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情人,挽救了我的婚姻

每读故事 2025-01-20 14:11:21

舒爽直觉不会是那两个女孩儿,以她对唐凯二十多年的了解,她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会是他工作中认识的人吗?客户?合作伙伴?

会是谁呢?

舒爽发现,她对唐凯工作中接触到的人,完全没有了解。

她心里一阵酸涩,脑海里无边无际的猜测和想象让她呼吸困难。

她早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安逸得对生活失去了敏感。

若不是今晚无意中的发现,她可能还开心的泡着温水澡,对危险毫无知觉。

盯着女儿做完三十分钟运动,写完课后作业,陪着她录完英语绘本,讲完科学素养题,催着她洗完澡上床睡觉。

舒爽看了一眼时间,又快十一点了。

她已经尽力的把时间往前赶,但女儿总是磨磨蹭蹭,让她计划徒劳。

舒爽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脖子,颈椎发出清脆的“咔咔”两声。

响声过后,舒爽彻底放松下来,接下来的时间,终于是属于她自己的了。

她四仰八叉地躺上床,打开微信读书,找到那本她已经读了两个多月却只读了三百多页的玄幻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舒爽喜欢看玄幻,全因为书中男女主角之间可以跨越山海、超越种族,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的爱情。

她喜欢那种不顾一切,那种舍我其谁,那种生死与共,那种让现代爱情无地自容的纯粹。

她沉浸在男主对女主不得已而为之的伤害中,跟着女主伤心落泪的时候,唐凯进了卧房。

一眼看见她泪流满面,不用问就知道她这又是弹琵琶掉眼泪,为古人伤心去了。

“然然睡了?”唐凯问。

“嗯。”舒爽回了一声,翻了个身,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继续看她的小说。

唐凯说:“她才八岁,有必要晚上弄到这么晚吗?小孩子最重要的是睡觉。”

在女儿的教育上,两个人总是意见相左。

唐凯觉得舒爽人云亦云卷得没有意义,舒爽却觉得唐凯不负责任。

“你说得简单。”在这个问题上,舒爽从来都不让步,但也不想跟他多说。

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抵死:“要不你来管她学习?刚好我不想管了。我不会天天躲在书房里?”

唐凯不说话了。

舒爽知道他无话可说。

女儿上三年级了,他连女儿学校在哪儿,读哪个班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唐凯坐在床边,脱掉衣服准备去洗澡,突然心血来潮地向舒爽发出邀请:“一起?”

舒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算了。”

唐凯去了卫生间,整个房间顿时安安静静。

舒爽知道,他要开始在马桶上思考人生了,起步时间半个小时。

“你快点啊,”舒爽催他,“你洗完了我还要洗呢。”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里传出冲水的声音。同时,唐凯扔在床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舒爽拿起手机,按亮了屏幕,是通知中心的医保账户动账提醒。

舒爽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刚要把手机丢回去,手指无意中碰到屏幕,下一条通知滑出来,是淘宝提醒:

您购买的兰蔻礼盒已被签收,点击可查看售后保障。

舒爽立刻没有了看小说的心情。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问题向她袭来:

唐凯给谁买的护肤品?这个签收人是谁?是唐凯自己签收的,还是另有其人?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会天真的以为,老公是要给自己惊喜,会在某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情意绵绵地送给自己。

但舒爽很清楚,唐凯不可能送自己兰蔻护肤品。

从十几年前,她第一次用兰蔻的大粉水过敏之后,她就拒绝使用兰蔻的任何产品。

为此,唐凯还笑她因噎废食。

成语用的合不合适先不说,唐凯是了解舒爽的性格的,对物如此,对人亦如此。

若是舒爽不喜欢某个人身上她接受不了的某种特质,那么多半,这个人她也会全盘否定。

舒爽再也躺不住了,她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在脑海里一一排查唐凯身边她认识的女性。

是他公司的女孩子吗?

