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塔折射着宴会厅水晶灯的璀璨光芒，陈默握着林悦的手微微发烫。新娘头纱下的脸庞泛着胭脂红，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每当宾客起哄，她就往他怀里缩，发梢扫过他下巴，带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来！敬新人早生贵子！” 伴郎举着高脚杯撞过来，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陈默定制西装的袖口。他笑着仰头饮尽，余光瞥见林悦浅抿一口红酒便将酒杯藏到身后，雪白的婚纱衬得她手腕纤细如瓷，腕间的护士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戴着的表，银链上还挂着枚小小的红十字吊坠。
三个月前急诊室的场景突然在脑海闪回。他捂着渗血的额头跌跌撞撞冲进去，白炽灯刺得睁不开眼，是林悦扶住他冰凉的手肘，消毒水味道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别紧张，只是皮外伤。” 她的指尖裹着棉球轻按伤口，护士表的金属链垂在他锁骨处，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陈先生，你太太真体贴。” 护士长端着果盘经过时打趣。陈默这才注意到，林悦正蹲在地上整理他散落的文件，珍珠耳钉在发间若隐若现。后来他总找借口去医院送花，直到某个加班的深夜，在护士站看见她蜷在折叠床上小憩，护士表被当成枕头压在脸颊下，他鬼使神差地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婚宴散场时已是深夜，陈默揽着林悦穿过洒满月光的林荫道。小区喷泉的水声潺潺，他低头去吻她，却被她笑着躲开：“当心口红沾到你。” 电梯上升时，她靠在他肩头数楼层，发顶蹭得他脖颈发痒。门卡 “滴” 的一声轻响，婚房里玫瑰花瓣铺成的心形在落地灯下泛着柔光。
“我去卸妆。” 林悦提着裙摆跑进浴室，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光。陈默解开领带，瞥见梳妆台上躺着本粉色文件夹，边缘翘起的标签上写着 “入职体检报告”。他弯腰捡起时，一张化验单轻飘飘滑落，姓名栏 “林悦” 二字旁印着鲜红的印章。
血常规检查单上，“血小板计数”“凝血酶原时间” 等数据旁画满刺眼的箭头，诊断栏潦草的字迹让他瞳孔骤缩 ——“疑似血液系统疾病，建议进一步检查”。水声戛然而止，陈默慌忙将单子塞回文件夹，指节因用力泛白。
林悦披着浴袍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她伸手去拿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动作突然僵住：“你在看什么？” 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陈默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不小心碰掉了......” 话没说完就被她夺过文件夹，塞进床头柜最底层抽屉，金属锁扣发出刺耳的 “咔嗒” 声。
“医院的旧报告，都过期了。” 她背对着他抹护肤品，镜中倒影的睫毛快速颤动。陈默盯着她后颈处淡粉色的胎记，那是他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地方。此刻那抹红却像道伤口，在他心里隐隐作痛。窗外忽然响起闷雷，远处闪电照亮她紧绷的脊背，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越来越急。
“明天还要回门。” 林悦转身时已经换上真丝睡裙，月光透过纱帘在她锁骨处投下蛛网般的纹路。她钻进被窝时带起一阵风，陈默闻到茉莉香里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他曾经迷恋的味道，此刻却让他胃里翻涌。
雷声轰鸣中，陈默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林悦的呼吸渐渐平稳，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肩膀。他想起婚礼上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想起她在誓言环节红了眼眶说 “此生不渝”，想起急诊室里她为他处理伤口时专注的眼神。可那张体检报告上的红字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凌晨三点，雨声渐歇。陈默轻轻掀开被子，赤脚走向书房。电脑蓝光映亮他苍白的脸，搜索框里 “血小板减少症状”“凝血功能障碍” 的词条密密麻麻。网页上的配图让他胃里一阵痉挛，那些青紫色的瘀斑、渗血的牙龈，与记忆里林悦完美无瑕的肌肤重叠又分离。
