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原来叫陈绍禹,他在我国历史上挺有名气的。他有个胞妹叫陈映民,没多少人知道她,但这个女红军可是把自己一辈子都献给了咱们国家的解放事业。
【童养媳也有大志向】
陈映民出生在安徽省六安县金家寨的一个平凡的贫民家庭里,在家里排行老四,是当时家里最小的孩子。
陈映民的爸爸陈聘之小时候念过私塾,他特别明白教育有多重要。哪怕家里穷得叮当响,陈聘之两口子也想尽办法,要给孩子们创造读书上学的条件。
陈映民一出生,也不知道是家里为了养她那三个哥哥姐姐把钱都花光了,还是生的时机不对,反正才出生七天,陈聘之夫妇就把这个襁褓里的小婴儿许给一户姓吕的人家当童养媳了。
可童养媳这个身份并没有挡住陈映民成长的路。
陈映民打小就进了吕家,跟吕家人一块儿过日子。吕家穷得叮当响,可吕家两位老人勤劳、实在、心眼好,吕家那三个兄弟也很老实本分,都把陈映民当成自家人,所以陈映民从小就有了热情活泼的性格。
陈映民是童养媳,她和未婚夫吕绍文一块儿长大。吕绍文比她大七岁,这人老实厚道又温和善良,不怎么爱说话。弟弟妹妹们可敬重他了。吕绍文和陈映民,早就成了最亲近的家人,整天都形影不离的。
陈映民十三岁的时候,她亲生父母办了个女子学校,这让她有了读书的机会。有了知识以后,她其实是能远走高飞的,可她为了报答吕家的养育之恩,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1925年的时候,陈映民的哥哥陈绍禹就入了中国共产党,还大老远跑到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去留学。这事儿,就在陈映民心里种下了向往革命和自由的种子。
1926年的时候,革命的热潮那可是席卷了全中国,豫皖边的金家寨也被这股热潮波及了。在金家寨不少地方都组建起了农民自卫军,农民们一个个都站起来和土豪劣绅对着干。
陈映民早就对这事儿心向往之了,这可把她兴奋坏了。当下就和未婚夫吕绍文一块儿加入了当地的农民协会,投身到农民革命的斗争运动里去了。
吕绍文在农会里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给红军联络,带路,运粮啥的,这些事儿都归他负责。
当然了,陈映民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
真得说,这陈映民可能打小就是干这个的料儿。她进了农村协会之后,口齿伶俐、头脑清晰的长处立马就展现出来了。
她不识字,可记忆力超棒,妇女要求解放的内容她能全记下来,革命歌曲也是一学就会。
陈映民,老是一家一家地去做工作。有时候就在街上敲锣,把妇女们召集到一块儿开会,有时候还带着大家唱革命歌曲。
中共党员桂伯炎、袁继安他们,很快就留意到她在农会里的表现特别突出,然后,她就被任命为妇女代表。
才十三四岁的陈映民,那可真是表现出和她年龄完全不一样的成熟和老练!她,不但建立了妇女协作委员会,而且还组织了童子团!
就这样,在妇女们眼中是“小代表”,在儿童团员们那里是“大团长”的陈映民,从她的家乡出发,一点一点地踏上了她的革命征程。
【夫妻同心齐上阵】
1928年的时候,陈映民在革命方面已经有了一些成绩,这一年她和吕绍文正式结为夫妻,当时年仅十五岁的陈映民就成了吕绍文的妻子。
夫妻二人打1926年起就一起投身农民革命了,所以他俩结婚这事儿,可没给陈映民的革命事业带来啥坏影响,恰恰相反,
在革命工作里,吕绍文和陈映民是战友。陈映民工作特别忙,而吕绍文,就成了她最靠谱、最坚实的后盾,让她能依靠。
婚后,他俩的感情蹭蹭往上涨。1929年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吕美成就出生。
夫妻俩特别疼爱这个新生的孩子,可儿子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的革命道路中断。
没过多久,就在同年5月26日那天,红军第三十二师第一次打下了金家寨。守在那儿的汪东阁民团被打得落花流水,撒腿就跑。这时候,还在喂奶的陈映民心里清楚,自己得做点事才行。
丈夫吕绍文也认可陈映民的想法,这样一来,一家人凑一块儿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让吕绍文的妈妈来帮忙照顾孩子,而陈映民,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还能做些后勤方面的事儿。
打那以后,陈映民就积极地发动、组织妇女们给红军做军鞋。她还担任少先队指导员,配合红军和游击队到民团的据点去探情况。在她的带领下,少先队成功探查到汪东阁的踪迹,让红军把这个反动分子给消灭了。
被这个小娘子这么一鼓舞,吕家那哥几个都争着入伍,加入到革命队伍里去。
1931年春,孩子好不容易顺利断了奶,陈映民就把孩子交给婆婆照顾,然后跟丈夫吕绍文一块儿参加红军去了。他们就近被编到红四军第十二师,吕绍文做战斗员,她,就当宣传员。
夫妻俩都扑在革命事业上,能聚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少。有时候,就只能在工作的时候远远瞅一眼。不过他俩心里都明白,只有放下自己的小家庭,才能更好地为大家服务。
