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位名人,他理财是一把好手,治理地方也非常有办法,虽然他是一介文官出身,却有将帅之才,还替当时的天子专门克制西北面的一大强敌,可即便是这样,当时的满朝文武大臣,大多数人却说他是奸邪之辈,从始至终都无遗余力地反对他、排挤他,可一代明君、千古一帝却对他又爱又忌,想用他为相,又不敢用他,最后这位大名臣还是郁郁不得志而薨逝了。
不过这位名臣也是一个巨贪奢华之人,又好养姬妾声伎,生活是相当地腐化,三代帝王却也不是傻子,因此非常看重他出类拔萃的才能,至于其人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究竟是能臣还是佞臣,今天小编就来讲一讲这位历来倍受争议的名人,他就是北宋王朝著名的宰相夏竦。
夏竦,字子乔,北宋王朝时期江州德安人,也就是如今的九江德安县地界,这里还有名震天下的义门陈氏。夏竦的父亲夏承皓在宋太宗赵光义太平兴国初年,即赵光义刚接替其二哥宋太祖赵匡胤帝位的时候,夏承皓就写了一封《平晋策》的奏疏给赵光义御览,因为当时五代十国的局面还没有完全结束,特别是盘踞于三晋之地太原,有辽国做靠山的北汉刘氏沙陀小王国,一直都是北宋王朝的心腹之患。
没有其二哥赵匡胤会用兵的赵光义看了夏承皓的《平晋策》之后,大呼过瘾,立马他就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就将他补缺委任为右侍禁大臣,隶属于大名府管理,并且当作对他实际能力的最大考验。当时辽国契丹铁骑频繁入寇河北、河东等地,夏承皓吓得赶紧从小道发兵去了阻挡辽兵,结果在夜里就和辽国相遇,夏承皓非常不想放弃自己的御前仕途,于是与凶悍无比的辽国骑兵力战,最后居然阵亡于沙场。
宋太宗非常哀怜这位爱将,于是追赠他为宫中御前崇仪使,并且将夏承皓的儿子夏竦任命为润州丹阳县主簿,润州就是如今的江苏镇江。这个夏竦天资聪慧,又非常好学,他对儒家的所有经典、二十四史的典籍、阴阳数术、音律、天文历法,甚至释家、道家之书,他都无不通晓,他做文章,喜欢引用经典,词句高雅,辞藻华丽。
后来地方上向朝廷举荐贤良方正之士,宋太宗立马拔擢他做了光禄丞、台州通判,不久又征召他到了集贤院做了值班员,后来又做了国史编修官、三司都磨勘司判官,后来又晋升为右正言大夫。宋太宗巡幸亳州,又任命夏竦为汴京留守推官。到了宋仁宗赵祯起初被他老爸宋真宗赵恒封为庆国公的时候,丞相王旦多次对宋真宗说夏竦才华横溢,于是真宗皇帝就命夏竦到资善堂给庆国公赵受益教书,赵受益就是赵祯以前的名字。
没过多久,宋真宗又命夏竦同时前往编修自己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帝王起居住,后来又做了玉清昭应宫判官兼领景灵宫事、会真观事务。不久,又晋升为了尚书礼部员外郎、知制诰。等到修史完毕后,夏竦又被晋升到户部任职,景灵宫修成后,他又晋升做了礼部郎中。
后来他娶了杨氏女子为妻,杨夫人非常善于写正体字,经常替他写公办的手札。后来夏竦显赫了起来,他就有了许多宠爱的小妾,于是逐渐就和杨夫人关系不合起来,杨夫人非常凶悍和善妒,她就找到自己的弟妹写下了夏竦阴暗面的事情,然后偷偷跑到官府去提出讼状,后来夏竦的母亲又与杨夫人的母亲,也就是夏竦的丈母娘相互辱骂,最后双方都把状告到了汴梁开封府尹那,府尹听完他们的诉说之后,立马就将案宗交到御史台要对夏竦进行弹劾,最后阿竦就被降为了职方员外郎、黄州知州。
过了两年,夏竦又被改迁邓州做知州,后来又被改迁到襄州做知州,当年发生了饥荒,官府要开仓放粮,可府库粮仓的米粮不足,夏竦就直接去劝说襄州所有的大姓豪强,使他们拿出了米粮,共得两万斛,从而救活了一州百姓四十余万人。
