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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民国时期,战争是时代的代名词。无数仁人志士投身于救国的行列之中,对内与军阀斗智斗勇,对外与列强英勇抗争。
彼时,局势动荡,民心不安。延续数代的名门贵族尚且遭受打击,不少原本富裕的家庭家道中落。更何况普通百姓,他们流离失所,风餐露宿;他们穷困潦倒,饥不择食。
贫穷带给人类的折磨苦不堪言,对于意志不坚定的人,一点点金钱便足以蒙蔽他们的良知。卢芹斋便是其中一员。
一、倒卖文物,发家致富卢芹斋出生于浙江湖州,年幼时双亲便相继离世,由堂叔抚养长大。堂叔毕竟是堂叔,乱世之中多养一口人的压力可想而知,很快他就受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十几岁便去别人家做仆人。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很幸运,遇见了主人张静江。张静江是当时政党的四大元老之一,其地位和名号自然不是一般的高。
作为仆人,卢芹斋随张静江去巴黎出差。因为卢芹斋出色的学习能力和利落的办事能力,张静江注意到了这位少年,并对其颇为赏识和重用。
之后张静江每次出国办理公务,都会带上卢芹斋。卢芹斋也不负期望,认真学习英语和法语,结交了不少洋人朋友。与古董商吴启周的相识,让卢芹斋萌生了贩卖古董的想法。他将想法告诉了张静江,获得了大量资金支持。
他只身前往巴黎,与吴启周合伙开了一家古董店。吴启周负责国内供货,而卢芹斋负责国外销售。
一方面,古董物件的精美颇受外国人喜爱;另一方面,卢芹斋出色的社交能力也大大提高了成交数量。就这样,卢芹斋通过贩卖古董赚取了真正独属于他的第一桶金。
时逢清政府丧权辱国,大量抛售文物珍宝。卢芹斋和吴启周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机遇,经过这次倒卖,二人赚得盆满钵满,甚至在国内也开设了一家古董公司。
第二次机遇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际,由于战争的困扰,卢芹斋无法直接回国,只能绕道美国。极具商人敏感力的卢芹斋很快嗅到了商机,纽约的经济价值和投资价值十分之高。于是,他在纽约的五大道投资了一家商铺,由此,卢芹斋正式打开了古董的美国市场。
生意越做越大,与财富一同野蛮生长的是卢芹斋的野心。他不满足单纯的倒卖文物,甚至开始涉猎盗墓领域,从货源入手壮大实力。
为一己私欲,损害国家历史文化传承和国家公有财产,自然备受国人唾弃。
二、冷落娇妻,私会岳母与他的发家方式一同为人诟病的,还有他混乱的感情史,简直与正常的人伦道德背道而驰。
在卢芹斋的古董生意还在起步阶段的时候,他在异国他乡结识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她叫奥尔佳,是隔壁服装店的女主人,比卢芹斋年长数岁。
许是幼年丧母的原因,卢芹斋痴迷于这位成熟女性的魅力。但是这个女人并非忠贞之辈,巴黎已是一座浪漫的城市,但这个女人的“浪漫”远远超出巴黎。
奥尔佳在结识卢芹斋之前,早已和他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甚至在更早之前,未结识现任丈夫时,就与他人育有一女,也就是后来那位一生幸福被摧毁的女性。
奥尔佳爱卢芹斋,但是她也不想放弃现任丈夫,毕竟她的服装店也是现任丈夫赠与她的。而且当时的卢芹斋也没有后来的财力,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贩子,他也无法保证能给奥尔佳想要的生活。
最终二人思量再三,竟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将奥尔佳15岁的女儿许配给卢芹斋,以掩饰他们不正常的频繁往来。
15岁的女孩子心智尚未成熟,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成了母亲和他人幽会的遮羞品。她的一生可谓悲剧,丈夫的心始终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即使为他生了四个孩子,也没有获得丝毫的爱意。
奥尔佳不仅插手女儿的婚姻生活,甚至还掌握着卢芹斋和女儿的财产,她还知道卢芹斋店里保险柜的密码。她总是以女儿监护人的身份替女儿做决定,代替女儿签字。
