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和妻子苏婷恋爱那会，就知道她妈不是个省油的灯。
岳母周桂芳年轻时守寡，在纺织厂干了 30 年，硬是靠踩缝纫机把女儿供到研究生。
街坊邻居提起她都竖大拇指：“周大姐能干，就是性子太倔。”
这话一点不假——苏婷高考填志愿时想学设计，周桂芳拎着扫帚追到学校，逼她改成了会计。
婚后我们咬牙贷款买了房，首付我爸妈凑了 40 万，苏婷掏出全部积蓄 20 万。
搬家那天，岳母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三圈，指着次卧的飘窗说：“这间我住，你们小年轻不懂过日子，我得来盯着。”
苏婷拽了拽我袖子，小声哀求：“我妈苦了一辈子，住几个月就回去...”
哪知这一盯就是 2 年，而且这 2 年里，岳母没少给我们挑事。
有一次苏婷炖了 3 个小时的玉米排骨汤，岳母舀起一勺对着光瞧：“玉米粒没剔干净，肠子要吃坏的。”
说着端起整锅汤往洗碗池倒，我伸手去拦差点被热气烫着。
苏婷吓得摔了汤勺：“妈！这是按网上教程做的！”
岳母却拧大了水龙头：“你小时候吃坏肚子哪次不是妈背你去卫生所？”
02
还记得我表妹来借住那晚，岳母把人家行李箱堵在门口，说：“这户型风水忌讳属马的住西南角。”
转头又跟苏婷嚼舌根：“那丫头手上戴的金镯子，保不齐是偷拿婆家的。”
等表妹红着眼眶走了，岳母得意地晃着钥匙串：“妈给你立威呢，省得婆家人觉得你好欺负。”
后来还是我给表妹赔礼道歉才平息了这件事。
还有一回，是卫生间漏水要重铺瓷砖。
我和苏婷挑的浅灰色砖刚送到，岳母举着手机拍视频发家族群：“灰扑扑的像停尸房！我早跟建材城刘老板说好留了喜庆的牡丹花瓷砖。”
工人们憋着笑看手机里的牡丹瓷砖图，我攥着作废的订货单，听见苏婷在阳台给刘老板打电话：“您千万别听我妈的，那批瓷砖千万别发货...”
我想着她毕竟是苏婷的亲妈，也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没想到她却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03
那天我提前下班，刚推开门就听见岳母在客厅嚷嚷：“你傻不傻？现在不AA，以后他把你钱花光了怎么办！”
岳母干瘦的手指戳着苏婷的手机屏幕：“你看看！他上周充了 500 块游戏卡！这种败家男人...”
“妈！那是我同意他充的！”苏婷把手机抢回来。
我甩下钥匙冲过去，金属撞击声吓得岳母一哆嗦。
她抓起我晾在椅背上的新衬衫：“这衣服一看就贵，早市同款才 30 ！”
我把衬衫拽回来，不满地说：“房贷物业费都是我在交...”
“交个房贷了不起？你终究是个外人而已！”岳母扯开嗓子吼。
苏婷突然抓起果盘里的橙子，猛地摔在桌上：“上个月您说想吃橙子，他跑三条街去超市买最贵的！您腰疼他买膏药花了 300，发票都藏抽屉里怕您念叨！”
岳母抓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手指头直发抖：“白眼狼！为了个男人跟我顶嘴！”
04
苏婷眼圈瞬间红了，她声音发抖：“当年爸肝癌晚期，您为了省钱拔了镇痛泵，说他反正要死，别浪费钱…现在呢？您是不是也要撕了我的家才甘心？”
岳母踉跄着跌坐在沙发上，像被抽了脊梁骨。
苏婷“噔噔噔”拖出行李箱：“妈，在这个家里您才是外人，你回老房子吧。”
关门声响起时，我瞥见岳母抬手抹了把眼睛。
苏婷靠在我肩上，眼泪洇湿我衬衫：“你知道吗？我爸临走前塞给我一张存折，说别学我妈，把身边人越推越远…”
我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你还有我，咱每个月定时给妈养老钱，她在老家也能好好的，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