唐凯的公司很小,除了他这个老板,只有八个员工,其中有两个女孩儿。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舒爽跟她们不熟,但也见过几面,一个看起来沉稳内敛,一个安静话少,都不像是会主动撩人的性格。

但不主动不代表不被动,青春就是招牌。

十几年前,公司成立之初,唐凯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聘用女孩儿,因为不方便。

工程造价虽然是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的活儿,但经常要跑工地看现场,风吹日晒,本就更适合男人。

若是外出投标或是外地的工地,那就更不方便。

舒爽问他为什么。

唐凯说她明知故问:“跟我一起去外地出差,一去好几天,你放心?”

但招人这事儿,不是他不想招女员工,就能一个都不招。

唐凯的原则很难坚持下去,相较于男员工的频繁流动,女员工更稳定,对薪资也更容易满足。

舒爽还记得,唐凯招第一个女员工的时候,回来跟她说:“我今天招了一个女孩子。这几天面试了很多人,实在是没有合适的男的。”

舒爽通情达理,带着恃宠而骄的做作,大度地说:

“这有什么?我还没见过哪个公司只有男的没有女的呢,我才无所谓。

“不就是跟女员工一起出差吗?我还跟我们单位的男领导一起出去开会呢!”

高调她是唱出去了,但唐凯很自觉,遇到去外地出差好几天的情况,他从来都是带男的出去。

当然了,费用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两个男的可以只开一间酒店。

唐凯的抠搜一直都没变。

如果说公司成立初期是为了节省经费,那么这十几年间,他们住上了市区最繁华地段的两百平的大平层,开着奔驰E系和沃尔沃C40。

手握另外一套商业地段一百二十多平住宅和两套四十多平的公寓,理应过得更舒服一点。

但唐凯还是十几年前的自己,依旧会为了节省每一笔支出而精打细算,舍不得花他认为不值得的每一分钱。

对别人如此,对他自己也如此。

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虚荣年代,他固执地穿着几百块的衣服和鞋子,拎着不到一千块钱的电脑包。

走在外面,在不认识的人面前,他普通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老板。

这样的唐凯,会舍得为什么样的女孩儿花几千块钱买一套护肤品呢?

舒爽直觉不会是那两个女孩儿,以她对唐凯二十多年的了解,她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会是他工作中认识的人吗?客户?合作伙伴?

会是谁呢?

舒爽发现,她对唐凯工作中会接触到的人,完全没有了解。

她心里一阵酸涩,脑海里无边无际的猜测和想象让她呼吸困难。

她早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安逸得对生活失去了敏感。

若不是今晚无意中的发现,她可能还开心的泡着温水澡,对危险毫无知觉。

唐凯终于洗完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却散发着四十岁的男人该有的成熟气质。

十几年时间在造价市场的摸爬滚打,让他比年轻时少了几分温和,而增添了一股杀伐决断的江湖气息。

这样的唐凯让舒爽讨厌,沉默寡言、强势、一意孤行。

她再也看不到学生时期的唐凯,说不完的废话、眼里心里全是她、什么事都以她为重。

但现在,舒爽第一次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打量着这个一起走过了二十四年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他面相年轻、保持着瘦削的身材、经营着一家小公司、挣着比一般工作要多的钱。

放在别有用心的女人面前,除了已婚,其他都能作为诱人的条件。

唐凯躺下要睡,舒爽拦住他:“你头发还湿着呢。”

她下床拿来吹风机,把唐凯从枕头上拽起来,“我给你吹吹吧。”

唐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事在平时,舒爽嘴里“你头发还湿着呢”的下一句话是“把枕头打湿了,捂着不味儿吗?你不怕枕头捂发霉?你枕在上面不嫌恶心?”

