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看望养我十多年的后爸,他笑着说过的很好,我躲在屋外偷偷哭

星洲聊趣事 2025-01-07 13:44:46

(文中采用第一人称讲述这个感人的故事,部分情节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感谢您的阅读!)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又到“腊八”节了,每年这个日子是我回老家看望后爸的日子,这么多年来无论有什么事情,到了这天我都要抽出时间回去看看他。提前一天准备好给他带的年货,把后备箱塞的满满的。天刚亮,我就开车向后爸家里赶去,只希望早点到家,陪他多呆一会儿,说说话。

对我来说除了后爸,故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词语,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离后爸的家越来越近了,这些年,乡村的土路都已经修成了水泥路,路两边的树木和房屋还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车子飞快,两旁的白杨树一排排的向后倒去,把我的思绪带回了童年。

我叫赵慧敏,今年48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山村。六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了,母亲一个人种着家里的六七亩地,辛苦的带着我生活。孤儿寡母的日子,在农村少不了受人欺负,日子过的很是辛苦,我是个女孩子也帮不了母亲什么忙。三四年过去了,母亲决定给我找一个后爸。

一天母亲认真的和我谈了一次,想给我找个后爸,一起来撑起这个家,问我同意吗。

这个男人的情况和我母亲差不多,也是丧偶,带着一个儿子,儿子大我一岁。

当时,我从心里是不愿意的,虽然日子过的清苦,我不希望外人进我家。哪有几个后爹,后妈对孩子好的,何况他还有一个儿子,将来我们家的财产还不都便宜了他。

从母亲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期待,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来替她分担这繁重的体力劳动共担风雨啊。看着母亲满是老茧的双手,长年的风吹日晒,她的肤色根本看不出是个女人。母亲付出太多了,我不想她伤心难过,她也一定是经过多次的思想斗争才和我说这件事情的,这个家也确实需要一个男人。

于是,我略做犹豫之后,答应了母亲,同意这个男人来到我家。母亲这天很高兴,炒了我爱吃的西红柿鸡蛋,平时我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原来,母亲和我后爸在小时候就很要好,一个村子的。阴差阳错,各自成了家,各自安好 ,造化弄人,两个人都成了孤家寡人,才有了现在的状况。

两天后,这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孩和简单的行李,骑着大二八自行车来到了我家,那年我十岁。

我们四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气氛有些尴尬,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端着碗去了堂屋。这个男人起身把桌子搬到了堂屋,让我坐下来吃饭,并给我夹了好多菜。我第一次仔细看了以后要做我继父的这个男人,黑黑的脸堂,努力的微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长年劳作,一身的肌肉。

母亲把肉菜往后爸的儿子面前挪了又挪,后爸的儿子闷头造饭,母亲和后爸有说有笑。看来尴尬的是我和后爸的儿子,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品尝这平时难得一见的美味。后爸的儿子比我大一岁,身高和我差不多,他叫王子忠。

最初的日子里,我和后爸和王子忠都保持着距离,我认为我必须要防着他们父子,不能被他们收买了,霸占我的家产。

后爸来了以后,母亲的笑容多了,后爸一天也是乐此不疲的操劳着。只是有时见到我,看我的眼神是复杂的,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那时候,我不懂,还以为他是在遗憾我时刻防着他、疏远他,不让他找到收买我的机会。我也在心里暗暗得意,一定不能让他得逞,不能输。

渐渐的,我才知道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他们了。

无论是因为母亲,还是为了我们这个重组的家庭,后爸对我这个女儿是真的关心,真的好。

母亲和后爸对我和王子忠都是一视同仁,关心我们的学习和生活,没有偏心任何一个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人心换人心,慢慢的,我接受了后爸和王子忠,不再和他们保持距离和戒心疏远,我要好好地珍惜和把握这得之不易的家庭温暖。