抽屉最深处的相册被他翻出，照片里他们在海边大笑，在游乐园坐过山车，在医院走廊偷偷接吻。每张照片里，林悦都穿着长袖衣服，即使是盛夏也戴着薄手套。陈默的手指抚过照片，突然在某张合影前顿住 —— 照片背景是医院走廊，林悦身后的公告栏上，“血液科专家门诊” 的字样清晰可见。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时，陈默合上相册。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爬上他的手背，在皮肤下投下淡青色的血管阴影，像极了体检报告上那些刺眼的箭头。他听见卧室传来窸窸窣的响动，林悦起床的声音混着茉莉香飘来，而他知道，这个看似完美的清晨，早已被那张体检报告割裂成两半。
疑虑重重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林悦哼着歌在厨房煎蛋，围裙上的草莓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陈默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手腕内侧那道极淡的疤痕上 —— 昨天婚宴敬酒时，他分明看见她下意识用珍珠手链遮住了那里。
“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溏心？” 林悦将盘子推过来，指甲上淡粉色的甲油泛着光泽。陈默盯着她夹起培根的手，指节白皙却异常纤细，突然想起体检报告上 “贫血” 的诊断。他接过叉子的动作有些僵硬，蛋液在齿间泛出酸涩的腥味。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了慢放键。陈默开始留意每个细微的异常：林悦总在他下班前将空调温度调到 26 度，说 “这样不冷不热”，可自己永远裹着针织开衫；她坚持每天清晨五点出门跑步，回来时额头却不见汗珠；就连衣柜里，除了护士服就是长袖连衣裙，找不到半件露肩装。
某个加班的深夜，陈默提前回家。玄关处林悦的护士鞋歪在一旁，客厅茶几上摆着半杯喝剩的中药，深褐色的液体表面浮着油花，散发出苦涩的药香。他蹲下身查看杯底沉淀的药渣，听见卧室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推门的瞬间，林悦迅速将什么塞进枕头下，苍白的脸上挤出笑容：“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默装作不经意地走近，余光瞥见床单上几点暗红痕迹。“是番茄酱，做饭时溅到的。” 林悦抢在他开口前解释，手指绞着被角，护士表的金属链在手腕上勒出红痕。陈默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口红，却在垃圾桶里发现沾着褐色污渍的纸巾，皱成团的纸巾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中药的苦涩。
周末家庭聚餐，陈默母亲端上炖好的乌鸡汤：“听说补气血，悦悦多喝点。” 林悦捧着汤碗的手微微发抖，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妈，我最近在减肥。” 她轻声拒绝，目光却在陈默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陈默突然想起，恋爱时每次约会，她总说 “医院食堂吃太多，晚上不想再吃”。
饭后收拾碗筷时，陈默趁林悦帮母亲洗碗，悄悄翻找她的梳妆台。底层抽屉里除了那份体检报告，还躺着个药盒，英文说明被撕得残缺不全，仅能辨认 “Thrombopoietin” 字样。他拍照发给学医的朋友，回复来得很快：“促血小板生成素，用于治疗严重的血液疾病。”
手机在掌心发烫，陈默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林悦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他的领带：“找什么？”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陈默将手机塞进口袋，领带从指间滑落：“找领带夹，明天开会要用。” 林悦弯腰捡起领带，发间茉莉香混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深夜，林悦熟睡后，陈默打开电脑搜索她的名字。医院官网的护士风采栏里，林悦穿着护士服微笑的照片旁，写着 “连续三年获得优秀员工”。他却注意到发布日期 —— 所有照片都拍摄于两年前，最近一年再无更新。鼠标滚轮继续下滑，在医院公告栏的某次献血活动照片里，人群中唯独不见林悦的身影。
“你最近怎么了？” 某天清晨，林悦对着镜子化妆，突然开口。陈默正在系领带，动作一顿：“什么怎么了？”“总感觉你在躲着我。” 她转身时，睫毛膏在眼下晕开淡淡的痕迹，像两小片乌云。陈默想说 “是你在躲着我”，话到嘴边却变成：“工作太累，别多想。”
林悦没再追问，只是将早餐袋塞进他手里。温热的豆浆隔着纸袋传来温度，陈默咬下一口包子，尝到里面的生姜馅 —— 他最讨厌的味道。以前她明明记得他的喜好，还会特意为他准备香菇肉馅。这个细节像根刺，扎得他眼眶发酸。
下班路过药店时，陈默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他向店员描述药盒上的英文，对方从柜台深处拿出同款：“这是处方药，得凭医生处方才能买。” 陈默盯着药盒上的警示标识，喉咙发紧。回家的地铁上，他反复看着朋友发来的消息：“这类药副作用很大，长期服用说明病情不轻。”