后来宋仁宗赵祯即位,夏竦晋升为户部郎中,却又先后做了寿、安、洪三州知州,洪州百姓习俗崇尚鬼神,有很多巫师蛊惑军民,夏竦直接派兵驱散这些信奉巫术的百姓有千余家,并强令他们回归务农置业,并且还毁掉了他们的神祠,同时又向朝廷禀报。宋仁宗于是下诏给江浙以南的官府,命他们效仿夏竦那样,将所有这些巫术之风尽数禁绝。
夏竦智术过人,又急于进取,并且特别喜好结交豪强名士,可由于他太会玩弄权术,经常是反覆无常,所以世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奸邪之徒。后来太后刘娥临朝听事,他就上书乞求让他来编修先帝的《真宗皇帝实录》,可惜强悍的刘太后不想被他摆布,就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后来夏竦的亲妈妈去世了,他要回家丁忧守孝,却在孝期偷偷回到京师汴梁,依靠宫中宦官张怀德为内助,加上宰相王钦若一向器重和善待夏竦,就和张怀德一起在宋仁宗面前替他说尽了好话,最后宽厚的仁宗皇帝起复夏竦做了知制诰,然后担任了景灵宫判官、集贤院判官等职,不久又转任了左司郎中、翰林学士、勾当三班院兼侍读学士、龙图阁学士,又兼译经润文官。
很快,夏竦又晋升为谏议大夫,后来又做了枢密副使、修国史,后又晋升为给事中。起初,宋太宗接替他的亲二哥赵匡胤做了大宋皇帝,为了延续二哥宋太祖对武将们释其兵权,重加怀柔恩抚的策略,于是对武将的赏赐向来是没有限度的,而自从宋真宗赵恒依靠文臣们,举办了超出秦皇汉武的封禅大典之后,对于能替皇上办事的文臣,只要将他们晋升到朝廷的高位,他们如此作奸犯科,也没有严格去查办他们。其实这一切就是主打一个宽厚。
夏竦做了枢密副使后,将之前的做法进行了对比,然后罗列出了定例,并请求宋仁宗按此而行,宋仁宗认为他做得很对,就晋升他做了副宰相兼御前祥源观使。于是他又打破前例,为朝廷设立了贤良等六科佐吏,恢复了百官可以轮流上殿与皇帝当面对话的权利,又新设立了理检使,来协助有司办案,这都是夏竦的功劳。
可夏竦这么干,就与宰相吕夷简不能相处了,宋仁宗怕两人搞出事来,就重新让夏竦做了枢密副使,不久又降为了刑部侍郎,后来他修史有成,又晋升为兵部尚书,没过几天又进封为了尚书左丞。后来刘太后驾崩,夏竦又被降为礼部尚书,同时还外放到襄州做知州,不久又改为了颍州知州。
当时京东路发生了饥荒,吓得宋仁宗又赶紧把夏竦调到青州做知州,同时兼任京东路安抚使,第二年,夏竦搞定了京东路的饥荒,宋仁宗又厚着脸皮把他晋升为刑部尚书,但没有将他调到京师来和吕夷简难堪,而是放在南京商丘应天府做府尹,应天府相当于北宋的陪都。宝元初年,宋仁宗又任命夏竦做了户部尚书,然后又兼任了三司使,全权掌管天下盐铁财权。
不久,大宋定难军节度使,西夏国主李元昊反叛大宋,吓得宋仁宗立马官拜夏竦为奉宁军节度使、知永兴军,并且由他便宜行事,不久又改任他做忠武军节度使,兼任泾州知州。后来夏辣击退了西夏大军,回到汴京,宋仁宗还是不放心,又任命他做了永兴军判官兼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实际上还是由他来主持对抗西夏的大局。宋仁宗又进封他做了宣徽南院使。可后来他又与陈执中争论对西夏用兵之事不合,宋仁宗为了安抚朝臣,只好将夏竦外放做了鄜州守将。
起初,夏竦在泾州,宋仁宗又派出庞籍前往与夏竦一起商量对付西夏,庞籍就是戏剧当中,专门和包拯包大人对抗的庞太师,夏竦就上奏言道:“以前李元昊的亲爷爷李继迁逃到河西之地,背叛我大宋江山,并且屡次带兵入寇我朔方地界,宋太宗最后一个年号至道年间,洛苑使白守荣率重兵护粮四十万石前往京师,结果在洛河畔遇到了盗寇,运粮的士卒都被斩杀了,只有白守荣一个人幸免于难。
