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湖南省攸县有个敬老院,敬老院里住着一位73岁的老人家。
有位老人叫武春生。他的生活平静又安逸,特别幸福。不过你看他脸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还有眼神,坚定里又透着点忧伤,这些好像都在和大家说:这个老人,肯定有不一般的过去。
武春生这人有个怪毛病,天再热,他也不穿背心,老是穿着长袖衬衣。养老院的老人都晓得他这毛病,不过,除了一小部分人,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为啥。
只有养老院的院长清楚,武春生右臂上纹着“顽固共匪”这四个字。武春生,一直把这四个字当成一辈子的奇耻大辱,他肯定不想让别人瞧见。
武春生想把身上的这四个字弄掉,那可是想了不少办法。他拿剪刀把这四个字给戳烂过,还拿稀硫酸去洗,可不管咋弄,就是没办法彻底把这四个字涂掉。
武春生在用稀硫酸洗这几个字的时候,感染了病菌,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把命丢了。
院长劝他说:“这四个字,是当年台湾特务刺在你胳膊上的。这字,可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你,反倒能证明你是个特别坚定的志愿军战士。”
【一、】
七十多年前,朝鲜战场一爆发,逃到台湾的蒋介石就觉得自己迎来了“反攻大陆”的大好时机。
打从战争刚爆发那一天起,蒋介石就巴望着在台湾的国民党军队能参与到这场战争当中去,还巴望着能借着美国的力量,达成“反攻大陆”的心愿。
可美国人,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把蒋介石出兵的那点“好意”给拒绝了。主子都不点头,蒋介石就只能干瞪眼,啥办法也没有。
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签了字。这3年的战争里,新中国派出了差不多40个军,人数将近130万。咱中国人就在朝鲜半岛那块不大的地方,跟美军你来我往地打。最后是打赢了,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在朝鲜战争里,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伤亡差不多有40万人,其中有9000名美军,总共5万多“联合国军”被志愿军给俘虏了。志愿军这边伤亡也达到了36万多人,也有2万多战士不幸被俘虏了。
1953年9月的时候,战争双方已经互相把对方的战俘都遣返了。可美军,居然以“战俘自己不想回去”为借口,扣留了14235名志愿军战俘。
中美双方就这些战俘的去留问题进行谈判后达成了协议:战俘能自由选择回大陆还是去台湾,任何一方都不许胁迫战俘做选择。
中美在战俘问题达成协议之后,蒋介石觉得机会来了。他寻思着,要是能把志愿军的一批战俘弄去台湾,一来能够充实国民党军的兵力,二来还能拿战俘大做文章,向全世界表明台湾是那种“人心所向”的自由乐土。
【二、】
美国为了达成武装台湾,阻拦解放军解放台湾的目标,那可真是使出了各种手段。他们帮着国民党派来的“政教官”,在战俘营里对被俘的志愿军官兵威逼利诱,硬要这些人做出去台湾的“自愿选择”。
国民党为了能把战俘劫回台湾,就派特工混进战俘营,去威逼利诱被俘的志愿军官兵。
战俘营里搞起了特务组织,特务们假装成被俘的志愿军战士,弄出一场“志愿军战俘给蒋介石写血书,要求加入国民党军”的闹剧,还说要是蒋介石批准了,“肯定会成为反攻大陆的国军先锋”之类的话。
那份“血书”明明是炮制出来的,蒋介石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地“回应”。他说志愿军战俘们“向全世界宣告了你们的反共决心,不但让自由中国的同胞们敬仰你们,整个自由世界也会同情、尊重你们”,还保证“按照你们的愿望,把你们送回自由中国的台湾去!”