唐凯问她:“是不是又想给然然报培训班?你要问我意见,我就觉得没必要,但你也不会听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觉得有必要就行。”

舒爽心头掠过一丝凉意,唐凯把她的示好看成了带着目的的交换。

舒爽不知道别人家夫妻间的钱财怎么管理,谁说了算。

在他们家,唐凯负责家里所有开销,大到买房买车,小到燃气水电,舒爽的工资只负责她自己的花销,花不完的就自己打理,唐凯从来不过问。

他骨子里是大男子主义的。结婚前,他就说过,男人应该养家。

他也确实做到了,每个月他除了会给舒爽固定的足够的生活费外,其他额外支出就是舒爽负责张嘴,钱直接到账,就比如然然的各项培训费。

舒爽对这种模式一直很满足,但闺蜜秦露不这么想。秦露问:“你知道他一年挣多少吗?”

舒爽不知道。

秦露又说:“他以前拿工资,挣得不多,每月给你上交家用,那叫难得;

“他现在一年挣那么多,还是每月按时给你上交家用,他挣多少你不知道,他花去哪儿了你也不知道,这叫刻意隐瞒。你可别傻了。”

舒爽嘴上不说,但心里并不认同闺蜜的说法。

唐凯的钱花去哪儿了,不是一目了然吗。

他们住的房子,开的车,还有其他动产不动产,哪一样不是唐凯拿钱换来的。

至于他挣多少,唐凯是生意场上的男人,有生意上的谋求和应酬,难道每一笔收入支出还要跟她汇报吗?

况且,唐凯给的家用足够充裕,婚姻也应该有一定的信任和自由。

但是现在,舒爽疑惑了。信任和自由也可能滋生背叛。

她回味秦露的一些话,真是真知灼见。

秦露说:“你们俩的婚姻,真是完美的合作关系。”

她当时说这话,是在舒爽跟她吐槽唐凯一天到晚像个甩手掌柜,对家里大事小事孩子的事什么都不管的时候,秦露带着怒其不争的讽刺。

秦露说:“他负责挣钱,你负责管家。你是他花钱请的管家吗?”

舒爽吐槽归吐槽,心里自然有些委屈,但也不像秦露说的那样,她就那么卑微。

只有她知道,唐凯创业以来的艰辛和不易。

她也心疼他,也宽慰自己,一个人精力有限,他把所有精力投入到事业上,自然没有多的精力管其他的事情。

可是唐凯的精力真的都只用在事业上吗?

她管好孩子,管好家里大事小事就是为了让他干净利落地去寻找新鲜和刺激吗?

不,不一定是新鲜和刺激,万一还有感情呢?

舒爽坐不住了,她快速地动起脑筋,她要如何找出这个让唐凯给她买护肤品的人来。

唐凯的头发很快就吹干了。

“你湿着头发睡觉,现在不觉得,等老了天天头疼,就知道厉害了,到时候后悔都晚了。”舒爽心平气和地说。

唐凯用手把头发捋顺,“不是然然补习班的事儿?”

舒爽顺着他的话说:“我想在网上给她报个英语课,用的剑桥的《Think》教材,是现在比较新的英语教学体系。

“她上三年级了,可以开始系统的学习英语,录绘本已经不适合她的年纪了。”

唐凯说:“你看吧。”

“我看好了一个,网上评价还不错。”舒爽说着,拿起手机,打开报名链接给唐凯看。

“就是费用有点高,不过有限时活动,拉一个人的话,可以减免小一千。”

唐凯打了个哈欠。

客户急着跟开发商要进度款,他晚上从吃完饭就坐在书房里赶着算出来,一直到十一点才算完。

这会儿,他只觉得眼皮发重,快要撑不住了。

“它分两个阶段的内容,我把链接发给你,我这买第一个阶段的内容,用你的手机买第二阶段的,看能不能减这一千块钱。”

“睡觉吧,”唐凯说,“明天再弄,我困了。”

“十二点就截止了。”舒爽催他:“你快点。”

唐凯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呜囔了一句:“你自己弄吧。”

舒爽无奈地拿过他手机,“密码多少?”

唐凯这回没说话,又翻过身来,拿回手机,用面容解了锁。

舒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了目的。

她要过唐凯的手机,本就为了查看他的淘宝。

她迅速地打开淘宝订单,一眼就看到了那套护肤品的购买信息。

舒爽紧张地看了一眼唐凯,他依然闭着眼睛。她颤抖着手指点开内容,收货信息一览无遗。

舒爽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机对着页面拍下照片,不动声色地退出淘宝。恰巧唐凯睁开眼睛,问她:“你弄好了没?”