丞相吕端一开始想要发兵对付盗寇,并且由麟府、鄜延、环庆三路发兵前往平定西夏,直接突袭西夏的巢穴,可宋太宗当时觉得这个计划太过冒险,就非常为难。后来他就命大将李继隆、丁罕、范廷召、王超、张守恩分五路大军进入西夏讨伐。李继隆与丁罕很快合兵出击,往西进军了十天,都没有遇到西夏贼军,张守恩却见到了贼军,但他又不敢出击,王超与范廷召的大军到达了乌白池,又与诸将丧失了联系,所以没有如期会师,这样一来,大宋的诸路兵马士卒困顿,相继退师而还。
而当时李继迁在他大哥李继捧入朝向大宋称臣之后反叛,曹光实又掩袭了他的人马,这才使得李继迁逃遁无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后来累年都不能剿灭。宋真宗先皇鉴于太宗天子追讨之弊端,就告诫封疆大吏们要谨慎守卫边关,好好管好边界的烽火台,严控步卒和骑兵,如果西夏兵杀过来,边兵出关将他们驱逐就可以,不要深入追捕,孤军犯险。
然而自诩为北魏拓跋氏皇族之后的西夏李继迁的地盘,从灵武被他们攻占之后,银州、绥州又被我们北宋朝廷所割弃,但是我们大宋朝廷的威名还在那里,李继迁所奴役和统属的地盘都是住着一些黄河以外的小羌部落。李继迁之后,其子李德明、其孙李元昊相继猖獗犯我大宋疆界,李继迁是走向了穷困,而李元昊却把西夏搞得非常富足充实,西夏国势由此可知。
我们拿太祖、太宗、真宗先朝累胜之将士,与当今关东之兵相比,就知道如今大宋兵马的勇怯了。又拿开国兴邦的征战之帅,和如今沿边从未试过用兵的将军一比,巧拙之势也是可以知道的。李继迁曾在西夏一带流窜,李元昊又在黄河以外设立了窟穴,地势之险恶也是可以知道的。我们大宋如果分兵深入,一定会粮草不支,王师进入贼境,只利于速战,如果我们的大军一味往前冲杀,西夏兵避其锋芒,我们就扑了空,当我们退兵的时候,西夏兵又抄我们后路,那时候师老费粮,我们就要遭受巨大的损失了。
如果要发动大军扫清他们的巢穴,就必须要渡过大河,那时候就非得利用长舟巨舰,这又不是一时间可以仓卒具备的。如果急于求成,让士卒们抱着浮囊,挽着木梗,一排一排渡过前进,等到我们的大军半渡之际,西夏兵乘势掩杀,不知道你仁宗天子有什么计谋可以防御他们的偷袭?臣以为你们要对比宋夏之间的主客之利害,要计较宋夏之间的攻守之便,而一味商议如何追讨夏兵,实非良策也。”
夏竦进献了十条建议,当时边关守臣们都怂恿宋仁宗征讨西夏,朝廷最后就答应了,夏竦却说出师并不便利,宋仁宗就下诏命泾原、鄜延两路大军进攻西夏,于是吓得李元昊稍稍派人前来求和,并愿意纳款称臣,范仲淹于是请求留下鄜延两路的兵马守住边关,不要完全相信李元昊的鬼话,而宋仁宗索性也不让泾原两路的兵马前行了,北宋的王师最终没有出塞西进。
夏竦这时候又呈上了十条建议:第一要训练强弩手专门对付西夏的骑兵。第二收拢西夏各羌部为藩篱。第三传诏吐蕃青唐角厮啰父子一起攻破西夏。第四根据西夏的山形地势和远近,设立城堡和栏栅,还要甄别军士的勇怯,分别增减守兵。第五传诏关中诸路兵马与边关相互应援。第六召募西夏本地土人为兵,边关每个州要各设土兵一两千人,以代替关东的客兵。
第七增置弓箭手和精壮武士,还要召募猎户来防守城池。第八,并边关的小城堡合并在一起,囤积粮草,西夏兵要是攻打得急促,就放弃小城堡进入大城堡,以保全兵力。第九将关中军民犯过罪的人,允许他们给边关输送粟米来赎罪,或者拿一斤铜抵五斗粟米来供给边关。第十,裁减边关冗兵、冗官还有骑兵,因为我们不太需要与西夏兵野战,养马非常费力费钱,将马用于运粮,从而舒缓运粮的压力。
宋仁宗看了夏竦的建议,颇多采用。夏竦又召募边关土人为兵,他的命令刚下,杨偕就上奏言道:“西北用兵如今比当年对付李继迁时增加了百分之七八十,朝廷困于供给如此巨大的军粮和武备,如今西北每个州又要增加一两千人的兵马,一年的费用下来根本跟不上来,如果赶紧训练精锐的士卒,使他们个个都武艺高强,然后选用好的将帅,求他们给出好的方略,自然就可以寡击众,以一当百了!