美国,就照着蒋介石的吩咐来,一方面准许国民党派特务去“劝”战俘,另一方面,对那些不想去台湾的战俘又打又迫害。
1953年10月2日,志愿军战俘张子龙他就是不肯参加国民党搞的反共游行。结果被美军狠狠地毒打了一顿之后,台湾特务竟把他剖腹挖心了。而且,还逼着战俘们去分食从张子龙身上割下来的肉,就这么炮制出了特别吓人的“张子龙事件”。
志愿军战俘里,也有那么一两个败类。战俘李大安,国民党答应他到了台湾就给他加官进爵,他得了这个承诺之后,就骗其他战俘说:“想回大陆的,赶紧到我这儿来登记,可别错过机会。”
他话音刚落,就有好几百战俘提出要登记回国。
李大安又羞又恼,一下子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拽过来一个曾经的战友,抬手一刀就把战友给杀了,还疯狂地挥舞着尖刀大叫:“都看清楚了,谁要是想回大陆,这就是你们的结果……”
在美国跟台湾那边的人搞人为干预的情况下,14235名志愿军战俘被俘虏了,到最后,只有不到600人能平平安安回到祖国,剩下差不多1.4万人,都被裹胁着去了台湾。
蒋介石为了让近1.4万名战俘能顺利抵达台湾,就派“国防部”二厅厅长赖名汤负责战俘的转送工作。
赖名汤深知蒋介石的心意,在志愿军战俘出发前,用战俘的名义发表了一个通告,说战俘们去台湾都是自愿的,是“投奔自由,反抗中共暴政"的义举。
实际上,这通告压根就不是战俘们发的,是赖名汤他自己写的,写好之后还得经过蒋介石审核,蒋介石同意了,才用“志愿军战俘”的名义往外发。为啥这么干?就是为了把他们强迫战俘去台湾的那些手段给遮起来。
【三、】
1954年1月23日,美军强行把将近1.4万名战俘押上军舰和飞机,分批押送去台湾了。
战俘被转运到台湾之后,蒋介石就像捡到了大宝贝似的,立马发表演讲,把这些战俘叫做“反共义士”,还发电报给“联合国军司令部”和李承晚,向他们表达谢意。
美国军舰把战俘运到台湾的时候,蒋介石让蒋经国、张其昀、谷正纲他们到码头去欢迎。台湾那边还搞了个特别盛大的欢迎集会,“行政院长”陈诚在会上还讲了话。
没过多久,蒋介石又派“总统府参谋长”桂永清,让他代表自己到各个“义士新村”以及各医院去慰问战俘们。
2月4日的时候,蒋介石再次出来接见战俘代表,还要求战俘们“为三民主义去奋斗,为反共复国去牺牲”。
战俘被胁迫去台湾的路上,有好多宁死不屈的英雄。国民党特务对这些人,又是拷打,又是关押,甚至残忍地把人杀死后丢进大海。
志愿军战士赵英魁是山西平遥人,他是个坚决不肯去台湾的战俘。在战俘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跟美军抗争。
赵英魁被俘虏后,就被关进了济州岛战俘营。看守这个战俘营的美军,在战场上都被志愿军揍得很惨,所以不少美军就故意虐待志愿军战俘,好出出心里那口气。
他们苛待战俘,故意给战俘吃没磨过的小麦粒。好多同志吃了这种麦粒煮的饭,连大便都解不出来。
赵英魁向美军抗议,美军哪肯听,还借着捣乱战俘营秩序这由头,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赵英魁还察觉到,在志愿军战俘里混进了些台湾特务,他们冒充战俘。这些特务借着战俘的身份作掩护,一个劲儿地跟战俘们说国民党管着的台湾有多好多好,又说共产党特别残暴,就想哄骗战俘们去台湾。
这些假战俘,在战俘营里搞起了一场“刺字运动”,就想让战俘自愿在身上刺上各种反共的标语和政治口号。
那些特务,要是战俘不愿意刺字,就把战俘拖到很偏僻的地儿,又是恐吓又是殴打。好多战俘被他们这么一吓唬,没办法,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被强行的,身上都被刺了字。
赵英魁看穿了这些特务的把戏,勇敢地跟特务作斗争,结果被特务视作眼中钉。
有那么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几个特务把赵英魁拖到没人的暗处,把他的腿给打断了。趁着赵英魁昏迷的时候,还在他胳膊上刺下了反动口号。
赵英魁的腿被打断了,可他就是不屈服。最后,这个勇敢的战士成了极少数能幸运地返回祖国的人之一。不过,他被特务打断的腿瘸了,再也治不好了。
