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就烂熟于心一首诗,宋代翁森《四时读书乐》:山光拂槛水绕廊,舞雩归咏春风香。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蹉跎莫遣韶光老,人生唯有读书好。读书之乐乐何如?绿满窗前草不除。
古人曰:一日不读书,尘生其中,两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之所以冠古人,是因为百度也不能确切到底谁说的,初听,颇觉夸大,一路走来,感受颇深。书可以写尽生活,书又只是生活内容之一,只会读书只能读书是书虫,没有生活的读书不如不读,精神和肉体到底是要合二为一。
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不是对所有人的要求,只是对生活的感悟,很多人到底是不喜欢读书的,不能以读书人的要求去要求所有人。有一段时日特别羡慕那些整日鸡毛蒜皮,麻将酒桌的人,艳羡她们花团锦簇,羡慕他们眉飞色舞,羡慕他们歌舞升平。不用读书快乐也是那么容易获得,不思考也精彩无限,慢慢放下了书本,停止了记录,只在人群中闻笑,在无趣中打闹,这样的日子不长,就感觉到群山不再旖旎,风景不再醉人,内心也是枯涩无趣,到底是离不开书本的滋养,到底是没有精神的抚慰让灵魂那般妥帖。
在我认为容易获得快乐的生活里过了一段时间,不看书,不思考,渐渐感到越来越苍白,尤其与文友相见,他们说的,谈的感觉那么遥远,一下感受到了自己的浅薄和无知,甚至无知得可怕了起来。有时候连市井之语也无法理解,是那么遥远的冰冷,才明白,是怎样的肌肤就该是怎样的骨肉,别人的生活是羡慕模仿不来的。
书本,故事,文人,他们写出了经典,他们又让经典留存,点点滴滴都让人那么喜欢。生活里可以不读书,但不读书的生活一定是粗粝的,一个人的修养和谈吐来源是一本本写满了智慧和精神的书籍,通过读书可以提高阅历,可以使人明理。有人说,读书和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当代诗人散文家席慕容写过《旅行让人谦虚》,不知道有没有人写读书使人睿智。
记得读国内现代作家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其中的一些情感让我连续放了几次才勉强读完,虽然他的词汇和语言表达非常柔软美丽,有着江南人柔软的情怀和淡淡的清幽,还是排解不开他对情感的处置,于是又看了关于民国作家张爱玲的系列文字,总算是明白了,他到底是爱自己,也是爱别人的人,情感只是遇到,离开,其中更多是怀念,是深深的爱,人在乱世,在尘世里游走,忠贞是多么艰难的事。谁还能怪他!
接下里连续读了胡兰成的《山河岁月》《禅是一枝花》真是不好懂,也不用再读了,读不懂也不必为难自己,又不是做学问。最近流连在当代作家余秋雨的《中国文脉》《千年一叹》等书里,对比了古老的世界文化,再看中国,瞬间幸福得不知所以,再加几十年来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好多在文字里面都有,虽然思考不同,到底也是中国式的阅读,若我慢慢写出来,应该和他还是有区别的,他是文化的游历,而我是心灵的寻找,一如我在莫高窟时感受到的那种人性里执着的对美好尘世的向往。何止陶渊明笔下有田园,人人心里都有一座田园,只是有的人在文字里,有的人在思想里,而更多人就在亲人和自己的健康平安里。
读书,是不是三日不读就面目可憎,对我也许是,对我很多文友也许是,对于从来不读书或者不喜欢读书的人,真的不是,所以,一切还顺应爱好,不能强迫,生活里可以不读书,但是不读书的生活总是会欠缺很多,带着灵魂上路,除了思想,还有书本。
《和董传留别》——苏轼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
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
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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