而夏竦夏大人说了当地土兵训练可以代替远到而来,不服水土的东兵,这话说得都是虚言,一点道理也没有,自从李德明向我们称臣以来,东兵从来不能够被代替,何况如今李元昊这么强大,怎么能被代替呢?”其实杨偕是怕当地的兵马坐大,重演唐朝藩镇割据的恶势。
宋仁宗只好将夏竦的意见放到朝堂上来商议,夏竦则又奏道:“陕西防秋之弊端,就在于东兵,他们从东面征调过来,根本不会登山涉水,也不耐寒暑,而且骄纵怯懦,朝廷给他们的粮饷又丰厚,叫这伙人秋天丰收季节来防备游牧铁骑劫掠,这可能吗?
土兵则熟悉当地习俗,行动非常便利,他们本来就要各护乡土,当地的山川道路,他们都非常熟悉,这样还可以省下一年上万斤的军粮,且收聚这些当地小军为兵,可以避免他们因为饥饿去做盗贼,代郡的兵马东归,来拱卫京师,这不是万世之利吗?杨偕说的那么长远的计划,然后用来以寡击众,就是虚言空语,纸上谈兵!”
杨偕又奏道:“自古名将率兵深入特殊的异域之境,汉朝的霍去病只用了轻骑八百骑,直接丢弃他的舅舅大将军卫青狂奔数百里去斩杀单于,最后捉住了敌军的名王,又带着一万骑越过沙漠,征讨单于的残部,渡河狐奴河,一口气灭了五个王国,直接越过焉支山有一千余里,最后合兵于鏖战于皋兰山下,斩杀了楼兰王、虏侯王,活捉了昆邪王子,收缴了休屠单于祭天的金人。
汉朝名将赵充国也以一万铁骑大破先零部众,唐朝李靖也以骁骑三千大破草原十八部,又以精骑一万杀到了阴山,斩杀敌军一千余级,俘获男女十余万,又活捉了颉利可汗来献给唐太宗李世民,从汉唐以来,以少击众者,不可胜数,夏竦在泾原守着城堡,占据险阻,然后再来抵御西夏,要是夏兵跑掉了,他们又开关放松起来,却从来没听到他们出师追击,夏竦明明就是惧战或一直打败仗,所以才会托言说西北兵少为借口。
夏竦说土兵各护自己的乡土,自古天下的兵马都是从四方九地聚集起来的,士卒近家,夏竦他们就会拼死守土,他们也不容易离散,实际上他们更容易临阵逃到老家去躲避,杨偕又拿最近发生的一件战役来说事,阁门祗候王文恩出师败北,就是因为土兵全都跑了,剩下的只有东兵二百人,他们杀伤敌军甚众。所以一支军队的强弱,是不论东西的,而在于领兵的将帅有谋和无谋罢了。
如今边关用兵同时有东兵和土兵,如果尽罢东兵,不是好的战策,古人有云,不是陇西之民有勇怯,而是将吏巧拙有异罢了!如今防患边关的东兵,一人一个月有米七斗五升,土兵则有二石五斗,而夏竦还说东兵的粮饷丰厚,这是什么道理?夏竦又说召募土兵训练来代替东兵,且土兵数万,要等训练到了可以作战的水平,两三年都未必能有成效,每次我们兵马精良的时候都免不了要败北,何况突然加以训练的土兵能轻易取胜吗?”