当奥尔佳的女儿得知真相时,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痛苦,甚至确诊了精神疾病。不过即便如此,卢芹斋和奥尔佳仍然没有放过这个被逼疯的可怜女人,两人已经我行我素荒唐的生活在一起。
我们难以想象世界上存在这样的母亲,为了方便自己行苟且之事,牺牲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也很难想象竟有人爱上有夫之妇,甚至为了和她继续保持不正当关系迎娶他的女儿。
他们的畸形恋爱,不仅是对爱情的侮辱,更是对婚姻的蔑视,对人性的蔑视。丝毫没有半分羞耻之心,罔顾人伦,沉迷私欲。
卢芹斋和奥尔佳的女儿育有四个女儿,但是他根本不关注她们的生活,甚至从未教过她们一句中文,更别说让她们了解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故里。
卢芹斋是旧时代的中国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占据了他的内心,他不能接受自己一个儿子也没有。他不承认这四个拥有外国面孔的女儿是他的孩子,他一直对外宣称他没有子嗣。
三、褒贬不一,客死异乡纵观卢芹斋一生,前半生他贫困潦倒、寄人篱下,后半生他情史丰富、家财万贯。
他的发家史可谓行不耻之事,赚不义之财。即使他的阶层跨越和身价质变令人称奇,但他在历史中仍是负面评价居多。
但也有人辩解他的走私行为,虽然使我国的文物珍宝流落国外,但也增加了西方国家对我国文化历史的了解,增加了古董领域的国际交流。
并且他曾斥巨资委托国内最优秀的建筑师和设计师在法国建造了典型的中式建筑“巴黎红楼”,弘扬了中国传统文化,展示了中国建筑的魅力。
在抗日战争之际,卢芹斋也心系国家安危,向同胞伸出援助之手。他积极参加“对华友好年协会”,开展战争遗孤救济工作,还投入大量资金用于慈善,一心支持中国的抗战事业。战事稳定后,卢芹斋还积极投入大量资金和人脉,帮助中国与其他国家建立友好关系。
卢芹斋晚年的行径确实值得称赞,但是这也无法抵消他劣迹斑斑的发家史。时至今日,我国仍有无数文物珍宝躺在异国他乡的博物馆或者收藏家手中,无关乎价值,这是中国耻辱的见证。
每一件流落在外的文物都在昭示着那段倍受侮辱的岁月,勿忘国耻,只有祖国更加强大,我们才更有尊严站在国际舞台上。
后来国家愈发重视文物保护工作,卢芹斋的生意也逐渐画上句号。或许年老之际,总是容易对故里产生眷恋之情。晚年的他一心想要回到祖国,但他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被国人认可。
卢芹斋曾经为自己申诉,若不是他倒卖文物,这些文物早就在战乱中消失殆尽,自己的做法间接保护了文物。此时此刻,他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为自己倒卖文物的不耻行径作辩解。
终其一生,他还是没能回到故里。
1957年,卢芹斋客死瑞士,享年78周岁。落叶不归根,他葬在他辜负一生的妻子的家族坟墓中。
结语
财富、爱情,或是其他,生活中的欲望数不胜数。但是我们的内心要有一把标尺,要有基本的仁义道德,要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要有正确取舍的魄力。
流传至今的文物不仅仅是财富上的价值,它对于祖国的意义不止于一串数字。它是文明古国的历史见证,它是中华文化的显著标志,它是风土人情的文化浓缩。
一失足成千古恨,即便后来卢芹斋想弥补当初的过错回到故里安度晚年,但早已无济于事。那些流落在外的文物如同漂泊在外的孩子,几经辗转,不得停歇,客居异乡,接受着完全不了解其文化底蕴的无知之辈点评。
畸形的爱恋也不值得提倡,若真得一心人,又怎么想出如此荒唐之举?为了自己的不耻之事,轻易葬送他人的未来和幸福,如此不仁不义,被欲望控制的奴隶怎值得原谅?
流传数千年的仁义道德、礼仪廉耻,并不仅仅是束缚人们行为的规章制度,更是维持人伦秩序和社会秩序的经验总结。若是人人都沉迷私欲,胡乱行苟且之事,那岂不是回到了原始社会,盲目追求天性和本能的年代。
人这一生短短数十载,虽不能流芳百世,切不要遗臭万年。
参考文献:
《卢芹斋的道德处境》
《卢芹斋传记在法国出版》
《古董教父卢芹斋:国际文物市场的幕后操盘手》
《巴黎唯一中国风格建筑——巴黎“红楼”待价而沽》
《他让西方发现真正的中国艺术》
《卢芹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