“好像不行。”舒爽强作镇定,把一个英语网课的链接,给唐凯的手机发过去。

“这不是忽悠人嘛,说好的能减钱呢?要不你看看,是不是我操作问题?”

她赌唐凯不会看。

果然,唐凯已经不耐烦了,要回他的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你没事少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唐凯很快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舒爽靠在床头上,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她暂时不愿去想,唐凯手机里这个叫程钰的收货人到底是谁,跟唐凯是什么关系。

她觉得自己很累,但唐凯说,她做的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从然然出生开始,舒爽就一步一步地做着她学习上的引导和规划。

在他们这个三线小城,从家长认知到教育资源,跟一二线城市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甚至是相差甚远。

所幸互联网时代,信息发达,只要有心,获取信息并不是难事。

舒爽所想的,无非是在她和唐凯的能力范围内,尽力给然然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

尽量缩小与先进教育的差距,提前规划,让她少走弯路,甚至是找到适合她的捷径。

就比如英语,一线城市的家长们,从几年前开始,给孩子用的教材就已经是剑桥大学的《unlock》《Think》了。

但她在这个城市的几个头部教育机构咨询一圈下来,所有机构用的教材都还是用了二三十年的《新概念》。

她跟唐凯说这些,大多数情况下,唐凯都不会用心听。

他不会明白,为了孩子的教育,她花费了多少心力。

在他眼里,然然的教育就是一沓一沓的钱。

她所做的,只是简单的把钱送去给各个培训机构,被当做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起先舒爽不服气,跟他掰开了揉碎了的讲事实和道理。

唐凯还跟她争辩几句,后来她发现,唐凯放弃了争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舒爽索性就不跟他讲了,减少内耗,各自为营,相安无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但现在,所有的憋屈和委屈瞬间都向她袭来,舒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不住地抖动着肩膀,尽量控制着不发出哭泣的声音。

她不愿意唐凯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在唐凯面前掉过眼泪。

约这个叫程钰的女人见面之前,舒爽先约了秦露。

就像即将面对一场生死未知的战争,上场前,她需要军师出谋划策,更需要有人鼓舞。

秦露盯着收货信息的页面良久,分析道:“金悦小区,那以前是砂轮厂。

“后来厂房拆了,但只盖起了四栋七层的商品房,跟砂轮厂原本的职工住宅楼混在一起,条件很差。

“那房子盖得早,当时房子还没涨价,因为环境不好,卖的很便宜。”

舒爽不明白,秦露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个程钰,应该不是用得起兰蔻套盒的人。”

“那又怎么样,唐凯买得起。”舒爽白了她一眼,“你能说点正经的吗,我这儿烦着呢,你说这些有啥用。”

“现在知道烦了?”秦露恨不得敲她脑袋,“我早说过你太放纵你老公了吧,现在怎么样,钱都花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

“你要早点觉悟,至于到这一步吗?以后多长点心吧。”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舒爽跟她投降,“现在怎么办呢?我要不要去见她,见了面又说什么,我现在脑子里一团糟。”

“当然要见,不见你怎么知道唐凯瞒着你在干什么?指望他跟你坦白从宽吗?信不信他给你骗的团团转?”

“不至于,”舒爽不太自信地说,“结婚前我就跟他说过,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了,可以接受他喜欢上别人,但绝不接受他把我当傻子骗。”

“他也跟我承诺过,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一定不会隐瞒我。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

秦露哼了一声,“他那时候说话,不是捡你爱听的说?你想听啥他就说啥。

“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嘛,他不怕万一鸡飞蛋打,或者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让你来安慰我的。”舒爽觉得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能不能别刀刀往我心窝子上戳?”

秦露看了一眼昨天才做的指甲,“我不戳你心窝子你还敢做梦呢。”

舒爽长长地叹了口气,“跟她见面的话,我说什么?”