然而我还没有好好享受这有爹有妈的温暖,不幸的事情再次降临到了我的头上。母亲收秋时从稻谷车上掉了下来,摔坏了腰椎,导致下身没有知觉,生活不能自理,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周围的邻居都在议论,后爸不会坚持多久就会找机会甩掉母亲这个累赘和我这个拖油瓶。

遇到这样的情况,初中毕业的我打算辍学出去打工补贴家用,要么在家里照顾母亲。

后爸知道我的想法后,对我说:“你学习好,是个读书的材料,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有出路。你妈有我照顾呢,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安心读书。不是还有你哥帮助我吗。”

王子忠因为学习不好去年初中毕业就在家里帮继父干活。

“一切有我呢,你安心读书。”

后爸的话让我感动的稀里哗啦,开学时,后爸想方设法凑够了学费,王子忠把我送到学校,告诉我,“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母亲有我照顾呢。”

高中三年,后爸咬着牙撑起这个家,父子两个农闲一个出去打工赚钱,一个侍弄庄稼抽出时间照顾我母亲,一点怨言也没有。

我看他们父子太苦了,太累了。内心愧疚,是我们母女拖累了他们父子,我再次产生了辍学的念头。后爸这次狠狠的训了我一顿,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不忍心看他们这么辛苦。我哭了,后爸也哭了,我答应他一定好好读书,他那黑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高考结束,我如愿考上师范大学。后爸和哥哥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为了给我凑生活费和母亲的药费,后爸的腰弯了,头上的白发多了,哥哥黝黑的皮肤,满手的老茧,看着比他的年龄要大很多,这些都是为了母亲和我。

大二那年母亲走了,后爸和哥哥没有因此抛弃我,继续供我到大学毕业。后爸进了我家之后,只有付出奉献,为了母亲,为了我。毕业后我留在省城教书,想着有能力了一定好好孝敬后爸。

每月我都给后爸和哥哥打钱,我知道哥哥也到了成家的年龄,需要盖房,处处都需要钱。哥哥结婚的时候我把自己攒的两万块钱给了哥哥,他怎么都不要,直到我急眼了,他才勉强收下。

我自己好傻,以为每月给后爸的钱他都用了,没想到他都给我攒着呢。我和相恋多年的男友结婚了,后爸和哥哥风风光光的送我出嫁,一点不比有爸妈的孩子差。

上车前,后爸给了我一个鼓鼓的包裹,“父女一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你自己的钱。”

包裹里是整整齐齐的八万块钱,是这些年我每月和逢年过节给后爸的钱,还有给哥哥的两万和他自己的积蓄。捧着这沉甸甸的八万块钱我,泪流满面。

这不是普通的八万块钱,这是沉甸甸的父爱,是亲情,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后爸,十多年来任劳任怨把我养大成人,他没有华丽的语言,不懂怎么表达,可我知道他爱我母亲,爱我,爱这个家!

我和老公商量把后爸接过来一起生活,让他不要那么累了。可他的倔脾气上来了,死活不同意。他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没有辜负你妈的托付,如今你妈也不在了,我要回我的家去了,我也换一种活法。放心,不用惦记我,有你哥哥呢。”

就这样后爸又回到了他年轻时的老屋。村里人都说后爸傻,把别人的闺女培养成了大学生,自己的儿子在家种地,白忙活了。

我提出我以后要给他养老的时候,他笑着摇头说道:“我有儿子儿媳妇啊,你别操那么多的心,以后把你的日子过好了,我就开心满足了,你母亲也安心了。”

我想帮助在家务农的哥哥,给他打钱他也不要,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我的好意,为什么只允许他打工供我上学,却不允许我为他做点什么,故意让我愧疚,心里不安吗?我照旧每月给后爸打点钱,却很少回去看他,我以为这样就算孝顺了,就可以心安了,过年的时候他把这钱又都给了我的儿子,这钱只是在他那里暂时存放。

