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台湾一部话剧“宝岛一村”风靡祖国大陆两岸,在南京、上海、杭州等地掀起巡演浪潮,票房全线飘红。
“宝岛一村”的出现,将世人带到了半个世纪以前的台湾,让一个由历史变迁而来的特殊产物走进人们的视野,它就是当年安置了百万国民党军民和眷属的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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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撤离,眷村出现1949年,随着国民党大军在三大战役中相继惨败,蒋介石政府彻底迎来末日。
自知无力在与解放军和全国民众抗衡的老蒋,只能不断后撤,想尽办法保存有生力量。
最终,蒋介石在大西南、海南岛、台湾岛中间,选择了后者作为盘踞之地。
1949年6月24日,蒋介石飞临台北,并成立“总裁办公室”,国民党大军的撤退计划随即被提上日程。
11月14日,老蒋又乘坐飞机前往重庆督战,命令部队仿照当年在大西南抵抗日军的政策,死守解放军的攻势。
只可惜,在我军风卷残云般的攻势下,早已人心涣散的蒋介石部队投降的投降、起义的起义,其余人等要么被歼灭,要么被迫一路东进,撤往台湾去了。
眼看彻底没了夺回江山的可能,蒋介石也只能指挥部队大举东撤。
很快,60万国民党大军败退台湾。
离开大陆前,蒋介石将60万军队的家眷,共计120多万人也一同带至台湾岛。
如此大规模的人员迁徙,放在中国近代史上前所未有。
哪怕是放眼整个人类历史,也称得上是一次巨大的人口变迁。
大批军政人员和家眷来到台湾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安置。
为解决新移民的居住难题,国民党在全台湾修建了大批临时性的“眷舍”,“眷舍”聚居在一起便成了“眷村”。
实际上,眷村的建造早在1945年便出现了。
彼时日寇刚刚战败,结束了对台湾半个多世纪的统治。
国民党军随即登岛接手台湾,首批上岛的国民党官兵和眷属们,在岛上修建了大量临时居住场所,简陋的眷村雏形开始出现。
1948年,国民党军正式在台北修建了第一个眷村——四四南村。
这是军方为联勤总部第44兵工厂盖的聚居地。
1949年撤退至台湾后,国民党随即成立“军眷管理处”,帮忙安置军民的同时,也开始在全台各处大量修建眷村。
1956年,宋美龄与工商业界联手募捐资金,再度大肆修建军眷住宅。
据统计,全台的眷村数量共计763个,眷户96082家。
眷村一词,在历史上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上,当年国民党撤退到台湾的近200万军政人员与家属的落脚地、聚居地,都可被称为眷村。
狭义上讲,眷村独指60万军人及其家人的居住地。
眷村从来不是一个自然地理及行政概念,而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况下产生的族群文化。
但无论是广义还是狭义,眷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极其简陋、破旧。
眷村的建筑,大多是用竹篱、瓦片组成的连栋式平房,有的是日军厂房改建,后来逐渐改造为砖瓦房。
这种情况已经算是不错,还有许多眷村是用简单的泥巴围栏糊成,稻草房顶、竹泥巴墙壁。
一到刮风下雨,民众们的房子就遭了殃。
若是遇到台风天,这种住所顷刻间就会被风雨吞没。
之所以建设的如此简陋,是因为国民党政府宣称,他们只是暂避台湾岛,随时会“反攻大陆”。
因此当时建设的眷村,大多只被当做临时行营住所。
台湾一位媒体人曾回忆:眷村有户人家的凳子,是胡乱用几块木板钉起来的,十分粗糙,经常把邻居家的衣服蹭坏。
家人看不下去,让那户人家修一下,可那家人的父亲却总是说:“没事,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后来,周围邻居家里都用上了煤气罐,这家人还在用煤油炉,家里也是一片破败。
别人都很不解,这家人却还是那句话:“弄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到时候这些东西也带不走。”
“反攻大陆”的口号,久而久之成了这些老兵和军眷们遥不可及的幻想。
眷村的眷民们,也不得不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
离开大陆的异乡人们,久而久之也只能在台湾生根发芽。
