,左翼日军大部还是撤退成功。
在张自忠所部猛击之下,日军前后伤亡4500多人,在撤退途中,伤亡就有3000多人。
张自忠第33集团军缴获的日军战车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除了张自忠右翼集团军以外,北路经过激战,唐河一线日军全线溃败,5月14日凌晨3时,中国军队及南阳民团3万多人,在孙连仲指挥下,同时向唐河、新野县城发起反攻,激战至下午1时,重创日军,收复了两座县城。
在收复唐河县城时,第30师第88、89两团官兵奋勇冲杀,凌厉无前,牺牲副连长普兴仁以下等81人,烈士遗骨收葬竹林寺,后在此建唐河战役阵亡将士公墓。
第2集团军司令孙连仲题词“浩气长存”,第30师师长张华棠题词“巍巍汉基袭暴敌,滔滔唐水吊忠魂”。
15日凌晨,中国军队由泌阳、方城、新野、唐河一线整体向南推进,日军遗尸3000余具向南溃退。
16日,刘汝明第68军第119师克复桐柏。至18日晚,日军开始全线总退却,后退200多公里。中国军队尾随跟踪,19日,攻克枣阳。
在后方大别山,河南境内的国军游击队四面出击,攻击日军空虚的占领区。
由于日军主力全部用在随枣,很多据点只有几十名甚至十几名日军。在国军游击队骚扰下,日军顾此失彼,狼狈不堪,甚至连随军的日本妓女都被俘虏。
坚持大洪山游击活动的第39军,于16日至19日在大洪山北侧的长岗店一线占领有利阵地,苦战4天,截歼向应山、安陆撤退的日军第16师团、第13师团各一部,击毙日军第16师团第30旅团第33联队联队长山田喜藏大佐。
山田喜藏是一名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战争狂徒,1891年12月3日出生于日本佐贺县,1920年毕业于陆军大学,1938年1月20日,任步兵第33联队联队长。
1938年1月22日,山田喜藏率部从南京出发北上,先后参加了徐州会战、武汉会战。在随枣会战中,第33联队经常打头阵,他甚至亲自带领亡命之徒冲锋。
5月12日,山田喜藏联队在从枣阳地区回撤中,奉命开道,“扫荡”“大洪山东北地区正在彷徨的中国杂牌军队”。
5月15日,当行至随县洪山镇鸡鸣寺村时,与我第39军第34师公秉藩所部遭遇。中国军队占领有利地形,集中火力射击,山田喜藏被当场击毙。
死后,他被追授少将军衔(日军惯例)。这是日军在随枣会战中,伤亡军衔最高的军官!
日军撤退中,右翼第3师团退得较早,相对伤亡较少,但也被孙连仲第集团军和汤恩伯所部第13军四处追击,一路风声鹤唳。
随枣会战中,中国军队收复枣阳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经过10天艰苦的撤退,日军留下大量尸体,5月24日,除留一部占据随县县城,余部退回钟祥、应山等原驻地,双方基本恢复战前态势,会战宣告结束。
随枣会战会战持续了20多天,双方投入了近40万人的兵力,是继武汉会战之后的又一场重大战役。
此战,是日军遭受的一场完败,其战略目的本来是歼灭中国军队主力,结果连第31集团军的尾巴也没抓住,反而伤亡高达1.3万多人,占参战部队的十分之一,除了随县县城,也没有新占一块地方。
而中国军队总体上相当成功,完全瓦解了日军的意图,还造成了日军相当大的伤亡,符合持久作战的总体思维。中国伤亡不算太重,约有2万人左右,占参战部队的十分之一不到,中日伤亡比例基本相同。
李宗仁在会战初期,利用部队节节抵抗,消耗日军实力,关键时候,指挥部队突围和隐蔽,等待日军合围失败以后,再集中主力四面出击,攻击撤退的日军。
随枣会战中,中国军队缴获的日军武器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中国军队在初期以地形优势固守要点,在末期则从四面八方出击,攻击日军各条撤退路线,发挥了自己的优势,避免了自己的劣势。
不过,中国军队仍然出现一些问题,比如张自忠兵团在日军进攻初期就被突破,以及李宗仁和汤恩伯之间的矛盾等等。
从根本上说,第一,国军因为战斗力,组织力的顽症问题,用兵时往往无法得心应手。激战中,西北军和川军,以及桂军一部出现溃散,这些固有缺陷,在抗战每一次战役中都有。
第二,地方军阀和中央军矛盾由来已久,李宗仁对汤恩伯所部并不重视,明知汤部是日军主要目标,仍然把汤集团军顶在一线,还对汤隐瞒真相。
而汤恩伯对李宗仁命令也不愿意遵守,宁可直接上报蒋介石,这些都是由于历史原因出现的问题,恐怕到抗战结束,也无法彻底解决的。
另外,随枣会战中,日本骑兵部队由于战斗力薄弱,无力击破国军强力部队继续推进,导致外围包围圈全部失败。
冈村宁次对日本骑兵部队大为恼怒,日本军部对骑兵的评价从此一落千丈。由此,日本骑兵直到1944年豫湘桂会战中,再没有大规模参战使用。
随枣会战是中日两军在相持阶段交战的一个缩影,也是国军第一个胜仗。此战胜利的相当不易,中国军队为此也付出了相当的牺牲,我们要记住这些英雄。
鄂北的枪炮声渐渐沉寂下来,随枣会战中,日军“将中国军主力包围击灭”的计划彻底破产。作为直接指挥官的冈村宁次,自然十分懊恼。
损兵折将不说,本来占据优势的第11军,却平白地易主动为被动,战略目的不仅没有达到,还留给国军以击败日军的口实,这在士气和宣传上,极其不利。
冈村宁次思来想去,还是无法排遣心中的郁闷。为了遮丑,他致电军部,将作战失利归罪于左翼兵团(第13、16师团与骑兵第4旅团)的迂回不力,以及右翼兵团(第3师团)攻击动作的迟缓,请求撤换第3、13师团的指挥官。
本来,第11军下达给第3师团的训令中就明言,对中国军队的攻击不可操之过急,甚至连战车队、气球队的使用都做了限制。现在,作战失利,却归罪于人,实在算不上光明磊落。
日军第16师团师团长藤江惠辅中将
不过,话说回来,冈村宁次快速突进的战术还是可圈可点的。
7天之内,日军最左翼的骑兵第4旅团前进了将近300公里,第16师团突进约270公里,靠近中央的第13师团前进约200公里,这样的进攻速度,在日军战史上还是绝少见到的。
与其在武汉会战的指挥相比,显然大有改观,尤其能避实击虚,大开大合,确实展现了冈村不俗的指挥能力。可惜,这不过是一场华丽的表演而已。
经过此战,冈村宁次一直不愿面对的恐惧和忧虑才真正到来。他深知,解决“中国事变”的唯一途径,只能是打垮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摧毁蒋介石的抵抗意志。
可如今,苦战半个多月,在指挥、作战并无重大失误的情况下,非但不能伤及中国军队的元气,竟然还让中国军队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损兵折将,今后,日军还有多大的机会达成战略目的?