1932年10月,第四次反“围剿”失败以后,红军的主力部队和地方游击战队就都从皖西出发,经过鄂东,转去外线作战了。
吕绍文是战斗员,他只能跟着红军队伍转移,从家乡离开了。
陈映民一听说这事儿,想都没想,马上就收拾包袱,抱着三岁大的儿子,跟着第十二师的队伍踏上了随军征战的路。
【痛失爱子与丈夫的漫漫长征】
红军到了鄂东北根据地之后,更紧急的敌情,再加上孩子还小,陈映民的脚步就越来越拖沓了。红军过了平汉铁路以后,她和孩子到底还是掉了队,只能跟着一群随军跑反的妇女去追部队。
这支队伍没被编进红军单位,就没有粮食供应,这可给她们的征途添了不少麻烦。
但是,没一个人叫苦叫累的。大家,都特别默契地一块儿照顾陈映民的孩子。轮着来,不是背着就是抱着。有时候在路上碰到当地的老乡,那些老乡也会主动帮女同志们抱一会儿孩子。
陈映民心里特别感激,可她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没法报答人家。于是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祖国的革命事业拼尽全力,用美好的未来去回报那些帮过她的人。
就这么着,这队铁娘子军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湖北地界。走了这么久,可把她们给折磨坏了,怀里的孩子也变得越来越重,就跟铁块似的直往下耷拉。
就在大家越来越没力气的时候,同行的一个打扮成农民模样的老汉冷不丁地主动说:“你们都走了这么长的路了,这孩子瞅着也挺沉的。得了,我来帮你们抱会儿孩子,这样你们能省些力气,也能走得快点儿。”
陈映民她们一听,那可高兴坏了。为啥?一来这孩子真挺沉的,要是一直这么抱着,她们的速度肯定越来越慢。二来,一路上帮她们的老乡可不少。于是她啥也没多想,立马就把孩子放到老汉怀里了,还一个劲儿地感谢人家。
真得说,孩子不在身边了,每个人的脚步一下子就变得特别轻快了。这时候有个妇女还带头唱起了革命歌谣,这么一来,大家心里都舒坦多。
走了一会儿后,陈映民心里一直记挂着孩子,力气也恢复了些,就打算把孩子从老乡怀里抱过来,可不想让好心人累着。
于是她往四周看了看,嘿,突然就发现那个农民的身影没了!
陈映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不过她没吭声,只是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是不是自己累过头了没发觉?
她揉了揉眼睛,还伸出手指,挨个查点队伍里的人,一、二……眼瞅着跟着的人都被她来来回回数了个全乎,可她连那个老汉的一片衣角都没瞅见。
陈映民一下子就慌神儿了。跟她一块儿的姐妹瞧见她那神色,赶忙关心地问咋回事儿。一听她说抱孩子的农民没影了,大家都跟着紧张起来,到处跑着找孩子,可这孩子就跟突然消失了似的。
没辙了,她们就只能去安慰陈映民了,说:说不定人家农民身体倍儿棒,脚力也好,所以就走到前面去了!
陈映民听了姐妹们的话后,抿了抿嘴,心里也这么安慰自己,可那最坏的想法就像一片乌云,一直笼罩在她心头。
孩子没了踪影,妇女团的姐妹们都急得不行,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心里就盼着那抱着孩子的老汉正在前面的目的地等着她们。
急急忙忙赶到露营地后,孩子却没了影。大家哪还顾得上休息,都赶忙出门,各自分散去找孩子,就这么一直忙活到半夜。
可是不管她们怎么去找,都没有任何人知道孩子的一丁点儿消息。陈映民一整晚都没合眼,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这才接受孩子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这个事实。
这孩子可是她和吕绍文仅有的一个。她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孩子从刚学说话,到现在变成软乎乎小团子的样子,一个一个地在她脑海里闪过。就那么一下子,她特想抛开所有的事,扭头就去找孩子。数不清的想法变成两行泪,落下来把衣服都弄湿了。
有姐妹一个接一个地来看她,看到她那副样子,也都不知说啥好了,就只能轻轻拍一下陈映民的肩膀。
罗荣桓元帅的夫人林月琴也来探望陈映民了。在这个队伍里,就数林月琴对陈映民母子俩帮衬得最多。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她们离红军队伍是越来越远了,每一分钟都特别宝贵。
于是林月琴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小声说道:“映民,孩子丢了咱们心里都不好受,可革命的脚步不能停!”身旁的姐妹们听了这话,也都一边抽泣一边轻轻点头。
陈映民沉默了片刻,最终抬手把脸上的泪痕抹掉,然后点头从椅子上起身了。
就这么着,才19岁的陈映民,在林月琴她们的劝说下又振作起来,赶忙去追队伍。嘿,终于在红军从枣阳往豫陕边转战的时候,追上了第十二师,又能和丈夫吕绍文并肩前行。
见到丈夫以后,陈映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可是,除了那天和会军匆匆见了一面之外,他俩就又各自忙自己的事业去了。
