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阜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只能二选一的情况下,他果断选择白月光。
因为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为钱的代嫁,后来我受尽折磨被警方救了出来,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坐在我的床边,眼眶微红:「姜颜,求你原谅我好吗?」
真像个笑话。
1
我获救的消息冲上了热搜。
当警方护着我下车开始,无数闪光灯聚拢在我身上,揭露着我的伤疤。
我仰头看明晃晃的天,刺眼的光落入瞳孔。
原来距离绑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半个月前,我和苏婉一起被绑架,当绑匪逼陈阜只能二选一时,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苏婉。
这半个月内,我被关在仓库里,像条狗一样被绑匪拴着。
而这一切都源于苏家和陈家一拖再拖,不交赎金,等着警方将我救出来。
网上的评论确实清一色的感动和理解。
【陈家太仗义了,要不是两家和绑匪周旋,僵持,姜颜早没命了!】
【代嫁都能有这待遇,要是我已经开始烧高香了。】
【多亏了两家对姜颜的重视,要不然警方怎么可能这么快把她救出来?】
……
陈阜的车被围在记者堆里,警方护着我,上车。
长时间的跪地,我快要记不住这么走路,车门拉开那一瞬间,腿脚不受控制一软,跪在地上。
好在不是冰凉的,混着细小石子的坚硬地板,而是柔软的地毯。
一只手闪过我眼前,却在即将触及那刻,收了回去。
「没事吧?」
我抬起头,刚好看见陈阜蹙眉的模样。
他西装革履,坐在座位上,精致的面庞居高临下,徒生出矜贵和冷傲。
「怎么瘦了那么多?」
他语气疑惑。
仿佛我只是出去度假,好吃好喝半个月,而不是被绑架了半个月。
我费力爬起来,坐下来,声音沙哑:「谢谢陈先生关心,我没事。」
「姜颜,你确定你没事吗?」
「陈阜,姐姐都说了没事,而且她看起来状态不错,她肯定很累了,想休息了。」
体贴的声音响起,我瞪大眼睛,回过头。
苏婉妆容精致,语气欢快,眉眼弯着,格外为我着想般。
如果不是为了去机场接她,我也不会被冲她而来的绑架犯一起绑架。
我醒来时,她正对着绑匪哭喊。
「你们把我放了吧,留着我根本没用,姜颜才是我爸的心窝子,我爸甚至为了让她嫁到陈家,逼我出国!」
难以想象,苏婉为了活命,会这样说。
我确实嫁到了陈家,却是代嫁。
因为苏婉为了心上人逃婚,飞去了异国他乡!
大婚前一天,苏家找到我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让我替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嫁到陈家,平息陈家怒火。
他们会给我一笔钱。
恰好,我需要那笔钱。
后来,苏婉认清渣男,回国当陈太太。
我满心欢喜,终于可以结束在陈家的地狱,却没想到一脚踩进了另一个地狱。
2
苏婉说我没事,不过是因为一位女警给了我干净的衣服,让我在警局里洗了个澡。
他们救出我时,我身上的衣服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件衣服盖住我身上的伤。
陈阜见苏婉这样说,也当我没事儿,眸光淡淡扫过我,没再说话。
车一路行驶到陈家老宅,一开门,迎面而来的是陈阜父母。
苏婉率先一步上前:「妈,人平安接回来了。」
亲热的口吻令我一顿。
陈太太却习以为常,拍拍她的手背,笑容温和:「人平安回来就好,顾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准备吃饭吧。」
两人宛如亲身母女,走向餐厅。
陈阜的父亲有些尴尬地瞥我一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所有人入座。
与其说庆祝我平安归来,不如说是原本陈家人的家宴。
餐桌上,苏婉讲着在国外的所见所闻,逗得陈太太眉眼弯弯。
她时不时点陈阜一句,陈阜神情起伏不大,但也会回应。
其乐融融的餐桌,令我想起苏婉没回来之前。
陈家人得知我是私生女后非常不满,加上苏婉逃婚,怒火交加。
陈阜的父亲还好,但陈太太是个吹毛求疵的人。
新婚第一个月,她就辞退了宅子里所有的女佣。
要求我早上七点给一家人准备早餐,打扫卫生,浇花割草。
在晚餐桌上,她会挑剔我的法餐和餐厅里的天差地别,粤菜做得难以下咽。
不到半个月,我瘦了五斤。
可现在,苏婉不过是点了几个菜,陈太太就一脸动容,说这些菜都是自己爱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婉还是没忘。
仅仅半个月,苏婉就将他们哄得服服帖帖。
让他们忘了她逃婚,和别的男人在国外同居两年的事。
「姜颜,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我抬起头,苏婉言笑晏晏望着我。
我扫过桌上的珍馐,无不色香味俱全,出自顶级大厨之手。
可在我眼里,仿佛失去了美味所在。
这半个月,最开始绑匪还会给我干净的食物吃,到后面苏婉出去,他们发现陈家和苏家迟迟没有动静,察觉到我似乎不像苏婉说得那么重要后,便开始不给我吃的。
饿了三天,他们大发慈悲,端着一碗馊掉的饭菜到我面前。
活下去的欲望促使我撑着虚弱的身体拼命往嘴里塞,发酸的味道在嘴里作呕。
我拼命忍住恶心,怕吐出来后,就不会再有吃得。
更怕他们让我把吐得捡起来吃进去。
后来每天的饭菜无不意外都是臭的,脏的,嗖的。
渐渐地,我已经忘记食物本来正常的味道。
甚至觉得正常反而是不对劲。
苏婉夹了一筷子鱼到我碗中,目光中满是期待。
桌面上纷纷投来目光,仿佛这是恩赐。
压力隐于无形,迫使我生硬地拿起筷子,如同提线木偶般,夹起,张嘴,放入。
脑中骤然滑过一幕,是警方枪毙其中一名绑匪将我带出那间屋子时。
我走出大门,才发现门口原来养了一只看门狗。
我往下看,发现狗碗和我十几天以来用得碗一摸一样。
嘴中的食物,开始变味,发酵,充斥味蕾。
我扔下筷子,捂住嘴巴,站起来那刻膝盖下意识一软,跪撑着地面,吐了出来。
救出来前绑匪饿了我两天,所以什么也没吐出来。
陈太太却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姜颜,你这样让大家都怎么吃饭,怎么这么没教养?」
苏婉立刻婊里婊气的安慰:「妈,姜颜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看她就是想存心恶心我们!」
我吐红了眼,抬起头,刚好捕捉到陈阜伸出又收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