夏竦只好理屈无法辩驳。可他又非常想让朝廷重视他让他在京师为官,于是他在朝堂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又多次请解除他西北的兵权,宋仁宗赵祯只好改任他做了河中府判官,后来又调他到了蔡州。到了庆历年间,宋仁宗割舍不了他,又征召他到汴京来做总管军事的枢密使。谏官、御史则纷纷上书言道:“夏竦在陕西畏惧、怯懦不肯尽力,每次论及边关兵事,就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直到皇上牌来宫中敕使莅临监听,他才陈述有用的十策,每次他出外巡边,还要在军帐下设立侍婢,差点激起了兵变。
李元昊曾召募勇士斩下夏竦的首级,悬赏钱三千,他就是这样被西夏所轻侮,如今皇上还要复用他,边关将士就要解体了。且夏竦非常奸诈又很任性,他邪僻爱弄险,与宰相吕夷简尤其合不来。可就连吕夷简就畏惧他的为人,不肯将他引为同列,后来吕夷简退出朝廷不当宰相了,才向皇帝提议留下夏竦来和他开释宿怨。陛下每天都孜孜不倦地管理国事,可如今却要重用夏竦这样怀诈不忠之臣,陛下如何能求来仁宗治世呢?”
当时夏竦已经到了京师门外,非议他的人成千上万,都请宋仁宗不要令他入宫觐见。谏官余靖又说道:“夏竦多次上表说自己生病,等他听到皇上要征召起用他,就拼了命地利用官府驿马冲到汴京来,陛下如果不早点做决断,夏竦必定会坚持请求面见皇上,一面假惺惺地谢恩感泣,然后成为皇上左右重臣来希望自己有一番作为,这样皇上又要被他迷惑了!”
朝臣的奏章多次送到宋仁宗面前,仁宗只好即日下诏命夏竦回到自己的本镇去,夏竦也就自请回到原来的流放地,不久他又被调任到了亳州做知州,没过几天又改授吏部尚书。当年又加授为御殿大学士。夏竦再次来到京师门外,宋仁宗就拿朝臣们弹劾他的奏章给他看,等他到了亳州,立马上书万言来自辩解。宋仁宗大为感动,就重新任命他做了宣徽南院使、河阳三城阳节度使,同时又兼任并州判官。
夏竦又请求恢复在他向边设置宦官做走马承受,也就是监军和皇帝的联络官。第二年,夏竦高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北都大名府。又过了一年,宋仁宗直接征召他入京做了宰相,圣旨下发的时候,谏官、御史又对宋仁宗言道:“大臣和睦则国事大治,夏竦之前在关中,与宰相陈执中议论不合,不可使其与之共事!”最后宋仁宗就改封夏竦为枢密使,又封为了英国公。
夏竦很快请求宋仁宗将河北路分为四路,这时亲事官夜入皇宫,想要作乱,皇城司做事的官吏最后全都要牵连被放逐,只有杨怀敏被降官,并且还进入皇宫依旧做着都知大人之职。言官就认为这是夏竦勾结了宦官杨怀敏,所以才能保庇他。恰好这时京师同一天睛天霹雳了五次,宋仁宗当时坐在便殿,就急忙征召翰林学士张方平到跟前来,说道:“夏竦是奸邪,才导致天变如此,最好是放逐出去!”于是将他罢为河南府知府。
没过多久,夏辣奔赴本镇,又加授他兼领侍中大臣,后来他又在明堂吃了大餐,再改任武宁军节度使,又进封郑国公,他所受到了赏赐与当朝辅臣一样。将相居外,遇大礼有赏赐,就是从夏竦开始的,后来他就生了病,不久就在老家病逝了,宋仁宗追赠他为太师、中书令,一开始赐谥号为“文正”,刘敞对宋仁宗言道:“世人都说夏竦是奸邪,而文正这么高贵的谥号是不可以的!”于是就改为了“文庄”。
夏竦以文学起家,名动一时,朝廷大典多次需要他来拟写文章,他多识古文,又好学奇字,有时候到大半夜他都将这些古字写在自己的皮肤上,他写有文集一百卷,他做郡守的时候非常有业绩,治理得地方非常好,他喜欢设定了些条例法令,在乡闾之中设立了保伍之法,使得盗贼没办法横行,可是他怕法令让百姓困苦烦扰,他治军尤其严苛,敢于诛杀,而军中有士卒发生了疾病丧死,他都倍加安抚。