被困在眷村的异乡人眷村是特殊历史环境下的产物,这注定了眷村拥有其独特之处。
眷村的眷民构成,源于祖国大陆各省跟随国民党军队迁台的军人及军属。
《宝岛一村》话剧中,一个在网上广为观众熟知的片段,清晰的展示了眷民们四方之客、客居异乡之处的仓皇和彷徨。
但随着时间推移,在台湾这片陌生的土地,来自大陆不同地区不同口音、不同习俗的暂居之客们,也只能生活下来。
客居他乡,离开故土的眷村村民,在眷村中往往会相互扶持,邻里之间的关系胜似亲人。
对于那些“眷村二代”而言,他们几乎没有亲戚,但却有很多邻居。
他们的亲人认知,是从邻居开始的。
由于历史和背景原因,相同的成长环境、相同的疏离孤独感,再加上眷民们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让眷民们之间有着强烈的身份认同。
在内部,眷村俨然形成了良好的人文生态。
眷村内有自己的学校、医院、福利社、托儿所等机构,衣食住行都实行配额制,统一由军方供应。
但与此同时,眷村也是极其封闭的。
为了防止眷民和将士们出逃,国民政府出台了种种严格措施,避免眷村与外界结束。
哪怕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眷村已经在台湾兴起二十多年,且经历了多次兴建改建后,依然保持着相对封闭的状态。
眷村是一片独立的小小世界,哪怕台湾的经济走上快速发展轨道,眷村仍然面临着设施简陋、治安存在死角等一系列问题。
眷村的发展,逐渐与社会的进步脱节,它十分的不协调,渐渐的成为历史的遗迹。
而生活在眷村中的眷民们,像是上个时代的“遗腹子”。
在大陆人眼里他们是台湾人,对于台湾本土民众而言,他们又是外省人。
很多眷民自觉是时代的“遗孤”,早已被世界所抛弃。
有人形象的将他们称为伊索寓言中,徘徊在鸟兽之间、无家可归的蝙蝠。
这个模糊的身份,让他们尝尽了孤独和寂寞。
更令他们感到落幕的是,就连他们情感的唯一寄托之地眷村本身,也因为与社会脱节面临着被拆除的情况。
日益流逝的眷村记忆?1948年,国民党军修建了台北第一个眷村四四南村,而这也是全台最后一个眷村。
90年代,随着眷村改建政策推行,四四南村眼看就要被打上一个大大的“拆”字。
不过在1991年3月,四四南村被台北市政府列为“历史建筑物”,保住了这座沉淀着一个时代群体记忆的特殊场所。
1993年10月,四四南村更名为信义区公民会馆。
卷村内的生活设置、建筑基建,全部以博物馆展出的形式再度向社会公开,甚至提供民众租借展览场地。
眷村内的建筑物、围墙、设施原封不动的保留着。
现如今的四四南村,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热闹喧嚣,听不到天南海北的方言,闻不到油条、烧饼、牛肉面混杂的香味,看不到孩子们戏耍玩闹的场景。
这里太安静了,这里成了文化人士驻足研究历史之地。
不远处,就是台北最大的百货集团。
在台北这座大都市的角落中,四四南村早已被人们忽略。
四四南村如同眷村的一曲挽歌,眷村从它而起,也从它走向落幕。
它凭吊着一段特殊且心酸的历史,承载着200万眷民的记忆和乡愁。
当初全台湾遍地的眷村,终究成了只存在于那群临时过客脑海中的家。
眷村牵系的感情太过丰富复杂,以至于时至今日,眷村仍是许多台湾人心里永远迈步过去的一道坎。
谈到眷村,很多人似乎都有太多想要表达的情感。
无论在乡村还是城市,不管对眷村的记忆来自自身还是上辈人的传承,眷村情结都早已深深融入台湾一个时代的记忆中。
眷村的文化氛围自成体系。
长期以来,眷村都保持着自身独特的语言、风俗与文化系统。
即便到了后来的眷村二代、三代,眷民们长期在观念、意识、生活等方面的表现,依然被打上了深深的眷村标签。
时至今日,这些早已成为台湾社会骨干力量的眷村后人,还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着对眷村的怀念和追忆。
结语眷村,它早已超越了地域和行政界线,成为台湾的一个时代文化符号。
当初迁往台湾的200万眷民,终究没能等来回归大陆的那天。
在这长达大半个世纪的等待中,眷村逐渐融为台湾当地文化的一部分。
然而,眷民们回归大陆、落叶归根的意志从未改变。
也相信两岸统一、眷民回乡的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参考资料
[1]于靖园.台湾眷村背后的流亡与乡愁[J].小康,2012(01):120-123.
[2]吴亚明.台湾眷村:日益流逝的文化记忆[J].两岸关系,2014(03):5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