年底还要给我寄我爱吃的炸麻花,腊肠,柴公鸡…

时光如流水,我和老公这些年忙于工作,忙着赚钱,忙着带毕业班,忙着假期给学生补课……很少回去看后爸了,每次打电话他都说自己很好,不用惦记,有哥哥照顾他呢。

那是五年前的腊月初八,我不带毕业班,也不是班主任。双休日,老公出差,儿子住校,无事可做。想起来后爸,回村去看看他,也快过年了。说走就走,我买了东西,取了点现金,开车向后爸家赶去。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镇上我稍作休息,给后爸打个电话,看他在做什么,不告诉他我回来了,一会儿给他个惊喜。

后爸电话里说,自己过得好呢,家里有人陪着,哥哥照看着,屋子里有暖气,在家吃得好,睡得好,不要惦记。

到了村里,我把车停在村子广场边上,带着东西飞快的往后爸家赶去。想着给后爸一个惊喜,看他会是什么表情,突然愣住,喜极而泣……

然而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突然愣住的是我,眼前的后爸给我的不是惊喜,而是愧疚和深深的自责。

后爸没有看到我,只见他佝偻着腰,头上戴着一顶单薄的帽子,一手端着一个大碗,蹒跚的走进屋里,也许刚刚是出来喂鸡了吧。看到后爸的背影,莫名的心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不是说家里有人照看他吗?怎么只有他自己在这老宅子啊。

我悄悄的走到窗外,东屋的炕上,我看到后爸坐在桌子旁一个人在吃饭,只有一碗大白菜,一碟咸菜,两个馒头,他吃得津津有味的。

后爸的头上已经找不到几根黑发了,甚至有些谢顶。眼神混浊,不再有年轻时的坚毅,果敢,颤巍巍的手拿着筷子去夹白菜,后爸也是七十岁的老人了。站在窗外,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后爸骗了我,他说家里有人照看他,自己过的很好,其实不过是不想让我去操心他的事,他不想给我添麻烦罢了。

我自己好傻啊,哥哥王子忠务农打工,还有两个孩子要上学成家,这些就够他应付的了,怎么会有多余时间陪后爸呢?哥哥有哥哥的苦衷,我不能怨他,可他们为什么都拒绝我的好意呢。

擦干眼泪,稳定一下情绪,我故意跺了一下脚,发出一点声响,让后爸注意到我,不然会吓到他。走进屋里,他回身看见是我,表情瞬间凝固了,看来我还是吓到了他。

这还是曾经对我说:“有我呢,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我一直以来的靠山,我的后爸吗?

屋子里冷冷清清,衣服好久不洗了,到处都是污渍。我把给他买的新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把旧衣服洗干净,屋里屋外收拾了一下。央求他和我一起进城,哥哥没时间,我来照顾你。后爸说:“习惯了,城里的生活我可过不习惯,还是守在这里的好。你们都好我就高兴,我就放心了。”

晚饭,哥哥一家也过来了。饭后我把哥哥叫道西屋,给了他五万块钱。他还是随了后爸的脾气,执拗的像头牛,就是不要。我说:“这是给爸的,你收着,给他买衣服,有时间带他去检查一下身体。我出不上力,你的让我出点钱啊!”

哥哥勉强收下,我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多忙,都要抽时间回来看看后爸。

于是每年的腊月初八就成了我看望后爸的日子。小时候,腊月初八开始,后爸就带着我们赶大集,备年货,买新衣服。如今,就让我来给你买新衣服,买年货…你的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呢。

车轮转的飞快,到了村口。远远看见哥哥和小侄在村口接我,停车,带上东西一起回到后爸的老屋。嫂子和侄女正在忙着做饭菜,香气四溢,屋里暖洋洋的。

一会儿饭菜好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都说今年是个暖冬,还真是这样,腊八节了还是这样暖和。特别是今天后爸的老宅,更是暖意浓浓,后爸的心里也一定是暖暖的。

人要有感恩之心,生活才更美好,更温暖。人生也将会更有意义。

更重要的是,我对后爸,不仅仅是感恩了。在我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份珍贵的亲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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