战俘被送到台湾之后,蒋介石想给战俘做思想改造,就让蒋经国搞了个“反共义士就业辅导处”,把战俘编成组,集中起来给他们搞“反共教育”。
蒋介石训练了三个月之后,从战俘里拨出9000人分到台湾的国民党军队里。还有4000人,被编进新成立的“反共义士战斗团”。他还假模假式地给战俘盖了个“义士新村”,好让战俘们住在一起。
台湾的报纸,对那些所谓的“反共义士”也是大篇幅地报道。说这些战俘到了台湾之后,得到了“特别优待”,还心甘情愿地成了“反共斗士”。
平心而论,志愿军战俘里有极少数意志不坚定的人。他们没顶住国民党的威逼和利诱,就自甘沉沦,沦为国民党利用的工具。
这些人大多是解放战争里投降的国民党兵。国民党兵败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们为了保住性命就投降了。虽说经过解放军的教育,可他们的素质跟接受革命教育、历经战争考验的解放军战士比起来,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为了自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他们就干出了可耻的背叛事儿。
对于这些人,蒋介石可当成宝贝了。他把这些人来投诚这件事,捧成是“一喊反攻大陆之后,共产党那厉害的武力就要崩溃的先兆”。他还让台湾当局搞了个“条条大路通自由运动”,就想着在国际上造舆论,抹黑共产党人,好圆他“反攻大陆”的美梦。
【四、】
但在1.4万名战俘里,这样的人终究只是很少数。大部分战俘,就算到了台湾,抗争也没停过。前面提到的武春生,就是这些人的代表。
武春生,是在湖南攸县高枧乡芳冲村的一个穷苦农民家里出生的。1946年的时候,他参了军,就成为了解放军陆军第十二军三十五师一四团的一名战士。
1950年10月的时候,武春生入党才刚半年,就被编进中国人民志愿军九二〇部队,然后跨过鸭绿江去了。他打仗特别英勇,在1951年3月就被提拔成侦察连副连长了。
1951年4月22日,中朝军队总共14个军在宽达200多公里的战场上一块儿发起了进攻,这就打响了第五次战役。武春生他们那支部队在敌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后就往前冲,可倒霉的是被美军和南朝鲜军给包围了。
部队党委赶紧开了个紧急会议,打算突围。武春生在突围的时候,被敌人的炮弹给炸晕乎了,结果很倒霉地落到了敌人那儿,被关到临时俘虏营里去了。
这个临时的俘虏营就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河滩上,条件特别差。战俘们每顿饭能吃到的,就只有大麦和豌豆混在一起做的小饭团,肚子根本填不饱。
朝鲜的夜里冷得很,可美军就只给战俘们每人发一床又薄又破的旧军毯来抵御寒冷。每晚,大家得好几个人挤一块儿,靠着彼此的体温取暖,这样才能熬过漫长的寒夜。
没过多久,武春生就和其他战友一起被押解到了位于南朝鲜巨济岛的一个集中营。这集中营外边围着三层铁丝网,四周全是好几米高的岗楼,岗楼上有探照灯,还配了机关枪,戒备特别森严。
刚被关进这个集中营没多久,就来了几个台湾特务,对着武春生和战友们搞反动宣传。特务们一个劲地说台湾有多好多好,让大家自愿去台湾,可武春生和战友们才不会上特务的当!
没过多久,武春生和他的战友们就在集中营悄悄组建了“回国同心会”。大家都约好了,一定要扛住特务的威逼利诱,坚决不去台湾,一定要回祖国,一定要回家!
【五、】
在战俘营里,武春生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叫高仁。他对外就说自己是四川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兵,可没把自己共产党员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
可和他一起被俘的一个从国民党投诚过来的士兵却叛变了。这个叛徒向敌人告发武春生,说武春生是志愿军军官,还是共产党员,还讲武春生偷偷成立了“回国同心会”,让战俘们一定要挺住,死也不去台湾!