推开家门时，屋里漆黑一片。陈默摸索着开灯，看见餐桌上摆着张字条：“临时加班，不用等我。” 字迹工整得过分，像是刻意掩盖情绪。他走进卧室，掀开枕头，那份体检报告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张泛黄的照片 —— 照片里，年幼的林悦戴着棒球帽，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的吊瓶标签上，“血小板输注” 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混着陈默急促的呼吸。他盯着照片，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原来那些刻意隐瞒的细节，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而他却不敢直面这个真相。
真相探寻雨丝斜斜地划过医院玻璃幕墙，陈默站在血液科门诊外，看着电子屏上 “张启明 主任医师” 的名字闪烁。昨天深夜，他在林悦的旧手机云相册里翻到一张合影，张启明穿着白大褂搭着她的肩膀，照片备注写着 “最感谢的张哥”。
“陈先生？” 护士站的小护士认出他，“找林悦吗？她今天休......”“我找张医生。” 陈默打断她，声音比预想中更冷。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勾起新婚夜那份体检报告的记忆，他攥紧口袋里偷拍的药盒照片。
诊室门开时，张启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抬头看见陈默愣了一下。“林悦家属？” 他起身倒了杯水，白大褂下摆扫过办公桌，陈默瞥见桌角压着的合照 —— 还是那张，只不过这次能看清林悦手腕上的留置针。
“张医生认识林悦很久了？” 陈默盯着对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戒指内侧隐约刻着 “XY” 缩写。张启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捉摸不透：“从她住院时就认识了，是个坚强的姑娘。”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雷，陈默注意到他说 “住院” 时喉结明显滚动。
药盒照片拍在桌上的瞬间，诊室陷入死寂。张启明的瞳孔猛地收缩，钢笔从指间滑落，在病历本上洇开墨渍。“这药......” 陈默的声音发颤，“是治什么的？”“陈先生，” 张启明俯身捡起钢笔，“有些事林悦应该亲自告诉你。”
“她告诉我会是什么结果？继续装成健康的妻子？” 陈默拍案而起，水杯倾倒，水顺着体检报告的复印件蔓延。那是他连夜在医院档案室找到的旧档，诊断日期正是他们相识前三个月，“急性髓系白血病” 的字样被水渍晕染得模糊却刺眼。
张启明沉默良久，从抽屉深处摸出本旧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茉莉花瓣，字迹力透纸背：“今天张哥说有配型成功的希望，可陈默约我周末看电影，该怎么拒绝？” 陈默的手指停在某段文字上，日期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前一天。
“她停药半年了。” 张启明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移植后的排异反应让她痛不欲生，她说与其在无菌舱等死，不如像正常人一样谈场恋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陈默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脸，扭曲得如同怪物。
离开医院时，暴雨浇透了西装。陈默鬼使神差地来到林悦的老家，破旧的单元楼墙皮剥落，三楼窗户透出熟悉的暖光。推开门，林母正在熬药，满屋子都是苦涩的气味，茶几上摆着林悦不同时期的照片 —— 化疗掉发时戴的假发，移植后虚弱的笑容，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 “别让小默担心”。
“她不想拖累你。” 林母抹着眼泪，从柜子深处捧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退婚协议，日期从他们领证那天开始，每隔半个月就写一封，“她说能和你结婚一天，就赚了一天。” 陈默翻开最新的一封，字迹被泪水晕染：“今天他发现体检报告了，或许该离开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悦的消息：“今晚不回家吃饭，医院忙。” 陈默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突然想起恋爱时她总说 “医院食堂的糖醋排骨最好吃”，可每次带他去，自己却只吃青菜。原来那些谎言，都是为了编织一个完美的梦。
雨幕中，陈默走进林悦常去的便利店。货架间，他找到了她总买的那款草莓牛奶 —— 配料表第一位是水，而真正的草莓牛奶，应该是生牛乳排在首位。店员认出他：“林小姐总说乳糖不耐受，其实是嫌全脂奶热量高。” 陈默捏着牛奶盒的手青筋暴起，原来连这种小事，她都在骗他。
深夜的街头，陈默站在婚纱照海报下。照片里的林悦笑得灿烂，婚纱拖尾扫过他的脚踝。那时他以为幸福触手可及，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手机突然响起，是张启明的短信：“她偷偷停了抗排异药，说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做你的新娘。”