可以说,直至此次会战前,冈村宁次还充满信心,以为结束战争不过是时间问题。
现在看来,局面远非他想象的那么乐观。中国军队已经具备了持久抵抗的能力,日军解决“中国问题”的前途,开始变得黯淡起来。
在武汉,生性强傲的冈村宁次,咀嚼着失败的苦涩。
随、枣会战日军参战部队指挥系统(1939年5月)
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
第3师团:师团长山胁正隆
下辖:步兵第5旅团(步兵第6、第68联队)、步兵第29旅团(步兵第18、第34联队)、骑兵第3联队、炮兵第3联队、工兵第3联队、辎重兵第3联队
第13师团:师团长团田中静一
下辖:步兵第26旅团(步兵第58、第116联队)、步兵第103旅团(步兵第56、第104联队)、骑兵第17联队、炮兵第19联队、工兵第13联队、辎重兵第13联队
第16师团:师团长藤江惠辅
下辖:步兵第19旅团(步兵第9、第20联队)、步兵第30旅团(步兵第33、第38联队)、骑兵第20联队、炮兵第22联队、工兵第16联队、辎重兵第16联队
骑兵第4旅团(第25、第26联队)
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第13、第14、第15联队)
独立工兵第3联队
独立工兵第12联队
独立山炮兵第3联队
战车队
第3飞行团(部分)
第五战区随、枣会战部队指挥系统(1939年5月)
司令长官 李宗仁
副司令长官 李品仙
参谋长 徐祖贻
一、江防军
司令 郭忏
第26军:军长萧之楚
下辖第32师 师长王修身、第41师 师长丁治磐、第44师 师长陈永
第75军:军长 周碞
辖:第6师 师长张祺、第13师 师长方靖、预备第4师 师长傅正模
骑兵第4师
第44军:军长 廖震
辖:第149师 师长张竭诚、第150师 师长杨勤安、
第94军:军长 郭忏(兼)
辖:第55师 师长李及兰、第121师 师长牟庭芳、第185师 师长方天
游击第7纵队:司令 曹勖
第128师:师长 王劲哉
二、右集团军
总司令 张自忠
第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
第77军:军长 冯治安
辖:第37师 师长吉星文、第132师师长 王长海
第59军:军长 张自忠(兼)
辖:第38师 师长黄维纲、第180师 师长刘振三、第137旅 旅长姚景川
骑兵第9师:师长 张德顺
辖:骑兵第13旅
第55军:军长 曹福林
辖:第29师 师长许长耀、第74师 师长李汉章
第45军:军长 陈鼎勋
辖:第122师 师长王志远、第127师 师长陈离
第29集团军:总司令 王缵绪
第67军:军长 许绍棠
第6游击纵队:司令柏启元
三、左集团军
总司令:李品仙(兼)
第11集团军 总司令李品仙(兼)
第39军 军长刘和鼎
辖:第34师 师长公秉藩、第56师 师长汤邦
第84军 军长覃连芳
辖:第173师 师长锺毅、第174师 师长张光玮、第189师 师长凌压西
第31集团军 总司令汤恩伯
第13军 军长张轸
辖:第89师 师长张雪中、第110师 师长吴绍周、第193师 师长马励武、独立第1旅 旅长李修彦、独立第2旅 旅长张连三
第85军 军长王仲廉
辖:第4师 师长石觉、第23师师长 李楚瀛、第91师 师长王毓文
第1游击纵队:司令石毓灵
第5游击纵队:司令傅光咸
第22集团军 总司令孙震
第41军 军长孙震(兼)
辖:第123师 师长曾苏元、第124师 师长曾宪栋、第125师 师长王仕俊、第179师 师长何基沣
四、鄂豫皖边区游击部队
总司令廖磊
第21集团军 总司令廖磊
第48军 军长区寿年
辖:第138师 师长莫德宏、第176师 师长区寿年(兼)
第7军 军长张淦
辖:第171师 师长漆道征、第172师 师长程树芬
第2游击纵队 司令沈光武
第3游击纵队 司令黄瑞华
鄂东游击纵队 总指挥程汝怀
第2集团军 总司令孙连仲
第30军 军长池峰城
辖:第27师 师长黄樵松、第30师 师长张华棠、第31师 师长乜子彬
第68军 军长刘汝明
辖:第119师 师长李金田、第143师 师长李曾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