陈映民和吕绍文在同一个方面军,可他俩见面的机会特别少。即便如此,这两口子还是把对方当成自己心里的依靠。
可是,陈映民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厄运又一次找上了她。
1936年,战事吃紧的时候,长征队伍到了甘肃境内。这时候,陈映民的丈夫吕绍文、三十一师司号连连长吕绍武,还有特务连排长吕绍全,吕家这三兄弟全都壮烈牺牲了。他们把自己的热血,就洒在了甘肃这片黄沙地上。
能这么讲,陈映民把自己的青春、汗水、泪水还有家庭的温暖,全都留在红军那漫长的长征途中了,都融入到中国革命的大河里了。
【跌宕起伏的后半生】
孩子和丈夫没了以后,陈映民可没停下革命的脚步。她跟着红军,经过古浪、武威、永昌、山丹这些地方,大大小小打了几十次仗,就这么一路进到了河西走廊的腹地。
1936年12月快结束的时候,陈映民所在的妇女团跟着红五军占领了临泽和高台,可紧接着就受到马匪军的疯狂攻击。在倪家营子、三道流沟、梨园口进行了好几场超级惨烈的战斗之后,陈映民还有其他几十名女红军都被俘虏了。
马匪军迫害陈映民,她只能在张掖、西宁等地辗转。她和其他被俘红军像囚徒一样干活,有些战友还被匪军拉去当妻小、丫鬟。
陈映民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也始终不放弃希望。她每天都特别细心地观察周围的形势,耐心地等待合适的时机。后来,多亏了马步芳身边的一个司机帮忙,她才成功逃脱,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故乡。
1937年11月的时候,陈映民的哥哥陈绍禹,就是那个叫王明的,从新疆回到延安。回来后,他被加选进中共中央书记处当书记,还跑到武汉坐镇,担任中共中央长江局的书记。
于是在1938年初的时候,陈映民就和她父亲陈聘之一块儿到武汉去了,在那儿见到了分别了好长时间的王明。这么多年来,兄妹俩各自有着不同的成长历程,绕了不少圈子,最后又聚到了一块儿,这可把兄妹俩给高兴坏了。
在武汉相聚之后,陈映民放弃了与时任中共中央长江局妇女委员会委员兼长江局民运部妇委会主任孟庆树共事的机会,主动要求去延安做基层工作。
1938年4月的时候,陈映民到延安去了。她改名叫王营,开始做基础的后方工作。在那儿,她认识了谢扶今,然后在1939年,他俩就结婚了。
打这之后,陈映民的日子过得安稳起来了,以前跟着红军打仗的那些经历,成了她这辈子都抹不掉的回忆。
可陈映民的人生坎坷还没到头,之后,她的第二任丈夫谢扶今也很不幸,比她先走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心愿实现了,就能安安稳稳地享受晚年生活。
陈映民的后半生过得很艰苦,可她一直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吕美成,总觉得儿子还活在世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到了1977年的春天,陈映民想念孩子想得实在受不了,就给自己的弟弟陈绍伟写了封信:
我给河南息县写了好多封信,可全都没音信,就像石沉大海似的。你看,好多丢了孩子的人都能把孩子找回来,为啥我的儿子就找不着?你可得帮帮姐姐,让姐姐在活着的时候,能知道亲生儿子在哪儿。
陈绍伟特别清楚姐姐的苦楚,趁着去北京出差的当口,就把这事儿跟有关领导汇报了。领导特别重视这事儿,心想:这可是红军的后代,必须得把他找出来。
1977年的时候,陈映民在随军征战过程中弄丢的孩子吕美成,终于在河南被找到了。
吕美成回忆说,他离开父母之后,就被当地一对姓刘的夫妇收养了,还给他取名叫刘荣德。
打小就听人说自己是捡来的娃,这不,14岁的时候吕美成就偷偷跑去参加第二野战军当通讯员了。
解放之后,吕美成先在武汉、南京这些地方工作。到了1958年的时候,他响应上级的号召,心甘情愿地回到河南省息县白土店乡王大围子村,去支援农村的建设,然后就和自己的养父母一块儿种地。
1978年,吕美成一得到消息,就专门跑到重庆去看陈映民了。这母子俩都分开45年那么久了,可算又见面了。吕美成的女儿吕锡霞也到重庆去,和奶奶陈映民一块生活了。
1979年的时候,上级把相关政策给落实了,就帮吕美成全家都搬到息县县城去了,这样陈映民母子俩互相走动就更方便了。
2002年的时候,吕美成逝世了,终年73岁。
女红军陈映民被历史的长河所淹没。她多次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从血与火的岁月中一路艰难走来。当回首过去的种种经历时,她越发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容易了。她特别珍惜儿女团聚的晚年时光,在这样的生活里,她感受到了安宁与幸福。就像她在寄给金寨县委党史办的书信中所写的那样:
我打从青年时候就投身革命,在艰苦的斗争磨砺下慢慢成长起来。经历过炮火不断的残酷战斗,也承受了失去亲人的那种悲痛,为党做了点事儿,可这都是党给予的力量才做到的。我肯定得把党的优良传统传承下去,发扬红军长征精神,让子孙后代永远跟着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