“什么都别说,等她说。”秦露终于说了句有用的。

“你让她说,看看她的诉求是什么,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人。

“你越冷静,她越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说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你这天天在狼群里混的人,还用我教你吗?”

“别提了。”上班对付身边那群人,已经够她心累的了,没想到现在后院也失了火。

“我很抵触去见她。”舒爽丧气地说,“如果我装作不知道,一切就可以维持现状。”

“你还爱唐凯吗?”秦露问,“如果不爱的话,你尽可以当鸵鸟,我猜唐凯也不会轻易跟你离婚,他辛苦挣的家业给你分走一半,你猜他舍不舍得?”

“绝对不舍得。”舒爽太了解唐凯了,他把钱看得有多重,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你还爱唐凯吗?”秦露又问。

舒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若说是谈恋爱那会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爱情,不用说唐凯,连她自己都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尤其是经过十二年的婚姻,在漫长的岁月里,看尽了这个人人前掩饰得极好,人后让人无法忍受的各种缺点之后,很难再承认对他还有心动。

但如果说不爱了,他们的婚姻又靠什么维系着呢?

仅仅是财产和孩子吗?好像又不是。

“我换个问法吧。”秦露快急死了,“你现在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唐凯趴在别的女人身上,两个人‘坦诚相见’,跟别人说着他曾经跟你说过的最热烈的情话,你难不难过?”

顿时,舒爽便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揪成了一坨,让她窒息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难过,她无法形容,但让她感受到了,心如刀绞都不足以形容。

“你还爱他。”秦露说。

“他们会到这一步了吗?”舒爽终于不再逃避这个问题。

“应该没有。”秦露说。

“为什么?”

“如果关系那么深了,送的恐怕就不会是一套护肤品了。而且还用寄送的方式。”

秦露说的有道理。

在唐凯送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之前,她越早出手干预,对自己越有利。

“没什么好犹豫的。”秦露说,“她若是冲着钱来,就撕下她在唐凯面前的伪装。

“唐凯又不傻,又把钱看得重,无非一时被迷惑,等他看明白真相,自然不会再跟她怎么样。”

“万一冲着人呢?”

“那就麻烦了。”秦露接着说,“如果冲着人,那就可能有感情,掺杂了感情的金钱关系,嗯——”

秦露撑起下巴,看着舒爽说:“那就看你跟她,在唐凯心目中孰轻孰重了。

“但你有加分项,然然、十几年形成的生活习惯、感情基础、还有共同财产都是你的加分项。

“没有哪个男人能轻易放弃这些。

“除非,他真的鬼迷心窍了。”

“也就是说,我只有靠这些东西,才有可能赢。”舒爽自嘲地说,“而不是靠我这个人。”

“大姐,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的怀春少女,为了喜欢的男孩跟别的女孩子竞争,靠青春颜值跟性格魅力啊?想什么呢?”

舒爽很不服气,“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什么魅力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秦露否定道,“你的魅力对唐凯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意外和惊喜,懂吗?你现在靠的,只能是这里。”

秦露指指脑子,“想好万全之策,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前提是,你还想要这段婚姻的话。”

“我的目的,”舒爽揣摩着这几个字,喃喃自语道:“就是挽回一个不忠的老公吗?”

“如果你不想要这段婚姻了,那就只剩孩子和分钱了,不是更简单?跟唐凯坐下来算账就完了。”

秦露说,“问问你内心,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秦露眨眨眼,“你问一个没结过婚的女人这个问题,不怕影响你的判断吗?”

“就是因为没有你的洒脱,才想听你的答案嘛。”

“如果是我,”秦露张扬地说:“就冲着你跟唐凯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的生活,不等发现他的不忠,我早就离婚了。”

舒爽不理解,“安稳不好吗?”

“那现在的安稳让你满足吗?还是觉得有缺憾?”

