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禅让给了舜，总得因为舜有功劳。但舜有什么功劳呢？古人给出了20个功劳，史记也因此这么记载的，但要看看这些功劳是不是真的。最早的记载是在《左传》上。

当时，莒国公子仆杀了国君，带着宝玉来投奔鲁宣公。鲁宣公就收下他，要赐给他封邑。执政卿季文子却把他驱逐了。鲁宣公问怎么回事。季文子就叫太史去答复鲁宣公，说：“忠信叫做吉，贼奸叫做凶。仆杀国君，偷宝玉，是奸凶。”

然后接着说：“从前高阳氏有八个品德高尚的儿子，分别叫什么什么，天下称之为“八恺”高辛氏也有八个优良的儿子，叫什么什么，天下称之为‘八元’。这十六家，都是好人，但尧不能任用。舜就举荐这这八恺、八元，于是内外和美。

他又接着说：“帝鸿氏的后代是个很不成才的人，他掩盖道义，包庇邪贼之人，喜欢干凶恶的事，好比恶物一样，又顽又嚣，专跟坏人交朋友，天下之民都管他叫浑沌，意思就是个糊涂蛋。少皞氏的儿子，毁废忠信，喜欢假惺惺地奉承别人，对自己文过饰非，还经常诬陷有盛德的人，人称穷奇，是个会伪装的小人。颛顼的后代，为人顽固不化，不讲道理，天下人管他叫梼杌，就是个死木头疙瘩。缙云氏的儿子，贪财好利，吃喝没个够，收取贿赂，就知道聚敛财货，没有个够，从不分给穷苦孤寡的人，人称饕餮，最能吃的东西。但是尧不能驱逐这四家。舜做尧的臣子后，就在四门管事，把这四凶分别流放到了四个方向。所以尧死后，人们都拥戴舜，叫舜做了天子。因为他举荐了十六个家族，去掉了四凶。

“所以，《虞书》列数舜的功劳，说：‘慎徽五典，五典克从’，这是不违背教论，说‘纳于百揆，百揆时序’，这是不耽误工作，说‘宾于四门，四门穆穆’，这是没有凶人。舜有这大功二十个就做了天子。现在季文子虽然没有获得一个贤人，但是赶走了一凶，跟舜的功比起来，也有二十分之一。那您不该责罚他了。”

后来的《尚书》中相关的内容（被认为是伪书）以及《史记》，也都说舜举荐了八元八恺，驱逐四凶，只是四凶的名单不一样。

但是，这会不会是太史为了帮衬季文子，随便编的事情呢？唯一可靠的是他跟国君讲的《虞书》“宾于四门，四门穆穆”，但这句话并不能推导出舜把四凶都驱逐了，只能说明舜在四门传达室干过。太史说的那些事，并没有说自己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他只引用了《虞书》的这几句话，而这几句话，是证明不了他说的事情的。

而且，这个版本中，说的是尧死了，舜因为有这20个功劳，瘀书百姓叫他做了天子，并没有尧禅让给舜。后来的书说尧活着就禅让了，又不同了。

文/潇水：知名历史小说作家，历史战争特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