曾经有龙骑兵戍守边关,却发生了劫掠,当地州郡无法制止,这时候就有人偷偷将这件事告诉了夏竦,当时夏竦在关中,等他到达了边关,立马征召龙骑兵前来诘问,最后将他们全部斩杀,军中大为震动,他的威严和韬略就是这样。可是他非常贪婪,居然将商贩安插在军中。
他在并州的路时候,还让自己的家仆经商,结果做了许多不法之事,最后他将这些家仆杖杀。他的家财累积到了千万不止,他的生活也非常奢侈,同时蓄养了许多声伎。他还喜欢偷偷离间自己的僚属,让他们相互猜忌,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对家人也是这样。
他的儿子名叫夏安期,字清卿,因为夏竦的地位,所以他一开始就做了将作监主簿,后来被宋仁宗征召参加了廷试,赐进士出身,后来晋升做了太常博士,不久又拔擢为提点荆湖南道刑狱大臣,后又任开封府推官,又改为判官,后又任判三司盐铁勾院事,而后又出任京西转运使。后来盗贼在他的地盘作乱,劫掠州县,而光化军守卒相继反叛,并且还有抱团作乱之势,吓得夏安期将这些戍卒全部捉禽斩杀。不久他改任河东转运使,后晋升做了尚书工部郎中,又改任江淮转运使,后又进入京师做了三司户部副使。
恰好当时李元昊向大宋投降,西夏罢兵,宋仁宗立马命夏安期前往陕西与诸路经略安抚司商议边关折损的经费,他一口气就上奏要裁汰边兵不任劳役者五万人。不久,夏安期被拔擢为天章阁待制,后又做了陕西都转运使,不久又改任河北转运使,又进封为兵部郎中。
当时夏竦担任枢密使,为了给儿子升官,就上奏到淮南或浙江做一介郡守,后来他又恢复做了工部郎中、江淮转运使,又改任永兴军知军,后来又进封为龙图阁直学士、吏部郎中、渭州知州。他又为朝廷选拔弓箭手,得到骁勇之士一万人,作为精锐步兵,后又得到精锐骑兵五千人,他亲自教他们战阵之法,所以他所带的土兵胜过天下其他路的兵马。他又借来边塞的闲田,召募人来表耕种,一年得到谷粮一万忽斛,全部拿来赈济灾民,名为贷仓。
后来夏安期晋升为右谏议大夫,后又进封为枢密直学士,后又改任延州知州,还没有赴任,他的亲爸爸夏竦就薨逝了,他服完孝期之后,还不肯回京做官,宋仁宗只好恢复他做了龙图阁直学士兼御前侍读,同时提举集禧观之事。他又以大学士的身份再次前往延州做知州,他发现州城东北有险山,没有城廓,西夏骑兵常常跑到这里来,夏安期于是在这里大兴土木筑城。
当时天气很炎热,士卒多有怨言,夏安期就愈加恼怒,命令士卒将城池扩建数百步,他又下令道:“敢言者斩!”并且亲自督工,最后不到一个月这座城池就修好了,李元昊请人来与北宋划定疆界,朝廷想要遣使,就先询问夏安期,安期答道:“这样的小事不足劳烦皇上的特使,就让官衙的小校来办吧!”最后宋仁宗就准备让他来解决这件事,可他突然得了重病很快就薨逝了。宋仁宗吓得传诏宫中宦官前往护其丧归葬。
夏安期虽然很有才能,且非常愿意磨砺自己,展示自己的才华,朝廷对他也多次器重,委以大任,可他却没有什么学问,还想求取进宫做御前的侍读,所以才会被当世之人的讥笑,而他奉养声伎,不亚于其父。史书上说,北宋宰相王钦若、丁谓、夏竦都是世之奸邪,到了宋真宗的时候,海内安泰,文治大兴,群臣都顺着皇帝的心意办差,夏竦阴险有计谋,他的猜忌心又重,却能办成许多大事,一度成为了宰相,可排斥他的人立马接踵而起,这是什么道理呢?至此,看官们,你们认为夏竦是忠是奸,是能臣还是佞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