秦露不答反问,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我的,对我来说,只有感觉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感知不到快乐和对一个人精神上的需求了,那么婚姻就只是一种捆绑的形式。”

确实,舒爽了解她。

对她而言,一段麻木的感情只是对时间和生命的浪费。

这也是她迟迟不肯走入婚姻的原因。

舒爽有时候特别羡慕她,活得恣意妄为又无牵无挂,有时候又觉得,不断的投入和抽身也是一种对时间和生命的浪费。

“兵贵神速。”秦露真的像个军师了。

“你要真打算离婚,一定要快,赶在唐凯跟人家感情深厚之前,先搞清楚唐凯手上到底有多少钱。

“要不然,万一唐凯把财产转移了,你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了。”

“如果人我都不想要了,还要他的钱干嘛呢。”舒爽有自己的想法。

“我跟他结婚的时候,他工资还没有我高,冲着钱我就不会跟他结婚了。”

“你可千万别犯傻,”秦露打断她。

“社会新闻你不看的吗?真闹到离婚那一步,男人狠起来什么情分都不会讲。

“你不做好准备,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他算计你都有可能。”

舒爽说:“唐凯不是那种人。”

“那你以前认为他是会出轨的人吗?”

一句话把舒爽问住了。

小学生都知道,不能用不变的眼光看待变化的事物。

怎么一把年纪了,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舒爽终于按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久久才接通,传过来一个慵懒又疲惫的嗓音,问她是谁。

“我是唐凯的老婆。”舒爽直接报上家门,气势十足。

对方打了一个哈欠,听上去像是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问道:“唐凯是谁?”

这剧情完全脱离了舒爽的预判。

她有些疑惑,“你不是程钰吗?”

“我是啊。你谁啊?打错了吧。”对方骂了一声,“神经病。”

舒爽怕她要挂电话,赶紧说:“你先别挂,我就是找你,有事要问你。”

“你说。”

程钰的声音透露着被搅了觉的不耐烦,舒爽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

“你前天签收了一套兰蔻的护肤品,是唐凯购买的,而我,是唐凯的老婆。”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轻笑起来,挑衅地问:“所以呢?”

舒爽尽量地保持着冷静,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没有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所以我有理由知道,我老公是因为什么原因会给他老婆以外的女人送礼物。”

“因为什么原因啊?”对方又笑起来,依然在挑衅,“可能是你想的那个原因,也可能不是哦。”

舒爽从来没听说过,小三可以猖狂到这种地步,她到底凭什么?

她是十分肯定唐凯是她的人了吗?所以压根儿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舒爽压制着怒火。

对方越是猖狂,她越是要冷静,如果自己先乱了方寸,只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见个面吧。”

“行啊。”程钰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懒洋洋地说:“让我想想在哪儿见面啊。”

她好像真的认真在想,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再次传过来:“食神吧,要吃中午饭了。”

食神是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菜品动辄一两百的单价,当地人一般只有在招待贵宾的时候才会选择食神,她竟然狮子大开口。

“行。”舒爽忍了。

她还没完,“那我再睡一会儿,你一个小时以后过来接我,金悦小区,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舒爽咬着牙说。

挂了电话,舒爽发现自己完全被对方打乱了阵脚。

程钰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温柔内秀的白莲花,或者是成熟干练的职场女性,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捞女。

唐凯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人呢?

如果不是喜欢,两个人又是什么关系呢?还是说她对唐凯根本就不了解,他本就是如此低俗的人?

想不通答案,舒爽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十一点半,她准时到达金悦小区门口,再次拨通了那个让她生厌的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蕾丝裙、黑丝袜、踩着至少八厘米高跟鞋的女人走到了她车前。

看了一眼车牌号,转身拉开副驾的车门,丝毫不客气地上了车。

“沃尔沃啊,”她理所应当地说:“早知道我就不要兰蔻了,我应该让他给我买海蓝之谜。”

程钰画着浓重的眼妆,但近距离看过去,掩饰不住她眼角的皱纹。

她并不年轻,甚至,舒爽觉得,她应该比自己年纪大。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懈可击的猜测突然闪现在脑海里,舒爽直觉得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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