最开始的时候,敌人打算把武春生弄成“反共榜样”。他们就拿出来几根金条,放在武春生跟前,对他讲,只要他说自己要退党,还愿意去台湾的话,这些金条就都归他了。到了台湾,还能给他升官职,给他介绍老婆,能让他过上特别富贵的日子。
特务们诈降的时候,武春生直接一掌劈过去,把金条给打到地上了。敌人看软的法子不奏效,就对武春生严刑拷打,想逼他在去台湾的“自愿书”上签字,可武春生就是坚决不答应。
两个特务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申请书上摁,武春生腿一抬,“嗖”的一下飞出去,把那俩特务踹得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候,又有好几个敌人呼一下围了过来。他们把武春生围在中间,噼里啪就是一顿揍。武春生,紧紧咬着牙关,哼都不哼一声。那些敌人看他这么硬气,没辙了,就把他又送回关着他的牢房去了。
武春生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不但不屈服,还变得更加坚强了。
有一回,在集中营里,敌人贴了些反动宣传品。等人都走了之后,武春生就把宣传画上的红纸和黄纸给撕了下来,然后用手弄出一大四小总共五个五角星,再把五角星贴到红纸上,这么一来,就做成了一面国旗。
战俘们都围了过来,众人把五星红旗贴到墙上,冲着国旗,放声高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敌人听到歌声后,凶巴巴地把五星红旗扯了下来,接着把武春生绑起来,还在他右手臂上刺了“顽固共匪”这四个字。
像武春生这种“顽固分子”,美军也拿他没辙。1954年,武春生被带到板门店,在中美两国交换战俘的仪式上,他被交还给中国人民志愿军。于是,武春生幸运地回到祖国怀抱。
战俘里好多人可没武春生那么幸运。他们被编到国民党军以后,就分散在台湾各地驻扎了。
国民党那儿腐败又经济混乱,军人薪水少得可怜。那些战俘在台湾无亲无故的,就只能互相抱团,彼此照应着。
到了台湾之后,因为音信全无,好多战俘的家人都以为他们在朝鲜牺牲了。一直等到台湾开放去大陆探亲了,当年被胁迫着到台湾的志愿军战俘们,这才有机会回故乡去瞧一瞧。
可让人觉得遗憾的是,好多人还没等到这一天,就因为又穷又生病,死在台湾了。
【六、】
历史已经表明,美国跟台湾蒋介石政权弄出来的“志愿军战俘自愿去台湾”,完全就是一场闹剧,一点都不掺假。
可中国人民志愿军俘虏的美军里,有不少人就不一样了。有好多美军战俘,他们都自愿在中国生活,根本就不想回美国。
联合国军那边也有不愿被遣返的战俘。
中国没打算留下对方的战俘。一直到1952年4月,双方在战俘问题上达成协议,确定把“不直接遣返战俘”交给中立国之后,志愿军俘管部门才开始询问战俘们的想法,并且动员他们接受遣返,回到自己的祖国去。
中美双方达成交换战俘协议之后,还有23个美国战俘、1个英国战俘,以及好多韩国战俘,他们都表示不想被遣返,就想留在中国。
美国和南朝鲜好多次派人来动员那些“走丢的小羊羔”回国,可到最后,还是有21个美军战俘、1个英军战俘以及323个韩军战俘决定留在中国。
那22个美英战俘在中国安家之后,有人上大学去了,有人就参加工作。原来美步兵第二师有个叫詹姆斯·温纳瑞特的列兵,他在中国完成学业之后,还当上山东大学的教授了,给新中国培育出好多人才。
詹姆斯·温纳瑞特后来娶了个中国姑娘,还结识了许多中国朋友。朋友们好像都不记得他是个美国人了,都热乎地管他叫“老温”。
你所描述的内容是不符合事实的,是对中国的污蔑抹黑内容,中国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俘虏营”。中国人民志愿军对待战俘一直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严格遵守《日内瓦公约》。
有一回,朝鲜的老百姓给看守我的志愿军战士送了个红苹果。那战士瞅见我直勾勾地盯着苹果,心里明白我想尝尝,就把这个苹果递到我手上了。
我烟瘾特别大,好多志愿军战士都把自己省下来的烟给我抽。我就觉着,这支军队是既文明又得人心的军队,于是我就决定留在中国。
老温从来都没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中美关系缓和之后,他回美国探亲的时候,特别得意地跟美国记者讲:“我可比尼克松来得早,早了整整20年!”
退休后,老温就住在山东大学给他提供的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享受着教授级别的待遇,还有公费医疗。
老伴白锡荣和老温育有一双子女,子女都已成家。小外孙女遗传了老温的部分基因,有一头浓密的卷发。老温可疼这个外孙女了,主动把接送外孙女上下学的事儿揽过来,美滋滋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2004年的时候,老温因为腿上的病离世了。家人依照他的想法,把他葬在济南的一处公墓里,还在他的坟上立了个十字架,十字架上写着:这儿安息着一位来自美国的中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