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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02年,吴芮与同甘共苦多年的爱妻毛苹(著名女才子)泛舟湘江,庆祝自己四十岁生日。吴芮望着远山,思念家乡瑶里。面对明月,毛苹吟咏:“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上天呀!我渴望与你相知相惜,长存此心永不褪减。除非巍巍群山磨平峰棱,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凛凛寒冬雷声翻滚,除非炎炎酷暑翻飞白雪,除非天地相交聚合连接,直到这样的事情全都发生之时,我才敢将对你的情意抛弃决绝!)吴芮听罢竟然想到了死,称:"芮归当赴天台,观天门之暝晦。"(我死后要回家乡瑶里五股尖仰天台,观看天门的朝日夕阳)同年,夫妇双双无疾而终。图片来自网络
这首传唱两千多年的情歌,旗帜鲜明的表达了女主人公忠贞爱情的生死不渝,坚定而炽烈,直白泼辣,气势豪放,感人肺腑,被誉为“短章中神品”。
吴芮泛舟湘江,庆祝自己四十岁生日说了什么,才能激发出毛苹如此激烈感情?而且吴芮听到毛苹的表达心情激荡之下想到的不是白头偕老,反而是自己死了以后的安排。最可怕的是“同年,夫妇双双无疾而终”。一般史书上记载“无疾而终”往往含有隐情,是为“春秋笔法”,为尊者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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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芮(约公元前241年—公元前201年),是秦汉交替时期的百越领袖,江西历史上第一个有明确记载的杰出人物。他是第一个响应秦末农民起义的秦吏,项羽分封诸侯,吴芮被封为衡阳王;汉朝建立,改封为长沙王。卒于公元前201年,谥“文王”。
汉初刘邦登基为帝,消除异姓王首当其冲的韩信,韩信的军事才能太出色,战争期间帝王可以容忍,但战争一结束,剥夺军权都不放心,“怀璧其罪”,出色的军事才华成了将军的原罪。韩信无辜被褫夺王位,幽禁在京城。刘邦下一个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吴芮,只是吴芮有个好朋友张良。张良辞官隐居后,在吴芮家中小住。吴芮按张良计谋,保存实力,开始低调行事,把自己大部分领地让给刘邦子女:刘邦曾问吴芮:“吴,古之建国也。昔荆王兼有其地,今死亡后。朕欲复立吴王,其议可者。”这番话饱含了杀机,吴芮怎能听不出来,连忙表态说:“您的侄儿刘濞可以立为吴王。”这个“吴”当时就是他领地的一部分。交出膏腴封地同时他还极力拉拢刘邦的兄长刘贾,自废武功将自己手中的精兵交给对方来节制;最后吴芮干脆让儿子吴元带着部分族人归乡生活,把自己的家拆分的四分五裂,等于是把家族全部置于刘邦的监管之下。可见当时吴芮所面临的政治环境有多么恶劣。
可以试图还原一下吴芮泛舟湘江,庆祝自己四十岁生日的经过:公元前201年,吴芮夫妇为躲避刘邦监视,泛舟湘江。吴芮开始安排后事,比如和儿子吴元一起归乡生活,或者在领地二人和离等等保全毛苹的办法。至于自己,要想家族传承下去是必死无疑,吴芮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毛苹听闻,情绪激荡之下做了这首《上邪》,表达了绝不“与君绝”的决心。之后感激之下,吴芮说自己死了以后要"芮归当赴天台,观天门之暝晦。"是不是合情合理,逻辑清晰。(史载吴芮:年轻时精研《孙子兵法》和《吴起兵法》,带领族人和南下军士的后代,演练阵法;取下长沙后,在滨临湘水的沃土上,建起长沙古城。以德政稳定民心,真心实意为百姓谋利,占领南越后,派出大量农业技术人才在南越推广“芮”稻,开发利用当地资源,宣传“重民”理念。吴芮又以示好措施,在广西、越南等少数民族地区推行和平共处政策,帮助其发展生产,受到百姓尊敬。与韩信相类似,如此得民心又才华出众之人,刘邦岂能留下他。)
至于后续“同年,夫妇双双无疾而终。”还是理解为巧合吧,毕竟历史上巧合的事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