雨滴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短信内容。陈默望着远处亮起的万家灯火，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林悦在他耳边说的 “此生不渝”。原来最残忍的真相，不是谎言本身，而是说谎的人，比谁都渴望谎言成真。
情感抉择路灯在积水里晕开细碎的光，陈默握着手机站在小区楼下，屏幕上张启明的短信像把生锈的刀，反复剜着心脏。他抬头望向自家窗户，熟悉的暖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漏出来，林悦应该正在准备宵夜，就像每个等他回家的夜晚。
推开门，茉莉香混着烤面包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悦穿着淡蓝色的睡裙从厨房探出头，发梢还沾着水珠：“回来啦，我烤了......” 话戛然而止，她看见他湿透的衬衫和发红的眼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默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林悦的睫毛剧烈颤动，转身从橱柜里拿出干毛巾，动作却比平时迟缓许多：“先换衣服，别感冒了。”“别转移话题！” 他抓住她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急性髓系白血病，停药半年，你当我是傻子吗？”
毛巾轻飘飘落在地板上。林悦后退半步，靠在冰箱上，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只是想多陪你一段时间。”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陈默心上。他想起婚礼那天她踩高跟鞋崴脚，却笑着说 “没关系”；想起她总在深夜偷偷吃止痛药，却骗他是胃不舒服。
“所以和我结婚，就是为了完成遗愿清单？” 陈默抓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他们在游乐园笑得灿烂，“你知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怎么过的？像个疯子一样怀疑你，调查你，甚至想过离婚......” 最后两个字出口，林悦的身体剧烈颤抖，一滴血从她鼻腔滴落，在浅色瓷砖上晕开暗红的花。
“悦悦！” 陈默冲过去扶住她瘫软的身体，血腥味混着茉莉香扑面而来。林悦虚弱地抬手擦去血迹，指尖在他胸前留下血痕：“对不起，吓到你了。” 她的体温低得可怕，护士表的金属链硌着陈默的掌心，像道冰冷的枷锁。
深夜的医院走廊，陈默攥着病危通知书站在抢救室门口。林母颤抖着递来个 U 盘：“这是悦悦录的视频，她说如果有这么一天......” 屏幕亮起，林悦穿着他送的白色毛衣，身后是他们的婚纱照：“小默，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你看我的眼神太温柔，让我贪心想要更多......”
泪水模糊了屏幕。陈默想起急诊室里她专注的眼神，想起她为他学织围巾被毛线缠住手指，想起她偷偷把药藏在维生素瓶里。原来那些被他怀疑的谎言背后，是一个濒临绝望的人，拼尽全力想要抓住的幸福。
“陈先生，病人情况暂时稳定。” 张启明摘下口罩，眼底布满血丝，“但她拒绝继续治疗，说不想在病床上消耗最后的时光。” 陈默冲进病房时，林悦正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输液管在苍白的手背上蜿蜒如蛇。“你敢死，我就把你所有日记都烧了。” 他红着眼眶握住她的手，“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治医师，病人必须服从医嘱。”
林悦愣住，一滴泪滑进鬓角：“为什么？我骗了你这么久......”“因为我爱你。” 陈默俯身吻去她的泪水，“爱你穿护士服认真工作的样子，爱你假装坚强的谎言，更爱你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模样。”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他掏出那份被水浸过的体检报告，“这次换我陪你对抗病魔，像你当初安慰我那样。”
晨光初现时，陈默握着林悦的手签下骨髓移植同意书。手术室外，林母和他母亲抱头痛哭，张启明递来杯热咖啡：“她的求生欲很强，这次移植成功率很大。” 玻璃倒影里，陈默看见自己疲惫却坚定的笑容 —— 原来真正的爱情，不是完美无缺的童话，而是愿意在黑暗中握紧彼此的手，共同走向未知的黎明。
三个月后，病房窗台的茉莉花开了。林悦戴着口罩靠在陈默肩头，看着他读自己写的抗癌日记。“等我康复了，我们去拍新的婚纱照吧。”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充满期待。陈默吻了吻她新生的柔软短发：“这次要穿露肩的婚纱，让所有人看到你最美的样子。”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们交叠的手上。那些曾以为无法跨越的谎言与猜忌，此刻都化作了相守的勇气。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明知前路荆棘遍野，依然愿意与对方携手同行，把所有的遗憾，都变成未完待续的故事。
