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alin

编辑/侯煜

农夫山泉的掌门人、中国首富宝座的常客，下个月就将迎来自己70岁的生日。在“古来稀”之前，钟睒睒切切实实来了一把“老夫聊发少年狂”，发起了一场空前的行业“吐槽大会”。

11月19日-20日，钟睒睒在江西信丰出席活动，其间进行了多次演讲，除了谈农夫山泉（9633.HK）、谈自己、谈助农，更是直接且尖锐地对不少商界同行发起“炮轰”，首当其冲的是拼多多、字节跳动等。一时外界咂舌、舆论哗然。

事实上，今年春天的“风暴”，令钟睒睒经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压抑太久，总是要爆发的。

《对话》不够，钟睒睒要开“吐槽大会”

今年8月，钟睒睒参加了央视《对话》节目。这一期1个小时的《对话》的视频，至今还被农夫山泉挂在官网首页，似乎是作为对外界所有声音的回应。

但显然在央视的节目上，钟睒睒说得不够尽兴。于是，在近日这场只有他一个发言者和多家媒体在场的“吐槽大会”上，钟睒睒开炮了。

●谈年初被“网暴”

钟睒睒点名了张一鸣：张一鸣作为今日头条、抖音的实际控制人，字节跳动是营利性和有力量的企业，有足够力量掌控舆论的平台企业，应当承担起文明整治的责任。

“我个人希望张一鸣先生、抖音、今日头条，对我个人的谣言伤害和其他有过伤害的媒体和自媒体，我在等待你们诚恳的道歉。”钟睒睒表示。

在《对话》节目中，钟睒睒就曾经谈到过互联网对他的伤害，但没有直接点名：“我看流量的时候，我在观察。如果流量这个词它带的信息没有责任人，也就是流量在舆论的环境之下不承担法律责任，那流量一定是种恶。”

对于网络平台上的“恶评”，钟睒睒认为，有人利用了算法，算法不是老百姓想出来的，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想出来的，那些天天网上骂钟睒睒的人，和钟睒睒一样都是受害者。“他因为不了解情况，他有仇恨，他以为资本家赚了他的钱。其实我们现在要的是营商环境，要尊重企业家。”

●谈电商

钟睒睒批评拼多多的“低价”策略：“我认为价格体系的下降，互联网平台让价格体系下来，尤其是拼多多这样的价格体系，对中国品牌对中国的产业是一种巨大伤害。”“它不仅仅劣币驱逐良币，它是一个产业导向，我刚才讲了产业导向，价格就是产业导向。”

钟睒睒更直接表达了对于直播带货的态度：“我看不起直播带货的企业家，你可以做更有价值的东西。”他认为，直播带货让消费者无法深入了解产品质量。

有意思的是，钟睒睒，以及他批评的拼多多的掌门人黄峥、字节跳动实控人张一鸣，这三位今年依次登顶过中国首富之位。按照2024胡润百富榜的数据，三人的财富总和达到了9350亿元。这个数字略低于江苏省2023年一般公共预算收入（9930亿元），但相当于河南省（4512亿元）的两倍。

钟睒睒和农夫山泉的天亮了吗？

8月的《对话》节目上，当时钟睒睒坦言，面对网络攻击，有时候愤怒一下，但很快会恢复情绪，照样吃饭、睡觉、上班。“这次给我网络上的污名化，洗不干净了，随它去吧。”“我有自己的理想，最后，天一定要是亮的，只要我能坚持到天亮的那一天。”

现在看来，这场“春季风暴”对于农夫山泉、钟睒睒的影响仍未平息，以至于在过去大半年后，钟睒睒又一次选择站到媒体闪光灯下，仍带着些许愤懑不平，并未真的一切照常。

钟睒睒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从年初至今，农夫山泉的股价跌去了三成，这直接反映在钟睒睒的个人财富上。2024年10月公布的新版胡润百富榜上，钟睒睒的排名下降了一位，财富数字减少了1100亿元。

从财报数据来看，农夫山泉上半年整体仍保持平稳增长，实现营收221.7亿元，同比增长8.4%，但是核心产品包装水的收入同比下滑了18.3%。农夫山泉在半年报中表示，2024年前两个月包装水销售仍然良好，“但自2024年2月底开始，网络上出现大量对公司及创始人的舆论攻击和恶意诋毁，对其品牌及销售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事实上，早在舆论影响瓶装水销量之初，钟睒睒和农夫山泉就已经作出应对。首先是农夫山泉内部加强了对于销售指标的考核。据媒体报道，钟睒睒督促公司团队立下“军令状”，若抢不回市场份额则整个部门“下课”。其次，钟睒睒打破了自己的“初心”，在4月推出绿瓶纯净水。尽管仍然坚持“不使用城市自来水”“喝起来有点甜”，但价格实实在在降了下去，在天猫超市、官方旗舰店等渠道，目前售价均低于1元/瓶（550ml）。

尽管市场看好低价绿瓶利于农夫山泉抢占市场，但这份半年业绩数据交出后，海通国际、光大证券、华西证券、华福证券等券商研报，还是审慎地将农夫山泉2024年全年归母净利润预测值分别下调了2.9%、4.3%、6.1%、12.3%。

图：华福证券8月29日研报

钟睒睒的发言，成为了财经圈这两天最火的话题，甚至已经火出了圈。但是，钟睒睒的流量，对于市场的影响是极为有限的。11月19日，农夫山泉股价涨了2.23%，20日又跌了1.87%回去。对于被点名的拼多多，影响更是微乎其微，11月19日股价微涨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